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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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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气涌,大风起。剑借风势,风助剑行。
  空气,都被这把剑的杀势带动起来!凌厉无比,“呜呜”旋转着朝着王子恒卷去。
  王子恒全身聚集起来的气息被那剑意引得外放,如同一层淡淡的白色薄膜将他身体裹围。只是,孟让的杀机使得增观主这一剑再无丝毫保留。“分”境内的高手全力一击,又如何是王子恒这等还在玄通境的修者可以抵挡得了的。
  剑身未及,剑意已达。王子恒周身的气息与那剑意刚一接触,便如琉璃般点点破碎,脸、四肢、身上划过无数剑痕,整个人被震得侧飞而出。
  或许,下一个眨眼,那剑就会刺穿他的身体。王子恒瞧得那剑尖处时隐时现的涡流越来越近时。心中想到的竟是没有辱没了师门!
  便在此时,东方有物至,生生挡在剑与王子恒之间。迅捷如风,其势如山。重重落地那刻,众人分明见得尘埃中隐隐真有山势浮现。
  剑势被那山影所挡,稍有一顿,剑身强烈颤抖带来的剑气便破开山影继续朝前直往。只是,一山还有一山,一山又是一山。剑势连破四山之后,终是有些后继无力了,恰恰停在第五座山前。
  曾观主只退了半步,尘埃中有个身影却连退六步方才稳住。尘埃散尽,与王子恒一般宽袍高冠打扮,正是赶回来的严回生
  他听了青衣女子劝言,一路养精蓄锐而来。到了村尾刚刚天明时,便听见村内有争斗声。赶过来时,恰巧看见师兄舍命一搏。来不及出声劝阻,急忙出手。拼的全身修为方才替师兄挡住了这一剑。
  他手中握有一扇,那扇偏只有五褶,每一褶上皆是一副山画。此时,四褶已破,仅剩一褶完好。
  严回生抑住胸口翻涌的阵阵血气,向着曾观主怒视:“儒道向来友好。这位道长为何偷袭我师兄。”
  亦德叫了声惭愧,双手合拜率先出声道:“贫僧一时失觉,竟被观主偷袭得手。那儒者,切将你师兄扶到贫僧身边来。
  严回生分不清敌我。瞧见那和尚周围还有不少道士,只当他们皆是同伙,并不理他。仍是怒视低首的观主。
  “师弟,带我过去。那大师乃是善人!”王子恒见得师弟不明情况,害怕出了误会。忍住伤痛撑起身子提醒道:“院外那人才是大敌,小心谨慎!”话刚才说完,力气便有所不济,重重倒在地上。
  “师兄!”严回生急忙上前扶起他。他二人感情极好,入门以来得王子恒照顾颇多。月前得知自己即将出山,师兄放弃边关的功绩也要赶回来,就是害怕自己涉世不深吃亏。此时见他浑身上下几无一处完好,心中一痛,眼泪便跟着流出来。
  “阿弥陀佛!令师兄性命无碍。儒者莫要担忧,眼下还须打起精神来!”
  那和尚不知不觉便来到自己身边,严回生虽然得了师兄叮嘱,但心中仍有戒意。不动声色的挡在王子恒身前,左右扫视一番。出声问道:“大师,是何情况?”
  “时间太急,难以解释。”亦德像是没看见他的小动作,低语道:“待会我拖住外面那人,你带着其他人逃走,包括那出手伤你的道长。”
  严回生望向院落外金色甲胄的男人,疑惑道:“那人甲胄气息。。。神圣威严,会是敌人?”
  亦德也不解释,看看严回生袖袍,出声道:“若感到身后偷袭,可再用你那扇挡上一挡。说不得还有机会?”
  严回生不解其意,看向院落外的男子,发现男子也怔怔望向自己。想要再问,却看见和尚一步步朝着院外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高颂:“我今为利诸众生故。证于最胜无上道故。大悲不动舍难舍故。为求菩提智所赞故。。。”行走间,法华宝相渐渐现于身后,其势威严肃穆。
  院外的孟让忽道:“无用!”
  亦德脚步停住,摇摇铜杖道:“但求师兄成全。”
  孟让望着那根铜杖,语气有些低沉:“长辈之物,不愿如此。”
  “若是师兄执意,却也无法。”亦德也颇为伤感道:“若是当年能吃些苦头修行,何须如今要靠这般手段。”望着手中铜杖,眼神中满是不舍。
  “你自小心善,得所有人亲近。师叔料定大家不会为难于你,才会将那物托付于你。要是你修行多了分杀伐之心,你我便不会有今日碰面了。”
  亦德一愣,随即点点头称道:“倒是师兄看得清楚。”
  “想不到回来一趟,到后来还是被逼得与你兵戎相见。早知便由老大过来,省得一身罪孽!”孟让一阵感慨,望着严回生两人,话语一转道:“口舌,四肢,可好?”
  亦德苦笑:“如若那样,倒不如由师兄杀了更好。亲手制成的五岳山河扇仅有此点善缘?”
  孟让叹气,“你下定决心了?”
  “但如经言所诵!”
  孟让沉默,片刻,语气带笑道:“师弟将我比作那恶虎,可有考虑的清楚?”
