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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叹遭际从龙伏虎阙,恨契阔长淮别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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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仙歌》:相思花靡,落秦淮十里。黯黯夜来眠难觅。桨舟起,灯橘月淡人迷,孰问起,风尘何时经历。想繁华易落,归路迷离,徒将相思付琴棋。试问章台历,却报无期,呜咽水,似代人啼。恨春风,无端撩人意,问长淮,此身此生何栖。
  忆昔先秦之世,始皇南巡,至龙藏浦,睹金陵胜景,但见钟山龙盘,石城虎踞,山河间浩浩正气,遂凿方山,断长垄,通淮水,泄王气,得名秦淮河。斯是古闻,距今业已一千三百余年。六朝既没,汉唐为昔。当宋之世,王气虽隐,盛不弱昔。石头城上,吴楚天低。秦淮河畔,江流夜语。端的是你侬我侬恨别离,汝心伤来卿卿意。六朝金粉事,至此未息。
  话说人间三月,正值阳春,且看十里秦淮,处处笙箫粉黛。是夜花香月明云淡,昼日案牍世事劳心,夜来敛衣悄访楼台。楼台藏香室,香室居佳人,佳人著素衣,灯下多旖旎,只欲详看细,恨隔纱帘距,只恨得那帘外的王大人声声讨乞:“依依啊,过不几日我便取资来赎你,你倒是把帘拉开吧。”
  语罢只闻那帘内女子冷笑回语:“大人这话好生硬气,只不知那尊夫人岂能容下我这卑身贱体?”那官家闻言却哈哈大笑,矮身肥体步至桌前,按座取茶,啜吸一口,缓缓道:“美人你有所不知啊,王某在朝中还颇有些人脉关系,前些日子京中亲信来报,本地江宁府治下江宁县主李从龙忤逆圣意,构结外敌,罪意谋反。朝中众人弹劾于圣上,今已被打入死牢!只待圣上龙首微颔,至轻也是个发配。到时圣旨一下,我即派府兵抄检其家。这李氏世居此地,官已三代,其祖上是扬州巨富,留下祖产无数。这一抄家,我只消暗中私捞一笔,千百银两不在话下”。
  这王大人正说的色舞飞眉,帘内女子道:“这李从龙可是去年取第高中的状元郎?”王琯应道:“正是此人,纵有天大的才气,此番亦无缘在这世间消受了”。
  那女子疑道:“这人既有祖产无数,又封官受秩,何故造反呢?”
  王琯听罢大笑,说道:“你这女子家自是不知这官场谋划。天下君臣一场戏,忠与不忠岂在自己。”
  女子道:“噢,这李大人坐反之名非真了?”
  王琯应道:“岂止非真,那李从龙一介书生,屡屡谏言肃军,整日上表声讨吾等。吾众人不过想图个富贵余生,那冗兵之症由来已久,谁肯触这霉头。但奈何此人少年传名,天下皆知。若由他逞强,吾等必不得好处,这才构罪其人。”
  说罢又起身步至帘前,说道:“美人放心,只要得此银两,我便登时于城东为你购置田亩府院,我俩好自在相伴,不再有那黄脸妇人碍眼,岂不快哉!”
