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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圣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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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以后会有什么感觉?布雷泽大路上几乎每个种族有不同的描述,人类则因为信仰的不同还会出现完全相反的论调。作为一个不怎么纯粹的圣光信徒,马尔斯知道只有最虔诚的圣光信徒死后灵魂才会进入光之国度,享受永恒的温暖与光明,只是现在四周温暖而湿润,微睁的双眼也充斥光明,马尔斯有些茫然无措。
  努力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中依然只有光,一边用手撑着坐了起来,一边嘟囔道“这里难道就是父神的光之国度吗?”
  “神?小家伙,除了那些会发光鸟人,你们人类信仰的众多神明,好像并没有谁真正见过,显然我并不是虚幻可笑的神明”沧桑厚重的声音在马尔斯身后响起,言语中满是戏谑之意。
  受到惊吓的马尔斯猛然转身,想要维护一下之前面对哥布林时才坚定了不少的微弱信仰。当这声音的主人跃入眼帘,马尔斯忽然觉得今天几次遇到魔物,甚至坠崖都没死掉的光辉事迹,完全不值一提。无论是吟游诗人口中那些瑰丽动人的史诗,还是走南闯北的行商和佣兵们嘴里乱七八糟的传说,巨龙从来都是最为强大且残暴的优质反派。即使从来没有见过,借着半空中那团明亮异常白色光球也无法完全看清那几十米长的庞大身躯,马尔斯却毫不怀疑这头摊开肉翼趴伏在地的幽蓝色大蜥蜴是一头传说中才存在的巨龙,当然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智慧生物都认识这些强大的生物。
  刚张开的嘴巴迅速合拢,生生把自己还没说出口的斥责憋了回去,哪怕是刚从昏迷中醒来,死里逃生的马尔斯潜意识里也不想冒犯一头巨龙。稍定了下神,像是在罗格营见到领主奥菲娜时一样鞠躬行礼,只是不敢抬头,全身颤抖着说道:“尊~尊~尊敬的巨龙大~大人,是~是~是您~您~您救了我吗?”
  一句话说的磕磕巴巴,额头和后背短短时间就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马尔斯自然不知道,绝大多数普通人类在第一次近距离面对巨龙这种食物链最顶端的生物时,直接瘫软倒地都不算丢人,屎尿齐流甚至直接猝死的也不在少数,即便眼前这头巨龙已经收敛了龙威,马尔斯的表现也称得上相当得体。
  巨龙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稚嫩的人类少年,又说道:“不用害怕小家伙,你看,我不仅救了你,还附赠了一记体力恢复,显然龙族也具备尊重生命的崇高美德。不过面对龙族时保持谦卑确实是最正确的选择,现在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和来历了。”
  得知是这头巨龙救了自己还用魔法帮自己恢复,马尔斯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放松不少,这才抬起头仔细看了一眼这头有些话痨的巨龙,一对肉翼伸展在身体两侧,伸着前爪趴在地上的巨大龙身大部分隐在薄雾之中,一颗硕大的龙头上满是狰狞的刺角以及一对弯曲的长角,半睁着的龙眼似乎有一些浑浊,要不是刚才这头巨龙说话时龙身微微起伏,全身幽蓝色的鳞片在光线下明灭不定,马尔斯都怀疑这头龙是不是已经死了。
  脑中的想法电光石火一闪而过,还是老老实实开口:“尊敬得巨龙大人,我叫马尔斯,马尔斯·怀特,来自呼啸荒原边缘的萨沙营地,是个孤儿,13岁。今天……”马尔斯根本不相信巨龙也会尊重生命的鬼话,就算那些传说并不靠谱,这家伙长得也不像个和平主义者。为了不触怒对方,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来历还有为什么会掉下悬崖的原因,生怕多啰嗦几句会被拿来当小点心。
  “真是个倒霉又幸运的小家伙,迷雾之渊最后这几公里上空遍布时空乱流,你竟然能完整得掉下来,我虽然救了你,可是想要离开这里你显然做不到。”巨龙的声音依旧不急不缓
  
  马尔斯终于是知道了自己确实是掉进了迷雾之渊,曾经在营地的酒馆里听到过一些只言片语,总之就是很危险,至于空间乱流什么的马尔斯根本无法理解,不过听起也很危险就对了,暗自又庆幸了一下自己的好运气,同时有些感激这头巨龙救了他而不是吃了他,尽管也可能是巨龙不喜欢肉泥的口感。不管怎么说,马尔斯还是决定像对方求助,就算自己是个孤儿,在营地里也还是能吃口饱饭,这地方明显不适合自己生存,他只能有些讪讪的开口:
  “巨龙大人,那个,那个,您可以帮我回去吗?我想您既然救了我,肯定不是想吃我,对么?”
  
  “我当然不会吃了你,高贵的龙族即不会绑架公主也不会每天吃100个人,你们人类那些无聊的传说并不可信。不过虽然我不会吃你,但是我现在也没有办法送你回去,不仅没办法送你回去,事实上我自己也没办法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我之前受了重伤,现在连动一下也困难。”
  
  巨龙说的很平淡,马尔斯却是又惊又喜,按这个巨龙的说法,它确实不会吃了自己,但是它连行动都困难的话自己回去的希望基本上也就破灭了。不过半空漂浮的光团和身上逐渐消失的酸痛感还是提醒着马尔斯,这头巨龙虽然不能动,但是这应该并不妨碍它使用魔法。想了想,马尔斯觉得这头巨龙救自己应该是有原因的,如果龙族都是仁慈和善良的化身,那些传说里巨龙的形象肯定不是现在这样,马尔斯认为这头巨龙应该是有什么需要自己的地方,便开口道:
  
  “尊敬的巨龙先生,那么您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呢?”
  
