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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黄河五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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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黄河五老
  赶了两天路程,第三天已经到淮阳附近,只见区不灭和何有扬进得镇来便向一个酒楼策去,招牌上写着“望月楼”三个小篆。区不灭和何有扬把马匹交给小二便径直上楼,晁夏秋到得楼上酒保也过来打招呼,问了要什么,晁幽朗声回答:“先来十五斤牛肉和二十斤好酒。”两拨人在临街的西首和东首坐了下来。
  梦晚秋诧异道:“幽师兄,办事要紧,你这酒菜也要的太多了吧。”
  晁幽说:“我生来喜欢饮酒,饮酒如饮水,上次因那农家没酒,以至于和夏兄没分出胜负,今日如不痛饮几大杯,如何尽高兴?”
  梦夏说:“晁兄果然是条好汉,小弟这就敬你几杯。”说着拿碗和晁幽对饮。
  晁幽喝了一碗,又凑脸过去低声对梦晚秋说:“一路跟踪他们,觉着此二人灵敏非常,恐怕也已发现我们,如不这样,只怕他们起疑心了。”梦晚秋点点头,不再阻挠。
  区不灭在旁却说:“老二,习武之人切忌饮酒过甚,不然大伤元气,几十年的功夫要大大受损。”何有扬自然诺诺点头。
  一壶茶时间过后,只听得街上马蹄声当当而来,街上众人群无不惊愕喊叫,就像羚羊遇见猛虎一般,纷纷避开。一时之间大伙朝着街上望去,只见一匹骏马上面坐着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汉子,大布红衣策着而来。这人脑门大大的,身材魁梧,威武的眼眸上生着两把利剑一般的眉毛,一瞅便知道是个力气大的好汉。马鬃处还有一两片绿叶子在抖动、纷飞,到得近些却好像是个姑娘。
  梦夏道:“这人策马的活儿和匈奴贼子一样好。”
  语刚落毕,只见房舍之间呼啸一声,一条长蛇北边飞来,梦晚秋想:“哪里来那么长的蛇。”又转想;“不对,是个绳子。”
  那威武汉子骑在马上,一古脑地急行,突兀一条长绳打住了南面房屋的墙壁,墙壁石沙刷啦啦地响起,一个枪头连着绳子已经扎入里头,发功之人功夫也算好了,但不知怎地却是要拦住这汉子的去路。只听得马匹呼啸一声,接着看到那匹骏马连人滚下来。梦晚秋心想:“只怕这汉子不断手臂,腿脚也要骨折了。”
  又只听到马匹扑通一声就像一块石子掉到水井里一样,霎时,只看到那威武汉子身子在马背上一定,竟自随手抓了一个东西腾了上来,犹如鸮鸟捕食一般,接着脚掌在马身一登已然腾空而起,顷刻间一男一女已落到南边的房顶上。武功不仅高强,反应也是一绝。
  那汉子手中仍然抓着一个女子,朗声道:“小娃娃,你已经追了我一百余里,轻功当真不简单,要不是我急着有事,我‘催命鬼’还怕你这娃娃不成么?”这汉子便是那蒋卫了。
  蓦地里,一个青衣女子从高处降在北边的屋顶上,喝道:“我这轻功自然比不上尊驾,要不是我抄了小路,如何赶在你的前头,只是以阁下武艺,掳劫这少女,似乎传出去不太好吧。”
  晁幽喊道:“是小师妹啊。”
  梦晚秋望着晁幽,却怀疑道:“这就是你师妹?”
