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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泪别荒村踏长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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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渐渐的亮了,沙沙的下起了小雨,两日未曾入眠的绿晴依然蹲在墙角,疲惫和哀伤让她无比的憔悴,浑身是血的衣服也来不及更换,脸上的血渍也没能清洗,头发凌乱的散在头上,抬头看着屋顶,一幕幕似乎又再浮现,忍不住的闭上双眼,可一切还是那么无法释怀……
  雷声大作,雨越下越大,天仿佛又黑了下来,苍天有泪,或许他也在为这曾经祥和的小村而哀伤。
  绿晴起身走出屋子,站在瓢泼的大雨中,张开双臂,微微的抬起额头,闭上双眼,任凭这雨水冲洗那沾满是恶梦的身躯,她想到了母亲,想到了大春,想到了无数的面庞,想到了无数曾经的过往……
  几日过去了,母亲还不见归来,自己早已吃光了家里的剩饭,房间也因久未生火而异常的阴冷。
  抚摸着咕咕乱叫的肚子,来到早已人去屋空的邻居家翻找吃食,却都是些发了霉的干粮,挨家寻找却终是一无所获,坐在门口的石墩之上,闻着匪徒肉身溃烂的恶臭,饿的头晕眼花!
  眼睛迷离着,却见不远处走过来一个老者,一席白衣,发须顺白。
  这个村子几日不见人影,心里不知这老者是人是鬼,倚在墙上的身子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力气,想着张嘴说话却也是力不从心,发不出声音,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当她醒来的时候,躺在自家的床上,老者坐在凳子上,面前还摆着两个馒头,一盘冒着热气的青菜。
  看到饭食,绿晴根本顾不得其他,拿起馒头便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流泪一边看着面前坐着的老者。
  老者捋了捋胡须,一脸的慈祥,微笑着看着她。
  “你叫绿晴,对不对!”
  这几日感觉这个世上都知道自己叫绿晴,泪水和着馒头塞了个满嘴,还不停的往嘴里塞着夹起的青菜,根本顾不上与老者搭话……
  老者又笑了笑,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老者前脚迈出门槛,绿晴便起身拿着馒头追到了门口,像是做贼一样,在门里面偷偷的看着老者,或许她在担心,担心老者走了自己又得挨饿,老者回头望了她一眼,她又仿佛做了坏事一般,急忙的跑回去……
  两个馒头一盘菜,一会儿的功夫连块渣都不剩,摸了摸肚子,打了个嗝,真是舒服了,要再有碗水就更好了,正想着,老者打外面进来,手里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开水。
  绿晴也没与老者言语,上前便夺过水碗,一饮而尽……
  吃饱喝足,定睛一看老者衣着,顿时忆起那日匪徒屠村之时与母亲并肩作战的那些白衣人,这老者便与那些人衣着无异。
  “老爷爷,你是谁啊,你认识我娘?”
  老者在袖袋之中拿出了一块玉佩,绿晴一眼便认出了那是母亲的随身之物,上去一把便抢了过来。
  “你是谁?我娘在哪?你怎么会有她的玉佩?”
  “你母亲去了很远的地方,她让我来接你,你会不会和爷爷一起走啊?”
  “她去哪了?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爷爷可是仙人,仙人的话你还不信吗?”
  说着老者在凳子上挥了一下手,空空的凳子上出现了一盘水果,绿晴心中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伸手拿了个大苹果,上去就是一大口……
  早就听小伙伴们说过,仙人可厉害了,想要啥都能变出来,想去哪踩着大剑就能去哪,而且仙人都是好人,眼前这个老爷爷给自己饭吃,给水喝,还给苹果,肯定就是仙人了。
  “老爷爷,我想找我娘去!”
  老者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心里很是喜爱,但他的心里似乎有着不能告知的隐瞒。
  “你娘回她原来的家了,你去老爷爷的家里等她,那里什么吃的都有,你想要什么老爷爷都能给你!”
  犹豫了片刻,看着这个慈祥的老者,绿晴没有拒绝,她不想再继续这么等待,她害怕饥饿和恐惧,讨厌那挥之不去的恶臭……
  随着老者来到院子,如方才化出苹果一般,老者挥了一下袖子,院子中央出现了一条青木小舟。
  绿晴新奇无比,围着小舟转了起来“真厉害,这么大的东西说变就变,我也想学”
  老者捋着胡须,上前拉起绿晴的手,跨上了小舟,手再一挥,小舟轻盈的上升,绿晴紧紧的抓住道士的胳膊不敢松手,不一会儿的功夫,小舟已经腾起了老高,也飞出了很远……
  站在船上,望着渐行渐远的溪柳村,绿晴跪了下来,扶着船缘望着村子,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小村不在了,没人会再回到这个地方,那里将不再是她的家,她也许再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但这里的记忆,还有村民们的仇恨她会牢牢的记在心里。
  “爷爷,我娘的家在哪?”