  亦德一愣,随即似是想起了什么。原本肃穆的神情跟着起了笑意,那笑意越来越重。到后来竟是控制不住哈哈笑出声来,身后宝相也跟着散去。“却是我的不对,忘了尊卑。师兄一言破我佛心,厉害,厉害!”
  孟让淡淡道:“若是他得知,你定是逃不掉一顿严惩!”
  严回生听着二人师兄师弟的互相称呼,对话中怀念多过对峙。心中的怀疑又盛了几分,这和尚莫不是与外头那人做戏与我等看?但想着师兄之前的话,脚步却还是朝着那边众人移去。
  他哪儿知道,这二人的对话不过是为接下来的放手准备。好言已尽,剩下的便只有无情。
  “走!”
  耳边猛的炸起,雷音般的震吼让严回生一个激灵。霎时,顿觉天地气息为之一空,似是都被那和尚手中的铜杖带走。难以诉说的威压从天而临,竟让他生出无处可逃的念想!
  只见亦得手中铜杖上的六枚铜环环环脱落朝着孟让飞去。每一枚环圈中间现有金色卐字,将孟让围在其间。高达十数米宝相不知何时浮隐空中,面色慈悲,六枚铜环便是双手环,呈怀抱状,似要将孟让身体搂住。
  面具下孟让表情不得而知,但从他飘起的白发可知他面对宝相已是不如先前那般镇定。身上甲胄金光更甚,那金光如同缕缕金刺,刺得宝相双手近不得身。慈悲的脸上隐隐有痛苦之色。
  元气剧烈的波动引得天地间大风横起百里,空气中黄红绿蓝褐时而交错作现。大部分都被孟让身上的那件甲胄吸引而去,只有少数凝聚在亦得身边不散。
  瞧着二人的境界,除了严回生稍有清醒外,其余众人皆是一副震惊的表情,似乎不能想象世间竟有如此人物。他虽然同样震撼,但也知道此等境界的交手已不是自己可以参与的了。他不像师兄那般较直,见得此时双方僵持,急忙手捏法决,口中低吼:“舞御术,起。”
  院中众人包括曾观主在内平空而起,脚下放佛有物轻托身体。严回生双手交错,左手向东面一指。众人便觉一股巨大引力,身体不自觉被牵引而动。
  严回生腾空一起,落在众人最后,看着那张支离破碎的面具,低低道:“他朝一日,我儒家定当报得此辱。”转过身,追着众人而去。
  宝相双手之间的合抱终是差了几分,在无数金光的穿透下身体隐隐淡了下来。亦得瞧得远去已久的方向,微笑道:“虽然法器已损,这道却是我胜了!师兄之意呢?”他说话间鲜血顺着嘴角流出,却是毫不在意。
  孟让一步步靠近亦得,每近一步,刚刚那股磅礴的气息也散去几分,直至完全消散。此时,两人间距离不过一米。
  他从万丈金光中走出,看看身上甲胄,见着全身多处光泽不在。忍不住叹道:“师叔大才,三师伯都未能做到之事居然被佛家做到了!”
  亦得神态萎靡,手中铜杖已化为丝丝粉尘。顿时支撑不住,踉跄跌倒于地。“却也看人罢了,若是四师伯穿上,世间能破之的人已是没有了!便是眼下,也是我占了师兄的便宜!”
  孟让摘下残破不堪的面具,一张比亦得更为苍老枯瘦的脸在阳光下如此的不真实。似乎这张脸根本不该再存于世上。
  亦得静静的望着他,眼神中多了些怀念与痛心。
  “墨法之战后,我们多少年不见了!”孟让面朝着亦得坐下,平静问道。
  “两百多年了吧。”
  “是啊,两百八十七年了。我记得很清楚的!”孟让轻拍着土地,“当年师傅与三师伯理念相悖,一怒之下兵戎相见。儒家在大师伯离去后支持法家,而道家与你佛家两不相帮。最终我墨家落得远走他地,故乡的土地却是这么多年未曾回来过了。”
  亦得感慨道:“墨法相争,凭空多了百万生灵涂炭。若不是祖师余威犹在,你们都是民族罪人了!”
  “幼稚!”孟让神色愤怒,“牺牲是为了换来更好的生存。你不见如今唐汉差距?我大唐之治皆为民享。这汉国!愚民也,国家利器尽掌于少数之人。岂能造福家国?”
  亦得摇头:“大汉虽不如西方,甚至一些不如西唐,但气节始在。若是气节不在,与那走狗又有何区别。”
  “要是当年胜得是我墨家,当今宇内我大华至少占得一半。”
  “这便是你们回来找我之意?”亦得问道。
  孟让点点头,“若有佛家神器,大汉可定。”
  亦得笑道:“如此说来,千万人生命系于我手。若要那样东西,另给一个说服我的理由!”
  孟让同样一笑,“修佛多年,还如孩童般那是顽皮!”望着远方,像是缅怀着什么,悠悠道:“虽然师叔手段高明,以山寺为基。但那件东西我见了那么多年。进山远远一望便知!你不在寺里坐着,六子可轻易取得。你为了救人引我下山,我又何尝不是引你下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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