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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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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真在考虑是过不过桥,还是去那边的树林还是沿着溪水边的花丛一直走。
  对于树林归元一直都是向往于好奇,他一边想要去虫林中看看,一边却又因为卢先生的话而对虫林保持着距离。可现在他先过去看看,即使那片树林是那恐怖的虫林!卢先生告诉他虫林是可怕的存在,他也经历过几次,因为靠虫林太近差一点被被落下的沙丘掩埋。还有一次他提早寻找到了虫林,因为离虫林抛沙尘的时间还早,于是他便走到丛林的边缘,看到虫林里面全是浓密的瘴气,当他想再靠近点时,他看到了一双灯笼大的眼睛,亮着暗红色的光,透过模糊的瘴气,他似乎看到了它的躯体,有两米多高!可是他分明看见那些黑色散发恶臭,被污染了得土地上不会生长出一丝杂草,而虫林来过之后,黑色的土地变为了黄沙,黄沙上留下了大量不知名的昆虫的尸体。那些尸体会腐烂消失,之后归元在那片土地上看到过一颗绿草,在万里黄沙的土地上迎风摇晃……在火焰城的周围,那些流动着永远不会熄灭的绿色幽火中,他曾经看到一些像是狼一样的东西,卢先生也看见了。归元问卢先生那时什么,他害怕。卢先生告诉他,别怕,那些火中的幽狼是守护这里,守护这个世界的东西,年幼的他选择了毫无保留的相信。可渐渐长大后他回忆起幽狼,分明在它眼中看到的是渴望,渴望咬断人的脖子,渴望热腾腾的血和带着体温的肉!他对卢先生的话有些怀疑了。
  ……
  当昨利与望亭也顺着花丛来到木拱桥边时,一轮艳阳已经斜挂在天边了,空气不再似晨间那般清冷,而是有些暖和了。
  溪水也随着他们前行而变得越来越缓,越来越宽,最后完全看不到小溪的底部,小溪变为了河流,河水幽深。
  望着眼前停下的两个人,望亭问了一句,“怎么不走了?”
  归元指了指桥,道:“在等你们过来,商量下沿溪走,还是过桥去树林?”
  “过去吧。让我们到这里的人应该是希望我们去树林吧,否则没理由在这里造一条桥啊。”
  “只是不知道这桥还能不能用?”望亭看到了桥栏和桥面上的青苔,以及被溪水泡得腐烂的桥身。
  她刚说完,小真就已经扶着桥栏上了木拱桥。
  归元刚准备跟上去的时候,木拱桥就起了变化。他也没多想两步冲上了木桥,一把把小真拉了下来,小真一个踉跄摔倒在河岸边的花丛中。
  只木拱桥上,小真踩过的地方,裂隙由细变大,枯木“咔嚓,咔嚓”地断裂,木桥“哐哐当当”变得散架,纷纷落入水中,沉入水底,若不是归元,也许一起落入河底的还有小真吧。
  那些散落的木头并没有浮在水面上,而是沉入河底,随木头沉入,水中起了一个漩涡。随后水漩涡越来越大,河水变得像是海浪一般,不断冲撞着河面,越冲越高。河岸边的花也早已经在河水的冲刷中消失。
  归元赶忙和望亭扶起来小真,然后跟着昨利一起往山坡上退。可漩涡越变越大,浪花越拍越高,河面越来越高!
  他们已经退到了山坡的最高处——一块大石头上,河水淹没了整个小山坡,他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归元停下想回头看一下,水撞在石头扬起高高的水花,完全遮挡住了归元的视线,待面前的水花落下,却什么也没看见,仿佛之前发生的都是梦。
  漩涡消失了,河面如镜,无一丝风波。被河水淹没的山坡,绕山坡而流的小溪,溪边的花,沉没的木桥仿佛都是幻觉。他们站在一块大石头上,四周都是深不见底的河水,这才是真实的。远处,也就是小溪的另一边,那些被淹没的树林的方向,有一个长满树木的岛屿,不过距离他们很远!
  望着这些,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四周都是幽深的河水,没有船,离他们最近的地方就是那块岛屿。
  “咚——”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昨利将一个异果丢入了水中,过了好一会,才见一圈波纹扩散开来,到了极其远的地方才消散。水很深。
  “你会游泳吗?”大石块的中间,望亭对着身边的小真问道。小真,坐在地上只是摇头。
  问完她起身站了起来。
  “你两个呢?”说话间她已经到了大石块边。
  “不会!”昨利的回答很干脆。
  “我会一点。”归元答道。
  “那就好……”
  归元发现望亭在望着远方岛屿的方向,“你该不会是想游……“
  他不说话了,因为望亭已经在撩裙子了。她脱下了裙子,身上就只穿着葱绿色抹胸与浅绿四角裤,可抹胸包不住她挺拔的胸,四角裤藏不住她圆润的臀,洁白修长的腿裸露在外,她竟然是想游过去。
  归元不知如何是好,转过头去,他又不放心,万一望亭下水在水中出了事怎么办,他毕竟还会一点点水,可若不转过去又似乎不太好,他就这儿目不转睛地挣扎,还没待他拿定主意之时,望亭已经跳入了水中,没了影儿。
  望亭刚下水,昨利就放下背包走了过来,石头中的小真也站起了身,三个人目不转睛地望着平静的湖面。
  已经一分钟过去了,可水面依旧平静。
  归元在内心想着,再过几秒没动静他下去看看。正当他瞑目蹲身,真被往水中跳的时候,他看到望亭露头了。他松了口气。接着望亭的胸也浮出了水面,再接着她上半身都露出了水面。
  归元发现,望亭的表情极其怪异。
  最后望亭整个人都露出了水面,归元这才看清她是被什么东西托着,归元仔细一看,发现她竟然是被一堆折断的木头托着浮出了水面。那堆折断木头靠着一种莫名的力量组成了一只手,那手将望亭放在石头上之后便缩了回去。
  “怎么回事?”
