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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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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光千万字,
  熠熠为谁写?
  青山扶不住,
  风流月渐跌。
  已近月跌之时,生死两隔却尚有许多未眠之人。
  白鹭洲头花别离临水对月,兀自叹道“眼前明月落于青山,可我走遍千山,却始终不得见。”
  另一头,樱花郎望着月下白鹭,不禁感叹
  “以前,每一次月落,我便期待相逢。现在,每一次月落,我却害怕相逢。”
  余生,最想见之人。也是,今世最怕见之人。
  思来万千,樱花郎不禁自吟
  “纵使灵山十万佛,谁敢一啖相思果?
  未食其味难知苦,不与无情来分说。
  焚香跪告上极乐,可怜众生在娑婆。
  但请如来下浊世,共睹人间离恨多。”
  一声“郎君”风中传,痴人忽从梦里还。
  樱花郎已知是洛日,不看他,轻声道“看来师父二字你是很难出口。”
  洛日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种想靠近的感觉。除了父亲曾让他有这种想法之外,樱花郎是第二个。
  转过身,樱花郎闲步走向洛日。嘴角轻挑一笑道“你的目的已成,有何打算?”
  洛日看他一笑,心有所会,道“师父可还有位女徒弟?”
  樱花郎拉起洛日右手,将其按在洛日心口。洛日尴尬欲挣脱,便闻“不要动,我想听听你心里话!”洛日也不作劲,道“郎君想听什么?”
  樱花郎眼光直射洛日眼内,道“告诉我,你见到余笙,有没有动心?”
  洛日心为之一颤,他自己都没想到会害怕回答。
  樱花郎将洛日手放下,道“小子,心动了!这余笙与你的那位谁更美?”
  洛日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想必郎君定然听过此句,花辞于我如是。”
  “那余笙为何?”樱花郎问道。
  洛日想了想,道“美胜西子千秋色,人生此后不复惊。”
  樱花郎听罢,大笑道“此不为前人句,此句是汝所臆想而出,是否?”
  “是!”洛日只回了这一字。
  “藏头,露尾!有点意思。”樱花郎笑道,藏头露尾这四字并不是贬,而是赞。
  洛日也惊到,樱花郎竟如此识破他。藏头正是“美人”二字,露尾乃“色惊”二字。这个藏头露尾,就是他对余笙的看法。
  洛日整顿思绪,道“未曾见如她这般而已!”
  “想出去么?”樱花郎问道。
  “说不想那是骗自己!”洛日道。
  末夜的风格外凉,凉的人话也凄凉。
  “生进死出,你来时应该明白。人总是抱着一丝侥幸,有些人幸运,但大多数都不够幸运。”樱花郎道。
  洛日道“那我是属于幸者还是不幸者?”
  樱花郎没有回答,只大笑起来。笑完,道“一切造化,且看天爷。”
  说完却又补了句“但此地,无需看天爷,看姓余的即可。”
  此话一出,便为洛日点破生门了。
  苍天造化最弄人,总教红尘多是非。
  清晨光晖驾临开阳苑,一切皆被唤醒。巨柳丝条在风中摇曳,妖娆生姿。却见柳下围石台上端坐一人,不动已如画如诗。
  是余笙,她果然来了,为了那口中所为的谱子。忽然,头顶柳丝条断下几根,掉落在佳人身上。余笙怒起,不明所以。养剑师率先来到,看着余笙凝肃,哈哈笑起。余笙喝道“剑师无礼!”
  养剑师近前,道“这玩笑可不是我开的?是你师父所为。你怎怪起我来?”
  其后樱花郎与洛日也跟上前来,余笙一见洛日更显尴尬。
  “幸甚,幸甚!”樱花郎忽然道。
  余笙一听,师父怎会有此话出。不解道“师父,此言何意?”
  “无意,无意!”樱花郎道。
  洛日倒有所思,这“幸甚”二字是给他的答案。
  “清早怎到此来?”樱花郎问道。因为平日她都有晚起之习,故皆是午后才至。今日,特别。
  “我来取谱!”余笙看向洛日道。
  “取谱?”樱花郎纳闷的也看向洛日。
  洛日连忙向樱花郎解释“夜里为她和乐,随意吹了一曲,她要那谱子。”
  余笙也帮忙解释道“昨夜舞性忽至,便让他以曲相和。听来尚可,便相约今日来取之。”
  “哦?哦!那我们两个老人不打扰你们研究谱子,就先去走走!”养剑师拉了一下樱花郎的衣角,樱花郎也懂其意,两人一同离开了。
  待二人无影,洛日怀中取出谱来。余笙望了他一眼,接过手来,其上尚有余温。
  “没想到你倒真能写下来!”余笙本以为洛日随性所出,不能记下。倒没想到来此,真就拿到了。
  “不敢不能,若不能,怕师姐怪罪。”洛日道。“师父”二字难说,“师姐”二字说的顺口。洛日心目中对眼前人毫无顾忌可言,反而觉得可以畅所欲言。
  “嗯……若真不能,我也不能拿你怎样。不过你既拿出,我便收下。但此曲除我之外,不可再有人用。否则,用者必死!”余笙冷肃道。
  洛日没想到她语气如此狠绝,一时话咽在喉。
  风继续,话却戛然而止。
  “你的事,我知道。”余笙打破沉默。
  洛日心中一振,明知故问道“什么事?”
  余笙抿起嘴,那可爱的样子,纵是冰心也化尽。右手团着敲了几下额头后道“你来的目的已成,但你走的想法不可实现。”
  洛日道“师姐说的对,此地真不是可来就可去的!但我已尽力,若真不能出去,只能将遗憾与我同葬此地。”
  余笙打断他,道“我曾与郎君师傅一赌,说你必会爱上其他女子。而那个其他女子就是我!”
  “啊?”洛日惊讶道。
  余笙道“你答应我两个要求,我便许你出去。”
  “什么要求?”洛日问。
  “其一,你跟随我三个月。三月后,任你去留。其二,我要改你的名。洛日,改为洛城。你看如何?”余笙道。
  洛日想了想,道“第一可以,第二,父母赐名,不可轻改。”
  余笙听他所言,也不强求,道“这样好了,洛城之名,只在三个月内,可否?”
  洛日定了定,道“可以!”
  余笙见他答应,道“你不问我为何让你改名洛城么?”。
  “为何?”洛日问道。
  余笙道“我希望你名化洛城,为我所倾。让你改名洛城,随我三月之期,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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