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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埃尔朗的奴隶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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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利特的“安达曼号角”号缓缓驶入巴达维亚港时,港口内零零散散的停泊着二十几艘各式商船,最好的几个泊位被几艘欧式双桅帆船占据着,其余十几艘则清一色是中式广船,近百个身强力壮的华人劳工正在装船卸货。而在欧式双桅帆船这一侧,只有十几名马来奴工正在向一艘名叫“罗斯绅士”号的双桅商船装运木制的箱子。
  船员们快速地靠岸,抛下缆绳,急等着古利特卖掉整船的奴隶后能给自己多分几个埃斯卡林(荷兰银币单位),蒙特带着几名船员顺着船上搭下来的船板跳到栈桥上,抓住缆绳一起向岸上用力地拉,当船稳稳地停住之后,才将缆绳捆绑在旁边的系留桩上。
  “卡西!卡西!”古利特喝了点杜松子酒,下船的时候总感觉有些摇晃。这些法国人贩运过来的劣质酒水就像是下水道的潲水,但是有总比没有强,看见桅杆上的布帆只收了一半,古利特心怀不满地喊叫那个色鬼卡西,“我就知道这个裤裆里只有一根牙签的色鬼不值得信赖,巴库先生,你给我盯住这个下流货,那些年轻漂亮的婊子不准碰,如果她胆敢违反我的命令,你就把他裤裆里的玩意儿割下来下酒。”
  “卡西的那玩意儿只是一堆烂肉,不好吃。”
  “哈哈哈哈!”甲板上的船员们都跟着起哄。
  卡西是个色鬼,但是更爱金光闪闪的黄金,眼看着船一靠岸底舱的宝贝就要被押走,被勾引了几天的贪念顿时火热,趁人不备溜下船舱,跑到底舱盖处,迫不及待地打开舱盖,放下旋梯,“登登登”几步就跳了下去。
  习惯了暗无天日的黑暗,突然被刺目的阳光晃花眼,朱君翊、高升和妮娜都有点不适应,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周围的达雅人害怕地向着四周的舱壁退缩,一下子就把中间的三个人显露出来。
  卡西内心一片火热,冲上去一手就把朱君翊给摁倒在船板上,另一只手迫不及待地去撕扯朱君翊的衣服。
  朱君翊的头被结结实实地撞在船板上,撞得他头昏脑涨,立刻被一种史无前例的极大恐惧冲击。这是要爆我菊花?拓麻德!我才四岁半啊!这得多穷凶极恶?你他喵地眼神好使么?
  高升和妮娜刚睁开眼就看见眼前这一幕,底舱内惊诧莫名和惊慌失措的呼声响成一片,所有人都被这不堪入目的景象吓得惶恐不安。紧接着一个黑影倏地冲上去将骑坐在朱君翊身上的卡西扑倒厮打起来。
  朱君翊炸尸一般从船板上跳起来,想都不想就躲到妮娜的身后,浑身上下发毛打颤,恍如惊弓之鸟,心里简直比掉进了粪坑还慌!什么玩意儿啊!早知道就不跟高升扯谎说什么“兔爷”,这报应来的也太快了!
  妮娜已经十六七岁,比高升还大,又是底舱唯一会说几句汉语的,同样的经历、同样的恐惧让三人迅速结下友谊,舱底黑暗,彼此相互看不清样貌,妮娜的弟弟妹妹都已经死在捕奴队的枪下,不经意中把朱高两个小孩代入地当成自己的弟弟妹妹来疼爱。虽然一样惊慌,却不忘把朱君翊紧紧护在怀里。
  高升毕竟只是一个孩子,所会的也都是广州城内地痞混混打架的招式,怎么打得过一个做尽坏事的恶棍?没两三秒钟就被反摁在身下。卡西的脸上也挂了彩,眼眶处挨了一拳,虽然没多大的力量,却也黑了一只眼睛,左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显得格外狰狞。卡西从靴子里掏出一把短匕首,横在高升的脖子上,恶狠狠但又低声地朝着朱君翊打手势,“小野狗,赶快把你脖子上的那个东西交给我,不然我就杀了你的朋友。”他不停在自己的脖子上做手势,示意只要朱君翊脖子上的东西。他可不想惊动船上其他人,那块玉佩卡西志在必得。
  朱君翊不懂荷兰语,但已看明白卡西的手势,匕首还横在高升的脖子上,自己没有时间做选择,也没得选择。虽然朱君翊感到无论从记忆还是情感上对玉佩都有强烈的不舍,还是毫不犹豫就拽下玉佩,伸出胸前在卡西眼前来回摇晃,“Releaseusfromthissailboat,TheJadeisyours.“(只要你把我们从这艘船上放走,玉佩就给你。)
  “君哥儿!”高升知道朱君翊要做什么,急得大叫,“那可是你娘亲留给你的念想!怎么能给这群坏蛋?俺没受伤,还能打。夷狗!有种你放开我,咱们从新打过!”
