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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故生死人肉白骨,昔日过往再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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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岭林家的仆从们并不都是签了卖身契的,还有不少只是受雇的长工。
  但不管如何,仆从们既然为林家办事,那么林家至少要解决他们的吃住问题。
  毕竟就算是当牛做马,也要窝棚草料,何况是人呢?
  所以林家在位于东南边的南君院修了一排简陋的木楼,男仆们就住在这里,而在西南边的鹤山院则也有一个装饰稍好些的木楼,里面住的就是服侍小姐和夫人的丫鬟们。
  不过林才和于小雅这对兄妹却是住一块的,而且他们的住处和其他丫鬟仆从的住处还有一点距离。
  两人的家是一间简陋的小茅屋,茅屋旁边有个小水潭,当然说是水潭,其实就是大点的水坑,里面除了水草外,有几只田鸡和少许小鱼小虾。
  在茅屋外则摆着一张简陋的木长桌,桌面上摆着数只木碗,木碗里满是泥土,里面长着一些郁郁葱葱的植物,地上也有数个陶罐,罐子里有的塞满泥土有的则只是盛满清水。
  “这些东西长得还不错。”
  出现在眼前这熟悉的画面让他有些感慨,暂时还未完全恢复的凌云志在于小雅的搀扶下回到了茅屋边上。
  “是啊!”
  于小雅点了点头,她停下脚步弯腰看着木桌下面的那个黑不溜秋的小坛子笑道:
  “等这坛长出来,以后做菜就有香菇了,这不是哥你最爱吃的吗?”
  “嗯。”
  凌云志伸手在那几株碧绿的青葱上扫过。
  “那可真是让人期待。”
  没错,这些罐子和碗里的植被通通都是食材,是林才和于小雅一同栽种的,所为的当然不是美观或者方便,而是省钱。
  至于清水就更简单了,囤在这里自然为了洗衣做饭用的。
  而且这里的清水也并不是兄妹俩从水井或者溪流那边打上来的,而是雨天在屋里接取天上的雨滴攒下来的。
  这间茅屋又破又小,屋顶的茅草很是松散,下雨便会漏水,刮阵大风就得重修。
  而且外面的小水潭或者说小水坑里除了能养点小鱼小虾外,还会养不少蚊虫,尤其是夏天,一到床上兄妹俩都会默契的把自己全身都裹在棉被里,包括口鼻,一点都不露出来,宁愿闷得浑身是汗,也不要全身是包。
  “哥,你慢点。”
  于小雅扶着凌云志进了窄小的茅屋,在这茅屋摆上一张稍大的竹床,一个装衣物和杂物的柜子和一张小桌子以及两张凳子,就已经几乎把空间塞满了。
  “小雅,我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别被小姐怪罪。”
  凌云志坐在竹床上后,便有意让于小雅回到林家院内工作。
  毕竟现在天色未暗,仍在工时,他们这些下人旷工,扣工钱是肯定的,责骂也是难免的。
  本来在后厨当帮工的于小雅在最近获得林家二小姐林妙依的赏识,成了二小姐的贴身丫鬟。
  好不容易得到这份好差事,当在对方身边好好表现才是。
  “那怎么行呢?我还要看看你还受了什么伤。”
  于小雅不满的抿了抿嘴,然后便趴在床上,如伸懒腰的猫儿一样翘起小屁股,埋头在摆在床尾的柜子底层的抽屉寻找着什么。
  “而且小姐她是个好人,会体谅咱们的。”
  “唉...那好吧!”
  凌云志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一旦打定了主意就不是那么容易劝动的,但还是嘱咐道:
  “你可别惹人家不高兴啊!”
  “嗯哼?”
  听到这话,于小雅眉头一挑,轻哼一声说道:
  “某个总是会跟别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弄得自己浑身是伤的家伙,居然劝我不要惹别人不高兴?”
  “呃这...都过去了。”
  这确实让凌云志不知该如何驳斥,毕竟这就是事实。
  在他还叫林才的时候,是一个敏感又脆弱的少年,并不是每次面对别人的挑衅都能一笑了之。
  然而他又是那样的弱小,对方主动挑衅,当然也是认定他的弱小可欺,所以当他忍无可忍而动手时其实就是上了人家的套,最后他往往会被打得遍体鳞伤。
  “哎呀!我可真是高兴,我哥终于长大了。”
  转过身来的于小雅看着那心虚的少年不由得一挑眉梢,两只小手里则分抓着一个小瓷瓶和一块棉布。
  “要是你少打点架,我也可以少缝点衣服啊,每次回来衣服都破破烂烂的……”
  凌云志低下头,由衷地说道:
  “抱歉,小雅,一直以来都给你添麻烦了。”
  “呃...不、不用抱歉。”
  于小雅收到少年如此郑重的歉意,反倒不知所措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于小雅嘟着嘴抱怨道:
  “真的是!平时你要是多爱惜自己就好啦!”