  语罢,那帘内女子却没了动静。过了一会,方媚声道:“若真有那时,便多谢大人了”。
  王琯闻言以为得逞,一时兴起,不顾体面,遂钻入帘内,拥那女子入怀。宽衣解带,吹灭盏灯,正欲亲昵,忽传一声尖喊。再细看时,那贪官已倒地身亡,背插一把鸳鸯匕。后立一人,魁梧身形,黑衣蔽体,眼透凶光,面带杀气。
  再看那歌妓蒋依依,方惊了花容,稍回了神气。此间二人,相视而立,一个目光炯炯,一个含泪欲滴,似有千情百绪,恨此间,相泣无语。终是女儿先道:“哥哥快去,这贼人的亲卫就在附近,方才一声惊喊,他们势必生疑。”
  那男子道:“依依莫怪我,王公一家于我有恩,如今贼人已在狱中害了他女婿,恐家眷亦难留。王公已没,大恩难报,我武长淮必护其家小。前日逃得东京大牢,今又杀此贪官,我已是死罪之身。你我今生无份,你且再觅有缘人罢”。
  听罢此语,依依已是泪眼婆娑,悲极而泣,却不敢将那哭声起。此时灯盏已熄,只清辉入户,明月何皎皎,月光如纱,轻拢在女儿的鬓角发边,眉目清隽,泪挂颊边,何似那梨花雨中临风眠。只看得那武长淮心似刀绞,五脏充悲。一把将心上之人搂入怀中。
  蒋依依道:“君既托付此生,妾亦相随不弃,谈什么姻缘再觅,今夜便是那蒋依依坚贞不屈,害杀官人,畏罪自去”。说罢挣脱长淮,长淮大惊,只见烈女子拔出鸳鸯匕,仰首自刎而去。
  武长淮大惊失色,登时泪落如雨,伏尸痛哭不起。当此时,那王琯的一队随从亲兵业已赶来。长淮悲不自胜,但铮铮听得脚步声密。万般不舍,也只得抽身而去。心惊之下,飞身越窗,往从龙府中去了。
  领队的亲兵听得声响,便带人闯将进来,见得府尹大人已被刺死在地,惊骇万分。又见那歌妓手握利匕,似是自刎而亡。众人忖思:“莫不是大人硬取,那女子誓死不从,刺了大人,又畏罪自尽?”。众人这般想着,便叫来此处的店家鸨母责问。秦淮两岸,一时间骚乱起来。武长淮正是趁乱逃远。
  离得秦淮河岸,径直奔城中知县府来。那武长淮水性甚好,脚力极佳,不出半个时辰便赶至了李氏府前。此时已近子时,夜色正浓,四下无人,只一轮皓皓明月正悬当空。府阶前洒落银辉,春夜晚风尚凉。
  武长淮奔止府前,见此清辉明月,浩浩长空,心中只感万般悲凉。
  再说这府中如何,正是“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上有愁思妇,悲叹有余哀”。叹者系谁,正是那千金子状元郎的阁中娇妻。
  李从龙系金陵望族之后,少年多才,人未立而名已成。去年入围中第,举进士第一。又有祖荫庇护,时人争相拉拢。本该官运亨通,奈何如此少年郎,心高气傲,志比天高,却谋在尺长。父辈的官道谋划未习得半分,只屡屡犯讳,不流俗党。为官只数月,便屡遭排挤。
  东京城中天子,大宋万民帝王,纵握生杀大权,亦不能屡触众怒。况那庸碌帝君本就一心在享乐之处,为政理国实在下品。偏偏又那李从龙写得一手好字,尤擅行楷,楷书正字有如刀劈斧正,行排间有千军万马赳赳壮气。行书逸体,恰似浑然天成,笔画处藏钟灵万物一派秀气。时人谓之金陵圣手。那当朝帝君又极喜些书画之品,故实为两难。万般无奈,想到李家世在江宁为官,如今从龙双亲皆殁,便迁从龙至此任职。他年纪又轻,资历尚浅,权且安了个知县的头衔。那江宁县正是江宁府治所在,一路政要在此,也是要他历练。
