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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神焰其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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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孩子就留这里吧,请你放心,鄙寺一定好生教导。”
  “如此,多谢忘心师傅了。”
  “小姑娘你有自己的名字吗?家人在哪?”看看她是否有称谓,若是没有就取一个。
  “我叫小如,爹爹和娘亲都被别人杀死了。”感受到这里都是近同的气息,放心了不少,脑海中的记忆翻动着,母亲被修行者诛杀,周围的邻居起哄,都同意杀了他们,父亲带她逃跑,被紧追不舍的修行者强抢她是不慎推落半山崖,妖力血统在生命迫受威胁时发动,由于她还小只是猛增了些力气,得以挣脱,一并也落下半山崖,毕竟妖怪血统比起人来强大不少,也只是受了点伤,父亲不知下落,可能已经死了,人身的承受力远不及妖怪,略有点悲伤,但是没有眼泪,一半人的软弱血统,一半妖怪的强力血统,始终不是完全的人心,没有那份软弱的慈心。
  “小如啊,从现在开始你就在这里生活,好不好?”众生皆等,强人所难非是可为。
  “我要跟这个大姐姐在一块。”靠了靠栀子,抱住腿,不撒手。
  “你待在这里跟着忘心师傅修行,等我办完很重要的事再来接你。”抚了抚头。
  “是啊,你的这位姐姐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不方便带着你,等她办完,再来看你,你也不想给这位救你的姐姐添麻烦吧,是不是啊,小如。”
  “嗯,那我在这里等姐姐来。”
  刻不容缓,挥手告别,前方路途仍是未知,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她的心里已有打算。
  山地一片狼藉,无泽挥动着汲魂,释放着内心的不甘,周围尽是破碎之态。
  黑气袭来,随后就是黑衣人,双手交手打斗。
  “谁让你用祭魂珠铸刀的。”满是怒意。
  “与你何干?”这祭魂珠在他手就是他的,有所有的使用权力。
  “你要坏了我的事。”
  “这祭魂珠你想要做什么?”听黑衣人话的意思是还有隐情,果然,他不简单,还是要时刻提防。
  “算了,反正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了。”他的话冒失了,故作释怀。话又说回来,铸刀之后,无泽确实强了不少,他也是一把利刃,利刃更锋,确是再好不过,祭魂珠总归还在,又不是消失了,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办法还是有的。
  “和他交过手了?”料到他铸刀之后会迫不及待的去找一良。
  “汲魂根本不是逆中剑的对手。”
  “是你根本就不怕他的对手吧,连你的弱都不敢承认,还推脱于兵器,你还真是无耻。”
  “跟一个无耻的人为伍,你又能好到哪去,彼此彼此。”
  “你就是这么对待救你的人。”临行前交给无泽的保命黑色珠子,一旦使用,黑衣人就会知道。
  “你真是为了救我吗?”嘲讽之意按耐不住。
  “你什么意思。”
  “你心知肚明,用不着明知故问。”
  “看来,我们的合作到头了。”
  “你也别这么说,我们都是各取所需,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但我很明确,就是报仇,只要能报仇,什么代价都可以,包括你想要我的命。”
  “你的诚恳,我倒是有那么几分感动。”
  “话我说明了,你想干什么我不想知道,只要能报仇,什么都可以,你不用担心。”
  “好,妖怪中,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爽快的,我会让你如愿以偿,前提是听我的,愿意与否在于你。”
  “这次还是我轻敌了。”
  “就算再有三把汲魂,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妖怪的寿命都很长,不必急于一时。”
