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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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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孟让神情变得莫名狰狞,低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子夏,你不应该用天璇子来扰我心神。”
  子夏神色不变道:“师弟不过叙述一个事实,扰乱师兄的不过是师兄自己。何来怪罪他人?”
  披风一展,长宽三尺的圆筒被孟让握在手中。那圆筒不知何物铸成,通体青色,隐隐流光裹绕。贴满符咒,上下数来竟有一十八道。
  子夏见得圆筒出现,瞳孔微缩,神色警戒。
  他与孟让相熟久矣,深知对方能力,自问不一定便是对手。见着孟让动静,脚步向前,却是先一步孟让出手了。
  大地震动受他气机牵引,九道沙柱如同蛟龙出海般从沙地钻出,向着天空那轮炙日而去。一眼而望,每道怕是不下百米。那炙日仿佛受到了挑衅,光芒更甚,隐有日环显现。沙漠中空气一紧,随即更加燥热,温度生生高了数倍。
  孟让微眯着眼看着这幅奇观,自语道:“冕日沙?这番起手式,离当日师伯的手段也是不差了。不出所料,你也跨进‘核’境了。”他手上不紧不慢的撕开一张符咒,一道蓝色光华从圆筒中腾飞而出。
  “便让师兄试试你究竟跨入第几层‘核’境了!”
  九道沙柱穿过数道日环后顿时返身朝着孟让激射而去,黄色的沙柱外隐隐泛起一层红色,似乎将日环中的热气吸收进自身。在孟让头顶十来米处,九道如同黄龙的沙柱爆炸开来。无数沙粒飞散,带着灼热火焰,如同漫天细雨般洒落而来。
  蓝色光华散去,一把淡蓝小伞撑开。不大不小,恰恰遮住孟让全身。
  雨点般的沙粒刚靠近伞面便散去了火焰,一粒粒顺着伞顶,沿着伞面如同流沙般从伞角唰唰流下。
  孟让持着伞,不紧不慢的走向对面的子夏,便似雨中闲庭信步。
  子夏笑笑,毫不在意孟让轻而易举的走了出来。没想过单凭一手便能将他困住。见他袖袍一鼓,狂风顿起。火般灼热的细沙被风一吹,改变了走势,斜着四面八方而来。
  从天空往下看,孟让便如风沙中心一般。百米范围内的黄沙、齐齐向着他而去,滴答滴答的沙砾敲打在伞面的声音此起不绝。渐渐的,黄色的沙砾化为火红,密集的连他人影都不能见,似乎完全被困在了这团巨大的火红日沙中。
  如此强大的术法,连天与地都受到了波动。广阔的沙漠中,景象都变得扭曲起来,呈现出不规则的弯折。就连高高的在上的那轮炙日,仿佛被子夏漫天的黄沙吸走了不少热气,都变得黯淡了许多。原本肆掠无忌散发着热意的它,此时便似无力的老者,暗红如血。
  从局势上看,子夏一出手便使得孟让毫无还手之力。虽说红沙中还有一缕淡蓝偶有浮现,但瞧那样虚弱的样式,想必孟让也支撑不了多久。但子夏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放松,他轻轻往后飘退了一段距离,与苦苦挣扎在日沙中的孟让保持了相对了距离。
  “合!”子夏轻叱一声。左手捏诀,右手缓缓向着孟让指去。
  他手指一指,原本漫天飞舞的火红沙砾有规律般向着孟让聚集,那沙雨的范围渐渐小了下来,速度却更甚几分,密集的沙砾如同城墙般层层垒堆,最后形成棺木样的沙柩将那个蓝色的淡影束缚住。
  子夏此时方才露出微笑,一步步朝着沙柩而去,看着里面的淡蓝身影,心中愧疚万分,“此术不过冀望能够暂且困住师兄一日,师弟得罪,但望师兄理解!”
  那沙柩通体透明,刚刚数百米范围飞舞的沙砾此时被聚集的仅有数米长宽,里面的孟让可想而知有多难受。那把淡蓝的伞此时完全将孟让覆盖遮掩起来,仔细看去,似乎还在继续轻轻蠕动反抗着。
  “师兄擅器!这场比试,子夏借助天时地利小胜一场,原本便是极不公平的。”子夏站在沙柩前,垂首诚恳道。
  他眼神望向东方,也不知想起什么。轻吁一口气,展袍背靠沙柩垂坐于地。
  刚坐下不久,身后沙柩便传来“嘶嘶”声,似有东西穿梭于沙地。子夏猛地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沙柩里,仅仅楞了片刻,他双手张开,宽大的孺袍随风而摆,身形极速往后倒退。
  他人在半空倒飞,脚底下一隆起的沙包跟着他身形直追。无论他左右变化方向,那沙包始终紧追不舍。
  刷的沙包炸开,飞溅的黄沙粒粒打向他身上。子夏袖袍挥舞,尽数将飞溅的黄沙拂开。尽管有罡气护身,却仍是被这黄沙击得胸口一闷,身子不由停了半晌。
  便在这时,他身后凭空出现一根奇异的铁棒。棒头比棒身宽了数倍,椭圆的棒头上布满了尖细的铁簇,呼的一声朝着子夏背后挥去。
  “不好!”