  原来木蔓婷那天和他二师兄晁幽打赌,到了一线天有两条小路,她怕师兄走错,是以在崖壁上刻了标记,有意让师兄追到自己,不料弄巧成拙,她一路南下,晁幽却一路西南方向策去,几天下来,只道师兄已经赶在他前面,她继续南下,一日到汝南和南阳交界地带,却遇到“催命鬼”姜卫以高强武功掳劫到那屋顶上的女子。她本自小接受父亲的教诲,路见不平便要匡扶正义,是以一路又和那姜卫交了两次手,但终究比他不过,可是竟然又一路北上追来。
  姜卫道:“也好,‘子虚真人’的大名我也听过,不过动起手来你决计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你能接得了我三招,我便把这女子给你。”
  木蔓婷二话不说,拔起那芙蓉剑施展轻功已向姜卫刺去。蒋卫一个转身把那小姑娘放到一边,从怀里抽出一条九节铁鞭子出来,接着一个鞭子挥向木蔓婷要来的路径,木蔓婷到得中途只见一个如毒蛇立身攻了过来,立即随空翻飞已落到街道上,木蔓婷又施展一个轻功不一会儿已到南面的房舍上,一脚过去,几片瓦子如树叶飞了过来,她这招依然是‘飞花少女’的道理。于是芙蓉剑又刺了过去。
  姜卫喊道:“好,看招。”接着在屋顶上跳跃几步已到木蔓婷的面前,又是一个鞭子过来,木蔓婷一惊,芙蓉剑击在九节鞭上,只觉手掌疼痛不已,不曾想到这‘催命鬼’力道那么有劲,喝了一声,又腾空而起,一招‘花散林地’往姜卫手腕此去,她一心料想对方劲力皆在手腕,只要逼迫他收回铁鞭,已是第二招,胜算又多了一层,于是脚一登,长剑过去。不料姜卫这九节鞭收回时犹如白鹤弯身,又像长蛇扭头过来露出两颗毒牙就要咬下来,木蔓婷惊想:“这姜卫武功当真高强,长鞭竟能收放自如,铁鞭耍得和绳鞭一样轻巧。”于是低头弯身躲过,远远地只觉凛冽的寒风袭来,衣裳不住跳动,转头一看姜卫一掌已要击在自己头颅上,暗叫苦也,心想:“我这小命今日呜呼矣!”只听到当的一声,一个碧绿的葫芦打在姜卫的手腕上。蓦地里一个少年从酒家飞了下来。木蔓婷喊道:“二师兄。”说不出的喜悦。
  晁幽抓起弹回的葫芦,落在房舍上,饮了一口,说:“好酒,这睢阳的酒当真醇香,美不可言。”说着夏秋两人已经飘到他的身旁。
  姜卫道:“我听言‘公子幽’相貌美俊,今日见到却也不负这个美名,只是不知道原来竟是可大酒鬼。可惜可惜。”
  区不灭和何有扬也从小楼飘来,区不灭道:“老三,这几个娃娃原来是泰山派子虚真人的高徒,你可要教他们几招,不然子虚真人恐怕不知道我们渭河三浑鬼的名字了。”说着又朗声一笑。
  晁幽跟着连笑数声,区不灭诧异道:“小子,你笑什么?”
  晁幽答道:“可惜可惜,我笑小师妹不听师父之言,这下有苦头吃了。”
  区不灭问:“你师父说什么了,你小师妹又如何不听,如何会吃苦?”
  晁幽说:“家师曾说,渭河三浑鬼威震京都,曾多次大败那沽名钓誉的‘泾河三清人’,几次奴役他们向东南他们不敢朝西北,就连匈奴贼子的什么什么教派也是敬畏七八分,天下各派不过几席,渭河三老却独自占得一席。”
  那泾河三清人是江湖中的正派人物,历来坐镇泾河一带,主张正义,又抵抗匈奴,在江湖中是已久的成名人物。泾渭两河发于不同,那渭河常年携带泥沙,是以浑浊不堪,但那泾河却清澈见底,碧绿如蓝,两河到得高陵一带更是一清一浑。这两派就像这两条河一样,一派匡扶正义,扬善去恶,一派臭名昭著,颠倒黑白,历来武功悉数相当,彼此仇视,已解下不少梁子,但要除去一派又谈何容易。耳朵有时候惯于拣些好听的话进来,是以历代名臣将相、帝王妃子也被耽误了,经晁幽一说,老大区不灭自是捋着胡子不住欢喜。
  晁幽见投语有效,又吹嘘道:“家师又吩咐,江湖中我泰山派内功可谓算是一绝,但是......”说着故意哀叹。
  何有扬忍不住问:“小子,你师父到底说了什么,你唉声叹气的。”
  晁幽于是说:“但要遇到渭河几位高手的话,可不能和他们比拼内力,不然泰山派此后再江湖上可就败下了名声。”
  区不灭道:“木文虚真的那么说,好好好,老三,你就让这娃娃几招,和他比拼一下内力。”
  姜卫收起九节铁鞭到怀里,说道:“小子,方才你小师妹也接不了我三招,你武功自然比她厉害些,但也绝非我的对手,如果你能接下我三掌,这小妮子送给你又有很难。”
  晁幽说:“前辈既然这么说,可要说话算数。”
  姜卫喝道:“谁食言就是他妈妈的王八。”
  梦晚秋说:“幽兄,这汉子厉害得紧,你接不了他三掌的,可不是要送命吗,难道要为了这小娃娃命也不要?”
  梦夏也阻挠说:“是啊,晁兄,眼看她只为这女娃娃,决计不为难我们,你何必挨他这三掌呢?”
