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断猖獗,悲白发

　　第八章断猖獗，悲白发
　　两个门卫将铜钱扔给林老伯之后，说笑着转身往郝府大门走去。他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林老伯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愤怒令他的面容变得扭曲，脑中的怒意灼烧着他的理智。
　　失去了理智的束缚，他看来仿佛一只野兽，一只苍老的野兽。
　　“混账，还我女儿命来——！！！！！”人们听到林老伯发出一阵嘶吼，那具苍老的身躯用尽全身的气力扑向那两个门卫。
　　瘦得只剩骨头的拳头，狠狠地轰在其中一名门卫的脊背上。
　　刺痛令那门卫扭头看向林老伯，两个门卫的脸上露出狠意，“怎么老头，你想下去陪你的女儿？”
　　“畜生！我要杀了你们！”林老伯疯了般攻击其中一个门卫。
　　“你很烦！”门卫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的林老伯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又一次扑向门卫。那门卫感到有些不耐烦，又一次一脚踹倒林老伯，这一次他往倒在地上的林老伯身上多踹了几脚，并没有去压抑力道。
　　林老伯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再爬不起来。
　　这只苍老的怒兽，垂死般倒在地上抽搐着。
　　“我……即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林老伯用最后的力气抬头看着两个门卫，用虚弱而坚定的声音说，“天道……有轮回，鬼杀帮……不会永远……猖獗下去！”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两个门卫冷冷地俯视地上的林老伯，“若是这世上真有天，鬼杀帮很久以前就该消失了。然而，天在何处？这世上本无天——”
　　“轰——！”
　　一阵巨响打断了门卫的话。
　　在两个门卫的身后，一道流光从天而降，撞击在郝府的前门上，将那雄伟的前门击得粉碎。路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两个门卫惊得回头。
　　只见原本郝府大门所在的位置，那里的地面上，正站在一男一女。男的是一副少年模样衣衫褴褛，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布满崭新的伤痕。那女的则貌若天仙，身上着一席白色道袍，背上是一柄古剑。
　　“就是这里？”银铃般的声音响起，那貌若天仙的女人无视了目瞪口呆看着她的众人，转身指向前方的郝隆府邸问身旁的少年。
　　“这就是「修士」的力量？”
　　那少年喃喃着。他显然也有些呆滞，过了半响，才看着前方的那栋庞然建筑呆呆地说：“少了前门，但这里确实是郝府……”他看向冰若，“若是你真的能帮我救出娘和妹妹，从此以后我就是昆仑的人。”
　　“一言为定。”冰若笑了，笑得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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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城，郝隆府邸。
　　这是一间装饰华美的房间。全部都是红木制成的家具，点缀着许多名贵的装饰。在房间里的红漆木床上，放着精致的被褥。被褥之上此刻正躺着一名面容发白的妇人。
　　这个妇人正是孙小云的母亲，沈氏。
　　沈氏的双手都被一根麻绳捆缚着，口中被塞了核桃木，无法说话。她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只能呜咽着默默流泪。
　　“支呀——”
　　门忽然打开了，沈氏惊得全身一阵哆嗦。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随后那道门再一次被关上。房间中的光线不是特别充足，沈氏借着纸窗中透入的光亮看清了那男人的模样。
　　那男人大概四十多岁，模样十分精悍，脸上布满了胡渣。他穿着一件漆黑的长袍，但那件袍子掩盖不了他那一身横练的筋骨。
　　“听说你是一个寡妇。”男人低头看着床上的沈氏说。（因为痛恨父亲，所以有人问起孙小云父亲时，孙小云都说父亲已经死了。所以认识孙小云一家的人都一位沈氏是个寡妇。）
　　沈氏无声地点头。这个男人他之前见过，在集市上他妄图轻薄自己，被自己刮了一个耳光。当时沈氏并不知道，原来这个人就是鬼杀帮帮主——郝隆。
　　郝隆伸手去摸沈氏的脸，他那只布满厚茧的手沿着沈氏的额头触摸她的鼻子、嘴唇、下巴，然后顺着下巴触摸她的脖颈，沿着脖颈往她的衣襟里面摸去。
　　沈氏流着眼泪拼命地挣扎。但她不知道，自己的挣扎反而刺激了郝隆。郝隆的嘴角勾起一丝笑。那只布满了厚茧的手，用力地将沈氏浑圆的胸抓在手中。
　　沈氏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
　　郝隆看着沈氏痛苦的神情，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用目光欣赏着她的神态。
　　“你的表情，真是美极了。”郝隆收回手，将手指伸入她的口中，将她口中的核桃木取出。
　　沈氏回复了说话的能力。
　　“禽兽——！”沈氏用愤怒的眼神看着郝隆，狠狠地骂道。
　　“你的眼神很好。”郝隆并没有因为沈氏的咒骂而愤怒，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我很欣赏你那种，弱者的眼神。”顿了顿，他咧嘴笑了，“因为很快，即便你再不愿意，也会乖乖地为我张开你的双腿。”
　　“我死也不会让你这种人玷污！”沈氏吼道。
　　“不，你会的。”郝隆看着她，“因为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孩子。”
　　听到他的话，沈氏全身都僵住。
