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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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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光点悠扬的飘了起来。
  洛狸的星风咒,突然升空。
  没有四散,没有去往人尸混战的战场,全部晃晃悠悠,如同小溪流水一般飘到了尸妖所在的地方,
  “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鬼!也敢来撩动老子!”尸鬼咬牙说道。
  手中黑团,是尸鬼的最大杀招,一经放出,只要不停止施法,尸鬼就无法移动,周身三米之内也将进去“坏死”境界,一切进入三米禁区的东西,都将崩坏、消融,而三米之外,将散发出无尽黑气,餐食一切生命。
  这是商季在洛狸学会星风咒时教给她的。
  黑团出动时,就是分胜负的时候。
  “让你看看你口中的小鬼,如何灭掉你这只恶鬼!”洛狸咬牙喝道,前伸的双手猛然用力,缓慢流动的光点突然如惊涛骇浪,朝着尸妖奔腾而去!
  “小鬼!这么搞,怕你会活活累死啊!喈喈喈!”尸妖手中黑团无声消失紧接着,身体三米之内的空手突然扭曲,泛起了微微黑光,脚下的土地砰然碎裂,尸妖整个人,被一个圆形的黑膜覆盖。
  “装神弄鬼!铁颚!上!”鉄戎王举起巨锤,轰然砸下!
  “不要!”洛狸突然大呼。
  但带着风雷之势的铁锤,岂是一声呼喊能够阻止?阻止铁锤落下的,是一声似乎风化的声音。
  将支巨大的铁锤,在接触黑圈的同时,开始溃败、剥裂,进入黑圈不过两指之长,就已分化成粉,消失不见。
  “!!”鉄戎王和铁颚并不恋战,急速后退。
  “铁王!铁颚大叔!这种术你们敌不过的!让我来!”在洛狸的呼叫之下,鉄戎王和铁颚退到洛狸身边。
  “???”尸妖没来得及出言嘲讽。
  因为他突然感到巨大的压力,和鉄戎王“阴谋得逞”的怪笑。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一手吗?让这小丫头把你的气力耗费七七八八,再由我彻底了解了你!”鉄戎王脸上,似乎浮夸的写着这一段话。
  “这小鬼!攻势好猛!”尸妖心下诧异,本以为眼前的少女发出如此强度的星风咒,恐怕连三个呼吸都支撑不下,没想到奔涌而来的白光竟然似无底线,越来越强,越来越重,
  尸妖已经收回了四散的死气,以对冲的架势对上洛狸的白光。
  此时的尸妖无暇顾及远处的人尸大战,但他依然对自己充满信心:灭掉眼前的少女,中州之地,就再也没有自己的天敌了,而自己的百年修为,断然不可能会输给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啊!”远远的,牧溪看到洛狸和尸妖,开始了最后的博弈。
  这一幕,商季曾经跟他讲过。
  “獒哥!陆鱼!帮我一把!”牧溪狂吼。
  洛獒躲过一把飞来的短刀,堪堪避过,脸上,却被划出一道血印。
  牧溪站上陆鱼的断龙,陆鱼沉闷压抑的吼声响起,双臂运力之下,竟然发出爆破之声!牧溪稳稳站着,直到陆鱼双臂猛抬,将他如离弦之箭一般,朝尸妖与洛狸战斗地方飞去!飞离的一瞬间,似乎有一道寒光闪过。
  牧溪在空中,脑海突然一片空白。
  从不远处冲来的洛獒,在陆鱼掀飞牧溪的前一刻钟,猛然出剑!
