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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追风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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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时一刻,雄浑的开城钟鸣响,孤闭一日的望龙城重新恢复了东西交通。
  游天荀唤醒仍在打鼾的乾保,催促他赶紧出城。
  乾保揉揉惺忪睡眼,把天荀叔交代的话结结巴巴背诵一遍,这才拾掇了包袱准备出城,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天芯,憋闷的心绪舒展些许。
  亦云居四合院里横七竖八摆满血狼藤甲小卒的尸体。
  “几时弄出如此大场面?”乾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乾保夜里睡得沉,错过大开杀戒的场面不足为奇,偏偏自己这样一个曾经的江湖油子也毫无觉察,杀人犹如疾风扫落叶般利落、轻巧,游天荀更加叹服屠仲的上层武力。
  送走乾保,游天荀心中一小块石头落了地。
  屠仲问道:“接下来你作何打算?”
  “出去探探消息,然后想办法救我儿天晓出来。”游天荀望了望师弟殒命的房间,拜托屠仲,“待大侠离开之时,请帮在下点上一把火,让亦云居和我的师弟一同化作灰烬。”
  屠仲没有回答,却道:“昨夜狼卒子在城内四处搜捕我们浪人,据说天亮以后无辜浪人将混着囚徒一并被押赴猎场,供狼王子猎杀取乐。不知道你儿天晓会不会也在其中?”
  假如消息可靠,那么在通往城外猎场的路途上伏击是营救天晓的最好机会,也是唯一机会。游天荀热血上涌,目光极其坚毅,手心满是汗水。
  这个消息既重要又及时,此刻游天荀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走,果断朝屠仲拱拱手道谢,道声珍重,后会有期!
  “为何不结伴同行?”
  游天荀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浪迹苍黄玄境这些年,除了不做亏本买卖,还有另外一个原则——不欠人情。喝了你半壶二十年的飞霞醉,要么回请你一壶无郭之城的瀚烈,要么为你犯一次险?你愿意让我如何偿还?”
  游天荀感激不尽。两人心照不宣,并肩由西门出城。
  “将军,亦云居客栈被人付之一炬。客栈内发现十余具我族将士尸体,有的已被烧成焦炭,其中四人乃是大王子的亲信。”小将向将军尤戈禀报。
  尤戈大惊,额前两条火眉仿佛烧得更旺了。
  “先把消息压一压,不要扰了王子狩猎的雅兴。”尤戈忧心忡忡,吩咐小将,“速速查明何人所为,必须尽快给大王子一个交代,如若不然,势必再掀一场腥风血雨,后果不堪设想。”
  另外一边,狼王子千人狩猎队伍整装待发,含猎手八名、护驾八百人、猎物二百零七“头”。手脚带着镣铐的猎物被分为三类:囚徒九十六头,浪人七十三头,红衣女三十八头,分别被一条结实的绳索串联起来。
  “望龙城野味太少!”炎鲲对猎物数量不甚满意。
  炎鲲骑乘枣红骏马,一身古铜色护甲显出几分粗犷。
  炎云恭维道:“今日王兄神采飞扬、器宇轩昂,颇有父王风采。”
  这话让炎鲲十分受用,他那两撇胡须向上扬了扬。
  慕天痕父子在八名猎手之列。囚徒之中有不少武林中人,身为武林盟主,屠戮同道,慕天痕颜面难堪。今天狩猎,他特意戴了一顶宽沿儿的遮阳帽。
  “慕老儿,狼饮血,你啃骨头,那滋味是不是特别过瘾?”慕天痕勾着头,但是并不妨碍小矮人石地虎将他的嘴脸看得一清二楚。他没有理会嘲讽,装作没有听见,默默走开。
  “江湖人死绝了吗,让一个废物执掌武林联盟?不会当就退位让贤,让你石爷出来过过瘾,哈哈哈哈……”石地虎在人群里蹦蹦跳跳,冲着慕天痕嚷嚷。
  “爹,这也能忍?”慕铭扬恨不得上去一脚把那小矮人踏成肉泥。
  “何必跟将死之人一般见识。”慕天痕阴狠地低声嘱咐儿子,“进了猎场,头一个猎杀石地虎,别吝啬,多送他几箭。”
  “爹,你看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貌美,全部猎杀岂不是暴殄天物?昨夜儿听见狼卒们在她们身上寻乐,心里猫挠一样,你偏不准儿凑凑热闹。昨夜不能得偿所愿也就罢了,现在能否恳求大王子让我挑选一两个女人留下?”