  朱君翊平静下心境,冲高升低喝道:“高升,你冷静点。听我的,你不要说话,安静趴在那里,不要动,更不要说话。”
  “俺不能让你为了救我,失去你娘亲留给你的唯一的玉,等俺死了,还怎么有脸去见你娘亲?”
  朱君翊冷静地说道:“身外之物而已,一百块玉佩也比不上你的性命更重要!”
  高升红了眼,还要与卡西继续撕扯,卡西眼中闪过一丝残忍,正要用力将匕首刺进高升的咽喉,朱君翊闪身跳到悬梯上,两步踏上悬梯,将手中的玉佩向上高举,低声吼道:“Lethimgo!Nohim,noJade!”(放开他!他死了,你就别想得到玉佩!)
  最开始受了惊吓之后,朱君翊慢慢恢复理智,发现卡西始终不敢大声说话,立刻就明白卡西是想吃独食,既然是想吃独食,就肯定有所顾忌,最大的顾忌自然是怕别的人知道玉佩后来争抢。
  卡西咬着嘴唇,突然瞬间福至心灵地想到一个英文单词,试探着道,“Deal?”
  朱君翊一抬手,玉佩被丢在卡西身边,卡西伸手拾起玉佩,兴高采烈,收起匕首,再不去理船板上的高升,起身与朱君翊擦身踏上悬梯,得意洋洋地炫耀,“玉佩是我的了。”
  朱君翊直到卡西全完出了底舱,才快步和妮娜一起扶起高升,恼怒地训斥高升:“一块破石头而已,值得你拿命去拼么?再说,你以为这群杀人不眨眼的坏蛋在乎我们的小命么?我们只有活着才有希望逃出去!”
  朱君翊刚刚那句话令他既温暖又羞愧,心有不甘又垂头丧气,“俺只是想留住你娘……”
  “我整个人都是娘亲生的,还有比这更好的纪念物么?”朱君翊是真怒了,话都不让高升说完。
  “那个害蛋会帮忙么?”妮娜担心地问。
  “恶棍绝不会信守承诺,我要是信他才怪。”
  “那你还把东西给他?……”
  “我是故意的。不给对方也不会客气,最后还是会被抢走,与其如此,不如换大家暂时的平安。”朱君翊不再多做解释,将妮娜和高升拉到身边,低声交代,“好了,船已经靠岸,他们很快就会把我们转运走,时间有限,我长话短说。我已经想好了逃出去的办法,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在一起,千万不能走散了。路上如果有机会逃,我会提醒你们,记得跑的时候不能停,不能回头。听明白了么?”
  高升和妮娜点点头,仿佛心里有了主心骨般不再觉得有多害怕,反而充满了希望。
  朱君翊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高升犯倔,幸好两个人都很听话。他并非已经成竹在胸,只是走一步算一步,随机应变而已,说想好了逃生的办法其实只是给高升和妮娜一个希望,这两个人可没有三百年的智慧和经验,诸葛亮的空城计是给敌人司马懿看的,而他这出空城计却是给自己战友看的,军心还是很重要的。
  卡西上去的时候,并没有关闭底舱的顶盖,日光依然灼灼,却让底舱恢复了一丝生气,彼此也可以借着日光看清周围和环境和人物。
  这还是朱君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见妮娜,只见妮娜头发梳成一个发辫自然垂在身后,穿着一件不知是亚麻还是什么的织物,四肢羊脂白玉般的皮肤裸露在外,上身织物和下身布裙之间露出一段白羊色,胸部鼓鼓胀胀好大一堆,身材婀娜多姿,半躺坐在船板上,浑圆修长的大白腿蹦出了足以令人心跳加速的弧度,除了模样长得稍差,这简直就是后世的国际名模嘛!难怪这些日子总有几个恶棍想对她下手,就这pose乍一看只怕和尚也忍不住啊!
