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逆中剑的秘密

　　“是仲业啊，怎么有空到我这铸庐来。”纪化正在锤炼手上的剑器，大老远看见了在庐口徘徊的仲业。
　　“有件事，请你务必帮忙。”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什么事让你这般坐立不安，我还是头一次见你这个样子。”
　　“关于逆中剑的事情。”
　　“怎么了，说说看。”一边锤着一边问道。
　　“你也知道，逆中剑的强化秘密，需要至亲骨肉的身躯为剑礼。一良少爷的强横和追求力量的信念你不是不清楚，我怕……”
　　“我看他对一落还是挺不错的，就算知道了，也不至于会对自己的妹妹动手，再说了，尊主人留下的磐甲正是为了保护半妖的一落，逆中剑不见得能斩开。”
　　“话是这么说。”仲业还是那么愁眉苦脸，一直来回走。
　　“能别走吗？我眼睛都花了。”
　　“这个秘密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少爷。”此事确是严重。
　　“他的脾气你更了解，要是胁迫我，怎么办？我就是一个铸造兵器的，性命要紧啊。”
　　“你个老东西。”
　　“别别别，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说的。”
　　“为今之计，看来只能杀你灭口了。”吓唬谁还不会了。
　　“等等，别这么无情啊，让他找不到我就是了。真是烦人，摊上你们家那种事，不知道最初铸造逆中剑的人是怎么死的。”
　　“你什么意思。”
　　“逆中剑的最强形态就是最初之态。”
　　“你，你怎么知道，这事知道的人不超过四个。”
　　“现在的巨化态不过是某一段的变化而已，不得不说这是一把旷世神器，或者说，更上一层。别这么看着我，好歹我也是个有名头的铸器师。”
　　“你还知道些什么？”
　　“好了，没什么担心的，司将为了逆中剑的事找过我。但是凭一良和逆中剑的共鸣，这事迟早他会察觉，只是时间关系。”
　　“老爷是什么意思？”
　　“告诉你也无妨，如果一良执意要让逆中剑达到最强，一意孤行，就让我将其毁灭。”
　　“毁灭。这世间能有什么方法毁灭逆中剑？”在仲业来看，还没有什么可以毁灭逆中剑。
　　“别忘了，我们祖师爷亲自熔铸的逆中剑，还能没有办法吗。”
　　“真是个笑话，你能不能从一良少爷手中夺走还是个问题，何谈毁灭逆中剑。”仲业说的未尝不是事实。他一个铸器师，打肯定是打不过，硬抢绝无胜算。
　　“你们老爷难道没有给我留下方法吗？”这样一说，一良父亲自是了解此事，能给他这样交代必然有方法。
　　“没事了就回去吧，别打扰我了。”
　　“你以为我愿意在这待吗。”
　　“不送。”
　　两个吵了百年架，还是这个样子。
　　“真是个急性子。”看了眼离开的仲业。
　　“知道这个秘密的不止我们。”看着铸造的剑器，停了停手。
　　仲业也清楚，毕竟无泽和一良交了手，如果要报复，说出这个秘密，那一良该如何取舍？这条霸者之路，离尽头还有多远？
　　周村已是灯火殆尽，中城里确是烟火照天，人世有苦，人世有乐，苦乐苦乐，何其乐苦？
　　【大千世界，凭我一人如何寻得？】栀子走了许多地方，一无所获。这么大的世界，她不过是一粒尘埃，海底捞针怎会奏效。
　　“快跑啊，妖怪。”
　　“啊。”
　　“啊。”
　　……
　　一时间山林震动，群鸟尽出林间。血腥味从四方传来。
　　栀子大步跑向声源，性命攸关。
　　巨蝎屠杀着士兵，弩箭，刀剑，皆无所用。
　　一支净魔箭从林中飞来，穿过巨蝎翘起的尾巴，发怒，大钳砸地，更加暴动，嘴里喷出紫色液体，尸体随即腐蚀，草木也是。
　　“快躲开。”接着又是几发箭。
　　“诛邪：神罚破罪。”苍蓝色阵式出现在巨蝎身下，符咒借助栀子的灵力，从天降下光束，巨蝎的身体炸成小块。
　　“多谢姑娘。”
　　“多谢姑娘。”
　　躲在林中的士兵都出来感谢。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在下田陵城钦司使杨远。”四十来岁的样子，出外办差，回城的路上抄近道途于妖怪。