  自古才子多桀骜,更有牛犊不畏虎。李从龙任职东京之外,身居祖宅之中,却仍不屑当权之士,舞弄文墨,诗文暗讽。他自名声在外,落一笔天下皆知,吟一句朝野皆闻,竟毫不收敛,到底难得安稳。
  有宋一代,北蛮契丹拥国为辽,履犯边地。自五代末,中原之国割北地燕云十六州,遂失北疆屏障,宋人世代忧患。真宗之世,双天官寇准力荐亲征,终有澶渊之盟,至此相安百年。
  如今徽宗在位,辽已势微。宋主及诸大臣欲联结女真以灭契丹,以为燕云可得。李从龙一派极力反对,倍陈其弊。敌党借此诬告。
  从龙之妻李尹氏怀胎九月,正待将产,官家一道御旨,召从龙入京。至此一月有余,未见归来。子已见世,好个儿男。此儿半夜啼哭,生母难安,又加挂念夫婿,那夫人只夜深未眠,久坐室中。
  待长淮稍展轻身,略一点地,翻身飞入府中。寻至正房,见那灯盏未熄,便绕到门处,轻扣三声,低声道:“夫人可歇下了?是长谁在此”。
  李尹氏闻声大惊,整衣起身便来开门。武长淮随夫入京,今已归来,心急急欲知夫家详细;又想到武长淮深夜悄来,心惶惶愈生焦急。忙启门来见。
  武长淮在门外未知动静,正在焦急。忽然门扉启开,见李尹氏怀抱幼子迎来,方知母子平安,李氏后继有人。忽又想到从龙已殁,家亦难安,顿生悲叹,心中既是悲悯,又是忿然。
  武长淮慌忙闪入屋内,将从龙之死,刺杀王琯匆匆道来。李尹氏闻言,怆然泣下,万种悲来,只将那怀中幼子愈发抱得紧了。
  长淮急又说道“夫人节哀,此距东京不过千二百里,宫中圣旨快马加鞭,料想明日便至,当下要紧的是逃得此处啊”。
  李尹氏闻言如梦方醒,强忍悲恸,叫来随侍丫鬟,告之实情,令其叫醒府中众人,晓以事由,命一众家仆奴婢分了府中财物,悄声逃去了。
  前后又耽搁了一个时辰,武长淮心急慌乱,请夫人携子快行离去。那李尹氏望着府中乱状,院色荒凉,悲不自胜,却在中堂正椅上坐了下来。对长淮说道:“多谢武兄弟舍命相救,大恩无以为报。只是我为府中主母,若我亦逃,岂不将我李家谋逆之名坐实。况我夫家已死,只愿随他共赴九泉。只是乳儿尚幼,还望武兄弟将他救出生天,留李氏血脉。”说罢怀抱幼儿,起身跪倒在长淮身前。
  武长淮哪里料到此处,忙搀起李尹氏,将言劝告,李尹氏只是不行。长淮亦无可奈何。
  那夫人此时却愈发端庄,又行至居室之内,未几捧出一卷画来,说道:“先父为宫中画师十余载,作画无数,皆挥笔立就。唯有此卷,乃是旧年漫游嵩岳,闻说遇高人指点,打磨一生,至死方休。弥留之际托付与我,只道此中暗藏王命气运,万不可落于贼人之手,将欲再言,却已气绝而亡了。
  先父家本望族,却不许我姊弟接承族姓,而随母姓为尹。如今想来,也是怕这连累。长淮看那画端,果落着恩公王希孟的款印。
  李尹氏捧出此画,便是以赴死之决心,恳求长淮接着。
  武长淮见李尹氏贞烈,心中有几分敬佩,又觉得恼怒。怎愿让她如此赴死。正欲再劝,忽闻窗外异动。
  但听人言:“李夫人可好啊,阴司二使这厢有礼了。”
  此番话语阴冷,虽是问候,却听得李尹氏心下暗惊。
  忽又有一人道:“素闻李府豪富,怎么尽是些破旧家什呢?夫人怎的对我二人如此吝啬。”
  李尹氏闻言大惊,知是强人前来劫财,慌忙对长淮道:“武兄弟,我先夫祖上确曾留下巨富家财,但先夫不屑聚富,早先便已散给了族中众人。他又生性放达,喜交豪客,时以重金相帮。如今府中虽大,却实无巨富之资。今遭强人来劫,此番怎好?”
