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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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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疗养了一周后,海曼的身体基本已恢复,而费拉梅尔也终于结束了闭关。他让海曼到自己的研究室,一进门,海曼就看见在房间靠墙的支架上,放着一具手臂外形、柔光闪耀的金色物体。
  费拉梅尔用一周的时间对黄金矿进行淬炼,让其从游离状态转化成了现在这种稳定的形态。
  “这就是我的手臂?”海曼走上前,双眼放光,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欣喜。
  “这还只完成了一半。”费拉梅尔说,“我只能做到材质淬炼这一步,接下来还需对它打磨锻造,这只能由锻造系的炼金术士完成。”
  “锻造系......”海曼若有所思。
  “我现在就带你去找齐格飞。”费拉梅尔说。
  齐格飞的研究室和费拉梅尔同属于一层,但前者早已离开了埃达巨塔,他的助手说齐格飞三天前去了王城阿斯加德。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海曼注意到费拉梅尔轻声叹了口气。
  “走吧,我们也去阿斯加德。”费拉梅尔说。
  阿斯加德位于以曼尼亚南部中心,是一片圆形的区域,从边缘向中心,建筑物由低到高的排布,看起来就像一个向上的圆锥形状。这里坐落着议会所在的水晶宫,大部分的王权富贵也都聚居在这里。以曼尼亚没有一人专政的国王,国家大事都由议会商讨后投票确定。
  这会儿正下着雪,海曼跟着费拉梅尔来到一座宏伟古朴的府邸前,看到齐格飞手里捧着一个方形的玻璃容器,里面装着半罐红色的液体,他独自一人站在这座建筑的大门外,头顶已经堆积起一层薄薄的白霜。
  这时大门打开,从门内走出一个老妇人,来到齐格飞身前对他说:
  “您还是回去吧,她不愿见你。”
  齐格飞点了点头,但依然没有挪步离开的意思。
  费拉梅尔走到齐格飞跟前,后者一见是老朋友,便抢在对方开口前,轻轻摇了摇头。
  费拉梅尔是了解齐格飞脾性的,于是话到嘴边也又咽了下去。他带着那名老妇人走到一旁,问她齐格飞已经站了多久。
  “有三天了。”老妇人无奈的说,“您要是有办法就劝劝他吧。”
  说完她便走回宅邸里了。
  费拉梅尔只能领着海曼到一旁的亭子里暂避风雪,而齐格飞依然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天色渐渐暗下去,路边亮起橘黄色的灯光,海曼觉得有点饿了,他抬起头,看到齐格飞全身都布满了雪渣。
  “我们还要等多久?”海曼问费拉梅尔。
  “上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是前任议会长。”费拉梅尔说,“他等了一周。”
  他告诉海曼,除非是让齐格飞等到他要见的人,又或者是他自身体力不支晕过去,除此之外是没有其他办法能让他离开的。
  海曼无奈的舔了舔嘴唇,心想那只能等了。此时大门再次打开,那个老妇人又走了出来,这次她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屋外三人都注意到了老人手中的信封,齐格飞眼里更是放出了光。老人将信送到齐格飞跟前,对他说:
  “这是女主人让我交给您的,她嘱咐您务必回去之后再打开。”
  齐格飞伸出双手接过信,将面上散落着的几片雪花拂去,然后装进了上衣内袋里。
  老妇人说完,向不远处的费拉梅尔点了点头,然后便走回去了。
  齐格飞转身走了两步,然后才注意到了还有两个人在前面等他。
  “有什么事?”齐格飞问。
  费拉梅尔将情况给齐格飞讲了一遍,又递给了后者一叠资料,齐格飞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在海曼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锻造黄金矿必须要使用灵锤妙尔尼尔。”齐格飞对费拉梅尔说。
  听完齐格飞的话,海曼看到费拉梅尔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似乎想取得齐格飞口中的灵锤,是一件很极为困难的事。
  “怎样才能拿到灵锤呢?”海曼问。
  齐格飞看了看海曼,没有说话,一旁的费拉梅尔拍了拍海曼的后背,告诉他回去之后再说。
  一回到埃达,齐格飞便迫不及待的跑回自己的研究室看信。
  “怎样才能拿到灵锤呢?”回房后,海曼又问到。
  费拉梅尔从书架顶端拿出一个卷轴,在书桌上展开并让海曼走上前来。
  卷轴上画着一把方形的铁锤,铁锤四周环绕着一圈光环,一旁的空白处上写着复杂的古文字。
  “灵锤妙尔尼尔是赫尔墨斯的宝物之一。”费拉梅尔向海曼解释道,“它能改变任何一种物质的形态,炼金术士,尤其是锻造系的术士,无不是将灵锤视作梦寐以求的至高法器。”