  归元望着披头散发,浑身湿漉漉的望亭问道。
  望亭没说话,只是捏着她的脚摇着头。
  这时湖面再次有了动静,石头边突然的水中冒出了许多水泡,一个头冒了出来。不应该说是一堆腐烂折断的木头拼凑成的头冒了出来。它还抬起由烂木头组成的手,手肘抵在大石块上支撑着它的头。它就这样趴在石块上,用手撑着头,歪着脑袋望着石头上的四个人。它的的头上还带着水草,一条鱼在杂草哦中不断地摆动尾巴,抽打着它的脸。它不不动声色,抬起另外一只手,用手指也就是几根连在一起的细细的木头,弹走了那条打脸的鱼,顺带还抚了一把脸,抚干了脸上的水滴。
  “哎呀呀。”它咧嘴笑着,可小真却怕它的脸上的木头会散架。
  “刚才真的是很危险啊……如果不是这个小伙子,你估计已被水中漩涡卷下去了呢……”它指着归元望着小真道。
  “而要不是我,你也就沉下去了呀。所以以后千万别忘了,下水之前要了热身,防止下水腿抽筋。要不是我恰好在水下,你可就香消玉损,红颜薄命,天各一方,白发送黑发,转世投胎,化作水鬼了……阎王老儿就喜欢你这肌肤若凝霜,绰约若处子,美丽动人、活泼可爱的姑娘的小姑娘。恩那个的话……”说话间,它望向了小真:“也不错,楚楚动人,软弱无力易推倒。少年!今日若不是你我,两位姑娘可就要英年早逝了,所以我们不如喝两杯,结个忘年之交、异姓兄弟如何?”它斜着头望着天上,手也高高地举着。
  “哎哟哟,这位小伙子,两个小伙子也忒不懂事了,姑娘都冷的发抖还不让她把裙子穿上?榆木脑袋,注定孤独终生!”说着它有用尖锐手指挑起石头上的裙子,把裙子放在了望亭的手中。
  “谢谢。”望亭起身对着它微微点头道,然后穿上了裙子。
  “哎哟喂,你我一家人说什么谢啊,以身相许一下就够了。”说着它别过头望着另外三个人,“我说你们这样盯着我干嘛?不就是弄断了你们的小木桥吗?我还你们一个就是了!”
  说完它低着头,手指轻轻敲着众人脚下的石块,可敲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反应。它于是立起了头,对着众人,道:“你们站稳啊!”
  说完它高高地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地抽打在石块上。结果,没有任何反应,它的手却散架了。
  “呆石头,我让你装!”
  然后它另外一条手也散架了,水面上浮满了折断的木头。
  直到它踹散了它的脚,归元才发现脚下的石头竟然是活的!他们四个人正站在它的脸上。被木头人抽了两巴掌,踹了一脚后,它终于睁开了它的眼,漏出了她的鼻子,张开了它的嘴。“呕——”它伸出了它的舌头,一条很长很细的舌头,不过人在上面走却是丁点问题都没有。它要用舌头作为一条桥,让归元他们能到走到远处的岛屿上去,可刚到河面一半的地方它却停下了,舌头再也不动了。
  归元望了望木头人,只见它表情沮丧,鼻子抽动,像是快哭了一般。
  “你们看看,为了你们我都做了些什么!”
  “请记住我,虽然再见必须说……”它哼着歌,从水面高高跃起。这次散架的可不止它的脚,还有它的身子,最后它就剩一个头落在了石头上。同时,舌头桥又开始缓缓延伸,抵达了对面的岛屿,然后舌头上开始出现桥栏,栏柱上出现了一个个形态不一小石狮子。
  最后当所有人回头的时候,却发现除了那条连接石头与远方岛屿的桥,其它什么都消失了。石头人变成了普通的石块,木头人的头不见了,那些散落在水中的木头也消失了……
  只有小真最后看到了,木头人剩下的脑袋在慢慢地朝着水中滑落。木头人当时在对着她微笑,她嘴唇微动,可最终什么也没说。
  当所有人都在找石头人木头人的时候,小真走过去用手指触碰了一下归元,然后又独自上桥。
  “走,先过桥看看。”归元道。昨利背上了背包,三人也跟着走上了石桥。
  那朵花小真一直带着,之前沿着小溪走的时候她发现花开出了第五层花瓣,,现在走上石桥她又惊奇地发现,这朵花竟然又开了一层,一共有了六层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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