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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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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中剑变成黑刃又补了一刀,妖魂彻底毁灭,身魂俱灭,彻底从世上消失,这就是下场。
  “你的命运,我还足以掌控。”虽然奉尚听不见了。
  浑浊的妖气渐渐飘散,一时半会肯定不能消失。
  “一良少爷,您怎么样了?”明无是他最忠诚的仆人,确实如此。
  “一群废物而已。”看着黑云退却的天空,他松懈下来。
  “栀子小姐,谢谢您了。”病人都感激道。妖毒有所缓解,慢慢的开始动起来,不像之前瘫在各处,无法动弹,鬼哭狼嚎。
  “客气了。”栀子一方面守护灵器,一方面治病救人,也真是难为她了。
  “栀子大人,大侍中士有请。”向昌前来邀请。
  “我交代过这里的大夫了,剩下的由他们医治,没有问题。卉山还有要事,不便多留,请转告大侍中士。”她担心卉山,不过,现在却倾向的是一良,一个妖,而她自己都不察觉。
  “那好吧,你们几个护送栀子小姐回去。”向昌知道其中原委,安排下属护送。
  “多谢。”换做以前栀子会拒绝,不过现在急于回去,要知道,她的灵力只作用于妖,对人她不过是个普通女性而已,再者这也算乱世,要是突有匪徒,一人也难以招架。
  太阳就要下山了。行程还不到一半。从空中传来刺耳的鸣声,有什么挡住了月亮。
  栀子从马车里走出来,看着天空出现的庞然大物。
  一群蝙蝠怪盘空飞旋。
  “大哥,这下可有食物了。哈哈。”舔了下嘴。
  为首的巨型蝙蝠怪还在思量着,栀子的灵力精纯,颇有妖力的妖怪能够感觉到。
  这些虾兵蟹将气息浑浊,能感觉到自己就不错了。
  “杀。”一会儿后才发号施令。
  “不要怕,你们躲在我身后。”栀子必须挺身而出,这是她的责任和义务。
  不过一群大男人躲在一个女人背后,这就太讽刺,实况不允许,没得办法。
  小妖们无脑冲向栀子的净魔箭,最终成为飞灰。见此状况,它们采取围合之势,多方位进攻。
  栀子拔出碧落剑,周身一转,剑气成环状冲开来,皆是粉身碎骨。
  首领亲自动手,攻向栀子。
  “退魔:神瑜咒。”用手画出符字,借用碧落剑打出。果然击退了首领。
  “灵力越强,越是大补,哈哈。”也不知道是否是在掩饰被击退的尴尬。
  “诛邪:星御万象。”栀子拿出十二道符,飘在周围,范围越来越大,升空之后,结成星阵,发动乱击,阵中无数光线穿梭,经过数番攻击,阵式爆炸。
  首领还没死,只是伤痕累累,它仇视着栀子,恶狠狠。阵式攻击相当耗费灵力。
  冲天嚎叫,暴怒了。疯狂冲击过来。紫色的妖力特别浓重,栀子经历的都麻痹了,早已对妖怪没有任何畏惧,发动灵力,附加在碧落剑上,掷出去对抗首领,两股力量的冲击波很大,飞沙走石。
  碧落剑退到栀子手中,它也退了几步。
  “栀子小姐,栀子小姐,您没事吧。”侍卫队关切着她。
  “你们再躲远点。”
  “可是。”
  “没关系,保护好你们自己。”
  看着栀子的坚定的眼神,他们有些自卑。
  “来吧,妖怪,我们不怕你。”
  “来吧,我们不怕你。”
  顿时,他们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怯懦,惊恐,消失的无影无踪。
  “御灵:召神令。”一个蓝色巨大灵体出现,栀子维持着手势,用意志支配着,进攻首领,战斗了一会,它节节败退,完全劣势,趁此机会,栀子发动最后攻击,若非如此,她就会油尽灯枯,众人死无葬身之地。
  “归魄灭罗。”灵力四方汇聚,如火焰一般,附着全身,痛苦不堪,灵体给予最终一击,彻底倒在地上,不得动弹。
  “栀子小姐。”栀子后退马上就要跪倒了,被后来的侍卫扶着。
  “您怎么样了?”
