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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街上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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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下方,赵斋子一身翩翩儒家公子的打扮,头戴翎冠,身着青竹儒袍,腰间悬有上好温玉,一手抚青兰纸扇,俨然与谢玄见面时粗鄙武夫的打扮判若两人。
  他一手提着黑色的布袋,骑着火云骑策马狂奔,高仰着头,却斯文扫地的和上面的李猿刀对骂,“李猿刀,谁不知道你那龌龊心思,借案为由,见雅儿将我这事捅破,让我好生难堪不是?你若不让我去,我便将你大道至简的事情传遍北镇抚司,看看到底是谁看谁的笑话!”
  赵斋子在镇抚司之内,管的事案牍记案的事情,李猿刀将为谢玄借衣之事于他一说,他想到前日钟离昧记下魔宗中人出现在阙月楼,立即明了,以他对李猿刀的了解,这次前往阙月楼抓捕魔人,定然顺手会将他和清倌人的事情搅合一通,哪里肯放过。
  李猿刀在昭庭楼前落定,赵斋子紧随其后勒马,见到了楼中的楚白和纳兰若,心中一惊,赶紧翻身下马,斜眼看到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李猿刀,不禁暗暗叫苦。
  “指挥使大人,纳兰若师姐。”赵斋子愁眉苦脸的拜道,玩忽职守可是锦衣卫中的大罪,这次非但不能阻止李猿刀,还得重重受罚。
  倒霉,倒霉啊!
  楚白抬起眉头瞧了眼沮丧的赵斋子,轻轻挥手,从自己的方寸物中取出一个小袋子,丢给了可怜的锦衣卫,“今日我便不计较了,若是喜欢那清倌人,赎回卖身契便是,你若愿意,就将她领回锦衣卫,文案执笔,想必不难。”
  袋子入手,沉甸甸的,怕是有百两黄金。
  “谢谢指挥使大人!”赵斋子抓着袋子,激动的无以复加,重重一拜。
  虽说锦衣卫薪水优渥,可阙月楼是教坊司名下十二楼之一,清倌人雅莹虽不是楼中头牌,但在礼监官多年教授之下,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赎身价格远非平常青楼的庸脂俗粉所比,小小案牍库的锦衣卫,如何付得起天价的赎身钱?
  古往今来,穷苦书生与教坊司红颜知己的悲情故事,枚不胜数,多少有情人相见不相忘,分别泪两行。
  独因囊中羞涩啊!
  “瞧你那点出息!”李猿刀笑骂了句,把赵斋子的黑包接过,领着谢玄上楼,“小师弟,走,跟我换衣服去!”
  “我就这么点出息,怎的?”赵斋子毫不客气的反击道,翻身上马,骑着火云骑跑了出去,一溜儿没了人影。
  等谢玄与李猿刀换好便衣下楼,赵斋子已经赶了回来,却见他已经换上了一匹神俊白马,身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顶绿呢帷轿,几名锦衣卫乔装的轿夫笑嘻嘻的相互打趣,说对方的轿夫衣服太过俗气,简直丢尽了锦衣卫的脸。
  谢玄不自在的扯了扯身上的华服,赵斋子给他挑选的青鲤祥云袍,又精选了上好佩饰,是官宦之家公子们的打扮,袖子宽大,下摆着地,行为举止间,衣袂飘起,自有一股潇洒风度。
  整日与柴米油盐打交道的少年很不习惯,也很不理解那些贵人们怎么都这幅打扮,走路都不利索,更别论劈柴做饭时,那宽大的袖子还不挡了斧头的落下,生火时卷进了灶台?
  少年抬起头,怯生生的问,“十二师兄……要不行我换件衣服?”
  “不用!”李猿刀大手一挥,“这衣服多适合?”
  出身大家的李猿刀对身上的华服泰然自若,比起少年衣饰讲究高雅出尘,他可是活脱脱纨绔子弟的穿着,绸缎以金丝打底,腰间挂有云纹金囊、镶金古玉,腰间自作风情的宝剑剑鞘之上,更是宝石玛瑙翡翠无数,有多俗不可耐,就有多俗不可耐。
  赵斋子嗤笑一声,“俗!”
  李猿刀伸手将站在轿外犹豫的谢玄推了进去,扭头鄙夷的打量了赵斋子一番,“你管我,不服咬我?”
  赵斋子冷笑一声,“以为我是你?逮谁咬谁。”
  两顶轿子和白马远去,昭庭楼七层之上,身袭红衣,丰神俊朗的扶风在窗前盘膝而坐,目送少年出了北镇抚司,拿起身边的酒壶,豪饮一大口。
  “周幽,周岐苏,九尾白狐,时光荏苒,你可安好?”酒壶放下,扶风抬首望向远方。
  司外有束发少年,少年头上有玉簪,玉簪古意悠然,那是扶风亲手送予白狐的定情物,“烟云”。楼中有酒壶,壶中有好酒,关中四酿,红泥小火炉。
  七楼名为“棋局”,一楼名“瀚海”。
  瀚海楼中,楚白和纳兰若两人席地面对而坐,楚白手指轻磕桌面,轻声道,“秦风那里出了点麻烦,明日你去一趟。”
  纳兰若并未细问,只是黛眉稍皱,“好。”
  两人沉默无言,唯有楚白手指轻磕在案上的脆响,楼外投来的阳光照耀在他的指间,每叩一下,阳光便随手指没入书案一分。
  良久后,纳兰若才出声问道,“九师弟萧信那里有何发现?”
