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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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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一点,街边霓虹灯闪烁。
  
  余笙抿着唇,瞳孔震了震。视线里是陆衍俊逸的轮廓,还有他嘴角上扬的弧度。
  
  他身后是商业街大屏循环播放的广告,闪花了她的眼睛。她迅速回神,下巴深埋围巾。
  
  陆衍替她整完围巾,默默收回手,目光只在自己袖口一扫而过。他半握拳,攥紧袖口的口红印。
  
  两人旁若无人,根本没有秀恩爱的意思,举手投足间却有种自然的默契。
  
  顾子奕眼里闪过一丝黯然,郑芷晴却是脸色煞白。慌乱间,她重新晚上顾子奕胳膊。
  
  这回他没躲。
  
  余笙见陆衍看着她身后,她扭头,不动声色拉开和陆衍的距离。
  
  刚才他跟她过于亲密,有违他们隐婚的守则。
  
  她的动作收入陆衍眼底,他垂在身侧的手接受冷风的洗礼,冰凉。
  
  顾子奕强装镇定,面上的探究藏不住,“陆总。”他冷声招呼,带着敌意。
  
  余笙蹙起眉,陆衍礼貌颔首,看的却是她,“可以回去了?”
  
  他并不避嫌,她眼皮跳了一下,“嗯。”
  
  陆衍侧身:“走吧。”他又朝顾子奕笑笑。
  
  余笙先他一步,没有理会风中的两人。直到上了车,她还有些恍惚。
  
  陆衍有司机,他们在后座,余笙瞧见后座放着台锁屏状态的笔记本电脑,推测他刚才应该是在忙。
  
  没想到他会来接她。
  
  她将围巾往上拉了拉,半张脸藏在围巾里。
  
  陆衍偏头看他路上买的围巾:“新买的,没有用过。”
  
  余笙眨了下眼,反应过来他是在跟她解释围巾的事情,她笑笑,“谢谢。”
  
  陆衍也笑着,笔记本放自己膝头,“抱歉,还有点工作。”
  
  余笙轻声“嗯”。
  
  音乐会刚结束,停车场堵着,一眼望不尽的红色尾灯。车里打着空调,她不一会儿就感觉到热意,松了松陆衍给她打的活结,她拉开米白色围巾,但没摘。
  
  耳边有敲击键盘的声音,余光里是他修长的手指。余笙索性往后一靠,光明正大打量。
  
  陆衍低垂着头,手指在键盘,时而又拿起手机在屏幕轻点几下。
  
  工作中的陆总侧颜冷峻,魅力十足。
  
  今晚他出现,她很意外,但不可否认,她因为顾子奕和郑芷晴的坏心情又转晴。
  
  大衣里手机忽地震动。
  
  音乐会前余笙开了静音,口袋随着手机震动,她取出一看,因为屏幕跳闪的名字拧了眉。
  
  顾子奕:【今晚我不是单陪芷晴。】
  顾子奕:【还有其他几个朋友,我们分开走。】
  顾子奕:【我记得你喜欢大提琴,楚星洛的音乐会下周还有一场,有没有兴趣一起?】
  
  余笙怕影响陆衍工作,干脆连震动都关了,任凭对话框消息一条条进来。
  
  当初解除婚约,顾子奕的微信电话她都没处理,不是放不下,是没必要。两家关系在,平心而论,顾家父母对她向来不错,没必要闹僵。
  
  顾子奕:【芷晴对你态度不好,我跟你道歉。】
  
  他闹最凶那阵都是直接叫晴晴的,余笙很烦,第一次想拉黑他了。
  
  她的不回应让顾子奕焦躁:【笙笙,你怎么会跟陆衍在一起?】
  
  顾子奕:【陆家的家庭背景不是咱们能招惹的。】
  顾子奕:【我听说那个圈子里私下玩得都挺花的,不值得的,笙笙。】
  
  他开始说陆衍的“传闻”,余笙忍不了了:【谢谢,不麻烦你。】
  
  谢谢你提醒,但不麻烦你操心。
  
  顾子奕安静了。
  
  也就安静那么几秒,他契而不舍:【笙笙,当年的事情对不起,我现在才发现我喜欢的应该是你。】
  
  余笙:……
  
  她忍了又忍:【道歉我接受,不客气。】
  
  对话框显示对话正在输入中,余笙果断设置免打扰。她看向窗外,车窗映出自己的脸,她忽然笑了笑。
  
  当年顾子奕确实挺离谱的,他不愿意包办婚姻,迟来的叛逆反抗,他一腔热血对抗父母,也包括对抗她。他总觉得是她的原因,让他跟亲爱的郑芷晴不能相亲相爱,更怀疑是她告密,让顾家一次次针对郑芷晴。
  