  长淮思道:“若是劫财也罢,只怕是漏了消息,来抢这画卷。”看着李尹氏心焦,忙应道:“夫人勿扰,好生照料公子,自有长淮料理这二贼。”说罢挺胸迈步,出了房门。
  步至院中,但见正前屋顶之上立着一壮一瘦两个贼人,粗布装扮,面色凶狠。当左一人,手提一把大刀,那刀刃在月光之下射出冷光,甚是骇人。
  长淮适才听闻二人自报家名,道是什么“阴司二使”。现又眼见二人装貌,心下已有了底数,便张口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北镇七门逐出的败类。”
  长淮所言,正是当年幽并之地曾有一位侠士,名唤阮离亭,乃是武林奇才,博学百家之技,苦修造化。本是鼎盛之年,却悄然无踪。
  阮离亭生前收了七名弟子,最幼者不过总角之岁,却皆有慧根。离亭去后,七人相扶相持,后于幽并之地各立门派。因七人武承一宗,技法多有相通之处,故江湖合称“北镇七门”,将七人呼作“北镇七子”。
  今此二贼便是大哥麒麟子乌紫丘的门徒,只因暗通左派,被逐出师门。二人仗着身有所学行走江湖,专务助纣为虐之事。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时受豪富之托欺压良人。人言其如地鬼索命,合了个浑名,唤作“阴司二使”。
  二人不知依附了何人,常在各处游走,居心不轨。此番概是听闻王琯遇害,知些因由,便径来李府逞凶。
  听闻长淮揭出先前丑事,阴司二使心中大怒,更不多语,但见那立左持刀的大汉喝道:“好个狂贼,先来吃你二爷一刀。”原来是那鬼王使鞠长恨跃下屋顶,挥刀砍来。
  武长淮眼见那鬼头刀刃长三尺,寒光凛凛,居高而下砍将来。这怎敢挡,慌忙拔腿闪过。那鞠长恨见一刀不着,挥臂又是一刀。武长淮抽出鸳鸯匕,此时只剩了一只。握在手中,挥刃相迎,一刀格开,只觉虎口震痛。心下暗惊:“这厮好大的臂力。”再看鞠长恨何曾休歇,又是数刀砍将来。长淮不敢硬接,只得一一避过。眼见愈发攻近,实是危急。长淮心想这厮觑我力弱,竟不守近处,便有了应付。待那鬼王使又劈一刀,长淮臂运全力,挥刃相迎,两刃相接,震飞利匕,格开大刀。鞠长恨半身上扬,下已不稳。长淮见势一步跨到跟前,好快脚法,只左手拘其腕,右手擒其肩,腿击膝后委中穴,所捕皆是关节紧要,使一招“鹰啄猛虎”竟将那鬼王使掀翻在地。鞠长恨又欲将起,下盘尚未得稳,长淮又贴其前身,双手擒其两肩。二人相距甚密,鞠长恨不得挥刀,长淮脚法甚快,又一技“鹿格青牛”将那厮侧摔在地。
  武长淮这套小厮扑揉尽兽擒之道,合相生相克之理,偏借巧劲,贴身即倒,近者防身再妙不过。
  鞠长恨被他连连掀翻在地,已慌了阵脚。长淮拾起利匕,只欲结果了他,却听一声大喝:
  “休伤我兄弟!”