  “没事,赶路吧。”
  扶上车后,继续前进,栀子的意志让人有种不得不敬仰的感觉。
  马不停蹄,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回到卉山,借着天边的一丝鱼肚白,她看到了那个伫立在侧山之顶的妖怪,居然会求助一个妖怪,而且那个妖怪还帮她了,想想都如梦境一般。
  妖怪也有很敏锐的感觉,看着一步一步走向山体阶梯的栀子,他转身而去“一句谢谢也不容我说吗?”(内心),很快就从她的视线消失。
  “栀子小姐,您还有什么事要我们做吗?”
  “没有,谢谢你们。”
  “那栀子小姐多保重,我们这就回去复命了。”
  “路上小心。”
  侍卫队也只是损失三人,其余的踏上了归程。
  “栀子小姐,您回来了。”由肃打扫台阶看到了上来的栀子。
  残留着的血腥味,可以想象战斗的画面,对栀子来说,最敏感不过了。
  “你们没受伤吧。”
  “没有,不过,这次真是多谢那个跟着你的大妖怪了,他确实很强大。”
  “栀子小姐您回来了。”侍童依稀听见有谈话声,从大殿出来。
  “辛苦你们了。”
  “哪里,还是栀子小姐辛苦,想必是赶了一晚的路,您请稍作休息,我去做饭。”
  “你怎么回来了?”白英花中衬托着一个银发少女。
  “哥哥。”
  “少爷,小姐坚持要回来,所以属下不得不…”侍卫凛耀赶忙解释。
  一良用右手掌远距离对着她的身体,感受着她体内的变化。
  她就是在奉尚的‘离镜重影’中群看到的银发少女,名为一落,是一良同父异母的妹妹,母亲是人类,因此她是个半妖,他们的父亲是一方大妖主,受强大血统的影响,一落为女子,很难承受,只有去北境之地的寒雪地域才能平抚妖力影响,由侍卫凛耀保护她的安全。约有两年。
  “回家吧。”见无异样,随即回家。
  那是一座小山,有人类宫殿式的建筑。仅有几个奴仆,这些都是自愿的,一良向来独来独往。
  “明无,备些吃的。”当然不是他吃。
  “是,少爷。”
  “回房间。”也没什么事可做,就让她去休息。
  “这一年如何?”
  “禀少爷,一切无恙,只是…”欲言又止。
  “说。”
  “只是这样,小姐的生活就要永远一成不变,且日复一日,什么也做不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痛苦。我”他一直守护着一落,什么都看在眼里,了如指掌,这对她而言只不过是换一种痛苦的方式罢了,她也未曾向一良言明,像母亲一样善良,怎么会给完全体妖怪的哥哥多事。
  这些年来,虽然一良在别人眼里就是完全无情的十足的妖怪,孤傲自负,即使是一落,他也表现的冷漠,可一落知道,一良一直保护着她。
  一良对于半妖血统这件事确实棘手,目前只能让她待在北境雪域,在那个地方,还有一种强力的洁净气息,会压制妖力,凛耀慢慢靠近,就会越来越不舒服,而对于一落,则血统会越来越平稳,但也无法接近这股气息的中心,在一定地域之后,就会重蹈覆辙,压制过大,使得体内妖力更加受压,因为存在,妖力会不自控的强行反抗,从而体内激斗,一落随时面临生命危险。
  “少爷,你去哪?”
  “看着她。”
  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来了。
  栀子在摘草药,这股妖气却没有令她不舒服。
  “如何压制半妖的妖怪血统?”依凛耀所言,不能永久待在那里,并非长宜之计,问问看,她是否知道。
  坐在湖边,她看起来特别轻松,是啊这个时候她才是个普通女人。
  “早些来到卉山的忘心和尚,他就是半妖,妖怪血统会极大程度的影响,处于失控状态,尔后去了北境雪域,利用本身的气,将那里一处洁净力量的气息凝结在风雪中,聚合成净晶,佩戴在身上便无异样。”
  “气?”
