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读趣阁 / 玄幻奇幻 / 太微传之烈火焚城 / 卅二、凌战

卅二、凌战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凌战】字良守,生于玄元三年,许朝法刑座长居,断案如神,当世“凌青天”。主命星:天梁,生身垣:曲州。
  嘚嗒嗒——嘚嗒嗒——
  许都城南十几里的官道上,两匹骏马踏着清晨的露水疾驰而来,直奔许都的南便门聚宝门。
  马上两人都是青色底金丝边的蒙头斗篷,从衣服上挂满的落叶松枝看,不知天亮前赶了多少的山路。
  两骑疾驰到了一处岔路口,慢了下来,远处路边正好有个供行人歇脚的茶棚,貌似早上刚刚开张。
  看到两匹马远远的驰来,茶棚里早有一个坐着喝茶的壮汉,连忙站起身来,恭敬的在路口迎着。
  前面骑马的汉子一勒缰绳放慢速度,调转马头,向后面马上年近五旬的精干长者说道:
  “大人,石豪来迎我们了。”
  长者点点头,两人一齐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迎上来人。
  “凌大人、元捕司,法刑座下缉捕巡卫捕司石豪,恭迎二位回京!”迎接的壮汉施礼道。
  “唔,石捕司辛苦了,快里面坐下说。”精干老者面带微笑,伸手把两人引进茶棚。
  两人去掉帽兜,精干老者年近花甲,面色深暗,冷峻削瘦,眼角下垂,下巴一缕短须,看上去神威凌厉。正是当世最明镜高悬的清官,当朝法刑座长居——凌战,百姓们都称之为“凌青天”。
  凌战左手边坐着正是刚才同骑的汉子,高大精壮,通红的方脸正气凛然,剑眉鹰鼻,髭须蓬松,看上去像是凌战的护卫。
  对面正是自称石豪的捕司,细眼厚唇,古铜面色,两腮虬髯,一看就是个壮汉。
  茶寮主人是寻常百姓装扮,赶忙上来招呼填茶,待布满了茶点,茶寮主人远远的走开,石豪才又躬身低声说:“大人,曲州的事可了了?”
  凌战点点头,呷了口茶。旁边的红脸汉子接话道:“大人一收到你的传信,马上就赶回来了,一路快马加鞭,生怕有所耽搁。”
  石豪赶紧抬手作揖道;“大人和元捕司辛苦了。”
  “哪里话,都是为了案子!”凌战的嗓子略有些哑。
  “大人,这个案子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复杂,为何如此重视?”石豪细眼一眯,几乎成了两条线。
  凌战抬头放下茶碗,悠悠的说道:“这案子看似平常,但没有一处简单啊。”继而抬眼看石豪问道:“我回京的消息可曾泄露。”
  “回大人,按您的吩咐,现在只有秦舒、霍孺和我三个捕司知道。”石豪低声回道。
  “唔,此案须低调查访,元捕司和我暂时不回法刑座府衙。明面上的事还是你来处理。”凌战喝了口茶水,嗓子没那么哑了。
  “属下明白!”石豪点点头,问道:“明家公子现如今仍押在法刑座大牢,如何处理?”
  “明家来保了么?”凌战问道。
  “那倒没有,不过巡城提督衙门交接的时候,宫将军求了情。另外,谢师家的千金来探视过,反倒是明家不闻不问。”石豪满腹狐疑的回道。
  “那就先关着,小心伺候,住几天不打紧。”凌战捋了捋胡子。
  “那两位大人准备在哪儿落脚。”石豪问道。
  “本官和元阔暂时住在南城暗桩的私宅,有什么进展,戌时过来。有差事给你们的话,元捕司会去找你。”凌战深思熟虑的安排着。
  “好,属下明白!”
  “对了,死者的尸首,巡城提督衙门交接过来了么?”凌战问道。
  “交了,秦舒秦捕司已经验过了。”石豪回道。
  “爰书可曾带来?”凌战眉毛一抬,瞪大眼睛问道。
  “带了!”石豪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份卷轴,递了过来。
  凌战打开卷轴,白布上画着两个人图案,图案上各处做了标记。凌战仔细的看着,半晌,把卷轴一合,递给身边的元阔收起,又对石豪问道:“本官吩咐你找的人可有下落?”
