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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泉酆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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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新来旧时花,
  维桑与子各天涯。
  望极苍穹无限处,
  长安明月不安家。
  明月可待,朝去夜升。佳人难得,日夜不闻。虽是不闻,却心心念念。今心念一人,处处有伊,处处是伊。明月是,杨柳是,伊亦是伊。
  杨柳下,那脸庞依稀似她,又依稀不似。
  “为何,如此看我?”她道。
  恍如一道闪电,容颜瞬间照的清晰。原来是她,不是她。见是余笙,洛日未答,就着石围坐下。
  “方才看我目光不移,怎又变的置之不理?”余笙娇骂道。莲步碎移,到了跟前。
  洛日抬头望她,目中写满沮丧。问道“你是师姐?”
  “明知故问?”余笙不解道,心中暗念何意。未察不妥,倒觉出些许可爱。忽然,余笙将手心放到洛日额头,道“无热,应是无病,怎就失了记忆。莫不是夜里多秽,来了女鬼,上了我这师弟的身。”
  洛日欲拿下余笙之手,轻取之时,余笙竟然耳根一热,脸若樱桃红透。洛日惊觉变化,急忙松开,赔礼道“洛日,妄动了,唐突了师姐。”
  “汝是妄动了,不止妄动了吾之手,还妄动了吾之另外一物。”余笙盯着洛日道。
  洛日听她如此一说,不明其理,问道“何物?”
  余笙眼光似箭般射向洛日,洛日反手撑着渐渐后仰,欲躲她眼光。她直勾勾的看着他道“汝,动了吾之心。”
  洛日被惊的手力未逮,差点仰翻。余笙见此,忽地一笑。
  “师姐逗我,洛日哪有这般本事?”洛日道。
  余笙脸色一凝,道“洛日,洛日,怎还是洛日。你忘了你我之约?”
  洛日顿有所会,急改口“洛城,洛城。”
  余笙听来,顿收不悦。柔道“吾尚未倾汝之城,汝却倾吾之心。你真是个盗匪!”
  这盗匪二字,忽地刺了洛日心。因为,曾经有个人说他是没读过书的土匪。
  人生,怎遇到这相似之人。是巧合?还是天作的缘?
  “或许,我前世真是个盗匪。不然,为何今生要失去那么多。前世劫来的,相欠的。现在,怕是都要还了吧?”洛日哀道。
  余笙道“吾不管,汝前世为何。吾只要,在此三月,汝名洛城。洛城之中,只住一人。”
  “师姐!”不知怎地,洛日喊出二字。
  余笙轻“呵”一声,道“汝怕了!”
  洛日道“生死不惧,何惧师姐?”
  余笙道“看来吾是待汝太善,日后,必当薄待于你。”
  洛日道“师姐如何待我无所谓,但求师姐,守诺言,了却师弟之挂念。”
  余笙看着笃定的洛日,竟心中翻起酸涩。心中暗恨如此用情,为何不是待我。也罢,只好顺其自然。
  余笙理了理衣襟,道“明日便带汝出阁。吾乏了,睡去了。明早岸边见!”
  烺日高高在上,主宰万物生机。孤人渺渺在下,不知有期无期。
  一条鬼船剖开银镜,慢慢向洛日而来。到了岸,下了船。
  见
  佳人到来西风折,山水静默不出声。
  见
  她在天地之中,忐忑之心何安?
  不来,无妨。反倒来了,却不知如何安然自处?
  今日的她,绿衣裁风,精涂细画,又比往常漂亮几分。
  “我美么?”余笙笑问道。
  “嗯!比昨夜”洛日还未说完,余笙抢道“你要说比昨夜更美。”
  洛日一转心思,道“比昨夜星辰,师姐犹胜一筹!”
  “呵呵!没想到你尚有哄女孩的口才,定是以前哄的多了。”余笙道。
  “没有!”洛日道。
  “罢了罢了!上船吧!”余笙说着先往船去。洛日随后,跟了上去。
  船行初阔,后往狭道,通幽深处。数刻后,到一处,岸地平远,青碧接天。停船上岸,见卵石小道之尽头,三殿耸立。佛道之气,融天化地,如落神府。
  行有百步,洛日见两旁青绿,忽问前方余笙“此地遍栽,可是曼珠沙华?”
  余笙一听,饶有兴趣道“你是从何得知?竟识得它?”
  “书上见过,未见实物。今日,得见了。”洛日道。
  余笙望着一片,叹道“可惜未逢花期,此花若开,艳丽无比。”
  “还是不见为好!花叶咫尺,违背天涯。”洛日道。
  “往往绝美之物,皆有难言之伤。”说完,余笙不再续接此谈。带着洛日直抵中央,门口二将,抱持宝剑。门之左右,分别是“三天扶教,正一长存。九泉立世,道德永恒。”上匾为“天地立心”
  余笙将洛日带到门前,二将参拜“少主!”
  余笙指着洛日,对二将冷道“我带他来见我爹。”
  随即步过高槛,呼之进来。
  “爹!”余笙对着殿内堂前喊道。
  余一城,当年孤身入宫,剑刺元皇的余一城转过身来。顿时相见,洛日被气魄所折,不敢出声。
  却看中堂上挂地藏之像,身披法衣挂璎珞,如来八相毗卢冠。右手持杖,左手捻珠,立莲花上。上提八字“安忍不动,犹如大地。”
  堂前几岸,有一剑架,却空无一剑。
  “少年,你就是那一日登顶的少年?”余一城问道。
  平常之语,仿佛千军万马奔腾,人在当下,逼之无语,退之不及。
  “是,我不是跟爹说了。我要带他一起出去!一起去泰山。”余笙帮洛日答道。
  “刀神之子,洛日。洛神霞是位人物,其子也不妨多让。不过,不管是谁,都不许欺负我女儿。你走,可以。留下一物!”余一城道。
  “在城主眼下,洛日有何物可留?”洛日知道,余一城是有心为难,故此一说。
  “本想留下郎君赠你之刀,但想来。你若出去,有刀在手,可护余笙。如此吧,你立书于我。在同路期间,我要你对余笙写下三不之誓言,一不,不准逾越雷池。二不,不准弃之不顾。三不,不准损她分毫。若此有违一,必杀无疑!”余一城严肃道。
  “父亲何有此话?”余笙怒道。
  没想到洛日倒是爽快答应道“我写!”
  他当真写下字凭,余一城也认真收下。叮嘱余笙道“此次出门,二事委你。不要辜负爹之期许。再者,一切小心。”
  “有如影随行,还需小心么?”余笙反问道。
  “江湖凶恶,能人辈出。爹亦折剑,何谈尔等。”说完,余一城对洛日道“洛日!替我护她周全。”这一句,无比慈祥。与前话,判若两人。。
  “请城主放心。”洛日道。
  余一城拍了拍洛日之肩,道“少年,切记,胸怀可容万物,心,只可纳一人。莫要,三心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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