　　“你的孩子叫做孙小云和孙小雨是吧？”郝隆没有看沈氏的神情，而是闭上眼睛凑近她，嗅着她身上的气味。她的身上带着一股奶香，那是少女所没有的香味。
　　“你把我的孩子怎么了？！”沈氏惊怒出声。
　　“他们暂时没事。但是如果你不听话，我就不知道了。”郝隆说着，解开了捆缚着她的麻绳。他坐到床上，将身上的黑袍脱去，露出精壮的身材。他用命令的口吻对沈氏说：“你知道该怎么做。”
　　沈氏的身子在发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恐惧。
　　“怎么？难道有两个孩子的妇人，竟不知道如何伺候男人？”郝隆说着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拉到自己的面前。
　　“看来，你是太久没做那种事了。”说罢他张开嘴覆上了沈氏的朱唇。
　　扑鼻而来的男人气味令沈氏感到一阵恶心。沈氏想要推开他，但却没有勇气。若是自己推开了他，孩子们会怎么样？她不知道。
　　郝隆的舌头已侵入她的口中。那股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但她不敢反抗。
　　她唯能做的，就是默默地流泪。眼泪顺着她的脸颊倾盆而下，彰示着这女人的懦弱和无能。
　　——谁来救救我？
　　沈氏在心中哭嚎。
　　可谁又能听到她心中的哭嚎？或许，唯有“天地”。
　　“很令人兴奋的哭声。”郝隆一边吻着沈氏，一边伸手粗鲁地撕开她的衣物。在这过程中，沈氏只是颤抖着、哭着，没有反抗。
　　她只是咬着牙忍受着。
　　——和城里的其他百姓一模一样，沉默地咬牙忍受。
　　“我很期待你待会的叫声。”郝隆说着伸手摸入她的襦裙，那只手缓缓向沈氏的大腿根部移去。
　　沈氏发出细如蚊虫的求饶声：“求求你……”眼泪不住地往外淌。她的脑海在这一刻闪过一个绝望的念头。然后——
　　“轰——！”
　　郝府发生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烈震动，随后传来一阵巨响。郝隆的身子因为这巨响而停住了。
　　“发生了什么？！”郝隆朝着外面吼道。
　　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外，“帮主，门口那边好像出事了！”
　　“出事了？”郝隆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那件黑袍，“出了什么事？！”他打开房门急急地跑了出去。
　　之后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沈氏静静地坐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声响。她多希望刚刚发生的只是一场噩梦，但她知道，那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云儿……小雨……”她将脸伏在臂弯里，低低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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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们是什么人？！”两个郝府的门卫看着从天而降的孙小云和冰若，出声喝问。但从他们颤抖的声音中，孙小云听出了他们底气不足。
　　任谁看到郝府前门在顷刻间被人毁掉都会感到底气不足吧？孙小云想。他还沉浸在深深地震惊之中。他虽听说过修士十分强大，但没有想到竟然可以顷刻间毁掉一座府邸的前门。这是何等的力量？！
　　冰若仿佛没有听到那两个门卫的声音一般，问孙小云：“你要救的人在哪？马上带我去，我的时间可不多。”孙小云并不知道，冰若原本打算直接毁掉郝府。但考虑到这样会伤到要救的人，所以只毁了前门。
　　孙小云正要带冰若冲进郝府，那两个门卫绕过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混蛋，堂堂郝府岂是你们想进就进？”
　　冰若瞥了他们一眼，“聒噪。”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两个门卫的身躯从脚步开始结冰，并且一瞬间就从脚部蔓延到全身，冻成了两座冰雕。
　　在场的所有人，顿时全部静了下来。众人看着冻成冰雕的两个门卫，思绪有点转不过来。良久之后，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冰若已带着孙小云迈入郝府。
　　“那是什么人……？”路人中有人出声。
　　“那个少年看模样好像是孙小云，但不知那女子是什么人。”一人犹疑地答道。
　　“孙小云？他不是被抓入天字狱了吗？”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那两人既然杀了鬼杀帮的门卫，自然来者不善。”
　　众人回想起方才那女子将两个门卫冻住的情景。
　　他们的脑海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
　　——也许，这个女子能够结束鬼杀帮在郝城的统治地位。
　　每个人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种兴奋的情绪，被鬼杀帮三字深深压在心底的勇气忽然冒了出来。
　　“不如我们去看看！”有人出声，“也许我们可以亲眼见证鬼杀帮的毁灭！”
　　“灭鬼杀——！”一人叫嚷着，兴冲冲地冲入鬼杀帮那破败的大门中，随后一群人嚷着“灭鬼杀”涌了进去。
　　一旦有人站了出来，这群人终于有了勇气去反抗。
　　但是没有人注意到，或是说，没有一个人去在意，倒在地上的林老伯发出的那微弱的呼救声。
　　垂死的林老伯心灰意冷地看着无视自己涌入郝府的众人，噗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晕死过去。
　　郝府大门前，一个苍老的生命正渐渐消逝，却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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