  如果晚一瞬,牧溪的人头恐怕已经飞上半空。
  而现在,陆鱼缓慢跪下。
  精心挑选的精钢护盔,在地上滚出好远。
  牧溪落地。
  顺势跪下。
  此时,陆鱼的身体,已经平铺在了大地之上。
  很安静,无声无息。
  周围突然变得好安静,牧溪空白的脑袋,无法转向站在身后二十米远,光耀如月的洛狸。
  “獒哥!!!为什么!!!!!”一瞬间,对于牧溪来说,竟不知过了多久,他只知道无意识的,撕心裂肺的大声狂吼。
  洛獒现在百米之外的远处,依旧在专心砍杀周遭的尸鬼,面色阴沉,毫无情绪。
  “......!!”全力对抗尸妖的洛狸,没有一丝间隙去看自己的不远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牧溪接近崩溃的狂吼。
  一个分神,空气中的黑光,又多压制了白光三分。
  “臭小子!”鉄戎王冲到牧溪身旁,一脚踢出,将声音已经嘶哑的牧溪踹倒。
  牧溪的脸陷进了潮湿的泥土里,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似乎是喉咙中,有什么硬物在搅磨。
  人来人往,积雪被踩成黑色的雪水,牧溪却没感觉到冷,鉄戎王的一脚,断了他的狂吼,却没有断了他脑海中,膨胀欲裂的疑问。
  “这是?”鉄戎王捡起牧溪手中滑落的白雷管。
  “啊?哈?!”鉄戎王大喜。
  他虽不会使用白光之术,但也曾向鉄戎的白光术士问过此术之道。如此重量,材质的白雷之管,里面蕴藏的白光之量又多巨大,他没有概念。
  但是,理应能对一心对战洛狸的尸妖,造成巨大的影响!
  鉄戎王毫无犹疑,运起全身力气,将白雷之管投向尸妖。
  白雷之管没入尸妖的三米禁区。
  白光暴起,直冲天际!
  这支白雷之管,包含了商季四成的咒力。
  尸妖猝不及防之下,黑光瞬间碎裂,黑气盈盈绕绕的溢出。
  “牧!鉄戎!中州!”越加稀薄的黑气挣扎着,扭曲着,里面,亮出高亢尖利的嘶叫。
  所有人,被毫无防备的白光照耀,如同平地升起了一个太阳。却又温和无比。
  一直全力对抗的黑气,突然消散,毫无预兆的,让洛狸一直前倾的身体失去了对面的压力,鼓足的力气在失去平衡之下,全部宣泄出去,接着失去平衡,猛然向前倒地。
  白光形成的光柱,经久不息,源源不断的向天空冲去。
  “赢了?中州尸祸结束了?”没有真实感的胜利,没有困住鉄戎王多久。
  只不过两三个呼吸间,鉄戎王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响起:“干掉了!鉄戎干掉了尸妖!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有兴奋的时间,爬起身的洛狸,不顾仪态连滚带爬的奔到牧溪身边。
  “溪哥哥!发生什么事了??”洛狸摇动着牧溪一动不动的身体,大声问道。
  听到的,却只有鉄戎王狂放的笑声,和牧溪喉咙中发出的恐怖声音。
  是疑惑,是不解,是害怕。
  远处的尸鬼,突然乱作一团,张牙舞爪的四散攻击,仿佛一群提线木偶,失去提线人的操控。
  “杀光这些鬼东西!让中州知道,灭掉尸祸的,是我们鉄戎!”鉄戎王没有机会脚下的两个少年,豪气冲天的冲向人尸混杂的战场。
  不理会远处的喊杀震天,洛狸抱住了牧溪。
  “溪哥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尸妖应该已经被我们打败了,你可以回家了!”洛狸在牧溪耳边轻声说。
  可是牧溪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洛獒走了过来。
  “哥,溪哥哥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洛狸看到站在身前的洛獒。
  洛獒身后,铁响似笑非笑的看着洛狸。
  洛獒没有回答,神色间充满纠结的哀伤。
  “你哥啊,刚才干掉了陆鱼那小子。”铁响笑着说。
  声音不大,对于洛狸和牧溪来说,却如同晴天霹雳。
  洛狸目瞪口呆的看着铁响,又看向洛獒。
  而牧溪,不知不觉间,停止了颤抖。
  “放开!”牧溪口中吐出的两个字异常坚决。
  洛狸听到了牧溪从没有发出过的声音。
  坚决,却有点冰凉,毫无多年以来,一直温和的感觉。
  牧溪挣开了洛狸的怀抱,慢慢站了起来,面对洛獒和铁响,眼神充满了仇恨,还有不解:“为什么?”
