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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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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既然商定由夏翊去取王继昌遗留的财宝,也就没有太多话题。三人对坐了一会,觉得尴尬也就散去了。
  楼下伙计刚掌上灯的时候,丁自春将财宝的所在绘制了一张地图,用信封封好塞给了夏翊,嘱咐他只有在外面四周无人之处才能打开查阅。丁老先生叮咛道:“娃儿,这图虽然告知藏匿地点,但是也可能机关林立,危机重重。为了保全我两性命,也只能靠你一人之力了。希望这笔金银顺利入手,算是对他们将功补过,好放我们一马。”
  夏翊答应一声接过信封,服侍老先生躺下直至其酣然入睡。夏翊眉头紧锁,心跳加剧,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感觉有一双无形的大手一直在摆弄他的人生。
  待二更天一过,镇里的住户都差不多吹灯休息了。灰墙黑街,只留了一些未尽的滴水声。
  夏翊早就做好了准备。由于向红老前辈惨死,自己的易容无法维继,他索性卸了女装,好好地洗了一个澡,恢复男儿身。他心想大不了以后够昼伏夜出,尽量避开人们的耳目也就是了。
  在洗尽了污垢和疲惫之后,夏翊的脸庞粉扑扑冒着热气,精神也较白天好了很多。
  他换上夜行服,配上梅花针的镖囊、百炼爪、火折子、解毒丹等各式家伙,向西南方向出发。
  没错,西南正是王宅所在。
  羊肠道口,夏翊停下身形,拿出书信借着月光查看起来。在抖开信封之后,让夏翊诧异的并不是因为宝藏的所在,而是入口竟是当初从昏迷中醒来的太湖石内。回忆过往,思绪如同断线珍珠散落各处,实难串联。“罢了罢了,等日后再来捋这些事吧。”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向王宅飞奔而去。这刚劲的轻功虽然急速,但是也不免得留下踏踏踏踏的声响。两边一些被贼寇吓怕的住户听着屋外的声响不禁瑟瑟发抖起来。
  话说此时的王宅,在经历了连日来的喧闹之后,能查的都查了,能搬的也搬了,各式的仆从护院也都驱散了,故此县衙大部分的兵力也一并撤走了。到这个时候,整个偌大的王宅其实仅留着三人值班,一个正守大门,两个轮流巡更。
  夏翊站立在王宅的北墙外,这里除了一扇紧锁的小门之外,全是高墙。树杈森森,倒映在街道上,一片灰白斑驳。尽管从地图来看西墙最近,只是一想到那边是自己一脚踹死徐然的地方,夏翊心中就堵了块疙瘩。尤其是这大半夜,他实在没有胆量过去。
  借助轻功提纵术与百炼飞爪的辅助,他轻而易举翻上高墙,蹑足潜踪,绕开有灯光人影之处,慢慢向太湖石方向行进。夏翊心想:'此次前来是为了拿那个宝藏,能不动手的千万别动手,免得打草惊蛇以后再要来拿就没那么容易了。尤其是当前形势这么敏感的时候,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也许暗中也布下了不少埋伏也未可知。'
  我们说王继昌房子前三道的门厅后三道卧房,中间是个大院,两边是厢房。话只说了一半,其实每一道都是各具特色花鸟楼阁,他们用实墙相隔,墙上镂空着各式的雕花窗。长廊便是沿着墙而建,两者合二为一。长廊上各式的壁画,奇石、果盆摆件等不让人觉得枯燥。此外,有些长廊中间还向外建了一个小亭,供休憩之用。
  这房子看来是相当注重每一道的隐私,不过苦了这些丫鬟婆子等人。若是要从最北三道卧房去往前门厅去,得过一层长廊过一个门洞再过一层长廊一层门洞循环往复的走。这种结构对夏翊而言,就两个字“有病!”
  王继昌住在北一道的东卧房,中间隔墙,西边是小姐的闺房,月亮门洞相接。北二道的布局也是东西卧房,太湖石正落座于四大院落的中央,它周围环绕的是一条两丈多宽的环形河道,与正院硕大的荷花池连接,直通屋外的主河道。要是赶上夏天,林荫叠翠,草木繁盛,是极佳的休憩地方。
  出乎意料,计划进展地非常顺利,夏翊一眼就扫到了太湖石,便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人的精神要是从紧张到放松,就比较容易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这不,夏翊原本还战战兢兢地在屋顶上缓步挪移,但是一路相安无事他的耐心也就消磨殆尽。他索性翻身下墙,踮着脚尖快步穿过雕花长廊。
  临近太湖石是四方亭,也就是东西南北四堵墙临环形湖各自造的亭子。东边为踏春阁,西边是暖秋阁,南边是夏迎风亭,北边是霜华亭。按照丁自春地图上的文字所述,每个亭子都有一个机关需要按照春夏秋冬的次序依次按下,方能打开太湖石内的暗道。
  夏翊分别在踏春亭的凳子下面,夏迎风亭的惊鸟铃边,暖秋阁的顶梁柱上找到了机关,分别按下。待他疾步赶向的霜华亭的时候,他的脚步渐渐放慢,他瞳孔放大,后脊梁一麻,就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他被眼前的景象吓到,失声叫道:“我的妈呀!”
  原来这亭子里赫然停着一具棺材,棺材被红漆刷了通红,白花黑带大大的奠字尚且挂在上面,几串纸钱被死死地钉在亭柱之上,还有一些纸叠的元宝和白色的蜡烛散落各处。最为让人觉得难受的是,亭子上斜插一支蓝白色灯笼,照的整个亭子光怪陆离。
  夏翊壮了壮胆子再往前走了几步,突然间棺材盖像是动了一下,扑一声。很轻,但是足够了。这方圆几丈之内听得清清楚楚。夏翊最见不得这种东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好悬没吓尿裤子。他强忍着憋屈与恐惧的眼泪进一步向前,他知道这件事情关系着他和老爷子的性命,容不得他后退,也容不得他失败。
  夏翊脚尖慢慢推移着,快接近亭子的时候,一串纸钱被无名风挂到脸上,吓得他一屁股蹲下。随后“嘣”的一声,一个白衣男子从梁上掉下,但是他没有掉到地上,就见他的脑袋被绳子吊着,挂在霜华亭上。
  这下可把夏翊吓的够呛,感觉眼泪鼻涕屎尿都快绷不住了。“这。。这不是王继昌老爷么?”他惊恐地一边怪叫一边以手代足向后爬行十来步之远,才勉强稳住。
  没错,这个悬尸正是王继昌。他的面色铁青,青紫色的舌头僵直向外翻翻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白眼珠子。由于他被吊之前已经死去,故此全身笔直如线,显得格外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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