  有了海上的经历,高升已经习惯听命于比自己还小的朱君翊,自然没什么特别,妮娜的感觉就实在难以置信了,他知道朱君翊和高升都是小孩子,几天来三个人聊过很多话题,黑暗中的语言沟通让妮娜潜意识地认为高升四岁半,而朱君翊应该是更成熟的那个,刚刚抱着朱君翊的时候还没留意,眼下在日光下,却看到一个截然相反的结果。何况,朱君翊熟练地讲西夷语,这让妮娜十分困惑,也非常好奇。
  朱君翊刚才边说边瞄着妮娜凸凹有致的曲线,奈何是大号的灵魂配着未成年的身躯,也就只能看看想想罢了,心念一动,“我……我好像被吓到了……”朱君翊脸不红、气不喘,手一扶心口,装出心有余悸的样子,一下子扑进妮娜的怀里,双手抱住妮娜,头枕在两只大白兔上拱了拱,再也不起来了。
  妮娜先是愣住,继而叹息着,毕竟是四岁半大的孩子,再天才的心智也是个孩子的心性,索性将朱君翊抱得紧紧地,想起自己那些弟弟,伤心地掉出两串眼泪,不自觉用达雅语轻声地安慰起朱君翊来,还在朱君翊的头上“吧嗒”亲了一口。
  高升天生神经大条,可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虽然知道朱君翊不过四岁半,可眼看着妮娜亲在朱君翊脑门上的那一口也着实让他面红耳赤。
  朱君翊幸福地挪了挪身体,换了一个更舒服销魂的姿势,没有留意到高升还静静地从船板上爬起来,静静地坐在那里。
  妮娜同样关心高升有没有受伤,高升只是摇头,妮娜不放心想要检查一下,上方却传来大群脚步的声音。
  朱君翊的幸福时光仅有短短的几分钟,举着燧发枪的船员们从悬梯下来,把所有人依次捉上甲板,用粗麻绳把双手绑在身后,排着队下船。朱君翊这才发现,原来和三人所在的底舱一样关押着抓捕来的奴隶的还有一个舱室,关着的都是壮年的男人。
  刚刚被拉上甲板,朱君翊就听到古利特在栈桥上的凶叫:“巴库先生,让我们的猎物都下船,把他们送到埃尔朗先生的市场去。如果跑掉任何一个,我就从你们这群恶棍的工钱里扣回来。”
  高升和妮娜记住朱君翊的交代,一前一后把朱君翊夹在中间。朱君翊暗自观察这港口的环境,见前面的人被各自塞进八辆囚笼般的马车,每辆车都是人挤人,不禁暗暗叫苦。
  快要上囚车的时候,高升刚要跟着上车,蒙特把胳膊一横,“人满了,去下一辆。”高升着急地抓住朱君翊的手不放,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旁边突然有人说了一句:“既然想死一起,我们拦着干什么?”正是卡西,他面朝囚车隐蔽地拍拍上衣口袋。朱君翊回应似的点点头,知道自己没有把玉佩的事情说出去,卡西这是在投桃报李。
  蒙特和其他几个船员一起奸笑几声,抬手放高升上了囚车。三个人有惊无险地聚在一辆囚车上,看着每辆囚车左右各有一个持枪的船员,又开始担心众人一行的吉凶起来。
  马车顺着港口的石子路从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堡垒前穿过,高升等人被那阴森高耸的石头城堡吓了一跳,城堡前的小广场上几十名荷兰东印度公司雇佣的低地佣兵正排成一队进行射击训练,一个大胡子指挥官断断续续发号施令。
  “重装填!”
  “取出子弹!”
  “装填火药!”
  “取出通条!”
  “插入通条!”
  “全体枪上肩!”
  “瞄准!”
  “开火!”
