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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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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那船靠近时,邪生得以看清了他们的容貌。
  船上有两个人,准确来说是两个人形生物。他们的身体和常人无异,只不过头部却是个鱼头模样,看起来既滑稽又恐怖。
  这类海上怪人其实统称‘鱼人’,鱼人是一种远古进化生物,是少有的类人物种,唯一进化不足之处就是他们的鱼头,始终都是鱼人的独特标志。
  船是某种紫竹所造,两个鱼人各是一个胖鱼人和一个瘦鱼人,两鱼人都持有钢叉。
  两个鱼人没有立马靠近问话,而是先低头小声嘀咕了一番,话语间投来的目光不怀好意,似乎来者不善。
  过了不多时,胖鱼人道:“你是什么人物?能达到这附近的人绝非小鱼小虾。”
  邪生心想说了你们也不信,但仍道:“我是从恶魔岛上走来的。”
  胖鱼人和瘦鱼人对望了一眼,满是怀疑的表情,瘦鱼人抢话道:“你说你从恶魔岛而来,有何证据呢?”
  邪生笑道:“我下岛遇到了妖鲸兽,它送了我一小程,你们可以问它。”
  胖鱼人和瘦鱼人齐道:“什么!”
  胖鱼人骂道:“你个牙没长全的小屁孩,何德何能让妖鲸兽大神送你?”
  瘦鱼人瞪着邪生道:“我看他说的就是一派胡言,前些时日有艘探险家的远航船路过这里,八成是那艘远航船沉没了,他不过是从船上侥幸逃脱的鼠辈,我说的对吗?”
  胖鱼人道:“我看就是这样的。”
  邪生笑道:“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
  胖鱼人轻蔑道:“你本就在胡扯,若有宝贵东西给我们,或许你还能留个全尸。”
  邪生道:“笨蛋,既然要杀,还用让我给你,你杀了我自己搜不就得了。”
  胖鱼人和瘦鱼人互瞪一眼,都拿起钢叉欲要将邪生碎尸万段。
  邪生阻止道:“且慢。”
  话音刚落,邪生就把随身带着的那把大刀扔过去了。
  胖鱼人接刀,端详了几眼,道:“这刀虽是凡铁,但苍蝇再小也是肉。”
  邪生笑道:“拿了我的刀,就要还礼。”
  胖鱼人轻笑道:“怎么?给你留全尸还不够意思?”
  邪生道:“自然不够,我让你给我一艘新船才行。”
  胖鱼人怒道:“什么?和我谈条件?”
  瘦鱼人极不耐烦道:“别和他废话,活剥吃肉才是王道。”
  胖鱼人将大刀向邪生抛去,呼道:“拿去当陪葬品吧!”
  邪生侧身躲去,大刀掉进了海里。
  邪生道:“好啊,竟然把我给你的东西扔到海里,这回你得赔我一艘好船。”
  再回首,敌船已靠拢,胖鱼人和瘦鱼人的两把钢叉已经刺来。
  邪生的目光紧锁前方,两把钢叉下一刻就要穿透邪生脑颅时,邪生双手速出,正好锁住两把钢叉的无刃处。
  看似戏剧性的一幕,竟然真的发生了,胖鱼人和瘦鱼人惊呆了。
  不等两鱼人回过神来,邪生顺势使劲一拉,他们的钢叉被缴,身体前坠。
  “噗通……”水花四溅,两鱼人落到海中。
  邪生盯着他们笑道:“这回相信我之前的话了吧?”
  胖鱼人和瘦鱼人抢道:“信了,信了!”
  邪生并没有恶意,将船桨伸去,把两鱼人全拉上了船来。
  待到两鱼人稳定,邪生问道:“你们两个从何而来?”
  胖鱼人道:“我们是奉命来巡逻,不巧遇到了你。”
  邪生道:“那你们上头肯定有人,想必还有一方土地,不如说来听听。”
  胖鱼人不语,瘦鱼人看了他一眼,叹道:“说也无妨,我们来自鱼人岛,鱼人长老是我们的首领。”
  邪生道:“鱼人岛?”
  胖鱼人道:“对,那是我们引以为傲的宝岛。”
  瘦鱼人面向胖鱼人道:“看这小英雄没有恶意,而且绝非凡子,不如把他带回鱼人岛一观?”
  胖鱼人道:“行,既是从恶魔岛那里来的人,长老见了定然很高兴。”
  邪生笑道:“鱼人岛我倒还真想瞧瞧。”
  说完,邪生丢下了自己的破船,跳到了他们的船上。
  胖鱼人见状道:“你的船……”
  邪生笑道:“抛弃算了,到你们的鱼人岛还愁找不到好船?”