　　“钦司使大人不必客气。”
　　“姑娘何名，荣杨某答报。”
　　“举手之劳，钦司使大人还是尽快进城吧，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姑娘是去城中吗，我们可一并同行。”看栀子这除妖的本事，是想让护着他到城中，此去城中还有一段路，变数不定，他也是担心。
　　“多谢好意，实有不便，还请见谅。趁天黑之前赶紧进城吧。”栀子虽是要去往田陵城，不过她还是想确认城外是否有不同寻常的妖怪。
　　强人所难就说不过去了，只得作罢，赶紧进城，以免节外生枝。
　　“少爷，您回来了。”仲业一直是左顾右盼，这下终于盼回来了。
　　正院还在舞枪的凛耀闻讯收武，跑上前去，“少爷。”作礼态。
　　“哥哥。”一落在院中练习妖术。
　　“嗯，有发生什么事吗？”他也不清楚无泽的目的是什么，打的什么算盘。
　　“那倒没有，怎么了？”一良能问，肯定不同寻常。
　　“小心提防，无泽的目标应该是我们。”
　　“这家伙，不知所踪，没想到出现竟然与我们为敌。”
　　一良深知父亲的力量，当年与擎宇山的幽君大战被杀，事有蹊跷，幽君的力量根本不敌父亲，即便相敌，逃脱总是没问题的，不至于被杀，但大战慌乱，来不及调查，那场大战以后一良家族没落，更无人再问津此事，仲业作为亲臣，一直守护着少年的一良，也不清楚具体情况。一良父亲拼死将幽君封印。那时候无泽与他们一般大小，略微年长一点，不知道是跟着去了战场还哪儿，从那场大战开始就再也没见过。
　　“他想干什么？”凛耀有一种不知名的憎恨。
　　“看来，当年之事必定与他逃不了干系。保护好落落。”
　　“少爷，我也去，我要问清楚。”
　　“待着。我不是跟你在商量。”
　　“好了，少爷是担心无泽会对我们下手，还是保护小姐吧。”仲业拉住了不甘的凛耀。
　　守株待兔是个办法，无泽肯定会亲自上门，不过，一良可没那个耐心。
　　“无泽大人，他走了。”一个小妖屈膝报告。
　　“很好，该去见见老朋友了。”不知道这得意的笑脸是重逢的喜悦还是对力量的自信。
　　门前有巨石砸来。
　　凛耀直视着上空的无泽。能杀到门口，还用得着问什么吗，直接开战。打斗几番，无泽摘下面具。
　　“你，还是那个样子，一点也没变啊。”
　　“无泽。”再见亦是惊奇，“说，老爷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该死之人，问什么原因？”
　　“你个混账，枉老爷照顾你们一家。”
　　“照顾？哈哈哈哈，照顾得我们家破人亡，哈哈哈哈。你可真是他们家养的一只忠心的宠物。”
　　“狡辩。”
　　“那个小女孩就是半妖贱种吧，就先拿她开刀吧。”如果这话是声东击西，那是聪明。
　　“小姐，躲起来。”凛耀当仁不让，厮杀起来。几个回合下来，双方势均力敌，无泽少年时就强于一良和凛耀，功底还是不错的，只可惜现在剑走偏锋。
　　【再拖下去等他回来就好了了。】无泽认为一良的强大之处也不过是有逆中剑罢了，即便如此，他又能怎样，还不是非常忌惮。
　　祭魂珠里出现许多妖魂，直逼凛耀，无泽伺机偷袭，料想一落制造冰界挡住他。
　　“什么，我当真是小看了。魂罗杀。”两把红色大刀，交叉砍杀，击碎冰界，杀向凛耀。
　　“流威斩。”凛耀周身旋转，双手握强，迸力一斩，与血刀相持，祭魂珠再发光束，一落从地下发出长刺，中断无泽施法。
　　“疾光影。”从地面发力拿着长枪以最快速度刺向无泽。
　　“刚刚好。祭魂珠，尽情的享用吧。”中计了，祭魂珠前出现暗红色漩涡，看不到尽头，很是空洞，正在将凛耀吸入。
　　一落凝结冰爪抓住凛耀，仲业用妖力凝成绳状，将他拉向地面。
　　凛耀妖力渐渐流失。
　　无泽中断施法，躲开侧身袭来的剑气。
　　“你既然敢回来，还怕我吗？”
　　“你也不过是仗着手中的逆中剑而已。”
　　“是吗。”一良将逆中剑甩下地面。
　　瞬间从后背掠过，回手就是一爪，无泽的左臂被抓伤，立即闪躲开来，随后确又复原，妖怪对于轻伤的自愈能力还是很显著的。
　　一良速度极快，且近战攻击，无泽没有使用祭魂珠的时间。索性将它融入体内，强化身体。
　　从空中到山腰，再到地面。无泽占不了丝毫便宜。
