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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告别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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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古溪只能郑重的点头一一答应。
  燃心看向古溪心下有些不忍,没有将那阴冷之人的事情告知古溪,因为燃心大师觉得他不可以左右这孩子以后想走的路,燃心甚至都没有对古溪细说这部无相禅诀分为几个意境,而这几个意境又能如何,
  忘了今夜,明日何去何从由他自己选,燃心深思许久,自语道“这是对,还是错……”
  燃心心中想着事情,可是身子却已然坚持不住,双眼慢慢闭了下去。
  古溪看着燃心的样子,缓缓抬起手,古溪将双手对向燃心大师的双掌没有丝毫犹豫,照着刚刚燃心大师对自己一样心中默念口诀,古溪借着外界自然的气息朝着燃心身上传去。
  须臾燃心却又能缓缓张开眼睛,看到古溪的举动只是慈祥地笑了“想不到!为师看到最有天赋的徒儿却是在这最后一刻,为师最大的遗憾或许就是往后将不能再指点小溪了……”
  燃心大师喘了会气,轻轻地动了下头“可以了,小溪已经做的很好了!不用在耗费体力了,大限已至还是放手吧!”
  古溪倔强的摇了摇头“小溪还想再多听听师父的教诲,小溪知道师父还有话要说!所以……”古溪为了不分心没有在接着说下去。
  其实燃心大师心中一直觉得对不住古溪,如若自己没有闯进这破屋或许眼前这孩子也就不会有此一劫,燃心只是静静的微笑着,看着古溪这孩子,看到其眼眸中倔强的执着。
  也不知耗了多久,此时古溪全身已被汗水侵透,燃心安详的道“好好活下去!”
  此刻朝阳升起,一缕阳光洒进破屋里,燃心大师望着朝阳含笑而逝,此时古溪心中的百般滋味难以言喻,古溪力竭昏厥在一旁
  过了许久,古溪从昏厥中醒来,看着燃心已经冰冷的躯体似乎已经作出了决定,古溪走到燃心身旁,解下燃心身上的袈裟将其盖住后,花了些时间将角落那洞挖出更宽阔的地方,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古溪想起一事急急忙忙的又跑出了屋外。
  待再回到屋子里时。手中多了许多不知名的草物,古溪将燃心的遗体抱入洞中,将其手中所有的草物全部洒在燃心身旁。
  古溪双手合十心中念道“师父,小溪笨,不知道敢怎么做,只能委屈你老人家先安身于此处,这些草药很神奇能防虫除臭能让您不被打扰,日后小溪一定回来找您,好带您回您想去的地方!”古溪跪下朝燃心拜了三拜。
  之后古溪将洞隙隐藏得毫无痕迹,又来回弄了许多次屋子后方才安心,古溪看了看屋子发现竟没有什么东西可带上的,索性放下门栓离开了屋子,回首望着独自一人曾安居的地方,心下难免有些不舍,但事已至此,古溪不敢也不再留恋,想了想村长家的住处心道“还是跟村长道个别吧!还有些事情须做完才能安心的离开!”
  沿着熟悉的石子路来到村长家门前,门户与其他村民一样紧闭着,古溪迟疑地叩响了村长的门。
  门内传来声响“谁…是谁啊?”门里的人显然很意外,因为这几日一般村中的人是不会乱出来走动的,
  “是……小溪”古溪回道。
  知道来人后,门一下就开了,一憨厚的老头探出头来先是四处张望了一会后紧张的问古溪道“小溪?这几日你不好好呆屋里你乱跑个什么劲?”老村长望着一脸疲惫的古溪语气突然便柔和了下来“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古溪看到老村长时还是楞了一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没什么事!我这次来是向村长道别的!”古溪说得很直接,因为古溪已经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听闻古溪的话老村长似乎有些懵了,可是老村长也感觉到了今日古溪与平日有所不同,没有了嬉笑玩世不恭的样子,但仍是问道“怎……怎么了?”
  古溪勉强露出笑容道“村长,你听我说就好!但不必问缘由,如果还相信古溪的话!”
  老村长望着古溪默默地听着“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今天就要离开了,不是村子的原因,而是我不走,这村子可能就会发生灾难,简单的说我不走村子就会不复存在!”古溪此时的表情认真而诚恳。
  老村长望着古溪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他知道古溪从小都没有跟自己开过玩笑也不会给自己添乱,老村长仍想继续追问却又被古溪把话抢了去“村长!我走后倘若有村子以外的人找到我的屋子,你千万记住!就说我已经得了一种怪病死去了,无论怎么问其他的你只要说不知道就好!可千万要记住啊!”古溪含着泪有些激动生怕老村长年纪老迈真给忘掉了。
  听着这么唐突的话,老村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对古溪今日说的话显然是一头雾水,老村长望着古溪怜悯地道“村长我上了年纪,不知道小溪身上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走不可,但如果小溪执意要离开,村长我也不再拦着你,小溪长大了,小溪原本就不属于这贫瘠的小山村,离开也是迟早的事,只是老村长我没想到会来的这般快……你先等等。”
  村长话语都已变得语无伦次。恐怕连老村长自己都没察觉。
  老村长匆匆回到屋内,出来时手中却多了小包袱,老村长将其递给古溪道“孩子!村长的一点心意拿着吧,外头不比咱这,别饿着了!还有离开时记得去一趟周家庄跟周夫人道个别!”