  赫尔墨斯消失后的一段时间里,以曼尼亚曾发生过一场关于灵锤的争夺战,炼金术士们为了夺得宝物自相残杀、死伤惨重,最后从以曼尼亚东部峡谷来了一个叫做费米尔的怪人,自称受赫尔墨斯所托代为保管灵锤。他打倒了所有企图将灵锤据为己有的人,带着它返回了峡谷深处的智慧泉。
  后来虽时常有人前往峡谷内想要抢夺宝物,但都无一归来。自此以后,灵锤便成了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传说。
  “我要去。”海曼毫不犹豫的说。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费拉梅尔应了一声,齐格飞便推门走了进来。
  他已将收到的信看完了,面色看不出是喜是悲。齐格飞走到书桌前,看了一眼桌上记录妙尔尼尔的卷轴,然后对海曼说:
  “我陪你去。”
  海曼和费拉梅尔都惊讶的看着他,齐格飞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将手里的信件递给了费拉梅尔。
  后者快速看完了信,然后对齐格飞说:
  “要是只有海曼一人,我还会劝他再考虑一下,不过如果是你因为这信里的内容要去的话,那我只能祝你一切顺利了。”
  齐格飞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将手搭在海曼肩上。
  “你就不用去了,等我把东西拿回来吧。”齐格飞自信的对他说。
  海曼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要一同前往帮忙。
  见海曼如此坚持,齐格飞不再拒绝,他给出两天时间让海曼准备,之后便会出发前往智慧泉。等齐格飞离开后,海曼好奇的问费拉梅尔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让齐格飞义无反顾的以身犯险。
  “以曼尼亚有两位被称作'武神'的人。”费拉梅尔说,“男的是齐格飞,女的叫做布伦希尔特。”
  齐格飞与布伦希尔特是以曼尼亚最杰出的两名锻造系炼金术士,他们将身体机能锻造至极限,拥有了万夫莫敌的战斗能力;正是因为有了他两的存在,才让向来不善战的以曼尼亚人在近来的数十年间,多次成功击退了周边国家的侵扰。
  布伦希尔特天性骄傲,只对与自己实力相当的齐格飞另眼相看。两人常年出生入死朝夕共处,渐渐萌生了友谊之外的情感。数年前一次战役大胜,归国的路上布伦希尔特放下自尊,主动向齐格飞表明了心意,但后者却因为顾虑到某位贵族与布伦希尔特有婚约在先而婉拒了她。
  “布伦希尔特羞愤难当,当场离去。回国后,她立马找到那位贵族答应完成婚礼,但要求结婚后这位丈夫必须陪同自己一同上前线。”费拉梅尔说,“齐格飞回来后曾想找布伦希尔特解释,但都被拒之门外。而此后无论战场上还是在国家重要的会议上,只要有齐格飞在的场合,布伦希尔特一概不会出席。直到三年前,在与头曼军队的一次交锋中,布伦希尔特遇上了强敌,遭受了生平第一次惨败,随她一同上前线的丈夫不幸惨死,而布伦希尔特也身受重伤,至今未愈。”
  费拉梅尔告诉海曼,齐格飞之前在阿斯加德等的人正是布伦希尔特,他冒险去与尼伯龙根湖的绿龙搏斗,只是为了采集到龙血,加工成药用来治疗布伦希尔特伤势。
  “齐格飞一直在各地寻找灵丹妙药想要送给布伦希尔特。”费拉梅尔接着说,“可惜每次都被拒之门外。”
  而现在终于出现了转机,就是齐格飞收到的那封信。布伦希尔特在信里提到,只要齐格飞能取回灵锤妙尔尼尔,那她就愿意与其相见。
  “原来如此。”海曼不禁感叹。
  费拉梅尔走到一旁的一个大柜子前,打开其中的一格,从里面抽出一个长方形的箱子,放到实验用的桌上。
  “这个给你。”他打开了箱子,海曼走上前,看到箱里放着他熟悉的魔法道具“玉手骨”。
  回想起之前糟糕的经历,海曼抬起头看着费拉梅尔。
  “别担心,这个没有被动过手脚。”费拉梅尔向海曼解释。
  玉手骨是一种高级的魔法道具,对原材料以及工艺的要求都很高,整个大陆懂得如何制造的人屈指可数,海曼之前用过的那一副,是因为被制作者附加上了其他的术式,才会有失控的情况发生。
  “你用过一次,应该知道它确实能起到替代左手的作用。”费拉梅尔说,“即便如此,我也得再提醒你,哪怕你和齐格飞一同前往,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海曼知道费拉梅尔指的意思,但他早在尼伯龙根湖前面对巨龙时便已经下定决心,即便可能会陷入祸及生命的危险境地,也要找到让左手复原的方法。
  “谢谢。”海曼发自内心的向费拉梅尔感谢到。
  离开的时候,海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停下脚步转身问费拉梅尔:
  “如果是梅林,能把灵锤取回来么?”
  费拉梅尔想了一下,然后又摇了摇头。
  “不清楚,也许吧。”他说。
  听费拉梅尔说连大陆第一法师都不一定有办法,海曼心里一惊。
  “那个费米尔真有那么厉害?”海曼问。
  “不只是强大。”费拉梅尔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回忆起了某副画面,“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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