  “对,人,妖怪,身上都有种支撑着一切的气,像通俗说的那样,正气,邪气,或者是做什么事情坚持的那一种心境,他一心为人,不求为众生,只想平心静气的活着,是这股气支撑着他,能够激发和修行,就会有不同寻常的力量。”
  待说完还来不及问什么的时候,一良就起身走了。
  “一良少爷,您回来了。”明无也送了饭给他,室内,屋外没有他的踪影,想必是外出了,在房前守着。
  “留下看着她,我去个地方。”他打算之身前往北境雪域。
  那个所说的洁净之地,妖怪难以靠近,明无也是纯血统妖怪,去了也没用,还是留下和凛耀照看一落为好。
  白雪皑皑,万象归一,不管这里有什么,统统覆盖在一望无垠的白雪之下。越往北,风雪越大,但但这对一良而言,无所威胁,那股洁净之息对妖怪有着很强的克制力,凭借这一点,只要感觉到不适,并且顺着延续下去就能找到。
  “原来,在这里。”隐约看见前方有座高峰,却又似幻影,若隐若现。
  每往前一步,身上就似电击一般。快到中心的时候,着实无法再前进了。
  拔出逆中剑,企图打破结界。数番攻击,无一奏效。
  回想着栀子的话。
  收起妖力,坚定心神,发散着自己的‘气’,牵引那股洁净之息。
  然而他是妖,一旦收起妖力,便更加难以抵抗洁净之息的压力,痛苦,但并不会表现出来。
  “还是不行吗。”舍弃妖力,单凭妖身对抗许久,有些疲惫。
  “少爷,少爷,你在哪?”
  似乎有熟悉的声音呼唤他。重新定下神来,恢复妖力。
  “是少爷的气息。”明无最先感应到,毕竟跟了如此之久,即使那股洁净之息也不能隔断。
  “就在前面。”一众大步走去。看着伫立着的一良,“少爷,您受伤了。”明无有所察觉,要知道,妖怪收起妖力的时候,最为脆弱,也仅仅是比人类躯体强几倍而已。
  突然被一良的眼神凌厉一视,“对不起少爷,我没有那个意思,您是最强的,怎么可能受伤呢。”低下头,完全不敢直视,越高傲的人,越要面子。
  “哥哥。”一落,轻声的叫道,有点害怕的感觉,但她知道,一良从来没有讨厌过她,虽然他嘴上冷漠,但行动并非如此。
  责怪他们擅自来这已经不是必要之事,既然来了,姑且试试吧,那个和尚是个半妖,能够独自凝结洁净之息,一落也应该可以。
  “集中精神,凝聚意志之气,用人的心去感受那股洁净气息,牵引它。”一良指导她收纳那股气息。
  一落本就善良,她心里祈祷着希望也能守护他们,不再成为累赘,迸发着内心的纯洁之息。
  很快,结界中心有很强的洁净之息被牵引出来。
  一落本身也是有妖力的,只不过比较弱,她不喜欢战斗,没有修习,普普通通做个人就好了。
  一良将风雪之息凝聚起来,变成晶石状,一落将其引入。
  除了一良,其他人都不知道这是做什么。
  “以后,戴着它。”用千叶树的枝融合成的细绳串着风雪净石,佩戴在一落的脖子上。
  “原来如此。”凛耀跟了一落很长时间,自然感应夜强些,他感受到一落好了很多,明白了一良来此处做什么。
  “哥哥,谢谢,你。”这一次她没有低头。
  “走吧。”
  凛耀他们还是受到影响,颇为抵触。毕竟一良是大妖主,这点洁净之息对他的影响特别小。
  在这条风雪交加的归程上,一落时不时看看一良。
  半妖总归是被两界排斥的,是耻辱,这是毋庸置疑的,非我族类,其心必殊,再者,她哥哥一良是妖,也跟其他妖类不是一心,甚至残杀,更何况她这个半妖,纵使这般,她却是幸福的。。
  “嗖嗖。”几发冰刺凭空飞来。
  一个白到如雪男子出现在前面的大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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