  洛獒直直的站立着,没有回答,也不回避牧溪的凝视。
  “哎哎,何必把气氛搞得这么僵呢?”铁响说:“洛獒那小子只是代替你去死了而已啊~。”
  牧溪瞪着铁响,等他继续说下去。
  “这个啊,其实是我自己的决定啦。”铁响拍了拍洛獒的肩膀:“我觉得呢,这两兄妹都是可用之材,如果留在鉄戎,那肯定是天大的助益,哦?”
  “......。”牧溪。
  “至于你......怎么说呢,经过我的深思熟虑,再三斟酌,我觉得,你还是死在这里比较好。”铁响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
  “丫头......我......此去牧朝,一定还有凶险,我不想让你再......铁响许诺我,如果我们都留在鉄戎,鉄戎会给我们真正的安稳,你再也不用承受任何危险,我也会作为鉄戎将军的备选......还会给我夺回野的兵力,其实鉄戎和牧朝对我们来说都一样,都不是我们的家,我们选择一个安稳的地方......。”洛獒的话有些勉强,有些难以启齿,有些断断续续。
  “哥!你怎么可以!!!”了解,带来的是难以言喻的悲愤,和没有丝毫现实感的巨大错愕。
  洛狸跪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
  牧溪低下了头。
  “那个......未来将军,麻烦你顺便把牧家三公子干掉吧,我有点不好意思动手,太悲剧了,啧啧。”铁响一脸调笑。
  “啊!!!”牧溪抬起头,握着银色软剑的右手指节发白,疯狂刺向铁响。
  “哎呦呦!”铁响笑容依旧。
  因为洛獒已经挡住了牧溪的剑。
  “啊啊啊!!!”失去理智的牧溪,一路狂攻,洛獒在内疚之下,步步后退。
  本就以剑速见长的牧溪,此时只攻不守,但疾如旋风的剑势,却被洛獒在后退中全部挡下。
  “这可真是,干都干了,这会突然良心不安了。”铁响跟在洛獒身后急退,一脸无奈的表情。
  “小鬼们!干什么!”转眼之间,牧溪和洛獒已经打到了人尸战场中,铁颚看到两个人突然莫名其妙的打了起来,匆忙扫出一道空刃切断了十几个尸鬼,闪到两人之间,一脚把牧溪踢倒。
  “牧小鬼!发什么疯!他怎么了?”铁颚瞪着挣扎爬起的牧溪,又看向洛獒。
  洛獒没有答话,只是眼圈也已经红了。
  牧溪再次起身冲了过来,又被铁颚一脚踢倒。
  “不要!别再打了!”洛狸看到挨了两记重脚的牧溪还在挣扎爬起,勉力站起身,朝牧溪跑来。
  “??”铁颚看向洛獒身后的铁响。
  “呃,颚叔叔,事情是这样的......”铁响一脸认真的把自己在出阵前策反洛獒、指示洛獒杀掉牧溪阻止其回到牧国和错杀陆鱼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自作主张干什么!陆鱼那小子死了?”铁颚惊诧之下,失声惊呼。
  “啊,我是为了鉄戎......呃啊!”铁响话还没说完,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鉄戎王脸色阴沉,看着手中的铁响。
  “什么时候,轮到你自作主张了?鉄戎的信誉,在你眼里是什么!”鉄戎王在压抑着喷涌而出的怒气。
  “父王......洛獒兄妹是难得的人才,我们可以留用,而且让牧溪回到牧朝,万一他大难不死,对鉄戎......。”铁响面对鉄戎王的目光,声音越来越小。
  “我鉄戎什么时候惧过牧朝!谁让你多此一举!鉄戎人的承诺向来坚稳不改!谁让你耍这些小聪明的!”鉄戎王中午压抑不住怒气,大吼之下,将铁响重重朝地上砸去。
  力道猛烈,眼见铁响非死即伤,铁颚千钧一发之间飞扑过来接住即将落地的铁响。
  “大哥......不可,不要冲动啊!”铁颚放下惊魂未定的铁响。
  铁响脸色苍白,刚才的一刹那,让他感到自己在生死间走了一遭。
  “让开!”鉄戎王怒目而视,推开铁颚走向铁响。
  “父王!”铁响迅速抚平了心中的惊惧,虽然身体止不住颤抖,但倔强的抬起了头,直视鉄戎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鉄戎!”