  此时子夏纵然听见背后的风声,但身在空中的他已无力闪避背后那迅若闪电的一棒。他鼓起一口真气,强行将空中不多的黄沙积聚在身后。
  一层薄薄的沙层挡在他背身。那铁棒挥舞而来时,刚一接触,沙层便破散开来。势若千钧的狠狠砸在他身上。
  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飘乎乎的倒在沙柩面前。那铁棒随影附形的跟着子夏,在他身子上空一米处停下,未有进一步的动作。幽幽寒光下,便是在如此燥热的沙漠中。也不禁令人感到心寒。
  子夏伏在沙中,身前的黄沙被鲜血染红。身子被那一棒打得全身骨裂,此刻就是想抬一抬头也是极痛苦的一件事。他断断续续的笑着,一边笑,一边吐着血。感受着面前沙柩如流沙般的散开,“师兄境界高我太多,又有神铠在身。可笑子夏夜郎自大,竟妄图留下师兄。可笑,可笑!”
  如他所言,沙柩中。一缕极淡的绿色从蓝色的伞面延伸而出。像是一条顽强不屈的虫迹,破开紧密严实的沙砾。从最中间爬行到沙柩的边角,沿着交界,从上而下缓缓划开。
  孟让从沙柩中走出,全身毛发焦黄,身上的甲胄黯淡无光,右臂处更有数块护臂残缺,露出翻裂开的血肉。他看着手中再无光华莹动的伞,蹲在子夏面前,幽幽叹息道:“跟随师兄多年的五行华盖伞,没有毁在夷人手里,却毁在了你的手里。你可觉有一丝悲哀之心?”
  子夏努力挣扎着,想要抬起头来。奈何全身筋骨皆断,丝毫使不出半分力气。孟让伸出受伤的右手,将他扶的坐了起来。
  子夏瞧着他一身狼狈,离开甲胄保护的伤口颇有些刺眼。他摇摇头回道:“伤了师叔的神铠,倒是令子夏惶恐。”
  孟让将手中伞随手一抛,跟着在他身前坐下。“却不知坏了这身神铠,师弟如何个惶恐
  法?”
  子夏眼神一黯,低首道:“他日自该向长辈问罪!”
  “问罪?”孟让笑道:“我身着神铠,逼你出手。你我岂不同罪?”
  子夏望着他,眼中也满是笑意道:“在理!刚才动手时,我便应该要求师兄脱去。”
  孟让道:“可是师弟觉得我占了神铠之防?”
  子夏摇头,眼角朝着上方微撇道:“‘虎牙’定是师兄早已放出的,师弟能力不济,未能察觉。若是师兄出手,以‘虎牙’之威。子夏只有招架之力!”
  “谦虚了。以你如今实力,我若离了神铠护身。便是败了你,我却也不能如此悠闲的与你对话了。”孟让淡淡道:“如果此趟不是你来,想必你在肃州龙门窟里更能一举越过二层境界。现下你身上的伤,免不了让你境界大跌。再次摸到那个门槛,也不知何年何月了!”
  “修行不过辅道,传播教化方为正道。师兄岔路了!”
  孟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为何子路要求你来!”见他神色迷茫,又继续道:“你肃州离我近千里。而子有守护的边关离我不过数百里,且我迟早也会与他碰面。这里面的玄机,你这书呆子可曾想透?”
  子夏不语。
  孟让哈哈笑道:“你子夏不问政事,一心研读圣贤。从不在十位师兄弟里亲近谁,偏又是十人里能靠前破境之人。你说,以子路精明的算计。不是你来,又是何人而来?”
  子夏知他意,冷冷道:“孟师兄既胜了我,何须屈尊与子夏并对而坐后再出言语辱我儒门众人。我儒门内事,墨门却也无理插手!”
  孟让嘴角闪过一丝玩味,“兄友弟恭,乃是儒家提议。你我毕竟同门,何来辱之?”
  子夏讽道:“墨门还遵得儒家礼?”
  孟让眼光转冷,慢慢站起身来。“圣祖定下的规矩,可不是你儒家的倡导。”他淡淡道:“师门十诫之首,不敬长辈。何罪?”
  子夏看着破败的神铠,苦笑低首道:“杖五十,面壁一年。如再犯,驱逐师门!”
  “十诫之九,同门友爱,视如亲兄。妄自先出手者,何罪?”
  “杖二十。再犯,逐之!”
  孟让拍拍手道:“可曾算清多少杖了?”
  “七十杖!”
  “由师兄执法,子夏可有异议?”
  “正该如此!”子夏努力坐正身子,“还请师兄褪去师弟衣袍。”
  孟让点点头,“门下规矩,却是坏不得的。师兄杖责你后,回到西唐,也是需要领二十杖的。”
  他手指轻点,一直浮空的‘虎牙’便朝着子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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