  晁幽看着姜卫身边的那姑娘,只见她一身粗布衣裳,黑发如墨,肌肤如脂,整个身形似乎被刀斧削得有鼻有眼,年纪虽小,却也生得极为好看,犹如明朗夜空下的月亮,又如早春时节的花瓣,直把木蔓婷和梦晚秋比了下去,标致之极。她那几乎含泪的双眸不时瞧着晁幽,一眨一眨的,当真漂亮,一副祈求的样子,似乎是被点了穴道。
  晁幽说:“我救她是因为家师历来的教诲,和她这小娃娃有什么关系,倘若是一个相貌平平之人,我也会义无反顾。”夏秋两人低头不再说话。
  木蔓婷收剑,对着晁幽说:“二师兄,小心哪。”
  晁幽点点头,又说:“前辈,请到街上过招吧。”于是飘然下来。
  姜卫一个旋转也飘了下来。接着喊道:“看招。”一个掌法已经凛冽地袭来。
  晁幽只感到姜卫的掌法越近,热气就更加厉害,似乎自己似一个馒头,他姜卫就是一个蒸笼的盖子一般。
  晁幽蹲了一个马腰之势,立即运着气,见姜卫掌已来便推手出去,一时之间,只觉肺腑几乎炸裂,整个身子飞到了一个门店柱子,那柱子啪啦一声,已然断裂,晁幽鲜血如水不住地汨汨而流。姜卫收掌满意至极,区不灭捋着胡须,不住长笑,何有扬惊叹,心想:“老三这掌法如此有力,恐怕要超过我了。”心头自是沉闷。
  木蔓婷飘了下来,拔剑哭丧着说:“狗贼,我要为二师兄报仇。”梦夏也加入,已和姜卫斗下了几招,两人长剑过去,一时之间姜卫倒也没有使出杀着,有意退让。
  这时,梦晚秋喜极而泣,道:“幽兄。”木堆里一人走了出来,似乎喝得酩酊大醉,显然是晁幽。
  木蔓婷和梦夏转身过来,走到他身,不约地说:“你没死啊。”笑了起来。
  晁幽拭嘴角边的血迹,说:“我命大着呢。前辈,请发第二招。”于是走了过去。
  姜卫道:“好小子,内力不错啊。今天我就送你去见鬼差。”于是跳跃记下,一掌又已向晁幽门面打来。
  晁幽推开众人,运气力于掌中迎接了上去,顷刻只觉得坐在小舟之中,忽而飘到万里以外的大洋上去,那些房屋不住地在他身边呼啸而过,突然一个墙壁被雷劈到一般,坍塌了下来,晁幽只觉全身上下如柴火燃烧,眼睛冒起金星,嘴角忍不住吐了一大口鲜血。
  木蔓婷和梦晚秋喊着过来,一个“二师兄二师兄”,一个“幽兄,你怎么样了?”不住地叫。到得他身旁,只见他倚着一个半坍塌的墙壁,闭目了。
  区不灭说:“老三,你这招‘雷霆万钧’只怕江湖上不少好汉都要倒下,他一个小孩子定然挨不了。”说着又郎笑几声。
  何有扬却想:“老三历来聪明,他这招出手既快又准,便是我也不一定抵挡得了,这老二的位置恐怕不日他就要来和我争了。”又不住黯然伤神。
  那边木蔓婷双膝跪下,在晁幽面前落泪,梦晚秋一瞧他闭目,脸部全然如桑蚕模样,想起几天前他的相救,自是感激,怎知他年纪轻轻便离大伙而去,一时感慨非常,望着天边,竟然落下几滴热泪。
  梦夏见他闭目,已觉此次已是败局不说,不过竟然牺牲了一位良朋知己却也不免心伤。但顷刻间只觉晁幽脸部白里透红,显然比遭掌时越生气了不少。梦夏走到他身旁,只觉凉爽之极,突然明白过来,说:“木姑娘,你二师兄没有死。”
  木蔓婷抬起头,看着晁幽已一动不动了,怎么眼前这个男子却大放厥词,但转头一看,只看到二师兄晁幽脸部越来越有生气,突然晁幽盘起双腿,手掌运气起来,头顶冒着一屡蓝烟,显然是运功排掉所中的戾气,一壶茶的时间,那蓝烟已然没有,不一会儿已是金烟,似乎一小骄阳刚露出山面。
  区不灭转身一看,知道他在运功疗伤,不住奇怪,说:“泰山派果然名不虚传。”
  何有扬却心想:“莫非老三没有用尽全力?不对不对,他那一掌不说使出十成也有八成的了,那小子居然还可以独自疗伤,奇哉怪也。”
  区不灭和何有扬飘然下来,姜卫却对着区不灭说:
  “老大,方才我分明已经打死那小子了,不料他竟然活了回来,真是不可思议。”
  只听区不灭说:“听说泰山派子虚真人门上有一本神人鬼谷子的神功,此神功不但威力无比,而且疗伤自是高绝,这本秘籍叫作什么《本经阴符七术》,难道真的不是虚传?”说话间,只看到一个少年生龙活虎地站立了起来,却不是晁幽却是谁。
  原来他受了这一掌定然活命不了,只是昨晚打坐练过经书中的法理,是以觉得精神充沛,这一日虽挨了姜卫那招“雷霆万钧”,但却因为昨晚打坐修炼的缘故,内力已然进步不小,竟然不死,先前他只道师父说的是一门上乘内功,哪里知道还可以疗伤,顷刻间想起昨晚运气说不出的舒服畅快,受伤之余便依照那《养志法灵鬼》的经文一遍默念一遍修习起来,“养志者,心气之思不达也。有所欲,志存而思之。……”片刻居然内力充沛,毫无受伤的痕迹可言。
  姜卫说:“老大,待我收拾这小子,问一问便知道那经书有或者无了。”于是又对晁幽说:“小子,爷爷这次要你狗命。”一掌已经过来。