  “在天上,你就陪着爷爷等她回来”
  “那我们去哪?”
  “长留山”
  ……
  不一会儿的功夫,二人便已由那千里之外的溪柳村,来到了长留,仙船停在了长留的上空……
  “爷爷,这就是长留山啊,好美啊,我都没见过这么美的地方!”
  俯瞰之下,青松翠柏,漫山葱翠,流水悬河,哗哗作响,紫云顺山缭绕,仙鸟正中盘旋,遥望得一紫金光芒,乃是座巍峨大殿,重檐九脊,仿似黄金盖顶,大气无比,围着这大殿正圆基座是一片开阔,大大小小的柱子有序耸立,延向八方,通览之下,这山顶就是一副阴阳八阵图……
  小舟直接落在了大殿门前,仰视之下更是威严无比,硕大的殿门之上,挂着金匾,上书“正心殿”。
  随着紫阳,绿晴进到大殿,不由的紫阳安排,便于两侧自寻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但一见老爷爷步履轻柔,怕是忆起母亲的教导,又再起身,上前扶着紫阳坐在了“道法自然”内匾之下的正座,才回身下坐在了方才的木椅之上。
  “老爷爷,你是谁啊?你的家好漂亮”坐在椅子之上,左右环视着大殿,打小生在小村的绿晴,确实是难得一见这金碧辉煌。
  “绿晴啊……你……”紫阳看着面前小姑娘的天真,似乎有着不忍说出的言语,话到嘴边却又噎了回去。
  “老爷爷你说什么?”
  紫阳环视着四周,避开了绿晴的目光,心中寻思着别的话题“我给你寻一个师父,以后你跟她住一起!她会教你仙术”
  “真的吗?她会教我仙术?”
  “不止仙术,还有很多”说着紫阳站起身来到绿晴的跟前“爷爷这就带你去见你的师父!”
  绿晴满心的欢喜,一改往日阴霾,蹦蹦跳跳的跟在紫阳身后,步出大殿。
  二人来到了后山,站在山顶看到下面有一四方之处,有很多人,他们有的在练剑,有的在盘腿打坐,还有的在抚琴吹笛……
  正在好奇的看着,一个白衣之人伸直着双臂,仿似飞鸟一般的由那四方之处腾空飞起,落在了二人跟前。
  面容俊美无瑕,看样子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梳着男人般的发髻,连那衣服也是男儿的装束,但绿晴一眼就认出了她女儿之身,因为母亲就是经常这身打扮,形态动作与母亲极其的相像,唯一不同的也只是这女子不及母亲的相貌。
  女子毕恭毕敬的向着紫阳施礼“徒儿拜见师父!”
  绿晴上下打量着,怕也是因为装束的原因,才只一瞬的功夫,她便无比的喜欢这个女子,还未等紫阳有什么话语,绿晴便抢着跪在了地上,眼神中透漏着坚毅“爷爷,我要这个姐姐做我师父,我喜欢她!”
  一旁的女子一下愣住,一脸疑惑的看向了紫阳“师父,这是什么情况?”
  紫阳看着跪地的绿晴,捋了捋胡须“嗯!不错,以后叫她师父,不许叫姐姐,管我可以叫爷爷!”
  说完紫阳没有搭理身边的徒弟,转过身去大笑着走开了,站在一旁的女子,盯着绿晴看了有一会儿,看的绿晴都有些害羞了!
  “师父,你看啥呢?”
  “我在想这个老头今天怎么了,平时都不叫我收徒,今天硬塞一个”转头看着渐渐走远的紫阳,女子突然面色一转,一脸的喜悦之下貌似带着一丝狡黠“好吧,我叫云影,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大弟子,一切都要听师父的话,懂不?”
  绿晴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朝着女子磕了三个头“师父在上,弟子绿晴……”一时语乏,竟不知该说什么,脸上浮现出些许尴尬之色“师父,我该咋说?”
  女子想了想“你就说弟子绿晴以后就是师父云影的小徒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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