  “我不想再等。”
  “那你得有足够的力量,这是你无法忽略的关键,一次次的失败,你难道还是这么愚不可及吗。不必再说了,想报仇就听我的。”
  尔虞我诈的合作注定无法长久,猜忌,是一切不幸的源头,欺骗,孕育一切合作失败的结果,贪欲,生命迷失的罪魁祸首。
  “少爷。”看着追击回来的一良,当然想知道结果。
  “倒是有点长进,最终依借的还是那么不堪的手段,果然还是无法高估你。”似是在自言自语。
  “以后,谨慎周围,他的伎俩也不得不防。”一良他们倒是无所谓,只是一落,他心里到底还是有这个同父异母的且唯一的妹妹。
  一良的强者之念更上了一层,他从来不会逃避,在他看来,无泽的交战逃脱,是他实力的不足,这就是不二的理由,仅此一个,这就是强者之所以强,随着他的更强之心,逆中剑再度蠢蠢欲动。
  接下来的路会更苛刻,其实,同无泽所说不假,他确实一直凭借着逆中剑的强大力量战斗着,但逆中剑也是他实力的一部分,一良用追血链锁住逆中剑,作为尽忠职守家臣的仲业和凛耀再是理解不过了,强者必有好胜之心,无泽的逃脱无疑是对一良实力的否定,做此选择也无可厚非,新的试炼才开始。
  连续对定铭咒的感应,最近方向开始稳定下来,黑衣人不知栀子正在持续接近,以为换个地方就安然无恙了。
  走过的山林清流,百花盛地,足以述说:大地有灵。多好的山河,不禁令她叹息,人和妖不处,相互杀戮,伤及无辜,为这大地留下创伤,着实对不起大地的养育之恩。
  察觉到周围有些修行者,行迹的感觉是若隐若现,就如同跟踪一般,早在之前的路上就有感觉,被巧合蒙蔽了真确的感知,最近是越来越多。他们之中必然有认识她的,确没有主动前来打招呼的。
  从定铭咒的事开始,这种迹象才发生,大胆的推测:他们是为了灵器来的,不愿公众现身在她眼前,想必是那内心深处最难以启齿的欲望所致,假装不认识,或许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借故得到灵器,不过是掩耳盗铃的把戏,一旦公开与栀子正面抢夺灵器,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绞尽脑汁所得到的不过是个自欺欺人的办法,黔驴技穷于此,也并非没有可能,每一个问题的背后都有一颗解决的种子,他们的这颗不约而同的种子太过拙劣,并非真正的种子。
  前面树林里的火焰爆炸,不由让栀子一探究竟,扑面而来的焦肉气味颇为刺鼻,时不时地震几分,兽鸣各异,生命的最后之声。
  一道火轮旋转,划过妖兽身体,焚为灰烬,回到一身甲束发的女子手中,双钺之轮,神器之一,仅次于碧落剑。
  女子回身,注意到栀子,然而她给栀子的感觉却是威严,肃穆,眼神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可动摇的信仰。
  “栀子小姐,幸会。”抱拳作礼,要识别栀子的身份,看她腰间佩戴的碧落剑就足够了,数十米内,但凡颇有修行的人,都可以感受栀子的那股神圣灵力气息,两点足够了。
  “崇神教。”信仰神灵的教会,只有信仰神灵,遵从神明的意旨,才能引导世人走向光明,对于邪恶,它们罪不容恕,必将永坠地狱,接受洗礼,神会赐予教员力量,摒弃罪恶,超过肉身,到达光明。世间正道有各种各样的组织,他们的信念,意志有不同,但有一点殊途同归:斩妖除怪,净化世间。
  “崇神教弟子-焚意。”
  “听闻贵教弟子-焚意,拥有天火神印,得以神明眷顾,习得一身好武艺,掌握着焚化世间一切罪恶的神火,数年以来,为同道所赞,为世人所敬,今此一见,有幸。”焚意的传闻也不下于栀子,本可齐名,只是栀子之任世间仅此一位,她对于世间的意义有着举足轻重地位。
  “栀子小姐谬赞了,灵器一事,教上已知晓,吩咐弟子打探消息,助您一臂之力。”焚意的语气平和很多,却丝毫不损自身的那股镇人心身的威严。
  “有劳了。”
  “应该的,栀子小姐是否已有灵器消息?”
  “有些眉目。”
  “小心。”甩出双钺之伦,附着着强烈的火焰,将栀子身后放出长须触手的妖怪焚化。
  那股火焰的力量,的确纯净,足以威慑心魄,仿佛有一丁点罪恶就会被焚烬,很难想象掌握之人有多么纯净,正决。
  “多谢。”
  “是要去那边吗?”指了指东北方向。
  “焚意姑娘也同路?”
