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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鸩杀天子 宦官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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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田伯延领兵逼宫,皇帝万般无奈之下,就草草写了一份诏书,田伯延身后的南营都统贾武行上前拿起墨迹未干的“改立太子诏书”,小声读给田伯延听,田伯延听着那对他来说过于佶屈聱牙的诏书不停皱眉,直到贾武行念道最后一句:“于嘉穗五年十月初三日,授皇子渂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于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之后才面露喜色,一把在贾武行手里拿过诏书,又反复看了几遍,便小心的折了几折,放在早已备好的一只小匣子里。
  就在此时,外面一阵骚动,有个声音隔着簇拥在门口的甲士朝里喊“田将军、田将军?是我。”田伯延身后的另一个都统莫南风赶忙走到房门口,示意众甲士放这个吵嚷的人进来,只见一个面色蜡黄,矮小干枯的人从甲士堆里钻出来,从服饰上看,也是个宦官,那人进得门来以后也不多客套,径直往里走到田伯延身旁,来的这人邱顺认识,是田美人宫里的黄门令叶忠魁,邱顺一见他来,气就不打一处来,指着叶忠魁破口大骂道:“你这断子绝孙的贱奴才,竟敢参与谋逆,你…你..你不得好死你。”这话要是旁人骂倒还罢了,邱顺这一骂,门口竟有人笑出声来,邱顺骂完以后,也自觉没趣,就不再吭气,但还是不住的用眼恶狠狠的盯着叶忠魁。
  叶忠魁也不理会邱顺,向田伯延问道:“诏书有了?”田伯延拍了拍身边甲士捧着的那只雕工精致的檀木小匣,叶中魁打开匣子上的搭扣敞开匣盖,往里扫了一眼又重新合上,神情颇为满意,然后把整个匣子揣进自己怀里,歪头看了一眼神情沮丧的皇上又对田伯延说:“这都五更天了,大臣们快到承乾宫上朝了,东宫那边还要费些功夫,这头赶紧的吧。”“恩。”田伯延应了一声,叶中魁听罢扭头就走了,可皇上心里却开始翻腾起来,最让他惴惴不安的是叶中魁那句“这头赶紧的吧”是什么意思?可没容得上他多想片刻,就见田伯延面容冷峻语气阴沉的对他说:“陛下,既然新立了太子,末将就送你上路吧。”
  皇上此刻才发现,今天的田伯延,与他几年前初见时的田伯延简直判若两人,那时的田伯延是个口笨舌拙的乡野蠢汉,而此刻的田伯延就像个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不不不,皇上心里又苦笑道:先前太史令就曾对自己说过,田伯延眉毛长能覆眼,必是性情残虐,忤逆好杀之人,唉……他就连写诏书前那点对自己的那点儿敬畏之心,也是装出来的。田伯延可没留太多时间给皇上思考他的本性到底如何,向身后人使了个眼色,两个甲士一左一右冲到皇帝跟前把皇上拖拽到田伯延跟前。
  吴兴见此光景却恨得咬牙切齿,他以为拿到诏书就该结束了,可看到这架势,田伯延不但要弑杀天子,恐怕过会儿还要去东宫,想到这吴兴心里又不停咒骂起来:赵铁铮啊赵铁铮,你才真是断子绝孙、不得好死啊,我听你的鬼话,让你给拖下水,骗着来干这千刀万剐的勾当。可转念又一想,也是自己糊涂,哪有带兵找天子说事儿的?赵铁铮找自己帮忙,能帮什么忙?不就是帮忙造反么?这叫什么事啊?