  晁幽又半蹲了一个马腰,只觉姜卫掌风比先前的更加凛冽,一想只能全力以赴,能挨着便挨着,不能挨也是命中注定,于是双手往下运气,姜卫掌风过来时,他便右掌不知不觉地推了出去,只感到自己身如泰山一点也没有事,那姜卫却如风筝被牵线拉了回去,一声哎呦撞在一个店面的棚子上,整个棚子不住莎拉拉坍塌了下来,瞬间吐出一口鲜血,区不灭和何有扬箭步过去封住他的脉门,好让血止住。一壶茶恶时间,三人才又走了出来。区不灭说:“好小子,这一战日后使我渭河三浑鬼脸面何存,今天老夫要你狗命。”说着已经预备发掌。
  木蔓婷喊道:“适才说三掌定胜负,刚才一战明明是你们输了,输了还要抵赖,是不是要做什么乌龟王八蛋哪?还不快快放了那小女孩,难道要江湖中人耻笑你们三鬼不成。”
  姜卫有气无力地走到区不灭跟前,说:“老大,我的确败了,你还是绕了他们吧。”接着对晁幽等人说:“我便是要做乌龟王八蛋也是不会拿这小娃娃给你们,有本事到崔府拿人。”三人携着那小姑娘,接着拂袖策马而去。
  晁幽眼看他们离去,道:“这老三武功在我之上,适才只不过巧智引得他和我比内力,要是他们三鬼一齐出手我们当真要送小命在这里。我看他们一时半会不会离开淮阳,既然已经知道他们落脚,需得想出一个美满的法子才行。”于是三人回到望月楼。
  四人又叫了些馒头、酒水、牛肉,一个时辰的功夫过去了,眼见夜幕便到,于是在酒楼住了下来。入夜,晁幽对着三人说:“崔郡守的官邸离这里不过三十里路程,我先去崔府一探究竟,察看他们的虚实再想法子。”三人都知道他功夫最好,于是点头答应了。
  晁幽策着那匹骢马不到一个时辰已在集市中寻得崔府,当下把马匹赶到一边去,展开轻功飞到房舍上面,拿出瓦片,烛光下只看到渭河三浑鬼在左首边上坐了下来,右首边乃是一个干瘦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着黑色长衣,颏下流些许胡须,神情饱满,显然也是个江湖中人,正主位置却是个着黑衣宽官袍的人,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料想必定是崔郡守了。不多时,一群群女仆端着美酒佳肴上来,又不多时一群群男仆端着蔬果上来,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只听得崔太守道:“宗主干才过人,英明远播,这次差遣三位上仙到得睢阳一带,不知道有何吩咐?这位俊才恕在下无缘相识?”说着脸朝那短胡须的汉子。
  区不灭答说:“让老夫为崔太守引荐。这位就是闻名于北方各大小郡的侠士郭路郭先生,黄河一派都对他礼敬三分。方才我们已照面过,郭先生愿意为宗主效劳。”接着又捋了一下胡须。
  区不灭不是故弄玄虚,这郭路自称侠士,武功不仅高强而且背地里常和官府绅士勾结,坐拥良田百余亩,实在是个富豪。只是一向喜欢武林人士的打扮,是以众人未知而已。这崔太守他向来不放在眼里,平常不和他套近乎,现下他放下面子过来实则是因为这位宗主身份高贵、富裕,他也愿意攀龙附凤罢了。
  崔太守说:“原来是郭侠士,当真久仰。”说着举杯敬他,郭路也是举杯说:“不敢不敢。”一饮而尽。
  区不灭双手一拍,只见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随从把两个狼皮箱子抬了上来。区不灭道:“这是宗主恩赐的两百饼黄金各一箱,望两位笑纳。”随即打开箱子,无数的黄金饼子射出金灿灿的光芒。
  郭路见到一大箱黄金,心头已是澎湃,却故作镇定,道:“宗主出手阔绰,有什么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吩咐,在下必定为宗主鞍前马后。”
  崔太守道:“我和郭侠士一个意思,万死不辞。”
  区不灭拂袖,那几个随从接着把箱子抬了下去,区不灭说:“好,大伙跟着宗主定然错不了。”接着向北作一个拱礼,又说:“宗主他老人家怀有宇宙之志,将来必定大展宏图,崔太守虽官职不大但蒙先帝恩赐,平乱过后仍然掌握近万人兵马,郭侠士在黄河一带也是振臂一呼的人物,将来风云变化之际,自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封侯拜相也是指日可待。”接着朗声大笑邀约大家对饮。
  晁幽心想:“他们几天来所说的宗主不知道却是谁,出手如此阔绰,那渭河三浑鬼甘愿为他奔波,这两人也是地方一霸也愿意为他肝脑涂地。”
  晁幽不再往下看,急忙盖了瓦片到他处寻人,谁知道这崔太守官职不大府邸却不小,找了半个时辰依然没有见到那小姑娘藏在哪个房间,正自哀叹,突然几个人从过道处踱步而来,听说话的声音正是何有扬,晁幽立即合上门板,展开轻功到房屋上面,揭开瓦片,只听何有扬进得门来,开口说:“老三,你当真没看走眼?”