  楚白轻磕的手指顿下,一团金色的光晕在书案上蔓延开去,整个书案案面之上,缓缓显现一幅山水画卷,若仔细看,竟是整个大晋疆域的堪舆图。他摇了摇头,“萧信追到沧州,却发现所有与小师弟有关的人,莫不是离奇失踪,就是突然暴毙,这条线索怕是断去了。”
  纳兰若思付片刻,又问道,“诏狱里面的沧州知事可开口了?”
  楚白手指点在堪舆图中属于洛阳的位置,冷声道,“死了,生生饿死的。”
  纳兰若默然,挥手将桌面上的天下抹去。这座浩然人间与青冥天下,竟有锦衣卫不知道,也查不出的秘辛,藏在风云之中那张大手,当真好手段呐。
  世间有太多外人不可知的隐秘,仿佛是一条条细线,全部系在刚刚走出鱼尾巷的少年身上。少年蹲坐在轿子内,真是一百个不自在,对宽大的袖摆无所适从,轿子上下富有节奏的晃动更是晃得他都快吐了。
  少年苦恼的捂着肚子,暗暗腹谤富贵人家的做派。他曾认为鲜衣乘轿,十分气派,自己好生的羡慕,直到今日,他才知道,这分明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嘛。
  出了幽静阴森的鱼尾巷,周围渐渐的热闹起来,洛阳早市喧嚣的声浪,包围住了几人。
  谢玄掀开帘帷,探出头去,这条名为“寒春街”的街道两侧,挤满了大大小小的摊铺,有卖稚童玩耍玩意的,也有各种早点摊子,但最多的便是有人大声吆喝招揽顾客的菜摊子。少年眼前顿时一亮,双眸迸发的神采不亚于初次见到《清心》一书时的光彩。也不知昭庭楼中是谁负责买菜,腊肉腊肠堆满了厨房,新鲜的蔬菜肉类,却少的可怜,少年这些天正为此事烦恼的紧,如果这般这般再过些日子,不说几位师兄吃腻了,自己恐怕也要倒胃口了。
  他探出头,招呼着几位乔装打扮的轿夫,“诸位师兄,麻烦停一下,我要下去。”
  李猿刀掀开帘子伸出头,疑惑问道,“小师……谢小子,怎么要下去?”
  少年艰难的从狭小的窗口中伸出一只手,指着两侧的菜摊道,“十二师……哦,是大兄,我要去买菜!”
  早在昭庭楼三楼换衣服的时候,李猿刀便郑重的嘱咐此次便装办案,给少年的身份便是自己的堂弟,京城某位大家之后。称呼自然也要改,称其为“大兄”,以免早早暴露身份,让魔人逃了去。
  来往的平头百姓们纷纷侧目,好生新奇:有谁见过堂堂大家氏族的贵公子,关心菜摊做饭的?
  议论声四起,少年耳尖听见有惊讶的,有鄙夷的,还有骂人的。
  谢玄感觉轿子重重一晃,几名飞流卫的锦衣卫脚下一软,面面相觑:怎么昭庭卫新来的小家伙惦记着烧火做饭?真是一个比一个古怪啊!赵斋子更是捂着脸差点从白马下摔下去,口中喃喃自语,“丢人啊,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闭嘴!”李猿刀向少年怒道,“我们的老脸都被你丢干净了!”
  谢玄悻悻然缩回了脑袋,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本来就不是什么贵公子,驿站的小杂役才是少年真正的身份啊。
  后方有马蹄声传来,一队共十骑的北府兵巡街,街上来来往往的市井小民们停下议论,匆忙避让,这些寻常家的百姓深知民不与官斗的道理,更何况他们认为这群兵爷比官老爷厉害的多,来来回回的,没少见过身披铁甲腰间佩刀的家伙们趾高气扬的驱赶官老爷的坐辇。
  惹不得,惹不得。
  作为天子脚下的禁军,北府兵们不但驻守京城,更是维护整个洛阳的治安,依仗自己身后有十万袍泽,这群骄兵悍将行事的张扬跋扈比起锦衣卫、大理寺也差不到哪里去,胆敢与他们发生冲突的,管你头上有多大的帽子,身后是哪位皇亲国戚,先揍了再说。
  领头的正是在城门处与谢玄有一面之缘的年轻人,小小校官宇文翰,此时身披铁甲。他远远瞧见了怒气冲冲的李猿刀,驭马奔来,笑问道,“小少爷,这是要去哪里?”
  李猿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旁边的赵斋子露出促狭笑意,抢先道,“嘿,李大公子今天闲来无事,去趟阙月楼。”
  宇文翰面露恍然,阴阳怪气的长吁一声,其中的意味男人都明了,大手一挥,八名北府兵立刻驾马赶来,为锦衣卫的几人开路。
  至于剩下的那名北府兵,则偷偷的溜走了。
  小少爷要逛青楼,这是何等的大喜事,自然要禀报将军大人,作为大人最为器重看好的校官,自然要懂得为大人解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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