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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春色里的生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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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是顽强的,一点融化的雪水就能唤醒一片土地。
  此时,春光正好,阳光炽烈而不焦,温柔地烘烤着这片冰冻了一个冬天的小山包。
  山顶的碗状坑中,土地肥沃,阳光也是最好,所以这里的草丛也最是稠密。
  两尺多高蔓延了整片谷地的草丛,看似平静,其实每一次风起波澜,看不见的地方都是暗流汹涌。
  一只黄背白腹的黄鼠狼悄无声息地爬上山顶,钻进了草丛底下,它清楚地知道,这里面有数不过来的肥兔子。
  五六只黑山羊小心翼翼地从山顶边缘露出脑袋,观望了好一会,没有发现危险,这才缓缓走进了谷底,屁股后面,跟着三只活蹦乱跳的半大黑山羊,稚嫩的肉色羊角毫无威慑力,一次次地顶着大山羊,练习顶跤。
  黑山羊是这片山坡的常客,这片山坡上还有很多客人,只要没有长着尖牙的家伙出现,黑山羊就是这里的王。
  小羊蹦蹦跳跳地老想跑开,却总是让大羊顶回来,不服输的小羊羔咩咩地叫唤着,却始终没法逃出大黑羊的魔爪,不论在哪个方向,总有两只坚硬的黑色羊角在等着它们。
  很和谐的一幕,如果不是起伏的绿色波浪间出现了一些灰色的影子,这份和谐会一直持续下去。
  风吹草丛独有的沙沙声掩盖了柔软肉爪踩在泥土上的声音,无声无息间,零散的灰影逐渐靠拢过来。
  狼群是最好的猎手,它们集体出动,哪怕猎物只有不足十只山羊,它们也敬业地围成了包围圈,不给对方任何一丝逃跑的可能。
  初春的狼群,是贪婪的。
  有着锐利尖角的黑山羊还在埋头吃草,时不时地把不听话的小羊顶回去。
  一只牛犊大小的头狼突然灌木中跃出,如一道灰色的闪电,挟着风就扑向了一无所知的黑山羊。
  黑山羊条件反射下就要跳开逃跑,可惜已经晚了。
  头狼跃出的瞬间,四面八方的捕食者都露出了獠牙,黑山羊们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笨拙地胡乱跳了一下,就纷纷被体型健壮的青狼刮倒在地,咽喉被锁住,呜咽间,鲜血喷涌。
  这是一场极不对称的战斗。
  一瞬间开始,眨眼间结束,唯一的观众,正在到处找肥兔子的黄鼠狼,吓得紧紧地贴在地上,圆溜溜的眼睛注意着任何一丝风吹草动,生怕引起注意。
  小羊羔被兴奋的狼群撕开,头狼占据了最肥美的一只羊羔,这样的羊肉入口即化,肥而不腻,口感最好,也容易消化。
  狼群的进食速度很快,因为它们很清楚,这片土地还有其它猎手。
  血腥味远远地传了出去,当头狼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它凄厉地嚎叫了一声,所有的狼都警觉地围拢起来,哪怕地上堆满了猎物,也视而不见。
  一只犹如从太阳中走出的巨兽出现了。
  大型猫科动物,是上天的宠儿,他们是陆地上最敏捷的战士,犹如芭蕾舞配上了机关枪,是轻盈与力量最完美的结合。
  棕褐色夹着少许黑色斑纹的皮毛,油光锃亮,在阳光下栩栩生辉,冬日只去除了它多余的赘肉。
  半尺长下伸的獠牙,夸张的颚部,水桶般的脖子,粗壮的前肢,钢铁般交错的肌肉,近三米的体长,无不在彰显它的巨大力量。
  野兽似虎似狮,如果有人能够目睹这一场景,或许会认出它,剑齿虎,那个早已灭绝了的陆地霸主。
  和它一比,一米多长的狼,就显得有些娇小了。
  剑齿虎闲庭散步一般走进了狼群的包围圈,眼中波澜不惊,无比淡然,对凶悍的群狼视若无物,它嗅了嗅地上的山羊尸体,冲头狼咆哮了一声。
  头狼的牙呲在外面,翻起嘴皮,发出阵阵低吼,威胁的意味很浓,狼群还没吃饱,它们并不想放弃,十数头狼,足以挑衅剑齿虎的权威。
  初春的食物相较冬天多了很多,但冬雪带走了太多味道,地域之争也开始了,谁都想要更大的地盘。
  此时此刻,尖嘴对獠牙,剑齿虎和狼都认为自己有资格成为主人。
  双方都开始示威,互不相让。
  倏忽间,剑齿虎和狼群都定住了身形,他们疑惑又警觉地抬头看着天空。
  黄鼠狼的身体伏地更低了,小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那里好像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天空万里无云,微风和煦。
  下一秒,鼓声如雷,晴天霹雳!