  姜卫反驳道:“三十多年前,我虽身份卑微,也才十四五岁,却是好勇斗狠,那时我随江湖上的成名人物到得百剑山庄,亲眼目睹白剑山庄的庄主以一人之力击败各路豪杰,当真是武林第一人物,这小姑娘的身手虽说差得远,路子却是一样的,料想她也只会千万招中的皮毛,不然我怎么会擒得住她。”
  区不灭说:“如此说来,倒也是个线索,难怪今天你宁愿被姓晁那小子侮辱也不把她交出去了。”
  晁幽心想:“这百剑山庄是个什么地方,庄主又是谁,怎么师父也从来没有提及过?这小姑娘他们藏得如此紧密。今天是打探不出了。”于是盖了瓦片,策马回到望月楼。
  第二天大家在望月楼用饭吃酒,晁幽把昨晚的事情和大伙说了,木夏秋三人也是没有一点头绪。突然一个声音嚷嚷上楼而来开口便骂:“妈妈的**,今天爷爷请来了帮手,你们还想逃到哪里去。”这人竟然是矮子“可能恶”葛风,手上操着双斧,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片刻,余下四恶也上来了。有的说,“你妈妈的,找你们好苦,居然和这些娘们在这吃香喝辣。”有的说,“你个小白脸,龟孙子,居然找了一个小骚货过来帮忙,哼哈,我们也是不怕。”有的说,“就算全天下的高手来了,只要我们五位恩师坐镇于此,倒也要他落下几颗门牙。谩骂间个个操了兵器,摆开阵势,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
  蓦地里只见两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着黄衣短裤,四只脚掌点在楼道的栏杆上像短尾鸮滑翔而来,另外三个也着一样的衣色从临街的大窗纵身跳了进来,就像猛虎捕猎一般,速度和敏捷真是不可思议。
  原来黄河五恶吃下败仗后已把在颖川的五位师父请来,瞧这副模样,是想要和四人比一下高低了。晁幽已看出他们的武功路数,心想这五人必然是江湖上传闻的“黄河五老”。晁幽接葛风的话道:“贵派的必杀技法‘不忠义’绝学难道练好了么?我看这五位高手就是‘黄河五仙’了吧,家师历来推崇你们是黄河一带的第一高手。但不知尊姓大名,如肯露出一两招功夫让晚辈瞧一瞧,死也瞑目。”
  一个秃顶的胖子说:“奶奶的大南瓜,让你晓得也好,不然你做个糊涂鬼,我就是一老史天衡。”说着拂袖而去,一张桌子嘎嘎嘎地在木板上移了过去,只见桌子过处木板上有两条深深的沟壑模样,史天衡一个身影飘到桌上,瞬间人桌又已飘到西首处,酒店客人不住地往下逃,史天衡一笑从桌上旋转而下,接着两手推出,只见一张桌子随风旋转而上,史天衡喊了一声“排山倒海”往桌子底一拍。那张桌子啪啦地一声,木片纷飞四散,桌子簌簌地落将下来却几乎完好完损,蓦地里只看到一个掌印穿桌而过,显然是被他的掌风削开了,就像一个木匠雕凿出一个手掌一般。众人均想,要击破这桌子自然简单不过了,但要打出这样一个穿桌的手印却要高深的内力,是以难上加难。
  只见一个八字白须胡子的人说:“二老闻可来,小白虾,看好咯。”接着喊一声“翻江倒海。”一掌推了出去,只见地板上又是木屑四散,整个楼上的木板焕然一新,显然他这一掌已把史天衡之前留下的几个沟壑般的痕迹推平了,武功之高也是不可思议。
  一个眼戴眼罩的独眼龙上来也说:“三老,你爷爷班春阳。”也是喊了一声“百川归海”接着在一张桌子上一拍,几个酒壶倒立而下,酒水哗啦啦地落将下来,只见他袖子一挥,那些酒水往墙壁上一散。果不其然“百川归海”五个大字的小篆写得东倒西歪,却也算整齐。足见不是他发功不好,乃是读书不够罢了。
  又见一个颏下几缕胡须犹如山羊的人一拍桌子,盘子于是升腾上来,喊了一声:“万马奔腾”于是一脚踢了过去,但见盘子清脆破裂,在地板下形成一个“马”字。接着哈哈大笑,“四老卓均。”
  “臭小子,看清楚了,我是老五卫了然。”遂又接连耍了十几个转身,大黄衣唰唰地响起来,顷刻从后颈中甩出一条黑白相夹的长发,那长发接着像个手抓拿起一张桌子的一个脚,桌子一下子飘然起来,卫了然又一个转身,那发鞭松懈下来却像一把利剑耍出去一般嗖嗖地响,顿时桌子四个脚被整齐地削去了一半,落将下来却依然稳稳地坐在木板上,只是个子矮些了而已。