  而凌云志则点头回应道:“嗯,我会的。”
  “嗯哼,那就好。”
  明明平时的林才在这时会跟自己拌嘴,可现在的林才却毫不犹豫的低头认错,确实让于小雅有点不太适应。
  “哥,你把上衣脱了。”
  于小雅将棉布摊平在桌上,然后从瓷瓶中倒出几颗白色的小药丸,将药丸聚拢在棉布中心后,再用瓷瓶的瓶底将药丸压碎成粉末。
  “让我看看你都伤到哪儿了。”
  “嗯,好。”
  凌云志解开衣扣,褪去自己的破马褂,露出自己那肋骨根根可见的胸膛。
  “嗯...这里都紫了。”
  于小雅手里捧着棉布,在少年左右细心的寻找伤处,找到后再用食指沾药粉,往伤处抹去,同时也不忘问道:
  “这个力道疼吗?”
  “不疼。”
  凌云志摇了摇头,他本就是吃惯了苦,何况此刻光是看着这个女孩就察觉不到任何苦痛了,哪还在乎这种皮肉小伤?
  “啊!你手掌穿了个洞,不疼吗?”
  “不疼。”
  “额头的伤,我看看,手绢可以还我了。嗯,血止住了,还疼吗?”
  “不疼。”
  ......
  在忙活了一阵后,于小雅翻着柜子说道:
  “哥,家里没纱布了,我把旧衣服剪了给你包扎可以吗?”
  “可以,剪我的。”
  “好!”
  于小雅坏笑道:
  “嘿嘿!本来就要剪你的。”
  “嗯哼。”
  凌云志挑了挑眉头,嘱咐道:
  “小心点,别剪到手。”
  “当然不会,你当我小孩子吗?”
  于小雅麻利的用剪刀在从柜子里林才打满补丁的旧上衣上面裁下一段布条。
  然后再将布条贴在少年额头的伤处时,她又问道:“疼吗?”
  凌云志继续毫无表情的回答道:“不疼。”
  于小雅低下头一边继续用布条给凌云志包扎好额头的伤势,一边挑着眉梢不满地说道:“你呀!木头做的吗?怎么都不疼?”
  “哈...”
  凌云志轻笑一声,并不多言语。
  在给凌云志身上各处的伤势都上好药后,于小雅垂着眼帘,轻轻将剩下的药粉再聚在一起揉成小药丸,再倒回瓷瓶中,整个过程一直无言的她突然略有些伤感说道:
  “哥...你怎么突然话这么少了?”
  “嗯?”
  凌云志微微一愣。
  确实他对自己还是“林才”时的模样和个性早就记不太清了,他也有些难以把握以前林才和于小雅相处的方式。
  “我都有点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了。”
  是的,于小雅一直想要挑起一些话题,毕竟他们在不久前经历那些事情,能谈些别的东西可以很好的缓解气氛的。
  再说他们俩本来就是无话不谈的,坐在一块一天到晚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当然了,其中也包括拌嘴吵架。
  尽管他们兄妹俩关系确实很好,但小打小闹还是免不了的,突然一言不合开始相互怄气也是常有的事情。
  “我……”
  凌云志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毕竟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少年林才了。
  在某种意义上,那个在于小雅眼中毛毛躁躁、总需要她照顾的兄长,在他的意识降临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他很想告诉于小雅一切,可是告诉她这些事情,究竟是会让她安心,还是会吓到她呢?
  “我只是累了,而且我稍微有点头疼。”
  最终,凌云志选择了隐瞒,或许有一天他会和于小雅说明一切,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哥,我就先过去了,你这边请假的事情我会帮你说的。”
  于小雅眼里闪过一丝悲伤,细腻若水的她能感觉到这位少年应该有话并没有告诉自己,可是她也相信林才不会无缘无故的隐瞒,所以她决定先将这些放下。
  “你好好休息吧.....”
  “嗯,小雅,你也注意安全。”
  “好的。”
  通过门缝见林才平躺在竹床上,裹好了棉被,门外的于小雅才轻轻将门彻底带上。
  女孩的脚步声刚刚远去,少年便睁开了双眼。
  在少年那漆黑的眸子里,有着压过星辰的寒芒。
  此刻,夜幕即将到来。
  但他还有一事尚未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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