  余笙记得顾子奕那会儿站在郑芷晴身旁,义正言辞对她说:“余笙,晴晴和你不一样,她什么都没有。”
  
  郑芷晴一副柔柔弱弱,却又自强不息,坚韧不拔的模样,跟小说里对抗命运的坚韧小白花如出一辙。
  
  显得余笙是个十足的恶毒女配,没意思透了。
  
  余笙看到微信又进来顾子奕的消息,只是没了红色数字提示,妨碍不到她的强迫症,她就没看。
  
  早在顾子奕说出“不一样”、“什么都没有”时,他们多年的情分就到此为止了。
  
  余笙目光往边上偏了偏,陆衍的注意力都在身前的笔记本电脑。外人羡慕他的家世背景,但从来看不见他背后付出的心血。就像顾子奕轻飘飘一句郑芷晴跟她不一样。
  
  她转了圈手机,想起上午与父亲的通话,找Shawn:【忙吗?】
  
  车厢里,手机“叮”一声的微信提示音。她瞅了眼,是陆衍的。
  
  余笙:【想找你聊聊。】
  
  手机又是一声。
  
  余笙看去,原本专注电脑的陆衍随手点了下放在后座的手机,却倏地往她的方向看来。
  
  看什么?
  
  她继续打字:【忙的话下次。】
  
  “嗡”一声震动,陆衍手机不知怎么掉车上,他边挪开笔记本边弯腰去捡。余笙见状,主动帮忙,竟被他眼疾手快“抢”走了。
  
  余笙:“……”
  
  陆衍捡了手机,目光还凝在她脸上,那动作眼神挺欲盖弥彰的。
  
  余笙默了默,她坐好,心中有了数。
  
  他手机上有不方便她看的消息,可能是工作,也可能是私人消息,总之就是不方便她看的。
  
  还好,她也不喜查岗。
  
  余笙索性避嫌地又往车门挪了挪,既隔开距离,也表明自己的态度。
  
  陆衍心塞。
  
  SY:【不忙。】
  
  余笙简单说:【作为一个教育人,你觉得是教书育人重要,还是集团化管理更重要。】
  
  Shawn没有说过他的职业,但他参与过教育峰会,应该是同行,甚至个中见解,他也许是蒙特梭利老师。
  
  至于这个集团化管理,她也举了例子:【比如,不能在微信群私联家长,只能通过集团沟通平台,甚至紧急情况下也必须由园部出面与家长电联。】
  
  Shawn隔了会儿才回:【教育企业化?】
  
  余笙觉得自己找对人了:【差不多。】
  
  SY:【利益化是商场准则,你站在教育的角度,我觉得你现在更需要的是一位纯粹的管理者。】
  
  管理者?
  
  余笙不由望向陆衍,意动,却犹豫。
  
  他的场子可跟她不是一个级别的,她做的对他来说可能就是小打小闹。
  
  教育跟纯金融又隔了行。
  
  余笙:【算了,问不起。】
  
  SY:【怎么?】
  
  余笙不知道怎么说,结束话题,Shawn也没有追问。
  
  她余光里始终是他的笔记本电脑,还有他好看的手指。
  
  “怎么了?”陆衍忽然停住。
  
  她也抬头,目光不偏不倚对上。
  
  陆衍合上电脑,侧过身跟她几乎面对着面,“有话说?”
  
  大概他眼底的光芒过于温柔,余笙重新埋进围巾里,她悄悄深呼吸,“有个问题想请教陆总。”
  
  她用了“陆总”的称呼,陆衍顿了下,“余总请说。”
  
  余笙被他一声“余总”叫得卸了一身紧张:“董事会现在扔给我一个难题。”
  
  她说了说组织架构重组的事情,也说了她的忧虑:“所谓标准化管理,要求老师同运营部门一样使用OA和各类沟通平台。老师的时间全部浪费在一个个繁琐的流程上,一句话能微信群沟通的事情反而要通过家校沟通平台。最难的是,家长又未必时时在线,老师却因为一条通知可能一下午乃至一整晚都得开着平台接收回复,是不是本末倒置?”
  