  几十杆燧发枪声响得七零八落,堡垒前方用草杆扎成的枪靶中只有稀稀落落几个靶子扬起了青烟,草靶后的石墙上反而响起了一片“踏踏”撞击声。
  七八辆囚车一片惊嚎,被燧发枪开火时的巨大声响惊地不安地骚动。
  押解奴隶的白人们哈哈大笑。
  囚车上,朱君翊冷眼瞧着大胡子指挥官和雇佣士兵的射击,暗自冷笑,这个时代的军队原来不过如此。心中满是不屑,索性背靠着囚笼坐下来开始琢磨逃走的机会。
  离开阴森可怕的堡垒,车队径向西城,穿过石桥后来到了目的地。
  “这里真像是魔鬼的壁炉,如果不是那亮晶晶的杜卡特金币,我真不想来这种糟糕的地方。你好!古利特,希望这次你给我带来一些好货。”一听到这干哑达到鸭子嗓儿,古利特就知道这一定是荷兰东印度公司商奴隶贸易的特许委托人埃尔朗到了。埃尔朗是个长着两撇漂亮法式小胡子的南尼德兰商人,自从二十年前来到巴达维亚之后,就在众多本地商人之间干起了接脏销货、低买高卖的生意,因为门路广、关系多,往往能比别人更快、更早、更有利润的完成交易,被本地的荷兰商人称之为“万能埃尔朗”。只有是有货源却没有销路都可以找这位脑满肠肥的先生,他肯定能够把货卖掉,这些货物可能会出现在非洲,也可能被东北亚以无脑出名的日本人花大价钱买去。总之,只要是你卖不出去的东西,他都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换成大把大把的金币,而埃尔朗手上销售最好的货物就是奴隶。
  对于这样一位颇有能量的本地商人,古利特还是希望尽可能展现自己的亲和的一面,虽然那只会让他显得更加凶恶恐怖,朝着拎着钱袋走近的埃尔朗迎了上去。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这种地方拎着钱袋到处走!”古利特咧开嘴尽可能保持微笑,但是他的笑容就像是猩猩哭泣。
  “谁能在巴达维亚对我做这种事情?难道是你么?我亲爱的古利特先生。我又怎么可能没有做任何防备?”埃尔朗笑着指了指身后。古利特顺着他的肩膀看过去,只见埃尔朗身后跟随着近三十名全副武装的东印度公司雇佣士兵,全部装备着崭新的燧发步枪和燧发手枪。
  古利特心虚地看着这些年轻的雇佣士兵,不解地道:“怎么会是东印度公司的人?”
  “东印度公司刚刚在和印度土邦的战争中取得了胜利,我们伟大的荷兰共和国拥有了一个全新的殖民地城市,东印度公司委托我为他们寻找一些高质量的劳动力,因此我的市场现在成了东印度公司的‘货物’中转站。这些英俊的小伙子们受命来保护我……呃……我的‘货物’!”
  “那你可要加钱!抓来这些'货物'可一点都不容易!”
  “好吧!老朋友,让我们来看看你这次带回来的货色,看看是不是值得我敞开手中的钱袋子。我必须事先声明,如果你继续拿一些走都走不稳的老弱残废来糊弄我……糊弄东印度公司,我发誓你以后再不会从我这儿听到钱响!”
  “怎么会?我可是位正直的绅士!欺骗是上帝所不容忍的罪恶!这些奴隶都是最近几批中最好的‘货物’,而且,我手上还有一个精通英语的东方小孩,如果你不相信,那就请你自己来鉴赏一下!巴库?把我们‘货物’带上来让埃尔朗先生好好验货!”
  巴库听命行事,卖力地希望在埃尔朗先生面前表现一番,于是七八辆囚车前后穿过一道红砖门,在院内的小广场上依次排开。
  所有奴隶全部被赶下了车,不少精壮的达雅族男子都挨了几皮鞭,朱君翊三人顺从地下了囚车,反而没有受皮肉之苦。
  奴隶们按照男女老幼,分成了三排站好,两排壮年男子,另一排则全是女人和小孩,全被集中到小广场的中心处。朱君翊左右手分别拉着高升和妮娜,凭借最小的个子躲在人影后四处观察。
  这是个不规则五边形的小广场,前后各有一个大门,广场的北侧用条石修葺出一条长廊,长廊的两头分别对应着十多个圆木捆扎出来的大囚笼,每一个都能轻松地关上四五十人的样子。进来的砖门已经关闭,朱君翊注意到整个广场不算古利特带来的船员之外,至少还有三十多个士兵模样的打手,每个人都端着燧发枪。这实在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朱君翊用只有高升和妮娜能够听见的声音提醒不要轻举妄动,一切行动要听他的安排,高升和妮娜都紧张地小声应了。
  埃尔朗带着东印度公司的另一位小头目逐排检查了这些刚刚下车的奴隶,“很好!这些货我都要了!锡兰殖民地现在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成年男人可以运到那里开荒,喔!这些小孩和女人也比前几批好一些,明天我的市场开市,正好可以卖个好价钱!”他似乎很满意,那位小头目也显得很轻松。
  “老朋友!你的这批货还不错,我最多可以付给你两百个杜卡特!”