  晁幽拍案叫绝连说了三个好,思忖了一会,又道:“五位大仙的功夫当真武林一绝,几天前小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得罪了五位大仙的弟子,实在糊涂,现下小命就交给五位大仙泄愤便是,只是我早料到五位大仙的弟子打我不过,必然去搬来救兵,小的虽然糊涂也早有准备,只是帮手远水救不了近火,哎哎呀呀,浪里地个大木瓜,你们杀我便是。”说着故意递剑过去。
  木夏秋三人预备走过来,晁幽却出手阻挠了他们。一老史天衡喝道:“妈妈的大南瓜,本是你欺负我们的五个徒儿,现下你反口过来说我们欺负你,奶奶的,好吧,你还有什么帮手快快叫来和我们黄河五老较量一番,别说我们欺负了你们小辈。”
  晁幽道:“这四人武功卓绝,在西京和黄河一带那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他们听说黄河五仙在此任由弟子闹事,于是为首的说,‘那黄河五老什么东西,待得老子遇到了他们,不一个个扭断他们的脖子,挑段他们的手足放在脚下像蚂蚁一样踩死。”我当时说,‘那黄河五老武功卓绝,他的弟子我就打他不过。’那人却哼了一声道:‘小兄弟,你尽管去把他们引来,五个老匹夫那下三路的功夫捉鸡捉鸭捉狗还可以,要在我们面前耍威风那是万万不能的,先前我们忙东忙西去了,才任由他们胡作非为,这几个臭不要脸的怪物,一个长的比一个丑,就说那个瞎子吧,他的眼睛就是老子发招射伤的,还有那个头发长长的怪物,简直比马尾还要丑,他却独自满意。那五个小的更不用说,功夫软得一塌糊涂,连劈开一块豆腐的力气也是没有的。我们只要遇到了这几个家伙,非得打得他妈妈的屁股朝北,一辈子别想在北方待下去’。小的当时就说,‘那黄河五老我没有见过,但是和他们的弟子比试过武艺,那五人长相不说俊俏,却也生的有模有样,性格独特,也算武林一绝,他们的五位恩师毋宁说样貌上必然超然脱俗,武艺高超,手段狠辣,杀人就像宰鸡鸭一样,小的不敢去。’那四人又说,‘那也是江湖上四五流的大汉吹嘘出来的,我们到睢阳一带,他们就不敢来找我们比练。’”
  黄河五老听着听着个个按捺不住,一副猴子挠痒痒的模样,史天衡一掌拍得一个长凳碎了下来,说道:“小子,你倒是维护了我们黄河五老的声誉,勇气可嘉,江湖上像你这样敢说真话的人物也少了,我们五位徒儿功夫不如你也怪在他们不用功,这事现下先搁在一旁,”又问,“那四人是谁,快快说来。”
  晁幽说:“那四人胆敢得罪五位大仙,料想武功自然不错,小的还是不说了吧,我和他们也只照过一次面,只知道三人着大红衣,一个使着九节铁鞭,亮出一招高深的武功,叫什么‘雷霆万钧’,好不厉害,另外一人不和他们称兄道弟,但看关系也是不错,着宽大黑衣,听说是什么黄河一带的侠士。”晁幽说完却细细打量他们,手心也是出汗,深怕什么地方编错,他有意让着这五老去对方渭河三浑鬼和郭路,欲从中救出那女孩。
  老五卫了然走过去有些余悸地对史天衡说:“老大,这是渭河三浑鬼和郭路那小子。”
  史天衡说:“不错,这四人功夫倒是不错,只不过他们渭河三浑鬼在渭河威风惯了,那郭路听说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他们倒管起我们的事情来了,好,我们就去和他们较量一番,看谁是三脚猫的功夫。”于是又对晁幽说,“小子,你不错,今日我们五老就不为难你,你快快引路看看我们黄河五老如何收拾这几个东西。妈妈的。”
  晁幽说:“这口气一定要出的,不然江湖上都会说黄河五老怕了渭河三浑鬼和那郭路了,流传出去对各位可是大大的不利,只是就此便宜他们也没有什么意思,我们何不来猫捉老鼠呢?”
  “哪个是猫哪个是老鼠,我也要玩。”葛风一副央求的样子道。
  晁幽往他脑门敲了一下,喝道:“当然他们是老鼠,五位大仙是猫了,难道你要你的五位恩师做老鼠不成?”
