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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故土成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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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张老六找来两件一模一样的青色绸衫,让两人都换上,并说到:
  ”今天我们去三余庄,已是最后一户了,我专门去找了老板院里和你们身材相同的小子借了这两件。今天去你们两个都给我灵光些,这可是神仙子弟的庄子。“
  两人性高采烈的换上了绸衫,互相打量着对方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两人跟照镜子一般,就王越比程林高了半头。张老六自己也得意的笑了起来。自己也拿出自己过年才舍得穿的一件长衫仔细的穿了起来。
  ”张叔,你说我们要是碰到了那段先生了怎么办啊!“王越忽然想起来自己酒后还骑过段先生,这几日进的大门大户多了自己竟忐忑起来了。
  ”不碍事的,段先生什么人!那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不过平时爱喝两口酒,荒唐了些。再说你俩现在互相看看,现在你俩还能看出你们原来的样子吗?“
  两人又是互相一阵瞅,又不住的哈哈乐了起来。
  张老六带了俩人来后院捞鱼取酒,秦老板看见了竟也不觉得呆了半天。这哪是平日糙里糙气的张老六,那俩孩子哪是山里出来的孩子,这是哪家老爷带着童子来这钓鱼赏景来了。秦老板不自觉的竟然笑了起来。张老六听了笑声赶紧带着两人来作揖,说到:
  ”今天按过去的顺序该去三余庄了,我就自作主张来后院给他们借了衣裳,走出去也显得我们酒庄气派。“
  ”好好好!六哥你做的好,这俩孩子也是灵气。我们自该气派些的,也是我考虑不周了。今天来不及了,我这就吩咐下去现在让人去裁些好布,请个裁缝,待你们回来直接来后院,就在院里好好给你们裁一身行头出来。你还去忙你的吧!带我向段先生问好。“
  张老六还没道谢秦老板就已去吩咐人了,剩这仨人到扭捏了起来。”老板生意做得好,人也好,我也沾你俩光了!今天你两个可不能出岔子了。见到段先生可别出丑!“
  张老六这一喝,三人又自在起来。
  ”张叔,你放心我们俩这打扮,回家我爹娘都认不出来,我们到那不吭气就是了。你放心好了。“王越说到。
  三人准备整齐,还是张老六开道,二人左右跟着,街上人看着好不风光!出了镇子不半日就到了三余庄,那日在河上远看已被震惊的两人此刻站在庄门前更是被这眼前的景象惊得忘了往前走了。庄门前大路全是青石铺地,两侧巨树有两人合抱,树上叶子青红相间,青石路上零星的落叶仿佛夜空中的星星一般,轻风卷起落叶犹如旋舞一般的向着白玉石阶飘去。三人扶阶而上,每层台阶两侧都立有不知名的石兽,或安详,或狰狞,活活泼,或伤感,或凶煞,或慈目……抬头只见几丈高一块巨石上如剑刻一般写着两个字“三余“。
  ”林子,这两个字就是三余吧?“
  程林兀自还沉浸在这不刻思议的景象中,张老六说到:“小越子认字挺快啊!这仙家气派就是不一样吧!我第一次来也是呆的走不动路呢!”