  古溪接过小包袱,但老村长后边的话使其有些疑惑,
  老村长看到古溪疑惑的表情接着道“老人家我记忆不好,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很明白的!还记得这些年你在各家各户拿来的食物,周夫人瞒着你都帮你把钱给还清了,道声谢再走才是好男儿!”
  老村长说完将手伸向怀中掏了些碎银子出来。刚欲递给古溪却发现古溪已经退出去了好远,
  古溪使劲摇了摇头“这些银子我不能要,小溪谢谢村长一直以来的照顾,古溪难以为报!只能再次拜谢过村长,小溪走了您自己多照顾自己,多多保重身体!”古溪跪下拜谢老村长后便转身急忙跑开了,他怕,他怕抵不过老村长慈祥的眼神,和那沧桑的老手递过来的那一份爱!老村长望着古溪离去的背影心想这可能也是最后一面了吧。眼中透着哀伤。
  古溪一路狂奔来到周家庄,想起老村长刚刚的话,正犹豫时,周家庄的大门“咿呀”一声,门竟打开了,门后边似乎没有人,原本看家的那只大黄狗也不知去向,该不会这畜生一时冲动做错了事被拿来祭祖了吧。
  古溪探过头来叫道“有人吗?”可大屋内却不见任何回应,古溪索性径直走了进去,古溪四处张望自语道“人都那去了?”
  突然古溪身后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
  “啊!”古溪大叫一声。
  古溪被吓了一大跳,刚欲回头大骂,却发现身后周夫人不知拿着什么笑吟吟地看着古溪揶揄道“要死啊?大白天跑我庄上叫这么大声叫!见鬼了不成?”
  古溪恨恨的回道“我在你身后趁你不注意时给你也来这么一下,我就不信你不花容失色!”看着依旧妩媚迷人的周夫人,古溪还是没敢骂出来。
  古溪咬了下嘴唇“我要走了!我来这是……是想跟你说声谢谢的!村长都告诉我了,你的恩情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周夫人有些讶异,但随即微笑道“走得这么急?不跟小通他们道个别再走吗?”
  周夫人走到古溪身旁从手里拿出梳子竟帮着梳理古溪那乱蓬蓬的头发,语气突然变温和的道“外面世道不一样,大千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以后没人照顾,自己可要留心了!”
  古溪心中很怪异,更奇怪的是周夫人似乎知道自己要走一般。
  梳理好头发后,周夫人又掏出手帕为古溪擦拭脏兮兮脸颊,古溪静静地呆着,期间一直没有乱动过,显得这般老实乖巧,眼睛一眨一开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可是这感觉让古溪觉得真的好好。
  “以后出去小溪定会遇见许许多多的女孩子,如果有一天呢!有个女孩舍得为你擦拭你这脏兮兮的脸蛋的话,你一定要加倍的对她好哦!”周夫人嬉笑道。
  古溪不解其意思回问道“万一有两个呢?”
  听罢,周夫人“噗嗤”一笑“美得你!人小鬼大!不过呢?说不准小溪是个好男儿呢!”
  古溪抓抓头,看样子根本就没有听明白,但也没有追问,周夫人也没再打趣古溪,不知什么时候周夫人手中多了个小袋子,周夫人将其递给古溪“这是一粒种子,很珍贵的,要好好照顾她!”
  “种子?是什么名贵的花么?我可不会养花啊?”古溪皱了皱眉头。
  周夫人微笑解释道“你只需带在身边,发现这袋子的重量减轻了,就放些泥土下去就可以了,有一天种子长出芽来的时候,你就会明白她的用处了!”
  古溪虽然不是很清楚这种子到底有何用,但还是谢过周夫人后将其放入了怀里,周夫人看着古溪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摇头道“你将这件新衣服换上吧,你身上那件实在是穿不了,都已经破成那样了!”
  古溪接过衣服揣在怀中但却没换上,再次谢过周夫人后便离开了周家庄,或许他舍不得穿上这么好的衣裳!
  村外古溪头戴着不知从哪借来的斗笠,沿着村道向外走去,心中思虑如同两旁池子中荡起的涟漪,一圈未理清,另一圈已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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