  卫了然向葛风喝道:“你爷爷的大冬瓜,滚过去,不然把你逐出门墙。”于是笑嘻嘻地走向晁幽,继续问怎样玩猫捉老鼠。
  晁幽附到他耳边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遍,卫了然顿时开心不已,又转过去对史天衡说了一遍,深怕走漏了风声一般,这样一传二,二传四,不久大家已经知道计划。卫了然又向葛风喝道:“你就给老子负责放火。”葛风却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再问。
  晁幽说:“那崔府离此地不远,夜晚我们策马一会便到,这崔太守是个守财奴,大伙尽管松开拳脚揍他便是。”
  史天衡这时候说:“放心吧小兄弟,保证打得他认不得他爹娘是谁呢。”又喝道:“店家,先来几盘牛肉。”这时那店家才又战战兢兢地从一个墙角走了过来。黄河五老和他们的弟子饱餐一顿后不知不觉个个睡着了,鼾声如雷。
  梦晚秋这时却说:“幽兄,你这是……?”
  晁幽打断她,说:“夏兄,秋师妹,你们听我的,这次一定能救出那位小姑娘。”接着往小师妹木蔓婷看去,木蔓婷也是点点头,大家不再说话。
  不知道多少个时辰过去了,眼看天边的云朵由晕红变乌蓝不久已然乌黑,店家预备过来掌灯,晁幽示意他退下,晁幽咳嗽了几声,秦啸满脸汗水地突兀醒来,惊奇地道:“仙姑饶命,饶命啊,小的不敢了。”原来他虽然喜爱调戏良家妇女,但武功却不怎么好,是以常常也吃亏,适才又做了一个噩梦,因此胆战心惊地这样说。
  二老闻可来醒了,生气地说:“你个小南瓜,再吵爷爷清梦,定然挑断了你的脚筋。”
  这几个人历来教训弟子从来不讲师徒情分,这次肯过来为他们出气也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只吓得秦啸又落了一大堆汗水。三老班春阳这时候道:“小兄弟,是不是到猫捉老鼠的时候了。”晁幽于是点头。
  不多时,十几个人十几匹好马不一地朝崔府方向策去,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崔府已经在望了。只见葛风从马鞍处拿出一捆稻草,纵下马身,几招轻功施展开来已到院子里去,不多时崔府的厨房已经燃起几丈高的火舌,随风摇曳,如舞蹈起来一般,呼喊救火的声音和水桶互相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四老卓均这时脚在马镫上一登已然像一条黄烟滚到院子里去,不一会儿又只见一个黄烟和一个白烟向一间房间滚去。突然那间房子的窗户响了一声,一个人从房间里衣衫不整地走了出来,正是区不灭,蓦地里只听到崔府过道上脚步声不断响起,片刻一群人已经到区不灭的门前,这几人正是何有扬、姜卫、郭路和崔太守。
  郭路问到:“区兄,发生了什么事?”没等到区不灭回答已经看到一张白布席子裹着什么东西在他的房间里。
  郭路箭步走进来,随手掀开那张席子,只见一个人已经被扭断了脖子,脖子上的手印依然鲜红,显然是高手刚刚所为了。
  崔太守惊讶道:“这人是我的管家。”
  姜卫急忙道:“不好。”于是箭步绕了几个过道来到下一个房间,推开门,在一个墙壁的烛火台上轻轻转了一个机括,那间房子的半堵墙却升了起来,谁也想不到这里竟有一道门,门内别有洞天,一位小姑娘安静地躺在一张床上,动弹不了,显然是被点了穴道。
  区不灭道:“还好这小姑娘还在。”于是几个人才又走了出来,接着按下机括那道门便又簌簌降下。
  几人到得过道预备去瞧瞧厨房发生了什么事时,只听崔府大堂那边传来一个声音:“你们五人快快过来送死。”声音颇为响亮,内力充沛。
  区不灭几人来到大厅,只见五个丑老头在那里拿着桌上的点心和蔬果吃的有滋有味,五个又丑又傻的年轻小伙子或给他们捶背,或用各种兵刃削去果皮喂到他们嘴里,或端着盘子等着他们用点心,一副天伦之乐的模样。一时之间,崔府的十几个兵丁已操着家伙来到大堂。
  崔太守喝道:“哪里来的蟊贼,居然敢坐在太守的位置上。”
  葛风却说:“你个大冬瓜,小泥鳅,我五位师父想坐哪儿便坐哪儿,你们三四五脚猫的功夫,还不快快跪下求饶。”
  郭路预备上前,区不灭却阻挠,接着说:“不知五位高贤何方神圣,方才那场大火是你们纵的么?”
  卫了然答道:“听着,我们是黄河五老,这几个人是我的师哥,那几个是我们的徒弟,方才的大火自是我的好徒儿纵的,你们预备拿他怎样?”说着和葛风甚是得意。
  崔太守改用缓和的口吻,说:“早闻黄河五老武功盖世,驾临本府有何贵干?”