  “噢,真是个聪明的小家伙,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不过这也是帮你自己。你可以称呼我费尔南多,费尔南多·法拉第·富兰克林,雷电系神圣巨龙。马尔斯·怀特,我有办法让你从迷雾之渊出去,然后你需要帮助我传递消息给我的族人,以此帮助我脱困,你也可以获得我的友谊,甚至我可以让一位后辈和你签订龙骑士契约,你将成为龙骑士,你愿意吗?”
  
  巨龙的声音明显比之前大了不少,也更有生气,马尔斯在听完之后整个人直接愣住了,他当然不知道姓富兰克林的雷电系神圣巨龙代表着什么,但是就算只有13岁,他也知道龙骑士的是什么,那是所有战士的最高追求,在吟游诗人那些恢弘的史诗中永远都是最重要的角色,萨沙营地是属于帕尔玛公国的边境城镇,整个帕尔玛公国最有名的人不是现任大公,而是龙骑士查尔斯·欧文,关于这位龙骑士的各种传说在公国内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马尔斯和每个少年一样都憧憬过自己能成为战无不胜龙骑士。现在有一头巨龙告诉他,他真的能成为龙骑士。而且关键是它还可以帮自己回去,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马尔斯答应的干脆利索
  
  “费尔南多大人,我愿意。但是我该怎么帮你呢?”答应是答应了,不过马尔斯还是有些想不明白,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究竟该怎么帮这个眼睛都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家伙。
  
  “正确的选择,只要你愿意,我有自然有办法。以你现在的力量想要回到地面根本不可能,而且就算让你回去,呼啸荒原上游荡的魔兽,地精,还有那些魔族杂碎也不是你能对付的。我需要你和我共同举行一个仪式,这样你会获得一点点龙族的力量,虽然是很少的一点,但是也足够让你上去,并且回到那个萨沙营地了。”巨龙在说这话时,原本浑浊晦涩的双眼隐隐有一抹精光闪过。
  
  马尔斯倒是没想那么,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很快就问明白了所谓的仪式是怎么回事。首先费尔南多会给他一滴龙血让他吸收,用费尔南多的话来说,这可以改善他的体质,彻底恢复体力。然后需要马尔斯需要拿着一块水晶,爬到它头顶的位置,将水晶放在它的眉心处,接着用自己的眉心抵住另外一头,然后跟费尔南多一起吟唱一段咒语。说是通过这个仪式,马尔斯将真正拥有一部分巨龙血脉,获得一部分巨龙的能力,也只有这样之后才有办法离开这里。听起来不是很难,马尔斯很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
  
  费尔南多没有耽误时间先交给了马尔斯需要配合吟唱的咒语,还演练了几遍。接着便让让马尔斯走到近前,然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费尔南多幽蓝色的身体上不停的闪耀蓝色的光芒,还不是有丝丝缕缕的电弧明灭不定,一滴暗红色的血滴从眉心缓缓渗出,血滴表面也有微弱的电弧随起随灭,缓缓飘到了马尔斯面前。当这一切完成,费尔南多幽蓝色的龙躯竟透出一股衰败的气息,鳞片更加暗淡,原本就没有多少生气的双眼变得更加浑浊。
  马尔斯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傻傻的抬着头长大嘴巴,他被巨龙完全显露的庞大身躯和刚才魔幻绚丽的一幕给深深的震撼了,要不是费尔南多提醒他去吸收那滴龙血,他还不知要发呆多久。带着敬畏,马尔斯颤颤巍巍的伸出手。
  在手指触碰到龙血的那一刻,幽蓝色的光芒暴涨,将马尔斯包裹起来。马尔斯只觉得眼前蓝光一闪,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依然站在之前的位置,时间恍若只过去了一瞬间。马尔斯一脸茫然,因为现在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握了握拳头,转动一下脖颈,噼里啪啦骨节碰撞的声音响起,神奇无比。
  “小家伙,不用惊讶,你现在已经算是拥有了神圣巨龙的血脉,这样蕴含本源之力的鲜血我现在状态也只能拿出一滴。你熟悉一下身体变化,拿上水晶,尽快开始仪式吧。”费尔南多的声音中满是疲惫之感,一块六棱状10公分左右的淡紫色水晶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在了马尔斯面前,水晶内部好像有白色的烟雾缭绕。。
  打了一套营地训练时用来热身的拳法,找回了身体控制权的马尔斯拿过水晶揣在怀里,绕到费尔南多侧面,沿着摊开在地上的巨大肉翼往上爬去。快爬到龙背上的时候,马尔斯才看到,在费尔南多巨侧下方龙腹的位置上,一道巨大狰狞的伤口正隐隐有黑色烟气缭绕,实在不能想象,究竟是多强大的敌人才能把一头巨龙伤成这样。马尔斯也没敢多看,靠着吸收龙血凭空生出的力气很快爬上了龙背,巨龙背上的鳞片细密光滑,马尔斯手脚并用的向龙头爬去。
  费尔南多巨大的龙头上有不少凸起的角刺,马尔斯身上本就有些破旧的衣服又被划破几道,艰难的找好位置。马尔斯跪坐在巨龙的头顶,从怀中掏出那块水晶竖在巨龙眉心的位置,也缓缓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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