  三个金色的光球突兀地出现在天空中,光球快速下坠,如瞬移般悬停在了草丛上方,金黄渐渐微弱,直到消失,三个白色的物事就跌落在草丛中。
  云歇眼皮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浑身酸软,记忆模糊,脑中肿胀地难受,上一刻对钱雯雯的憎恶还未逝去,世界却已经换了模样。
  明明还未睁开眼睛,云歇就已经模模糊糊地看到了眼前的一切。
  努力睁开眼,模糊的世界顿时就清晰了。
  一只体型庞大的不知名野兽,一群嘴角还沾满血的狼,就这么饶有兴趣地围在不远处盯着他看。
  关键那庞大野兽的嘴巴里还向下伸出两只足有十几厘米长的尖牙,这好像是冰河世纪里的……
  哇……
  嘹亮的哭声传来,云歇这才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两个婴儿,一个丑丑的男婴跪伏在地上,瞪着眼睛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另一个躺在地上的女婴受到惊吓,哇哇大哭,四个雪白的莲藕般的胳膊四处踢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歇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愣住。
  自己的胳膊怎么……
  我也是婴儿?
  望着藕节般的胳膊腿,云歇彻底傻眼了。
  气氛几乎凝固。
  暴虐逐渐充斥眼睛,狼群躁动了,这三个不速之客,白白胖胖的,看起来脂肪很充足,很好吃的样子。
  剑齿虎上前一步,发出一声怒吼,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它想吃。
  哇!
  另一个男婴也哭了,撕心裂肺,涕泪横流。
  剑齿虎和狼群的战斗还是开始了,被困在中间的云歇全身细胞此刻都在尖叫,越头而过的庞然大物,几乎擦着云歇的脸飞过去,他甚至闻到了一股独特的腥臊气。
  云歇低头看着自己,不由陷入了沉思。
  这是穿越了,剑齿虎?这是什么时代!冰川时期?石器时期?
  但凡是个像样点的文明时期,就不会有这东西,灭绝了就是灭绝了,再也不会活着出现。
  石碑怎么会突然爆炸呢?
  旁边这俩是那对狗男女?
  该怎么回去?
  媳妇会不会着急?
  怕是不会吧,她只会带着所有的积蓄骂骂咧咧地离开。
  咦,她好像不知道我的银行卡密码?
  云歇心情复杂。
  一块沙砾被狼爪掀起,打在了云歇的脸上,生疼,就这力度,娇嫩的皮肤怕是要出血。
  云歇突然感觉自己傻透了。
  坐山观虎斗就好,顺便赌一下自己是会成为虎粪,还是狼粪。
  无处可逃。
  不管是谁输谁赢,都不会放过这从天而降的美食,这娇嫩的能掐出水的脂肪,怕是它们这辈子都没吃过的顶级美味!
  旁边的刘锦还想逃,笨拙地扭着肥屁股逃了半天,还没逃出去两米远,一回头,泪眼婆娑生无可恋的模样差点让云歇笑出声。
  周围除了灌木就是草,连棵超过两米的树都没有,一览无余,怎么逃?
  杀毕!