  石豪面露难色,低头回道:“回大人,小人先是派步快明察,又亲自找几个暗桩暗访,此人凭空消失般不知所踪。”
  “唔,果不出我所料。”凌战没有责怪他,思忖了片刻,说道:“还是要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石豪咬了咬牙,说道:“大人放心,属下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凌战点了点头,说道:“你先回去吧,如有达官显贵前来问案子的事,告诉他们一切须等本官回府才可定夺。”
  石豪站起身,拱手辞别道:“二位大人,那属下告退。”
  凌战两人一直等到中午进出城人多的时候,才混着人群进了聚宝门,两人尽量低调隐秘,不引人注目,到了南城暗桩的一处宅子,这里地处一片深宅,附近都是大户,院深墙高,邻里也不相往来。
  二人敲开了门,先后被引入内院,许久之后,一个富商打扮的老头带着一个壮汉长随,出了院门,正是乔装的凌战和元阔。
  两人神态自若,但脚下不慢,转眼就走到了聚宝门东的许都南市,这里可是人流息壤,龙蛇混杂的所在。
  南市本是骡马市,附近也有很多低档的客栈,南来的货物在这里集中卸下,力士和脚夫们在这里等着活儿,因为下层流民较多,所以在南市南有一个所在,被称为杂耍场,各种民间艺人在这儿讨生活。
  三教九流汇集多了,就变成了大隐隐于市的最佳场所,这里八姓七族十九种人都能看得到,尤其很多外八门人藏匿其中。
  由于人多杂乱,官府数十年来多次整治,收效不大,索性也放任了,只要不出大事,巡城提督衙门也不愿巡逻到这里。
  凌战带着元阔,轻车熟路的在人流里穿行,两侧卖艺、喷火、耍猴、说书的个个精彩,但两人熟视无睹,直奔街边的一处小门市,上挂匾额“匠心堂”。
  凌战带着元阔大模大样的走了进去,一进里面,着实让人啧啧称奇。这屋里各处摆放着形状各异的房屋样式,亭台楼阁、屋院房舍、庙堂塔寺,精巧的样式放在高低错落的架子上,琳琅满目得让人眼花缭乱。
  一个身着短襟匠作服的青年侍者,迎了上来,问道:“两位贵人,可是要找人营造?”
  凌战点点头,昂起头不屑一顾的说:“呵呵,瞧瞧你们的手艺。”说完背着手,慢悠悠的看着架子上的样式,一边看一边摇头。
  侍者极有眼色,赶忙示意下人去倒茶,自己则跟在凌战身后悄悄的说:“不瞒贵人说,咱们这儿是雷家的样子,监造也是雷家的弟子,贵人大可放心。不说整个京里,就是放眼咱们大许朝,咱们匠心堂营造这份手艺,也是首屈一指的。”
  “唔!”凌战走马观花的看,也不知可否,大刺刺的说:“老夫要建个园子,金铢银贝不用考虑,就是想要独一份,与众不同。”
  “那贵人您就来对了,匠心堂的口碑在咱们京城的贵人圈里都是传开了的,六皇子府、宫侯府、英老夫人家的园子都是这里出图监造的。”侍者不紧不慢的推荐。
  “嚯嚯!口气不小啊,这么多皇亲贵胄的府邸都是你们监造的?”凌战装作诧异的问道。
  “贵人您不信的话,可以打听一下,咱们雷家的老当家以前可是工建座的长居!”侍者压低声音说道。
  “哦?可是号称机巧神工的雷驯?”凌战故作吃惊的样子问道。
  侍者一脸内涵的微微点点头。
  凌战皱了下眉,假装思忖了一下,给身后的元阔使了个眼色,元阔从怀里抽出一张广汇号钱引,在侍者的眼前晃了晃,对方眼睛都看直了。
  侍者笑嘻嘻的说道:“贵人有事尽管吩咐。”
  凌战凑过去低声说道:“我要这个雷当家给我设计监造,价钱随便开!”
  侍者面露难色,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嘛,咱们老当家已经退隐多年了。”
  凌战直起身,一摊手,转身带着元阔就要离开。
  “唉,两位贵人稍等,这个小人实在是做不了主,不如这样,两位到内堂稍候片刻,待我请示一下师傅。”侍者一脸诚恳的拦住凌战。
  凌战和元阔交换了一下眼神,假装勉强道:“那行吧,劳烦小哥了!”
  二人随侍者进了内堂,一个装饰典雅的花厅,下人奉了茶,侍者转身出去了。半晌,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身常服倒还利落。
  进屋拱手自我介绍道:“两位贵人,在下管事雷羡,刚刚徒弟跟我说了二位的要求,不瞒二位,老当家归隐多年,已然不堪监造营作之劳顿,恐怕要让二位失望了。”
  凌战连连唏嘘不已,双手紧搓,故作可惜,良久一扶桌案,说道:“雷管事,既然这样,我等也不勉强。但修屋造园,花费不菲。老夫不在乎价钱,只想找个可靠的监修,贵堂既然提了雷老长居的名号,这样吧,让老夫一睹他的风采,也宽心,怎么样?”