  忽觉一阵阴风,一枚三刃金镖划面而过,长淮慌忙闪躲,险些中招。宁神定睛一看,原是那适才在檐上观战的魔王使谢千秋的暗器。但见那蝠魔镖身长三刃,镖身连着索链,谢千秋臂缠链端,大喊:“二弟快快闪开,待我诛杀了这厮为你报仇。”
  鬼王使鞠长恨闻声慌忙闪至一边。但见谢千秋抬臂定睛,忽地飞出金镖,夜色之下恍若一只飞蝠照武长淮面门袭来。
  长淮方才吃了一招,心知来物凶狠,便向后翻身躲过。但见那蝠魔镖划地而过,击碎土石。谢千秋臂拉索链,那金镖便倏地飞回他处。但见他曲了手中二指,竟正中勾住了镖眼,扣住镖身。细看那二指,长将盈尺。
  武长淮心惊:“好个邪门武功”。心中料定此人难缠,便寻思如何令李尹氏逃生。却见那谢千秋又飞镖而来,武长淮手持利匕,挥刃相迎,只听哐当一声,这一击虽格飞了金镖,却也甚是凶险。但见那魔王使转又飞来一镖,长淮握紧利匕,瞅准镖身,挥刃而上,恰的勾住镖刃。此番两般兵刃勾打在了一起,一高一低,一长一短,一正一邪,二人斗力。长淮趁势向房中大喊:“夫人快走。”
  屋中李尹氏已在窗边观战心惊了许久,听闻长淮此语,慌忙怀抱幼子,携着画卷,匆匆逃出。
  魔王使见一时挣脱不得,便对鞠长恨大喊道:“二弟,快去追那妇人。”听闻此语,那鬼王使鞠长恨才如梦方醒,拔腿便要去追。武长淮见势不妙,便臂运全力,猛地一拽,此时武长淮足踏平地之上,刚好使力。谢千秋斜据屋檐之上,借不得劲。这一下竟被长淮拉将下来。
  武长淮抽出利匕,朝鬼王使鞠长恨大喝道:”哪里去?”倏地便已截住鞠长恨去路。这鬼王使适才被他摔了数次,心下暗怯,不敢近身,便退了回去。
  此番二贼并肩,并欲来拿长淮。却见长淮整了步伐,移步而进,好快脚法,似向左而实右,欲后进而前趋,倏忽间便已来至身前。
  阴司二使心中大惊:“好上轻功”。虽欲相抗,却难料长淮如何出手。看武长淮噌噌数步,忽地移至谢千秋身侧。那魔王使身形瘦削,未待反应,已被长淮掀翻在地。
  此般轻功脚法诡秘,隐约无定,江湖相赠雅号“醉仙离尘”。
  谢千秋擅用金镖,适才二人相距甚远,长淮近身之法难用。此番金镖落地,失了长势,武长淮便踮起离尘步,攻他个出其不意。
  那边李尹氏出逃而去,因产不满月,跑不得长路。便解了马车,勉强攀上,挥鞭奔出府门。
  此处三人厮打一团,长淮厮扑技艺虽精,终究招式有数。谢千秋吃了几次亏,却也心谙了长淮技法。却看长淮又发手来擒,谢千秋却护住身侧躲了过去。
  此番长淮扑空,露出间隙,谢千秋乘势而攻。但见两指森森,坚如钢杵,正中长淮左肩。武长淮吃了这一指,肩骨如裂,切齿之痛,退了数步。
  谢千秋抽得身来,跃至房檐之上,见李尹氏已驱车奔出府门。便取出金镖,飞手而去。夜中漆黑,这一镖虽未正中要害,却也惊了马匹。但见那马跃蹄长嘶,不受驱使,行不择路,狂奔而去。
  谢千秋欲追,却又被武长淮追上阻拦。鞠长恨道:“大哥,那马已中镖,跑不远了,我俩先将这厮宰了再去追吧。”
  谢千秋心切,急欲去追,但武长淮处处纠缠,便欲先杀了长淮。此番三人皆已显出家学绝技,更又厮打。武长淮方才吃了谢千秋一指,心中颇为忌惮,是故处处留心。鞠长恨被长淮连摔数次,心下畏怯,总也不敢近身。谢千秋见长淮轻功不俗,多有急智,心中也多加小心。三人厮打一团,长淮以一敌二,体力渐渐不支,便买了个破绽,从檐上滚将下来。
  二人见势慌忙追上,长淮撤至墙丛,佯装力屈喘息。那谢千秋果发二指来攻,好一个藏王金刚指,何等凶猛。却不料长淮早有防备,倏地抽身闪过。这一指用了十成功力,二指入墙七寸,墙丛欲倾。谢千秋一击未中,心知中计,急欲拔指,还未拔出,却见武长淮挥刃而下,匕射寒光。匕锋所至,那金刚二指已被斩为两截。
  谢千秋惊呼哀嚎,断指之痛不肖言说,这藏王金刚指更是耗费数年之功练成,一朝尽毁。谢千秋怒蚀五脏,誓要杀了长淮报仇。那武长淮却早已脱身而去,追李尹氏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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