  “我就认得这一二三十五六七八九十的三,你就交了我们这几个字我还能记不住了!再说我们来的就是三余庄啊,我多聪明了!哈哈。”
  ”别闹了,小越子,小林子好好走路,回来有你们见识的东西呢!“
  上了台阶并没有庄门,只有两颗丈粗的巨树列在道两侧,两颗树上面树叶交到一起就像一个拱门,两旁接山势砌的石墙绵延开去,郁郁葱葱的爬满了巨藤,向里望去是一个满是文字的三足青色巨鼎,看不出什么材质,只让人望去心里顿时沉静下来。三人看见庄门内两个人分两侧立着,一袭白衣,背负长剑,风吹过如仙人一般。
  张老六还没来的及向着这两人说话,这时巨石后嗝……的一声,三人都寻声望去。正式那日的酒客段先生,只见他散发披面,青衫敞怀,卧草而眠,赤足抵在巨石上,旁边的酒壶挂在指上已是空了。张老六楞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门内两人也是忽然绷不住笑了起来。主动上来对张老六说:
  ”是镇上山行酒庄的吧,段师叔你也看到了,怕是又怠慢你们了。“说完两人偷乐了起来。
  张老六说到:”不碍事的,段先生仙风道骨自不跟我们凡人一般。这时我家秦老板让我送来的一坛好酒和……“
  话没说完只听得段先生大喝一声:”酒!酒在那里?”人已是趴在张老六身上摸了起来。
  那两个剑士慌忙上前拉住段先生,对张老六说到:“话不必说了,来意已知,段师叔唐突望勿见怪,你自去找庄内何遇之何师兄让他给你安排饭食歇息。”
  两人拉住段先生,也顾不得仪态形象,像是三人在扭打一般,这一路的的仙家气派荡然无存。段先生嚷着:“青良,石画你们两个蠢货,在拉着我我把你们功法废了扔到庄外水里喂鱼去……”
  张老六赶忙拉着程林王越二人进得庄内,找到那两人说的何师兄说明来意,将礼物送上,看没人时候匆匆的走了。等到饭食准备好时,何遇之亲自去请三人,三人已是到了水溪镇上。
  回了酒庄张老六向老板讲了这趟情形,心中自是不安。那秦老板却是哈哈一乐:
  “段先生神仙根骨,风流不羁,行事大有古风。你们不辞而别反而落了下乘,不必自责,东西送到就是无过。你带他们去裁衣去吧!我这备有饭菜你们一会过来陪我小饮几杯。“
  三人去裁衣时,张老六一直叹着愧对秦老板,这回差事没办圆满。俩小人也是想起了离家这么久的父母,也是满脸的落寞。但是一见得做新衣服那些不快又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天黑时三人和秦老板坐在一桌,菜不丰盛但也十分诱人,秦老板嬉笑几句就逗得两个孩子哈哈大乐,也不拘束了。秦老板对张老六交待:
  “六哥,大水过去之后你就把这两个孩子送回山里,和他们家人交待。这出来时日已长家人肯定担心,如果愿意让孩子出来,山行酒庄定会把他们两个当作成年伙计一般不会亏待。”
  “还是老板想的周到。我这些日子跟他们一起越来越舍不得他们了,正愁着他们如果走了怎么办呢。”
  秦老板说到:“六哥,不要言重。两位小友,我听说你们可是和段先生喝过酒的,来也陪我喝上两杯吧,也算是为你们提前践行,如果回山还想出来的话,我这里随时等着你们。”
  两人犹豫着喝了一杯……程林,王越竟是又都喝的不省人事。
  大水过去之后,张老六挑得个晴好的日子,带着两人踏上了回家之路。两人归家心切,背着新衣和好些新奇玩意,还有秦老板给两人家长置办的礼物,大包小包的竟也没觉得累。张老六带着他们一路走着,沿途的险山恶水着实让他一惊,也是这俩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般人哪里会冒险走这样的路,也是张老六见多识广也是走的提心吊胆。数日之行终于到了绝壁,三人下得绝壁却已是面目全非,不见了核桃树,也没了烧饼谷,泉洞也不见踪影,王越程林疑惑的都以为走错了路。三人准备歇息过后准备再上绝壁时,程林在一堆石缝里发现了一截麻绳。三个人面面相觑,程林王越放下麻绳立刻向山下奔去。
  原来那时他们翻过绝壁到得王家寨时的那场雨引发了四寨村山洪,山洪泥石流势大竟把四寨村全部夷为平地,如今的四寨村遍地泥土砂石,只有四面山形无声的告诉着程林王越四寨村在那时发生了什么。张老六站在他们两人身后老泪纵横,两个孩子抱在一起哭了起来,两个孩子泣不成声的喊了一声:“六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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