  雷羡一脸为难,左右挣扎了良久,跺跺脚,说道:“看二位贵人诚意十足,那在下也坦诚相告,老当家性情古怪,二位且稍坐,待我先通传一下。如果老当家不肯相见,那在下也没有办法。”
  凌战点点头,说道:“好,也不为难雷管事,老夫先行谢过,告诉你家老当家,老夫想修一座‘占山临水,自在悠然’的后花园。”
  雷羡默念了一遍,点头应承,转身去通报了。
  过不多时,雷羡笑呵呵的回来了,拱手笑道:“老先生今天好运气,老当家心情不错,请随我来吧!”
  说完带着二人走门廊进了内院。
  这内院的布局,古朴典雅,巧夺天工,错落有致,看上去不华丽,但却大气磅礴,占地不开阔,但却景致多样,每个角度都能看出不同的意境,光是走在里面就觉得身心涤荡,如游画中。
  凌战一边走一边点头称赞,不愧是雷家自家的院落,监修营造的技术,可见一斑。
  雷羡带着两人,来到一处偏院的书房,伸手一引,冲里面回道:“老当家,人带来了!”
  凌战迈步进屋,屋子里是个书房的陈设,不过靠墙全都是架子,架子上全部都是各式的营造样式,架子把一个大桌子围在屋子正中,桌子上摆着各式的工具,机械部件、卡簧机关、一个穿着匠作服的老头,须发皆白,带着一幅木框眼镜,正在认真地研究一副机括。此人正是雷氏当家家主,工建座前任长居,机巧神工雷驯。
  听见二人走进来,雷驯抬头摘掉眼镜,放下手里的部件,嘿嘿一笑,摇头晃脑的说道:“把我的‘得山藏水’,改称了‘占山临水’,藏了名字,还真是你。”
  元阔转身示意雷羡回避,雷驯点点头,雷羡只得识趣的关上门去了。
  凌战躬身施礼道:“凌战见过雷老长居。”
  雷驯的摆摆手,笑道:“凌长居多礼了,老夫远离官场多年,再用官称不合适,叫我老雷头吧。”
  凌战仍然一脸严肃,礼貌的回道:“雷兄倒是豁达,不改当年的洒脱。”
  雷驯一伸手,笑呵呵的让座道:“来来来,坐下说吧。你可是凌青天,别跟我来这套,这么多年你也改不了那板板正正的脾气。这次偷偷摸摸、拐弯抹角的来找我,没什么好事儿吧?”
  凌战拱手谢过坐,在八仙椅上坐下,元阔则规规矩矩的站到了他身后。
  “雷兄真的是只管闷头造房,不问世俗之事啊,这么大的事儿居然都没听说?”凌战试探的问。
  雷驯满脸懵懂的问:“什么事?老夫最近在钻研机括和傀儡木偶,对外事一概不问。”说完老头拍了拍身上的匠作服,从操作台后面绕过来,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牛饮下去,咂咂嘴,恍然又说道:“你们别客气啊,老夫我不善待客之道,见谅见谅。”
  凌战早就见怪不怪,一本正经的说道:“雷兄,遇仙斋出事了,死了一个人。”
  听到“遇仙斋”的名字,雷驯神情紧了一下,显然,对这个地名他是不陌生的。
  “遇-仙-斋-!”雷驯一字一顿的在认真回忆,继而说道:“莫不是工建座下,若仙湖南的那座书斋?”
  “雷兄不会这么快就忘了五年前这里发生的事吧?”凌战目光凌厉,语言有些不客气。
  “凌战!”雷驯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愠道:“你是在审问么?老夫岁数大了,记性不好,不记得了又怎样。”
  凌战觉得自己语气过激,连忙起身致歉:“雷兄勿怪,勿怪,在下一时失语。”说完自己又顿了顿,打了个腹稿,说道:“既然雷兄不知,那我便说与你知:巡城提督衙门接到匿名举告,说遇仙斋有人行凶,宫宴带队前往,发现明傲三子明耀手执匕首与死者倒在一处,死者为南陆客商,宫宴到时,明耀尚在昏迷。案情虽然简单,但这地点是遇仙斋,牵扯到明家,死者来自南陆,所以我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
  雷驯听他讲完,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呵,那找老夫有何用,给死者修坟么?”
  凌战面有尴尬,知道这倔老头的牛脾气上来了,坦然道:“雷兄,遇仙斋是早年工建座营造秘所,专攻各类绝密机关的研作,此事极少人知,在这里死了人,不会跟五年前的事无关吧?”