  吴兴紧紧攥着自己的腰刀,手心里渗满了汗,后背也早让汗水给浸透了,他低着头,眼珠往前瞟了一下,看了一眼田伯延的后脑勺,心里忐忑不安的盘算道:要是这一刀照他头上劈下去,要能劈死这逆贼,兴许皇上就能活命,可又一想,看那田美人宫里的叶宦官对这田伯延态度冷淡,语气傲慢,估计这田伯延还不是首恶,就算劈死他也未见得能救了皇上,这卫尉的铁盔也未必就能一刀劈开,何况身边还一个赵铁铮、贾武行、莫南风三人…我后面还几个伯长….我的人却一个都没在屋里…..他们在哪呢?总该在辰安殿门口吧?就在吴兴心里一团乱麻,胡思乱想的时候,邱顺一下跪在皇上身边,紧紧抱住皇上,向着田伯延大喊道:“古语云:刀斧虽利,不加于天子之身。”田伯延没料到邱顺还挺有胆量,突然想戏弄他一下,就阴阳怪气的问:“那,加了之后又能怎样?”邱顺立马语塞,这词儿也是他情急之下信口胡诌的,之前他听朝中大臣常说什么:“刀斧虽利,不加无罪之身。”当时他还心想:“皇上说谁有罪,谁就有罪,只有皇上没有罪过。”没想到就记住了这一句,竟用在了这地方,面对田伯延的追问,他急的满头大汗,他又冒出一句“加之不祥。”田伯延听完一怔,邱顺还以为真把田伯延给唬住了,其实田伯延也不知道这“加之不祥”是啥意思,不管祥与不祥,皇帝今天必须得死,他只是突然觉得自己没时间跟邱顺逗闷子了,就从自己怀里摸索出一个瓷瓶,捏着瓶底儿递到皇帝面前晃了晃,依然阴阳怪气的说:“陛下自己来,还是让甲士伺候您?”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皇上自然也知难逃一死,心里反倒不那么纠结了,用力扭着双臂挣脱挟制他的甲士,又推开抱着他的邱顺,起身走向卧榻,端端正正的坐在榻上,扯了一扯衣襟上的褶皱,便把双手轻放膝上,面容安然,就似往常一样喊道:“邱顺。”邱顺听到皇上叫自己,赶忙膝行到塌前,双手伏地,跪在皇上身边应道:“黄门令邱顺在。”皇上接着说:“命你为朕奉毒。”伏在地上的邱顺听到皇上的话,嚎啕大哭,哭的在场众人无不心中凄凉,赵铁铮忽然上前狠狠一脚跺在邱顺身上,把邱顺蹬翻在地,喝到:“快点。”邱顺忍住了嚎哭,极不情愿的在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满脸涕泪,一边抽泣,一边哆哆嗦嗦的伸出双手接过田伯延手里的瓷瓶,吴兴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别过脸去,冲着房门。
  邱顺浑身颤栗的揭开案几上的一只盖碗,打开瓷瓶,慢慢的把瓶里的毒药倒进盖碗,倒着倒着邱顺又嚎哭起来,可不管他倒的多慢,就这食指大小的瓷瓶儿,总是很快就倒完了,倒完了以后,嗓子也哑的哭不出声了,他双手端着盖碗的托,一边抽泣一边走到皇上塌前,慢慢的跪在地上,双手把茶碗伸到皇帝面前,皇帝接过盖碗幽幽的说道:“朕自束发之年登基,在位十八载,虽无功于社稷,却也无甚大过,不想却是如此下场,唉……”邱顺听罢心中又是一阵悲怆,一把抱住皇帝的腿又放声痛哭起来,皇帝盯着碗里的毒药,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邱顺,嘴唇动了动,像是还想说点什么,终究是没说出口,又是长叹一声之后,将碗中毒药一饮而尽。
  这药性发作的很快,皇帝喝下之后一下仰到在卧榻上,双手紧捂小腹在榻上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邱顺见状发了疯似得一边摇着皇帝的尸体不停的喊:皇上、皇上,随后又开始嚎啕大哭。
  眼见皇帝已死,田伯延、赵铁铮等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心里都盘算着该下一步行动了,可就在这时邱顺却猛然站了起来,面目狰狞,头发散乱,瞪着两只通红的眼珠子死死盯着田伯延,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毛骨悚然,田伯延也心中悚惧,只听邱顺突然怪叫一声向田伯延扑了过来,双手在田伯延脸上一通乱抓,吓得田伯延一把将其推开,邱顺被他推的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又随手抓起案几上的砚台,猛力向田伯延扔了过去,田伯延闪避不急,砚台正砸在了他头盔之上,墨汁劈头盖脸的撒了他一脸,田伯延还没在这一惊之下回过神来,邱顺又对着田伯延冲了过来,田伯延盛怒之下抡起佩刀猛然劈向邱顺,田伯延本身就力气大,又加上邱顺向他冲来的这股尽头,这一刀竟然把邱顺透肩砍到胸口,鲜血四溅,邱顺发撕心裂肺的哀鸣,田伯延用力猛拔出嵌入邱顺身体的腰刀,邱顺失去支撑就倒在血泊里抽搐,田伯延狂性大发一刀连一刀的砍着邱顺,血溅的到处都是,一会功夫,就看不出地上这人的模样来了。
  田伯延总算是出了这口恶气,随手扯过一副布帘胡乱擦着溅满鲜血和墨汁的脸,赵铁铮本想制止田伯延,可这短短的一刹那,他根本拉不住他,等田伯延冷静下来,赵铁铮小声说道:“将军好生糊涂,你杀了邱顺,后面诸事多有不便啊?”田伯延忽然醒悟,但看看地上那一滩血肉模糊的邱顺,无可奈何的问赵铁铮:“事已至此,还能咋办?赵铁铮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道:“见机行事吧。”
  本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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