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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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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比斯回忆起自己曾在书上看到过关于“拉莱耶”的故事,寥寥几句,记载着那座毁灭了的古代都市,曾是远古魔神的栖息地,里面藏着魔法本源的奥秘以及不为人知的神秘存在。
  他好奇的走上前,看见水面下影影绰绰藏匿着一个巨大的轮廓,看起来像是某种建筑的遗迹。仔细一看,遗迹表面散发出绿色的荧光,多看一会儿雷比斯便感觉心烦意乱,于是他别过头,想把尼古拉叫回来。
  “我要进去。”尼古拉痴痴的说,此时他身为一名炼金术师所必备的好奇心已完全压过了理智。
  他把古籍上所记录的关于拉莱耶的情报告诉了雷比斯,后者见周围已经完全被塔穆兹的藤蔓封锁,而尼古拉又说遗迹里可能会藏着闻所未闻的魔法宝物,便同样有些心动了,也许他们就能靠着魔都里的法器摆脱原住民的追杀。思虑再三,雷比斯最终也同意了尼古拉的想法。
  “我试着用老师卷宗里记录的方法打开它。”尼古拉边说边操纵水银,绕着湖岸缓慢的画下一道圆,银色的细线从圈上散开,逐渐组成了一面复杂的法阵。尼古拉让雷比斯和他一样咬破食指,将血滴进了水银中。
  随后他吟唱了一长串古语咒文,睁开眼,却没发现有任何变化。
  尼古拉望向雷比斯,正想说自己的方法可能有误,这时地面上法阵的花纹突然变成了黑色,然后像是受到一股无形之力吸引,漆黑的水银开始朝着湖水聚拢,当液体全部流进湖中,水面正中央悄无声息的划开了一道巨大的正圆形黑洞。
  拉莱耶的大门被打开了。
  “走吧?”尼古拉对雷比斯说,由于太过激动,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两人正想动身,便看见黑洞里闪过一道星光,一个银色的多面体从洞中升起,沿着洞口环绕了一圈,然后以极快的速度从雷比斯他们头顶掠过,飞进了湖边的树林中。
  “那是什么?“雷比斯疑惑的看向尼古拉。
  后者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没看清。
  银色多面体像一只灵巧的鸟儿,在林间中绕行飞舞,眨眼的功夫,它已不动声色地出现在塔穆兹身后,后者正试图把右臂上的铁环取下来,全然没有发现出现在身后的异物。
  银色多面体缓慢下降了一段距离,然后直接窜进了塔穆兹的后背。
  此时站在湖岸边的雷比斯和尼古拉,看到那些围绕在外围的藤蔓由尖端开始往根部迅速变黑,被黑色侵染的藤蔓就如发了疯一般,张牙舞爪的朝着上方肆意生长,宛如成千上万只向上伸展的黑色手臂。
  雷比斯和尼古拉都被这异变吓了一跳,这时从他们身后湖面的黑洞中又缓慢的升起一团黑色的火焰,无声无息窜进了雷比斯的身体。
  后者随即扑倒在地上,他皮肤变得像某种晶体般透明,黑色的火苗从晶体断面的分隔线缝隙中冒出来,雷比斯全身被暗红色的光晕笼罩,看起来就像是一块正在经受淬炼的人形宝石,四周的黑色藤蔓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抖动着纷纷缩进茂密的树丛中,蛇一般散去了。
  湖中的黑洞一下子就消失了,而尼古拉此时被雷比斯身上的异象所吸引,他蹲下身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雷比斯。
  “原来……”尼古拉脸上的表情,从难以置信的震惊到恍然大悟的狂喜,随即又变成了如释重负般的解脱。
  他呢喃了几句,然后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摊开双手将四周的水银召唤回身边,在他身后形成了一面悬浮在半空的圆形坐垫。尼古拉盘腿坐下,从水银坐垫里生出三道银线,一根绕了雷比斯的身体一圈,然后刺进了他的眉心,另一根缠绕在尼古拉的右手手腕上,最后一根则是直接插进了地面。
  随着尼古拉开始吟诵古老的咒语,黑色的火焰顺着水银的引线被导向他身体,火焰所及的部位瞬间就变成了漆黑的粉末。此时趴在地上雷比斯半睁开眼,他周身的光晕逐渐散去,皮肤也恢复成了正常的状态。雷比斯艰难的动了动手指,剧痛使他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响彻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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