  “有消息传来,巫谷有妖怪作祟,教上派我前来探查。正好与栀子小姐同行一段。”
  “也好,有缘得见,逢幸之事。”
  难得遇见与自己如此相像的姑娘,焚意身上的气息比起自己更胜一筹,那是何等的意志,才将她淬炼的如此坚定。
  树林过后,紧挨着的就是村庄,大城之外,散落各山林的村落种粮种菜为生,最为基本的存在方式,对于焚意和栀子他们这样的修行者来说,生存方式并不用以区分人的等级,一视同仁。
  “请问,巫谷是那个方向吗?”焚意向村民打听。
  “是那里,最近闹妖怪了,你们别去了,很危险的。”半百的老者好意劝告。
  “多谢。”焚意没有直接表明身份,炫耀也是罪的一种,不必惊动村民,悄然解决就足够了,不受人世之礼。
  栀子心中不由多了几分赞赏。
  得知巫谷方向后,两人继续前往,村民偶有注意两人,看其身装打扮,不是普通人,他们的生命极为脆弱,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活着,其他的没有余力去想,乱世什么人都有,他们也只是略瞧一眼。
  看着一心注视巫谷的焚意,自己确实是怠慢修行了。
  越走越下,谷中逐渐幽暗,视线碍度,焚意扔出附火的双钺之轮,查看一番,未有异样,没有尽头的幽暗始终无法吞噬焚意手中的火光。
  淡淡的寒气溢出,伴随着的还有一股妖气。
  “就是这儿了。”焚意的感知不会错。
  栀子射出净魔箭到前方,妖气加重。焚意双手聚拢出火焰,打向两侧石壁,火焰沿着石壁立刻烧了前去,这条路将混沌的黑暗斩开。
  猛烈的寒风袭来,对于火焰屏障并无大碍。墙壁的火焰一定是触及到那个妖怪,引它警觉发出反应。
  两侧谷洞,抉择亦或选择。栀子并没有为难之意,“明灵咒-地。”
  符咒贴到地上,发出波动,焚意等待着结果。
  “这里有禁制,明灵咒-风。”禁制依附于石土,通过风动的气息却可以探知。
  “右边。”相互点头示意。
  洞内寒气加重,岩柱被一层厚厚的冰裹着,栀子感受的错觉是一种寒冷隐约透于心间,即使在焚意的火焰旁边,仍能触觉。
  焚意看上去没有丝毫影响,或许是这神焰之印的加持吧,仔细的寻找着方向。
  冰块中沉眠的枯骨成为一块块精致的标本,猛烈的寒风再度袭来,距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走到一个洞口,正要出去,开始晃动,身后的冰块炸裂,枯骨身上附着冰甲,拿着冰刀杀了过来。
  焚意一马当先,“神焰:炽烈天穹。”六角形阵式竖立在身前,六点合一,发出猛烈的火焰光束,山洞顷刻冰解,多了一些灰烬。
  “灵器残留的气息。
  “看来,盗徒与这个妖怪有着必然的联系,正好看能否有所线索。”
  “那个黑衣人,会使用‘阴阳和合阵’。”
  “应该是某位意念堕落的修行者,等这件事结束,询问各地山寺广教,会那种阵法的人为数不多。”
  “此事请保密,以免打草惊蛇。”
  “那倒也是,是我欠虑了。”
  火势加大,光照范围加大,墙壁上的咒印一塌糊涂,有人刻意为之,咒印力量失去效用,以此来看,其中关着的妖怪必然不弱。
  山洞一直以来的通向趋于地下,这股寒气不单单是地底本身的,可以推断十有八九是只冰妖。
  强劲的吸附力霎时产生,躲到石壁拐角,将神器插入地面,撑起结界,洞中杂物飞起,被狂风吸走,有不少飞向栀子她们,幸好火焰屏障立于身前。
  在这强劲的吸附力中栀子探知混杂其中的妖力,比起之前晴宇山幽君仅次一点。
  难怪村民说有妖怪,但谷口向内却没有妖怪杀人的血腥味,甚至地面都很干净,是因为这股强劲的吸附力,随着狂流被强行吸到洞下,周围半壁以上透过火光看到残留的血迹,在被吸附过程中,撞到岩壁所流的血,那些枯骨被卡在某个位置渐渐腐烂,从刚才的尸兵来看,这个妖怪还有操控能力。。
  持续了一段时间,平静下来,起身再行,刚才的狂风中,焚意释放自己的火焰随风流走,方向已然明确。
  眼前的洞口,咒印与之前所见相同,大部分被毁。正要走向洞口,不计其数的冰刺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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