  鉄戎王第一次见到有人竟然毫不退让的和自己对峙,竟停住了脚步。目光微斜,看到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牧溪和扶着他的洛狸,以及站在不远处的洛獒。
  “铁颚!把铁响拿下!背约一事,回城后我要严惩!”说完,鉄戎王看向洛獒“小子!背信弃义,出卖兄弟的人,在鉄戎,一个都没有活路!你这种杂种,别想留在鉄戎!铁响的话,就是放屁!”
  铁颚将铁响带往大营。
  洛獒脸色依旧阴沉。
  “尸鬼散了之后,你们走吧。”鉄戎王看着牧溪,叹了口气。
  牧溪眼中,从未出现过的恨毒越来越浓。
  鉄戎王不想再看此情景,转头走向战场。
  突然,四道剑光出现在牧溪眼前!
  铁响的四个贴身铁卫,在鉄戎王转身离开后,突然暴起攻击!
  “铛铛铛!!!”几声清响。
  三剑被急速冲来的洛獒挡住。
  鲜血洒满了牧溪的脸上。
  还有一剑,洛狸在情急之下,将牧溪护在身后。
  剑身贯穿了洛狸的左肩。
  温热的鲜血滴滴答答的从牧溪脸上滴落时,牧溪突然恢复了理智。
  洛狸法力耗尽,再加上受到穿刺之伤,再也支撑不住,失去意识。牧溪用手中的银色软剑刺向对面铁响近卫的胸口,将倒下的洛狸挡在身后。
  四个铁响近卫没有多余的废话,继续攻上。
  “!!!”正在用尸鬼泄愤的鉄戎王没有想到,铁响的近卫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无视自己的命令欲强行击杀牧溪!
  “给我停手!”鉄戎王朝牧溪等人奔去!
  但铁响的四个近卫,每个都是鉄戎万中无一,仅次于鉄戎副将的强者!
  四人齐攻之下,洛獒和牧溪瞬间伤痕累累,死伤,只在一瞬之间!
  “趴下!”一声熟悉大吼从牧溪身后响起!
  “唔!”洛獒迅速转身,将牧溪和洛狸扑倒。
  空气似乎出现了一阵波动。
  一阵疾风在贴着洛獒等人扑倒的头顶擦去。
  四个铁响近卫慌忙散开,心中充满惊惧!
  他们看到了一个本该死去的人!
  陆鱼。
  “溪仔!獒哥!小狐狸撑住!我来了!”陆鱼冲到牧溪三人身边,紧握断龙对着四个铁响近卫。
  牧溪看着眼前衣衫褴褛,满身大汗的陆鱼,脑袋似乎突然停住!
  发生了什么事?
  牧溪看向扑在自己身上的洛獒,突然感觉身上有一片粘稠的湿热。
  血,不停的喷出。
  背对四个铁响近卫,扑倒牧溪的代价,就是自己被四把夺命之剑齐齐命中。
  三砍一刺,被刺穿的右腹,血狰狞的涌出体内,流到牧溪的身上。
  “洛獒哥......”牧溪的声音有些颤抖,“洛獒哥!”牧溪将洛獒抱住,叫道。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意识洛獒并没有害他,这一切,应该有另一个真相。
  “!”回过头的陆鱼,看到了气若游丝的洛獒,和昏迷不醒的洛狸。
  四个铁响近卫一起持剑袭来!
  “住手!”鉄戎王怒吼出声,冲了过来。
  “滚!!!”陆鱼断龙横扫。
  没有技巧,没有角度。
  直直的一记横扫,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猛烈空刃!
  四个铁响近卫手中铁剑断裂,身体无法保持平衡,似面对狂风,踉跄间,无法理解的被击倒。
  一死三伤!
  “獒哥!小狐狸!”陆鱼跑到牧溪三人倒下的地方,蹲下焦急的问:“溪仔!商大叔呢?让他来给獒哥和小狐狸治伤啊!!”
  “商叔叔?”牧溪撕开衣衫,手忙脚乱的帮洛獒和洛狸包扎伤口,直到听到陆鱼问起商季,才抬起头:“商叔叔没有死?大鱼你也没有死??”