　　【来日方长。】“我们的较量才开始，告诉你吧，是我和幽君合计杀了你父亲。”说话之际，偷偷催动祭魂珠，释放大量妖魂攻击一良，快速转身逃跑。
　　只是用力挥爪，妖魂顷刻粉碎。
　　一良吸回逆中剑继续追了过去。
　　“还真是执着啊。”无泽也是留了后手才这么处变不惊，没有惧怕之意。
　　到了一处山地，路如同蜿蜒着的蛇，山距很是宽广，地象贫瘠，花木无一，偶有山洞。
　　从前面的盲区走出之前南地遇到的黑衣人。
　　【哼，帮手是吗。】“无泽，你的强大就是自身以外的力量吗？”
　　“看你能逞强到什么时候？”此刻还是一如既往的骄狂，不知他对力量的概念到什么程度。
　　黑衣人双手拍地，一良周身出现黑色阵式。正要发动，拔出逆中剑黑色剑刃，旋转而出。
　　“血戮斩。”红色剑气从地面过来，黑衣人闪开，凝聚出数颗黑色球体，被一一劈开。
　　两人共同进攻，虽说还伤不到他，但他也难以伤到对方，这样的僵持，无非是不间的消耗。
　　逆中剑横于胸前，变成黑色剑刃，“冥狱流。”
　　“什么。”大惊失色，两人退出百米开外。
　　“冥狱之力，只是听过，没想到竟为他所有。”无泽一家之前也是家臣，多少知道些关于逆中剑的事情。
　　“走。”黑衣人见状不妙，意欲逃跑，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种力量也是生平第一次见，从那股流就可以感受到那种无法抗拒的死亡气息，性命要紧。
　　“哼，我们还会再见的。”虽是不甘，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怎可奈何。
　　天空出现黑色圆盘，坠下流星状物，黑色气息缠绕周身，阻挡一良的追杀。该来的总会来，不必急于一时，已经得到那个答案了，足够了。
　　“看来，你不是个坦诚的合作者。”险些葬于一良之手，未曾想到逆中剑会有这样的力量。
　　“我也不知道他已经掌握了冥狱的力量。”正在调息。
　　“那把剑我也只是略有耳闻，你知道的比我多吧。”看他也是受伤，对此事不知，要不然怎会冒险行动，姑且作罢。
　　“那把剑，本是两剑合一，最初的力量是血炼之力，他们一族在不断战斗的过程中发现，此剑可以吞噬力量，为己所用，今日见到的冥狱力量便是其中之一，很早时期，就有他们先辈得到冥狱之力，无从得知是如何得到，只知道力量不容易驾驭，担心有未知的危险害了后辈，才将其封印。没想到他居然掌握。”
　　“原来如此，还真是一把举世无双的兵器。”话语间似有抢夺之意。
　　“呵呵，你就别妄想它了，那把剑只有他们家族的血脉才可以，除此之外，就是把废器。”
　　“那毁了它，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换个角度来想也是有益的。
　　“人剑形影不离，说的容易。”
　　“好歹少年一场，你不知道他的弱点？”
　　“是啊，他已经暴露了自己的弱点，哈哈哈哈。”
　　“凭你现在的力量还是别去惹他，祭魂珠要想发挥更强的力量，还得看你对它的付出，要想报仇，你还需要些时间。”话毕，黑衣人便从山洞中消失。
　　“少爷，没事吧？”比起抓到无泽，一良的无恙更为重要。
　　“从现在开始，你们要更加注意，他带了一个帮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诡计都是无用。”
　　“是，少爷。”经此一战，更加激发了凛耀的斗志，正如一良所说。
　　“只有自身的力量才足够依靠。”看了一眼凛耀。他不想凛耀也为了力量迷失，成为下一个无泽。
　　在城外途中，遇到了不少妖怪，都是些攻击性强的，被栀子斩杀。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进城看看能否有什么消息。
　　“听说北夷山那里有大量妖怪死亡，而且去那里的人也都没有活着的。”。
　　看着布告，众说纷纭。告示提醒城民不要去北夷山。
　　此事当然蹊跷，栀子认为可能与灵器有关，决意只身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