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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入夜祸事小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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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年,弹指即逝,海魔肆虐的灾难之地也多有修复。
  大水退去之后太华弟子重归太华山,由冷寒秋的师弟云鹤天接任掌门,虽然往日仙族第二大派日趋没落,却也因为曾经冷寒秋的舍生取义而在仙族保有参议大权。
  云清道人将长留掌门之位传于徒弟紫阳,人称紫阳真人,长留依然是仙族第一大派,紫阳位及仙尊之位。
  一切似乎并未有太大变动,但那灭门的望月派却在仙族除名,望月岛一片狼藉,无人安置,唯有每年各派祭奠之时才会有人前往。
  自打镇压海魔之后,人仙两界再无大事,然而这平淡的日子并未持续多久,百年前的灾难虽平,但却也埋下了一个无人察觉的祸根,人族灾难再次悄然而至。
  溪柳村,一个位于太华山脚的清幽之地,三面环山一面靠水,村子里的人大多以种田为生,因为靠近仙山,村子里也常有仙人出没。
  在村子东边有一个四方小院,住着一对母女,女儿名叫绿晴,是这村里最美丽的姑娘,而对于她的母亲,村里的人却知之甚少,除去左邻右舍,不与任何人有所来往,所有人都不知她的名字,因为她容貌清秀,美丽无比,背地里大家都叫她溪美人,意思大概就是溪柳村的美人之意。
  十五年前母亲带着还是襁褓婴孩的绿晴来到溪柳村,只听说是家乡遭了水灾逃难至此,与其说是于此定居,倒不如说是寻了一个客栈,在绿晴的记忆里母亲白日里从不着家。
  就因为这样,绿晴白日里便与村里的男孩子们玩在一起,生得俊美俏丽,打小便被男孩子们百般讨好,处处迁就,活脱脱的被惯成了“村中女霸”,虽然如今已近二八芳龄,却还是无所顾忌,每日的游手好闲,到处惹是生非。
  这不,她又在欺负人了……
  “你敢下来吗?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矮小的身材着着紫衣绿裙,头发梳的顺丝有序,若单看这身装扮,绝不是这般陋舍的清贫村女,只见她一手持着半截木棍,一手叉在腰间,双目瞪圆的看着墙头站立的少年。
  少年消瘦的脸庞带着似是装出的畏惧之色,瘦弱但又高挑的身子斜抵着挨墙的柳树,一身粗布衣服破旧而又肥大,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院内站立的如花小美眷。
  许是少年看着日落西山绿晴还独自在家,有意做一回护花使者,却不想遭到了当头棒喝,只能爬上墙头“避难”。
  “你要么翻墙滚,要么下来让我打断你的腿”
  墙上站立的少年名叫大春,看样子与绿晴该是同龄,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孤儿,整日生活在绿晴的棍棒之下,但他好像也是乐此不疲,这不,主动献殷勤讨打。
  “三个数,不下来的话你知道什么后果”
  这似乎是最后的通牒,但凭她矮小的身材,若不是大春有意配合,他怎敢如此嚣张……
  “三……二……一”
  抬手刚要打,却隐约听见了些许的叫喊,虽是听不清,但感觉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了?”一脸愕然的看着墙头的大春,心里隐约有了一丝丝的恐惧,那声音绝不是一般的争吵或是叫喊。
  大春立在墙头,扶着柳树,踮起脚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快跑啊,山匪进村了,大家快跑啊!”
  还没等大春望见什么蹊跷,四下里乱跑的村民便呼喊着到了跟前。
  大春急匆匆的从墙上跳下,抓起了绿晴的手,就在这时声嘶力竭的求饶和哀嚎传进了耳朵,那死亡之音听得让人顿时毛骨悚然。
  许是出于害怕,绿晴并未推委,随着大春朝着村子的另一头跑去,身后传来的打杀之声吓得双腿发软,刚跑出不远,许是绊到了什么东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见绿晴倒地,大春急忙回身,可一切来的都那么突然,紧随其后的黑衣匪徒刚好赶到,抬起那满是鲜血的刀刃便挥了下来……
  突然看到匪徒的惊讶,瞬间木讷,错过了躲闪的时机,或许下一瞬间,绿晴便会一命呜呼!