  雷驯看了看凌战,举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碗茶,一口气牛饮下去,抹抹嘴,说道:“你也说了是早年,现在就是个荒废的园子,这类荒地,死了个人有什么奇怪。”
  凌战愣了一下,心知他定是早有准备,接着说道:“雷兄,若这么说的话,在下只求教你一个问题。”
  “问!”雷驯盯着凌战的眼睛,无所畏惧的说道。
  “秘器的图稿,真的在当年的事故中毁了么?”凌战问完,紧紧盯着雷驯的眼睛。
  “千真万确!”雷驯的眼里,虽然有上了年纪的混浊,但坚定的看着凌战。
  凌战嚯的一下,站起身来,拱手道:“那在下打搅了,雷老长居,告辞!”
  雷驯也起身施礼让道:“那老夫就不远送啦!”
  凌战刚要转身走,蓦然有转过身来问道:“明守正是不是来过?”
  雷驯被突然问得一愣,竟然支支吾吾起来:“来——没来——,他来干什么!也不修房造园的!”
  凌战看着雷老头青白变色的脸,知道自己猜中个七八分,雷驯和明傲交好,这是朝廷上下人尽皆知的事,否则两人也不会在当年的巨变后先后辞官。
  凌战也不追问,再次点头告辞,带着元阔离开了匠心堂。
  出了匠心堂门口,一个小乞丐扑棱棱的迎面跑过来,拽住了凌战的衣襟,元阔反应迅速,一把提小鸡一般的抓起小乞丐的后颈,说道:
  “哪儿来的乞儿,一边去讨!”
  哪知道那个小乞丐在空中一顿手刨脚蹬,喊到:“放开我,放开我,我找凌大人!”
  凌战一听,赶忙示意元阔放下小乞丐。哪知道一放下这小乞丐,他丢下一个布条,转身就跑得无影无踪。
  凌战拾起布条,上面有一行字,“预知书斋案内情,水西烂泥坊酒肆”
  一个城市总有它的背面,许都也有,在这个仲夏诡异的午后,经过瓢泼大雨的洗礼,许都水西门内的奴婢市场,就是这华贵朝堂阴影下的烂泥,所以这里也叫烂泥坊。
  连排低矮的连脊草房,雨水顺着搭在屋顶的败草,滴在泥泞不堪的路上,路上来来往往的大多是乞丐、孤儿、人伢子和泼皮无赖。
  廉价的食档里,长相丑陋的肥婆娘,系着满是油腻的围裙,挥着浮尘在驱赶档口上成堆包子上的苍蝇。
  闷热的铁铺里,光着膀子的铁匠满身碳泥,淬火打铁时火星子溅到满是汗水的胸膛上嘶啦作响。
  黑恶势力控制的当铺,可能是这条街唯一像点样的房子,屋里的泼皮无赖,敞着怀袒着胸膛,胸口纹着花绣,摇着蒲扇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在这条街的正中,有一间酒肆,门口挑了一张破烂的酒旗,酒旗上绣着鸟文的酒字。
  说成是酒肆,无非堂面上桌子多了些,顶上有个勉强搭出来的二楼,楼下极其简陋。精干的老板娘穿着粗布襦裙坐在酒缸围绕的,几块木板搭成的柜台里,一楼有四五个食客,大都没有点热菜,桌面上只有些咸豌豆和几块熟牛肉佐酒。
  雨虽停了,天却还是阴。两个看似买奴婢的贵人,出现在这条街上,因为这样的人大都一身黑袍黑罩帽,遮住了头脸。
  尽管如此,仍能看出为首的身材高大精壮,为后面跟着的略低矮一点的人开着路。挡开那些突然从街边扑上来的,衣衫褴褛的乞讨者,头插草标的卖身奴,还有试图行窃的扒手。
  两个人进了酒肆,在柜台跟老板娘言语了几句,便转进了后厨,老板娘四下看了下无人注意,未动声色继续坐着柜。
  厨房里间过道的地上有块板,打开挡板,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露了出来,地下是一个酒窖,隐隐约约的透出些许烛火的光芒,两个黑衣人敏捷安静的下了楼梯。
  酒窖不大,燃着两个蜡烛,酒香弥漫,后面的黑衣人褪去帽兜,烛火下是一张老者的面孔,看年纪将近花甲,眼角下垂,透着冷峻和严酷,转头示意为首的精壮黑衣人看着门。
  酒窖内的阴影里转出一个矮胖男人,一脸的谨慎,问道:“可是凌大人?”
  “本官正是!”