  闻可来绕着崔太守转,怒道:“贵干不敢说,出一口气自然要做的,你有意款待这四人为贵宾,让他们享尽美酒佳肴,却收了那黄金饼子,把我们撂在一边,实在是小瞧了黄河五老,”又走到其他人后面细细打量一番,回到原来的位置,得意地补充,“你们三人在渭河威风也是罢了,现在到睢阳城来放肆,也不和我们打招呼一下,”接着又掉转脑袋对郭路说,“你仗着本领高,手段残忍,强抢人家农田,夺他人妻子,杀了不好正义之士,把我们的威风都盖过了,”于是又对史天衡说,“老大,别和他们啰嗦。”说着转身已经一掌向那崔太守飘来。
  郭路转了几个身挡在崔太守面前也是一掌过去,只听得当的一声郭路退了两步,闻可来却退了四五步。史天衡喝了一声一掌也已攻了过来,区不灭道:“小心。”于是上去对了一掌,两人各退两三步。双方都惊叹对方果然武功高强,难怪有恃无恐。
  这时候,二十来个兵丁已经冲进来,黄河五恶操着兵器喝骂上前迎。一壶茶的时间,两拨人已经过了几十招,兵丁虽然不懂高招但多少服役过,自然有不少本领,一时之间和五恶斗得乒乒乓乓,难解难分。
  这边,兵丁时而加入渭河三浑鬼的队伍,他们实力更加,黄河五老却一边暗叫苦也。三老班春阳喊道:“老大,怎么办?”
  史天衡是黄河五老里武功最高的,也是战斗经验最多的,这时脑袋却灵光起来,朗声回答说:“老五,你快点解决那个兵丁的队长。”
  卫了然突然醒悟,一掌过去,那队长如何受得了,只见那队长正好掉转脑袋,乖乖地把脑门迎了上来,当啷一声,顷刻口吐鲜血,眼看已经毙命,这时二十多个兵丁却也还有十二三个,那崔太守巧智着说:“我去大营搬救兵。”说着已经一溜烟出去。
  史天衡喝道:“老五,过来摆阵。”卫了然一掌又要了一个士兵的小命,接着跳了回来,只见黄河五老一个长蛇模样。
  区不灭惊愕道:“老三。”渭河三浑鬼瞬间也是排成一字型。
  郭路心有灵犀地转到他们后面拍了一掌,蓦地里只见区不灭和史天衡对了一掌,大堂里的茶壶、茶壶的盖子、茶托、盘子、桌椅和蔬果纷飞起来,两拨人不约而同地后退,口吐鲜血。
  那边晁幽见厨房着火,崔府上下忙不得不知所措,又听到大堂斗得胶着,晁幽几人于是来到一个房间依葫芦画瓢,在烛台上一转那机括,只见那道门果然升起,晁幽两根手指往那小姑娘的右肩一点,那姑娘突然一个掴掌过来,责骂道:“你怎么现在才过来救我。”
  晁幽不知其所以然,预备要打他一掴掌却到得中途放下,木蔓婷却给了她一掌,喝道:“你个小娃娃真不知好歹,他救了你你却如此放肆。”
  那小姑娘哭丧着说:“我叶江南打他关你什么事。”
  梦夏又说:“晁兄,快快走吧,不然待会大营的部队过来就不好对付了。”
  晁幽说:“恩,不过他们收刮了那么多的民脂民膏,那几箱黄金饼子怎么也要拿走。”不多时几人又到郭路下榻的房间和崔太守就寝的地方搬来了两个狼皮箱子,打开一瞧,真是黄光灿烂,犹如葵花朵儿。
  梦晚秋道:“好大的手笔。”
  晁幽说:“你们快快搬到那预备好的马车上。我先去大堂瞧上一眼。”说着已经连续过了几个长廊。
  晁幽来到大堂,只见两拨人席地打坐,却不见黄河五恶。晁幽于是问:“你们的五个弟子呢。”
  卫了然边运气边艰难地说:“那几个草包,妈妈的大冬瓜,已经追那几个兵丁去了。”
  区不灭何诧异说:“小子,怎么又是你?”
  晁幽说:“我来给你们送大礼了。”接着从怀里掏出几个铜子儿丢到他们面前,又对着区不灭说,“区老头,劳烦你和崔太守说一声,我因没有酒钱,借你们两箱黄金一用,等爷爷有钱了再还你们。”。
  史天衡这时候说:“小兄弟,快给我杀了他们。”
  晁幽回答说:“我可不会贵派的‘不忠义’绝学。”又丢了几个铜板过去,说“这是酬劳你们的出力钱,此后我们互不亏欠。你们哪一拨人后醒来,哪一拨先死好了。”说着已经飘到了门外,黄河五老却暗叫苦也,不断大冬瓜大南瓜大木瓜的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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