  钱雯雯还在闭着眼哭,这让云歇很不满,他非常渴望看看这个女人绝望的样子。
  明知必死,云歇反而不怎么怕死了。
  往事如烟,穿越了不知多少年,如今偏要葬在这远古的凶兽嘴里,也是够传奇的。
  云歇在想些乱七八糟的,旁边的战场却如火如荼。
  野兽的战斗总是那么直接,没有试探,上来就是生死相搏。
  巨大的虎爪弹出钢构一般的爪刺,拍在狼腰上,鲜血飙出去好远,那只狼凄惨地叫了一声,直接瘫在地上如一摊烂泥,在锋利的犹如短刀般的虎爪加持下,这匹青狼差点被砍成两半。
  其它狼趁机一拥而上,咬尾巴的咬尾巴,咬后腿的咬后腿,还有一只直接跳到了剑齿虎的背上,啃它的脖颈皮。
  剑齿虎人立而起,一巴掌拍在了咬腿的那只狼的脸上,瞬间血肉模糊,整张狼脸都看不得了,却依旧不松口,再一巴掌,脖子飙起一片血花,狼脑袋偏向一边,软在地上就没了生息。
  这时候咬尾巴的那只却已经咬实了,疼痛让剑齿虎扭动臀部猛地甩起粗短的尾巴,那只狼立刻像垃圾一样被甩飞了出去,嘴里带起一蓬鲜血。
  趴在后背的狼没有得手,脖子太粗了,不好下口,咬了一嘴的毛,还想再努努力,就被抖了下去,剑齿虎的大嘴咬在了它的脑袋上,嘎嘣一声脆响,头骨就碎了。
  又有一只狼咬住了剑齿虎的后腿,它的獠牙瞬间就深深地嵌了进去,剑齿虎吃痛,回身就是一爪,青狼的一只耳朵连着一块皮肉就没了……
  场面很残暴,很血腥。
  云歇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旷世之战。
  他认为还是被老虎咬死比较痛快,巨大的咬合力之下会死的非常干脆,被狼咬死,就像地上这些破破烂烂的羊尸,蒙着一层死亡薄膜的眼珠子里写满了恐惧,死的时候羊的心情一定很不好。
  云歇想找个人分享一下自己的想法,扭头一看,刘锦屁股底下有一滩黄黄的液体,他吓尿了。
  剑齿虎干掉了五头狼,但也付出了一些代价,后腿有点瘸,尾巴血淋淋地秃了好一块,脊背上也有一片血迹,浸湿了原本飘逸的皮毛。
  狼太多了些,且悍不畏死,剑齿虎的虎眼中终于起了波澜。
  损失了五个同伴,狼群的叫声越发的凄厉,头狼仰天咆哮,惨烈倔强的意味甚浓。
  看着双方没有再继续打,且都后退了几步,云歇叹口气,打不起来了。
  自己的命运,也到了转折点。
  剑齿虎低吼一声,没有再发动攻击,反而目光在羊尸和几个白白胖胖的生物中巡梭。
  狼群也不再上前,嗷嗷叫着聚到一起,给剑齿虎让开了很大的空间。
  眼下是一个古老的交易,妥协。
  刘锦还在哇哇大哭着转着圈想逃,雪白的屁股上抖来抖去没有一丝褶皱,看起来非常诱人。
  云歇缩了缩脖子,就像自助餐桌的食物,在等着别人挑选,挑选的唯一标准,就是是否可口!
  这感觉真他妈糟透了。
  秃了尾巴的剑齿虎依旧风度不减,它的每一步都走的很稳,犹如一只大猫。
  只是后腿有点瘸。
  它来到了云歇面前,云歇努力不去看那张血盆大口,不然会产生太多联想,影响死前的心情。
  狼群又开始低吼了,它们对剑齿虎的选择不满意。
  剑齿虎嗅了嗅云歇。
  硕大的獠牙,可以轻易地刺穿任何动物的喉咙。
  舌头上密集的倒刺,舔一口,掉一层皮。
  云歇很害怕。
  肠胃加速蠕动,肚子都快抽抽了。
  于是,他放了一个痛快的屁。
  剑齿虎走了,叼起边爬边哭喊的刘锦,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刘锦惊恐地张着嘴巴,满脸的绝望,嘴巴开合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已经吓得叫不出声了。
  随便咀嚼了几口,骨头碎裂的声音格外渗人。
  云歇别过脑袋,濒死的感觉很奇怪,他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脑中回荡的只有仿佛漏电的滋滋声。
  剑齿虎一仰脖,云歇就看到一个形状奇怪的肉团顺着它的脖子滑进了肚子,刘锦就没了。
  狼群开始躁动。
  剑齿虎叼起一头最完整的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云歇默哀了一秒,不止为刘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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