  两鱼人只得苦笑,竟无言以对。就这样,两鱼人划船载着邪生往东部驶去了。
  邪生躺在船上舒服的晒着太阳,两鱼人却是划的一个比一个吃力。船行了不多路程,远处便隐现出了一片影迹。
  邪生心道:那自然就是鱼人岛喽。
  邪生闭目静下心来等待着,他知道只需小憩一会儿就到达那里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船只不再摇晃了,胖鱼人的话音传来:“小英雄,小英雄……”
  邪生睁开了迷蒙的双目,发觉船已停泊,胖鱼人和瘦鱼人面带微笑看着自己。
  邪生起身,看清了一切,这是一个大岛,比恶魔岛还要大的大岛,但却不似恶魔岛那般险奇,这是一个适合居住的岛屿。
  高的椰子树,低的灌木丛,还有那不远处起伏露出的竹屋顶,这便是鱼人岛。
  邪生蹦到了岸上,笑道:“真是一个好地方。”
  胖鱼人和瘦鱼人跟来,胖鱼人道:“走吧,我们边看风景边去拜见长老。”
  穿过丛林,通过哨塔大门,总算到达鱼人居住地。
  这里的街道很规整,地面铺着平坦的灰石板,两旁的房屋都是精巧美观的紫色竹屋,每个屋檐处都挂着橙色的旗帜,旗上绣着鱼人专属的图腾。
  邪生的到来,惊动了这里的鱼人居民,男女老少都走出来观望。在鱼人眼里,人类就是敌人,人类的到来就预示着入侵。
  而今天,一个人类模样的小孩子被鱼人带到了鱼人岛,这究竟怎么回事?众鱼人都很疑惑,小声议论不断。
  走在前面的胖鱼人指着前方的一栋高竹楼道:“那里是众议阁,长老就在里面。”
  邪生望了一眼后面,漫不经心的道:“知道了。”
  在后面,很多好奇的鱼人居民跟了过来,他们的眼神有的疑惑,有的友好,有的甚至凶狠。
  走进众议阁,胖鱼人招呼邪生先坐下,自己走到一个房间门口,敲门后道:“请问长老在吗?”
  里面很快传出苍老的话音:“进。”
  胖鱼人进去,不多时再出来时,一位鱼人老者也出来了,这就是鱼人长老。
  鱼人长老走来,微笑着道:“这位就是小英雄啊。”
  邪生看了看他,鱼人长老穿着灰色长袍,拄着一根绿藤杖,他鱼头的两根胡须又长又白,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邪生笑道:“不要再叫我小英雄了,听着浑身不舒服,我的名字叫邪生。”
  鱼人长老道:“邪生?真可谓奇人有奇名。”
  鱼人长老招呼邪生坐下,吩咐胖鱼人和瘦鱼人退下,唤人端来了一些果品和椰汁。
  邪生不知从何说起,只是看着桌上的食物兴趣大起,抓起开始吃喝了个天翻地覆。
  见邪生简直就是个贪吃的小孩子,鱼人长老不好意思问话,只笑道:“慢慢吃,还多着呢。”
  虽然凡间食物对于邪生没有什么效果,但馋意还是在作怪的。待到吃喝满足,邪生舒服的打了嗝,第一次吃到美味果食真是欲罢不能啊!
  见邪生满足,鱼人长老道:“你可真是不凡啊,能从恶魔岛那里出来,能让妖鲸兽前辈载你,定然强者啊。”
  邪生笑道:“哪里哪里。”
  鱼人长老道:“妖鲸兽前辈他老人家还好吧?”
  邪生不料妖精兽在鱼人一族中如此受尊敬,想来估计其中有些故事,道:“它啊?它很好。”
  鱼人长老点了点头,叹道:“可惜我这辈子无缘与妖鲸兽前辈一见啊。”
  邪生道:“这有何难,划个船不就到了。”
  鱼人长老道:“原来你不知道啊,也罢,我讲与你听便是。”
  鱼人长老喝了口椰汁,接着道:“鱼人岛有个铁规,那就是鱼人决不能踏入恶魔岛附近半步,所以那的一切我们无所知,但是妖鲸兽前辈他,他可是我们的恩人啊!”
  抑制住激动的情绪,鱼人长老道:“恶魔岛建成的时候,为了掩人耳目,仙界要清除附近的所有灵智生物,很多生命都湮灭了,当鱼人岛面临灭顶之灾时,身为守护者的妖鲸兽前辈挺身而出,替我们向仙人求情才保住了一族生灵,而我们自然也没有忘恩,长久以来平时来犯恶魔岛的人类,能解决的我们都替妖鲸兽前辈解决了。”
  邪生似是明白道:“好精彩的故事啊。”
  鱼人长老擦干湿润的眼睛,道:“您以后有何打算?”
  邪生信心满满的道:“我要到飘云大陆!”
  鱼人长老道:“那……那是一个值得去的地方啊。”
  邪生问道:“飘云大陆怎么样?”
  鱼人长老:“我年轻时去过,那里真是个又好又坏的地方,那里有弱如蝼蚁的人,不过更有强大无比的人存在,有的人强到无法想象。”
  邪生道:“听得我越来越想去那里了!”
  鱼人长老还想问些深入问题,但有所顾忌,又打消念头道:“你的路还很长呢,别心急,这些时日就先在鱼人岛玩耍吧。”
  沉默片刻,邪生笑道:“也好!”
  等到邪生出去时,只见外面已经围了许多鱼人居民,鱼人长老出来说话了,道:“大家不要惊慌,这位是我们朋友,是妖鲸兽的使者,我们应该敬重他!”
  鱼人长老话音刚落,气场瞬间变了,大家向邪生投来了崇敬的目光。妖鲸兽在鱼人居民心目中是神一般的存在,而邪生此时变成了神之福音。
  邪生想到在这里的生活,忍不住大笑出来,众鱼人看来这是正义光明的笑,不过这实则是贪婪的笑。
  利用妖鲸兽使者的名号,邪生要骗足拿够再去往飘云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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