  “什么?这不合理?上帝都不会容忍这么低的价格!”古利特暴跳如雷。
  “他们的精神太萎靡了,而且营养不良,印度的那位阁下可不会允许他的奴棚中尽是这种软弱的软脚虾!他要的是立刻就能投入劳作的优质奴工,为此我要花费一大笔钱在喂养他们上面……”
  埃尔朗玩味地看着古利特,几次讨价还价之后,以两百三十个杜卡特金币成交。
  “生意做成了!值得庆贺!”埃尔朗笑道。
  “不!这点钱还不够我还债的!我的船需要保养,舵轮也有问题,还有一大群手下和小崽子要养,现在的生意可都不好做!我不能让我的水手们饿着肚子!如果下次你还是只给这么个价格,那我出去狩猎一次赚的钱还不够手下人吃饭的!”在众多手下面前,古利特高声叫嚣着自己的亏损,这个时代做老大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得比你的手下会算数,自己只有不断地强调亏钱,才能确保自己最大的那一份利益不会减少,至于那些混血的捕奴队员……上帝作证,等他们学会了算清楚自己应该分多少钱再说吧!
  “你真会演戏!我的老朋友!”埃尔朗取笑地低声道别送客,东印度公司的小头目自去安排雇佣士兵将所有成年男子带走,估计会被拉上东印度公司开往锡兰的运输船。
  这些达雅族幸存者中不免有些亲人或者夫妻,临到分别的时候一时哭声大作。
  古利特自然不会对此多看一眼,更不会有任何罪恶感,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埃尔朗先生!如果你不介意,我还想打扰你一点时间。”
  “说吧!亲爱的古利特,在我所拥有的全部财富中,最多的就是时间。”
  “我的船太小了,这让我的生意损失惨重!我需要一份大活儿!一份能给我带来大笔购船金的好活儿!我知道你的门路广,你很清楚什么人和什么活儿能给我带来这种收益!当然,针对荷兰人的活儿我是不会接的!我可是个爱国者!”
  “只怕是价格还不够高吧?”埃尔朗再一次恢复那种人畜无害的招牌笑容,让古利特感觉十分地讽刺。“这样的活儿可不好找!”
  “一艘大船的价格可不低,即使卖掉你手中的‘安达曼号角’号也至少还缺不少,何况现在不会有人买你那艘破船。”埃尔朗故作为难道。
  “好吧!埃尔朗先生,就不要和我算这笔费用了。你很清楚我需要的是种什么活!”当然不会是正当生意,没有正当生意能够有那么高的利润。古利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相反自认为是恶棍中的恶棍,那些不能公开谈论的活儿以前可没少干。
  埃尔朗带着古利特走到偏僻的角落,见附近再无其他人,才拉着古利特轻声道:“我们的新总督华尔庚尼尔阁下对现在巴达维亚的经济状况很不满意,正在制定新的政策,寻找某些有实力的绅士来维护公司的利益,更不会容忍任何非荷兰的势力挑战共和国在巴达维亚的统治,新政策将会促进整个城市的税金和贸易,这其中有一些不方便的部分需要有人来完成。如果你真的有意赚这么一大笔钱,我可以代你与总督阁下商谈!当然,我的那一份可不能少!”
  古利特双眼放光,满意地对着埃尔朗笑道:“你真是个贪婪狡猾的吸血鬼!”
  “而你,古利特,你是个十足的恶棍!”
  “金币万岁!”
  “金币万岁!”
  两人一起大笑起来。
  远处,朱君翊等三人被雇佣兵关进了圆木囚笼,等待他们的是明天的一场大集市,前来采购的都是巴城当下最有权势和财力的家族、周边小国的贵族,而买卖的货物,就是囚笼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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