  “他是?”矮胖男人谨慎的问道。
  “放心,这是缉捕巡卫捕司元阔元捕司,绝对可靠!”
  “久仰。”矮胖男人一抱拳,
  “说罢,你都知道什么?”
  凌战直入主题,烛火下面无表情。酒窖里也无处可坐,两人相对而战。
  “凌大人,你可能保我周全?”矮胖男人一脸恐惧,
  “不能,本座从不作保。”凌战直接拒绝,语气毫无迟疑。
  矮胖男人一愣,颓废的蹲下,不再作声,似乎在思考。
  凌战踱了一步,说道:“一人守密,必死无疑,这道理你懂么?你说出来是自保,不是我保你,你还能找到其他愿意听你说,而不是愿意杀你灭口或者出卖你的人么?”
  “好,大人说的对!”矮胖男人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凌大人,必是为了书斋命案而来?”
  “没错!你是谁?知道什么内情?”凌战问道
  “小人靳小九,在这城里牙行作中人,那个废弃的书斋,正是小人牵线许给明家三公子的。”
  矮胖男人说道此处,顿了一下。
  凌战沉吟了一下,“原来是你,你可知满城都在找你,你不怕我直接缉拿你?”
  靳小九叹了口气,说道:“凌大人,您等小人说完了前因后果,再抓小人也不迟,小人即求您来见,必是走投无路了。”
  凌战点点头,说道:“你说罢。”
  “此事说来话长,两个月前,一个跛脚的南陆客商找到了小人,要置一处园子,看了很多地,都不满意,后来小人就想起那若仙湖旁废弃的书斋。大人您有所不知,那书斋原属工建座下的官产,多年前因出过事故,有过死伤,所以官府废置不用,民间也无人敢用。此地契约在当行典押多年,早作废当处置。小人就想碰碰运气,带他一看,这人竟非常满意,当即下了定钱,只等交齐余款,就去官府交割地契。”
  “之后小人平日事多,再加上此处本就荒废多年,交割房契的事儿,本主不追,小人也就忘在脑后。这一晃过去了几个月,小人去催了两三次,发现这园子仍然荒着,这交了钱的南陆人也找不见人影。月前有一天,来了个位官家公子,要在城中寻一块僻静优雅的美景之地,小人心知此处必当合用。当即主动找到那位公子去瞧那书斋,而且那公子一眼便相中。谁知却见到了南陆客商,那南陆人死活不肯转让,于是只能作罢。”
  “后来小人又带了富家公子看了几处所在,他都不甚满意,生意做不成,小人便又打起这荒园的主意,因这园子地契尚未交割,我便跟着公子说,直接交钱去官府换地契。怎耐这公子耿直得紧,非要再到园子里去找那南陆人说说,后来小人就听说,那里出了凶案,富家公子杀了南陆客商,小人以为二人定是话不投机,打将起来错手出了人命。”
  靳小九讲到此处,有些吞吞吐吐。
  “嗯,既是如此,为何又躲于此处?”凌战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小人独居,但有一恶习,与邻居寡居妇人相好,巡城抓人当晚,半夜偷去私会,怎奈四更未到,自家房子失火,焚了个干干净净,我知道必是有人杀我灭口,所以一直藏身保命至今。”
  “唔,你这事说来倒是合理,但其实不必亲自说于本官知晓,大可远走他乡避祸。”
  凌战目光凌厉,似乎要看穿靳小九的心思,质疑的问道
  “哎!”靳小九一脸无奈,叹了口气道:“就知道瞒不过大人,大人你说的对,但其一小人实不知该去往何处,其二小人凑巧得知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因为恰巧,小人知道这南陆客商的来历。”
  靳小九顿了一下,似乎有些吊人胃口。
  凌战道:“说罢,你说的如果有用,本座不会让你有事的。”
  靳小九长吁了一口气,扑通跪倒拜道:“小人这条命就全靠凌大人了!”
  凌战仍然面无表情,说道:“说罢,本官自当全力保你安全。”
  靳小九说道:“小人是匠人世家,父亲在世时也是工建座下的主事,这也是小人能从事房地契约中人的缘故。这南陆客商来时,小人便觉得眼熟,怎奈有些年头,小人一时回忆不起。出事之后,小人才想起来,那南陆客商乃是工建座原侍居程澈程大人的东床快婿,小人少年时,曾在程大人府上见过他。”
  “程澈?”凌战念叨着,沉思了片刻,问道:“程大人的女婿有什么问题?”
  靳小九一愣,解释道:“大人您不知道么?这程大人的女婿就在五年前,已经死在这书斋里了。”
  
热门推荐
道缘浮图 天行战记 道缘浮图 天行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