  陆衍垂眸,看到她搁在膝上的手微蜷,他笑了笑,“还有呢?”
  
  余笙右手握了握左手,再松开,“还有我父亲提出的,决策权要把握在自己手里,你怎么看?”
  
  说实话,她没抱什么希望。
  
  结果,陆衍沉思了数秒,认真道:“你知道陆氏旗下的公司加上工厂有多少?”
  
  余笙一怔,摇摇头。不知道具体数量,不过,能想象。
  
  “再加上员工。”陆衍抬手,比了个数。
  
  他嘴角噙着笑,掌心对着她,从容又自信。
  
  余笙莞尔,忽然就懂了他的意思。如若他事无巨细,所有分部运营全部上报总部,哪怕一天有72小时也不够他忙的。
  
  “余笙,我不会面试每位员工,也不可能亲自去了解陆氏旗下每位员工的信息和工作职能,但我相信我挑选高层管理者的眼光。”
  
  陆衍手落下,轻敲了敲膝盖。
  
  余笙眸光微动,她跟他不谋而合,“但我父亲和董事会不这么想。”
  
  “理解。”陆衍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不紧不慢,“你父亲作为开拓者,他的顾虑我理解。我的建议是,重组组织架构可以,所有校区集团化管理也没问题,你不必据理力争,独自争锋相对。”
  “人总要吃了亏才能长大,对一个公司来说同理。”
  
  这话余笙不能认同,她下意识反驳:“对于一个企业来说,吃亏等于无数人肩膀的家庭、房贷和车贷。”
  
  去年上海疫情封闭,失业抑郁的不在少数。
  
  陆衍等她说完:“所以,你可以试点实行。”
  
  这在余笙意料外,她也这么想过,但她同样有自己的顾虑,所以始终没有提。尤其是她的父亲摆明了不会支持,很难。
  
  “你们筹建的新校区什么时候动工?”陆衍提点。
  
  余笙认真想了想可行性:“看和姜总能聊多少了。”就看他们跟姜闻礼的“谈判”是否顺利。
  
  陆衍点点头,点到为止。
  
  余笙已经有了主意,新校区筹建中没有学生,出现差错不影响学籍,招聘都是新员工也就不必因为新的架构矫正再掰回去。她现在想的是如何说服父亲,至少她要得到他的支持。
  
  “谢谢,陆衍。”她真诚道谢。
  
  陆衍低头看着余笙松开拳的手,他从兜里掏了掏,伸手托住她手腕握紧,做了他在剧院门口就想做的事情。
  
  她的手冰凉,车里打着暖气也捂不热。
  
  余笙惊讶,下意识缩手时,掌心被塞了一颗巧克力进来。他也及时收回手,自然放入大衣口袋。
  
  “委屈我们余总了。”陆衍笑着说。
  
  余笙心头一动,掌心往跟前凑了凑。是颗榛仁巧克力,她爱吃的牌子,爱吃的口味。
  
  最关键的,他哄小孩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车内安静几秒,陆衍躲开她亮得惊人的眼睛,“哄家里小孩的。”
  
  余笙了解了,他回了趟家,可能是哄家里小辈,顺手给了她。
  
  她握紧没吃,也没有追问。
  
  陆衍松口气,又在兜里摸了摸,还有两颗。
  
  他撒谎了,根本不是哄家里小孩的,他兜里所有巧克力都是给眼前这位大朋友准备。她低血糖,容易晕,从两年前他就准备着,一直没用到而已。
  
  他小心将剩下的两颗巧克力球藏好。
  
  到家,陆衍换鞋时没有看到玄关的行李箱。他换鞋动作一滞,又摸了摸兜里的巧克力。
  
  这次该怎么哄大朋友跟他说说心里话?
  
  余笙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跟往常一样回房洗漱,再写日记。
  
  一天的流水账,重点不多。她最后看向书桌的巧克力,巧克力纸是粉色的,就这么放着还能闻到榛果香。
  
  她剥开,整颗放入嘴里。
  
  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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