  然而,一旁的大春却没有一丝的迟疑,一个箭步上去,跃过了绿晴,将那匪徒扑倒在地……
  四下里的匪徒也冲了过来,在大春的后背一通乱砍,绿晴直直的望着,浑身打着哆嗦,双手撑着地一下下的向后挪去,想着求救却不知该向着何处,想求饶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几个匪徒慢慢的靠了过来,几把刀同时举起……
  然而,就在刀砍在绿晴身上之时,七八个匪徒被瞬间弹起,继而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鲜血,一命呜呼。
  眼前之事来不及诧异,翻过身快速的爬向在疼痛中挣扎的大春,月色下那血肉模糊的脸将绿晴吓得瘫软在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哪里见得过这般血腥。
  匪徒们又冲了过来,就在这时一个青衣女子出现在了绿晴跟前,拔出宝剑,只一瞬间的功夫几个匪徒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娘!……”
  绿晴终于将方才的恐惧和无望化成了呼喊,站起身来哭着上前抱住青衣女子“你咋才回来啊……我好害怕!”
  青衣女子正是绿晴的母亲,她推开绿晴来到躺在地上的大春跟前,蹲下身来,屏住气息,将手放在大春的胸口之处。
  绿晴不知道母亲在做什么,只能跪在地上,伴着泪水不停的哽咽“娘,我害怕……我们快点走吧!”
  母亲明显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在这种无数的生死面前还是镇定自若,抬手擦了擦绿晴脸颊的泪水“你把他拉进院子,我等会儿来找你,他们伤不到你,不用怕!”
  身后的匪徒再次杀了过来,母亲来不及多说,拿起宝剑冲了过去。
  用尽了浑身力气将大春拖进院子,关上院门,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母亲,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些白衣之人,与母亲并肩作战。
  杀声震天,不断的惨叫,或是满地的尸体激起了愤怒,村民也拿起了平日农活的工具,与匪徒战在一起……
  “大春,你还好吗?”绿晴用力的摇着倚在墙边的大春,面对这个为救自己而如此的恩人,绿晴哭着、叫着,但总算起到了作用,大春微微的睁开双眼。
  “没……没事,能替……替你遭罪,我死而无憾!”声音低沉而急促,怕这已是他最后的力气。
  面对着眼前这个平时极为讨厌的人,绿晴不知该做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他那模糊的脸,看着他那放在地上来回抖动双手……
  “绿晴……我可能要死了,从小……到大,你们都讨厌我,其实……我不是……不是孤儿,我爹娘……就在……栖云山腰的那棵柳树北边,你要把我……把我埋在那里!”
  绿晴流下了眼泪,抓起大春颤抖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脸颊,看着自己的泪水与那手上的鲜血融在一起,她忍不住的哽咽“不要……你不要死,你告诉我……告诉我该怎么做”
  绿晴想做些什么去留住大春的生命,可此时她确实无能为力,内心的焦虑、恐惧和自责折磨着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小姑娘。
  “小时候……你们打我骂我……说我是没爹妈的野种,你只有骂我的时候才……才会理我,有一年冬天你让我……趴在冰上载你过河……你还记得吗?”
  小时候的一桩旧事,在这个小小的院子被提及,绿晴只顾哭泣,她打小就以欺负大春为乐,此时此刻内心第一次感觉到了愧疚“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伴着哽咽她仿佛觉得自己以前十恶不赦。
  在一个人的心里或许这是一次临死之前的抱怨,但在另一个看来,这却是一生仅有的几次苦中作乐。
  “那是我……最好的回忆,每次……每次被你欺负……我都特别……特别……”话还没说完,大春的手便划过了绿晴的脸颊,砸在了地上。
  “大春,大春……你说话啊大春……大春……”绿晴再次拾起大春的手,可任凭她如何叫着那个名字,如何的推拥,大春再也没有了反应。
  抬头看着依然明亮的圆月,握着那不再动弹的双手,绿晴知道大春死了,生来第一次如此近的感受生死,她嚎啕大哭。
  外面的厮杀还在继续,只是声音渐渐淡然,绿晴与大春相并而坐,无论生或死,大春永远成不了她最喜欢的那个,但是此刻过后,身边的这个人将成为她一生最难以忘却的记忆。
  天渐渐的亮了,外面的杀声早已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声嘶力竭的呼喊,人们怀抱着尸体,嚎啕大哭。
  矮小的身躯,背着浑身血肉模糊的大春,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的家走去,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但在这哀伤之下,自己能做的,也只有是完成大春最后的愿望,将他葬在栖云山。