  “废话!我死了还怎么救你们!商大叔又什么时候死了?快叫他出来!”陆鱼用撕下的衣袖堵住洛獒不断喷血的伤口。
  “啪嗒!”鉄戎王抛下一个铁瓶:“鉄戎秘传的秘药,给洛狸丫头涂上!”话音刚落,突然看到远处几个铁卫快马加鞭赶来。
  鉄戎王心下生疑,没有再理会牧溪等人,命身边铁卫把三个受伤的铁响铁卫押下,朝赶来的骑兵走去。
  “陆鱼,把锦囊交给牧溪。”洛獒眼光迷离,含糊不清的对正在给自己伤口乱七八糟的抹药的陆鱼说。
  “大鱼!这是怎么回事?”牧溪手忙脚乱的给洛狸擦药,顺便接过陆鱼递来的一个锦囊。
  “我也不知道啊,我......”陆鱼慌乱着,突然听到洛獒用微弱的声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和牧溪。
  出战前,铁响找到了洛獒。铁响认为,牧溪回到牧朝,对于鉄戎来说并非好事,就以利诱之,希望洛獒投向鉄戎阵营,在大战中找机会杀掉商季和牧溪。
  洛獒并没有在当场发难,而是在商季带洛狸回到鉄戎城后,立即告知商季铁响的杀机。商季在深思熟虑之后,定下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只有商季、洛獒、陆鱼参与,牧溪、洛狸作为不知情者,用真实的态度迷惑铁响的判断。
  这个计划就是,五人随鉄戎来到黑雾山后,商季会制造机会,放出足以掩人耳目、维持一定时间的强烈白光,陆鱼在此时要及时前冲,在白光中,陆鱼将大军出城前特意挑选的遮面盔甲和断龙交给商季,然后趁着混乱偷走一匹鉄戎战马,扒下鉄戎死尸的战衣穿上,悄然从被人刻意清理干净,没有尸鬼的黑雾山一侧山崖溜走,全力赶往冻齿峰。
  商季假装自爆而死,穿上陆鱼的盔甲,以悲愤不语的姿态继续留下作战,当铁响下令下杀手时,洛獒假意服从,以失手为名杀掉商季,为陆鱼赶回争取时间,并在铁响持续下杀手之际,与牧溪缠斗,拖延时间。
  陆鱼前往冻齿峰,是因为白狼的主战力几乎全部出山守城,冻齿峰中只剩下年迈和年幼的白狼,陆鱼在冻齿峰用铁卫的身份掳走顶峰的幼狼,让鉄戎面临白狼围城,不得不全军撤,在此之前,放出商季制作的冲天白雷,让牧龙北方城的牧龙将军看到,得知商季在此,牧龙将军一定会率军前来接应,此时不管尸妖和鉄戎谁胜谁败,都必定元气大伤,鉄戎前有牧王军和尸妖,后有白狼围城,无论如何也必须撤军,牧溪等人随牧王军回到北方城,在魏将军庇护下再做行事,商季的锦囊,要由牧溪亲自交给魏将军,魏将军自会主持公道。
  “呃......?商大叔死了?商大叔死了?开玩笑吗?”陆鱼看着洛獒,又看向牧溪,又看向洛獒。
  得知真相的牧溪,呆呆的跪在地上,眼神空洞的颤抖着。
  “陆鱼......保护好丫头......和小溪,还有,回到牧王城后,照顾商先生的儿子。”洛獒眼神迷离的笑着。
  不久,笑容永远的刻在了脸上。
  “哎,獒哥!”陆鱼看着洛獒闭上了眼睛,跪着喊道。
  “哎!哎!獒哥!獒哥!”陆鱼的叫声越来越大。
  从大喊成了嘶吼。
  旁边的牧溪只是呆滞的跪着,嘴角不停颤抖。
  鉄戎王一直在一旁,听到了洛獒讲完,一句话也没有说。
  “喂!溪仔!不应该是这样啊!”陆鱼看着不再呼吸的洛獒,满脸惶恐的对着牧溪大喊:“商大叔跟我说的明明是等我偷走了小白狼,我们就能趁机溜了啊!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牧溪低着头,有些萎靡不振,满脸充满了疑惑。
  是啊,不应该是这样啊。
  为什么会这样呢?