  “没出息的东西,早晚被女人祸害死!哼,死了这条心吧,你爹不会糊涂得为这点破事乞求狼王子恩准。”
  一时间,锣鼓齐鸣,旌旗招展,狩猎队伍浩浩荡荡经西面城门开拔。
  游天荀和屠仲在途中坡地埋伏,距离猎场大约两里,抬头可以遥望猎场高高的哨岗。此处道路两旁林木茂密,利于隐蔽和逃生。游天荀屏气凝神,紧握游龙宝剑,焦急等待着。屠仲卧躺草丛里,悠闲刨着草根,带着泥污塞进嘴里嚼。
  半个时辰前,一队数十人的血狼骑兵哒哒驰过,除此以外异常平静,清风徐徐,空气中散发着淡淡野草馨香。
  又过了半个时辰,望龙城方向依稀传来角号声,杀机顿起,清风骤然有了劲道,紧绷的气息令人窒息,哪里还有什么野草味道,鼻息间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儿。
  不远处有座山头,山头之上危岩突立,危岩边赫然立着两人,一人白衣翩翩,一人黑袍招展。
  因为相距较远,游天荀看不清两人容貌,但是那白衣人很自然让他联想到昨日在醉得闲酒铺里见过的神秘公子。
  “噗,阴魂不散。”屠仲吐出一口草渣。
  游天荀问道:“他们冲你而来?”
  “谁知道?这几年,从离开无郭之城开始,那白衣公子总在我面前飘来荡去,游魂一样,无处不在。不过往常他总是独来独往,身边并没有这样一个黑袍人。”
  游天荀惶然,警惕起来,对方神出鬼没,摸不准来路,分不清是敌是友,生怕营救天晓的计划旁生枝节。
  狩猎队伍渐行渐近,人马喧嚣之声不绝于耳。一队张旗鼓号的藤甲卒从游天荀眼皮底下次第走过,随后映入眼帘的便是被当做猎物的二百余人。游天荀一眼认出昔日陀螺帮帮主石地虎,正驾起短腿在一群行走的囚徒间小跑着。
  天晓是个大高个儿,按说混在人群里应该十分显现,可游天荀怎么也寻不着人。队伍仍在前进,眼看就要错失最佳时机,他再也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游龙宝剑缓缓出鞘……
  “嗜血炎鲲,准备领死!”
  千钧一发之际,危岩上的白衣公子放声叫嚣。
  狩猎队伍闻声嘎然止步,纷纷循声望去。
  游天荀默默将宝剑收回剑鞘,先观形势,而后谋动。
  炎鲲勒一勒马缰。枣红马扬起前蹄,嘶吼一声,威风八面。望着危岩上一黑一白两人,炎鲲只是冷哼两声,神情颇为不屑。
  “王兄,云弟这就去拿下那不自量力的东西!”面对挑衅,炎云主动请缨。
  炎鲲摆摆手,制止炎云冒进。
  “叫嚣者何人?乖乖报上名来,本王子留你们全尸!”
  “收你命之人!”白衣公子回答。
  “一上一下,距离岂止百步,你们如何索取本王子性命?”
  对方没有回答,但见那黑袍客举起一把巨弓。
  “哼哼哼……”炎鲲笑出了眼泪。他自己便是玩着弓箭长大的高手,深知一支羽箭百步杀人便是大限;百步以外,即便没有失去准心,也必是强弩之末,根本不具杀伤力。
  炎鲲不可一世,底气并非源自腰间佩带的碧绝宝剑,也不是身上坚不可摧的铠甲,而是体内蕴藏的魔元。十九年前,黑雪城一战,他侥幸吞噬一颗魔元。虽然三十年一次的魔界之门尚未开启,魔元在他体内还没有被唤醒,算不得人魔合一的魔人,但是护体魔元结界已经形成,除非上古玄兵“追风箭”再现,否者此时此地谁能伤他毫毛?
  危岩之上,黑袍客引动巨弓之弦,却未搭载羽箭,煞有介事瞄准,那模样颇为滑稽。
  炎云被逗笑了,身后慕天痕父子也陪着哈哈大笑起来,皆以为这是一场不合时宜的滑稽表演。
  黑袍客突地松开弓弦,朝着炎鲲空放一发。
  尽管相距数百步,游天荀却将那“咻”一声弦动听得真真切切,仿佛还瞅见一道闪电划过,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出现。
  一时间,百马齐喑,万籁寂静,每个人都意识到眨眼间发生了什么,但无一例外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枣红马一声悲鸣,撕破了压抑的寂静。马背上的炎鲲像木桩一样锵然跌落下来,四仰八叉摊在地上,眉心处破了个窟窿,鲜血汩汩涌出,右边眼睛被血红淹没,露出的左眼圆睁,惊恐莫名的神情已然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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