  回到家中四下里寻找着母亲,却不见踪影,外面所剩无几的乡亲们,在众多的尸体中寻找着自己的家人,她害怕,害怕母亲就躺在村里的某个角落。
  绿晴非常的胆小,哪怕是死去的老鼠也会让她心惊胆战,但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比母亲生死未卜更让他担心,走出家门,随着乡亲们翻看着那被砍的七零八落的尸体,万幸的是母亲并不在其中。
  亲手触碰那些尸体,内心何其的难忍,那些可都是平日里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左邻右舍,如今尸骨不全,面目全非。拼了命的跑回家,团坐在门口的墙角,任凭着眼泪的肆意,却终难以流尽这满心的冰凉。
  寻来了一辆木车,拉着大春,穿过满是尸体的村庄朝着栖云山走去。
  生不能体会阖家之欢,死后才得坟冢相依,人世间的悲凉要靠死亡去圆满,回忆着大春的不易,懊恼着自己昔日的欺辱谩骂……
  立好了简陋的墓碑,坐在坟前,仰望着无情的苍天,内心无比的迷茫,母亲生死未卜,自己该何去何从。
  所剩无几的村民们安葬了家人,火化了一村老小,大街上还有着无数匪徒的尸身,村民们拿着刀具将他们砍成了一堆堆的肉酱,以此泄愤……
  太阳落山了,村民们陆续的离开了这个他们不愿离开的地方,昨天他们还都幻想着在这里男耕女织,儿女成群,而现在,这里是他们最痛的地方,他们不愿在这里守着悲凉和无望。
  空荡荡的村子,或许只留下了绿晴一个人,经历了这么一天,绿晴变得胆大起来,也许没有什么能比生离死别更加可怕,她担心母亲回来找不见自己,若与母亲分开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
  天渐渐的黑了,与昨夜相比,月亮还是那么的圆,蛙叫还是那么的响亮,夜色却不似昨日那般皎洁,更多的是孤独的哀伤,她知道村口不会再有人高谈阔论,更知道大春永远不会再趴在墙头让自己欺负取乐。
  夜深了,独自坐在床上,抱着双膝,依偎在床的一角,头放在膝盖上,心里诅咒着昨日那帮天杀的匪徒。
  “你去那几家看看,千万别漏掉了,真是邪门,死了这么多,就抓住七个,回去怎么交差”
  怎么还有人在叫喊,是村民没走,还是昨夜的匪徒回村报复。
  壮着胆子,蹑手蹑脚的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前,悄悄的推开了一丝窗缝!
  矮墙之外,有十几个穿着铠甲的士兵,领头的骑着一匹黑色高头大马,很是威风,顺着向后看去……
  大春?怎么有大春?他被链子锁着跟在这群官兵身后,还有族长、秦大妈……他们不是都死了吗?怎么回事?
  绿晴慢慢的蹲了下去,头抵着墙,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听村里的大人们讲过,人死了就会被抓到阴间去,难道那些官兵是鬼差吗?难道自己也死了吗?
  正在这时,并未听见开门之声,但却有脚步正在靠近,绿晴瘫坐在地,心仆仆的跳着,捂住自己的耳朵,紧紧的闭上眼睛。
  “这还有个活人”
  绿晴一动不动,她不敢抬头,吓得浑身发抖。
  “活人就别管了,抓紧再找找”
  绿晴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二位官爷,我能问问你们是谁吗?”声音瑟瑟发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二位鬼差先是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到“你能看见我们?”
  仙妖人活着是看不见鬼族的,既然看得见,不是死了也是行将就木。
  “难道?难道你是绿晴公主?”
  眼前的诧异让他们记起了十几年前大闹地府的狐族公主。
  “不错,就是绿晴公主!”
  自己的名字被鬼差说出,还被称之为公主,绿晴着实的不解“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公主身负锁魂甲,十八岁的时候就会知晓,恕我二人不能久留”
  二位鬼差似乎很怕绿晴,确认了身份不敢多做耽搁!
  绿晴心里还在思量着鬼差的言语,见他们转身要走便追了上去。
  两个鬼差停下了脚步,不敢迈出房门,拦住绿晴竟然跪了下来,面色惶恐
  “人鬼殊途,公主切不可与我们正面相对,那会折了你的阳寿”
  “公主身负锁魂甲,百年善终,若因我二鬼出现偏差,鬼王定不会饶恕!”
  虽还是一头雾水,但还是听了鬼差的话,转过了身子。
  “我可不可以见一下外面那个叫大春的”
  大春因她而死,心中愧疚,本是想着借此见大春最后一面,哪怕只是表一下谢意,心中也不至过于自责,但二位鬼差却并不想如她所愿。
  “公主切不可再见鬼族,那个少年有神族法术护脉,却死于活埋窒息,这种枉死之魂公主更是见他不得!”
  鬼差慢慢的退出屋子,绿晴双眼瞪直的站在原地,久久不敢动弹,活埋窒息、枉死之魂,这一个个字眼不停的在他脑中萦绕,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亲手杀死了活命有望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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