  牧溪脑中只有这两个念头,翻来覆去却越搅越乱,只觉得头似乎越来越大,只有两个问题,却拥挤的像要将脑袋挤满到爆炸一样。
  “狗东西!都是你们这群混蛋!”牧溪无论如何都没有反应,陆鱼满腔苦恨无处发泄,然后,他转头间看到了鉄戎王。
  断龙从上而下,陆鱼高高跃起,又陨石般砸下!
  巨响和火花一同出现,陨石狠狠砸中了铁块。
  “......。”鉄戎王右臂举着巨锤挡住断龙。
  身影纹丝未动,面色丝毫未变。
  陆鱼落地,又一次砍向鉄戎王,跟上次一样,祭起了全身的力量。
  刀刃越来越近,劈开空气带出的力量让鉄戎王感觉脸上有些生疼。
  “啊!”陆鱼和断龙同时像断线风筝一般,猛然往左飞出。
  鉄戎王抬臂横扫,铁锤挥中断龙刀身。
  “嘭”!巨响过后,陆鱼狠狠砸在地面上,这一飞,竟被砸出几十米远。
  “呜哇!”陆鱼咽了一口即将涌出的鲜血,提起断龙再次强攻而上时,一道刀光闪过,右臂登时裂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滚!”陆鱼左手提刀,一个旋转带着惯性将断龙砸向偷袭自己的仲琅。
  刀刀相撞,仲琅感到一股意想不到的冲击力,大意之下,手中钢刀脱手,虎口一阵生疼之时,夺命一刀即将落在脖子上。
  “哼!”诧异和冷静瞬息而过,仲琅弯腰前冲,在断龙分开自己身体的前一瞬间,肘击怼中陆鱼腹部。
  “噗——!!”尖锐沉重的冲击力穿透了陆鱼的腹部,这口血,连想要咽下去的念头都没有划过就从陆鱼嘴里激射出来,陆鱼跪在地上,呕吐物和血液混积在一起由口中流出体外。
  “小子!你还差的远呢!”仲琅按住了陆鱼的头颅。
  “住手!”鉄戎王冷眼旁观许久才出声。
  仲琅咬牙,右手五指猛收,陆鱼瞬时眼前一片漆黑晕厥过去,就在即将毙命之时,一道空刃让仲琅的手腕不得不缩回。
  “喂!听不到铁王在跟你说话吗?”龙马在不远处,手中巨戟已经架起。
  “铁王!这小子潜力不小,留下是个祸害!那边的牧家三公子也一样!牧朝如果一直处于现在的境况早晚分崩离析,对鉄戎来说是成为中州霸主的最大的机会,如果这几个小子回去,我们千载难逢的优势可能就再也不在了啊!”仲琅有些气急败坏。
  “你选了铁响啊。”龙马嘿嘿一笑。
  鉄戎王面色阴晴不定,但瞪着仲琅的眼神却一刻没有放松。
  “鉄戎啊!”鉄戎王若有所思,慢慢走到仲琅跟前。
  劲风扑来,仲琅却不敢伸手抵御,在激飞出去的同时,鉄戎王的吼声也炸起:“需要你们用他妈的这种手段夺取中州霸主吗!!?”
  仲琅右脸着地,顿时擦的血肉模糊。
  几乎同时,鉄戎王脚下的细沙碎石略微颤动了起来。
  军气冲天,马蹄震地,一支大军正在接近。
  “击停战鼓!全军列阵,准备撤军!”鉄戎王走到龙马跟前说。
  人尸大战已经基本结束,出山的数万尸鬼和铁卫变成的尸鬼几乎被清理完毕,只剩下数百尸鬼半死不活的怪叫着。
  半个时辰,近两万铁卫已经摆好方阵,整装待命。
  余下的尸鬼,也被几个鉄戎将军全数诛杀。
  洛獒、陆鱼、牧溪、洛狸被丢到铁卫大军前方,鉄戎王和囚瞳、龙马、穷豺、大沥、铁朷也一起站在大军前方。
  “呦!好久不见的家伙。”嘴角带笑的囚瞳满身血污,像是刚从阴曹爬上人间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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