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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齐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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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很无聊,政治家们相互陷害,官员都是些舆论背后的替死鬼。齐纳的工作就是除去这些替死鬼,平复一场舆论骚动或者密谋一场政治陷害。可是替死鬼却源源不断的更新换代,一个个都露出好色贪财的爪牙。明明这个世界本身已经足够美丽了,流光溢彩,四通八达。艾泽尔还是不明白,总有人为了更高的控制权而贪念一个虚晃的名面。
  而这个被人们追求的东西可能会是一剂杀伤力极强的药剂,总会有人前仆后继。齐纳手起刀落斩杀了无数的人,一次次的精准暴击。
  这次的任务是邻国国会代表人,以及他的妻子和女儿。艾泽尔突然心里咯噔一下,这次为什么连同小孩也不放过呢?
  “长官,这次……”
  “上面下达的命令,说是政治家说了必须用残忍一点的手段来营造更大的舆论……而且……”老长官停顿了一下,“他们这些政治家的阴谋我们不要过问……这次行动结束以后去一次忏悔大厅吧。”
  能牵连其他性命的政治吗?和自己的遭遇差不多呢,艾泽尔默默的看着齐纳,她想到自己的世界,也和这个世界一样,政府牵连众人的性命来完成他们的统一,科技明明是一个浪漫而美丽的创造,但偏偏被这些阴险的政治家嘲弄上舆论,变成一个巨大的谎言。
  突然有点羡慕齐纳,可以一键消除数据,这样一来就不会有痛苦,每次的光景都是新奇而美好的。随齐纳移动到暗杀的现场,与以往不同,这次的猎物像是知道自己即将迎来这一刻,一家人穿戴整齐,房内布置了很多白色的小花。夫人沏茶,女儿乖坐在一旁,眼睛片刻不离的盯着齐纳。
  像是隔日寒暄,猎物和齐纳谈论起这个他居住了四十多年的小镇,说起小时候传感装置并没有普及到街道溪畔,那个时候的石头会生绿色的青苔,每次下雨都会有馨香的味道。
  “姐姐你是来杀我们的吗?”
  小女孩终于按捺不住打破父亲的谈论,坐到齐纳身旁,无所畏惧的眼神像是要挖掘你内心的罪恶一样。夫人连忙吓得抱住女儿,忍不住哭了起来。
  “姐姐你为什么要杀我们,我在学校念的书本里说过法律规定不能伤害其他人的生命。”
  齐纳看着这个七岁出头的小女孩,她有些迟疑,但是长官传来了动手的信号。刀起刀落,一击毙命,男人倒在了这个他奔跑过的世界里,血液流过的地方像是长了青苔一样。齐纳不明白这种感受是什么,但艾泽尔看真切了,眼前的齐纳留着眼泪走向剩下的两个猎物。
  “求求你,不要杀孩子,她还小,她什么都没有做,她明明不用去死的。”
  齐纳举起刀锋,同样的精准和迅猛,穿破夫人的头颅。
  艾泽尔想要怒吼,想要穿破这层观众席的位置,但她什么也做不了。
  “姐姐,为什么要伤害其他人呢?”
  齐纳举起刀锋,刺到一半的时候她犹豫了,泪水滴落的时候,刀锋落下。
  “任务完成,099274现在可以撤退了吗?”
  “……迅速撤离……”
  人造生命体会有灵魂吗?艾泽尔问自己,齐纳参加到这次的选举就说明她是有灵魂的,所以刚才的眼泪全都是她真实灵魂的碰撞。那么她一定会痛苦的,智能处理系统会给她分析危险的同时会给她带去大量的知识。科技能够保存更多的内容,获悉这些知识并且分析所有时间流逝中的对错观念,然后再得出现在的结论。
  齐纳一定是经历过外界知识下载的,不然她不会哭的那么厉害。但是她的系统是她身体的命令,推动身体完成动作的还有指挥者的命令。一旦输入启动程序,只有指令者发出完成的信号才会停止行为。
  这次的行动结束后齐纳并没有马上回到指挥中心,她来到一个水都的正中间,城市分作上下两层,下层浸泡在水里,汪洋无垠,上层漂浮在水面上,轻盈的如同没有重量,联动的材料系统从水底闪耀到天空。
  一切都还不好判断,但是齐纳的声音传到了艾泽尔的脑海里。
  “对不起,我知道历代的僧侣都教导世人平息偏执的方式,但我没办法去阻止世人相互伤害。我也没办法更改自己的系统,没有办法去忤逆系统的执行。人类让我学会了很多知识,这些知识是我判断是非的模具,但是我却没办法因为自己的判断来控制自己,也许这就是我的身体产生我的灵魂,但我的灵魂与这个世界无法统一的缘由。我没有自己的身体,没有自己可以实际操作的自由,我只能依照系统来反复鞭策我的思维方式。”
  这是这场神选的天使,天使不是天神,他们善良但无法控制神的选择。艾泽尔看着齐纳不由的心头一痛,自己追求的科技到底给谁带去了快乐和幸福,这么美丽的世界,为什么没有人站在齐纳的身旁一起看一看呢?城市像个水母,上下起伏,波光染在水晶一般的房子上,流动的电流像是急速的闪电,流经城市街道,通往每个人的家。然后在照亮房间的一瞬间悄然爆破。
  这个世界的城市设计者一定是个浪漫的人,和齐纳一样浪漫的人,埋在人类获取数据的背后的一阵小小的温暖感。
  齐纳起身,她要回去了,虽然舍不得这个水城的迷幻,但是必须要回去了,这次留给自己的时间太长了一些,万一被发现了又要被抹去记忆。有可能这个风景已经看了很多次,但是因为被发现擅自行动而删除的多余记忆再也不可能恢复。
  艾泽尔有些难过,但她感受到来自齐纳的反抗,一个新生的灵魂和机械的斗争。艾泽尔想了想,或许是出了什么错,让这个世界都讨厌这个天使一般的人造生命,让她去到巢穴和众多流亡的灵魂碰面,包括艾泽尔在内的这支流亡的坏蛋队伍。
  齐纳回到她的培养皿里,双手合十像在祈祷。老长官看到这一幕,也没忍心删除齐纳的多余动作,毕竟这次的行动太过于残忍。随她去了。
  但是谁都没有发现齐纳已经冲破了人造人的管制范围,她开始能够自由的控制一部分自己的系统,说明白就是齐纳自己大脑内产生了一个系统,这个系统是来自学习和数据攻击。
  艾泽尔坐在了齐纳培养皿旁边,等待快进试的略过她睡着的部分。神只是让她看看重要的部分,不然就会让自己从齐纳出生开始欣赏这段故事。
  “长官,这次这个任务……”
  “嗯……它没问题的。”
  资料开始导入齐纳身体里,这次任务是一个杀人魔,这个人为了夺得属于自己的土地,四处宣扬邪教洗脑群众,拥有百万拥护者,杀人如麻不论老弱病残,手段极其残忍。
  齐纳在简单检查后就出发了,艾泽尔觉得事情不对,齐纳今天的表现明显不如往常,太奇怪了,按道理齐纳会再出发前做一次祷告,然后再赶往目的地。这次齐纳互视了系统设置里的这一环节,直接火速赶往刺杀地点。
  艾泽尔心神不宁的看着齐纳,想从她的表情里获得一些内容,可惜亲爱的脸上除了冷静以外什么都没有。
  目的地是一片野地,鹭草起伏,齐纳安静的站在指定位置,眼神里毫无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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