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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化作春泥更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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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玉不去依旧没有回来。
  
  仆人们引着不戒和吾羲去了客房,经过长廊时,两侧都是花园,空气中浮动着各种浓郁的花香,远远见一位佝偻老者坐在拐角,借着走廊的灯光,忙着手里的活计,手里的物什哗哗作响。
  
  不戒看着那老者的背影,这个看起来极其普通的老者,让不戒心里微微泛起异样。
  
  “那个人这么晚了还在忙?”不戒终是没忍住问了。
  
  仆从随口答道:“那是罗先生,在编花篮呢!是府里的花匠,据说是跟夫人随嫁过来的,因为夫人极其爱花,罗先生花艺极好,夫人便让他随嫁过来了。”
  
  “随嫁?听起来这位罗先生不是什么有正经身份的人。”
  
  仆人道:“听说罗先生先前是前护国将军的战俘,后来充了奴籍养在府里。”
  
  “战俘?”
  
  “哪一站的战俘?”
  
  仆人道:“这就不知道了。前护国将军一生打了那么多仗,谁记得呢……”
  
  二人入了房便没再继续讨论。见天色晚了,不戒/吾羲二人刚准备睡下,就听见外面院中都是慌乱的脚步声,接着有仆人高声通报:“太子殿下莅临贤侯府——”
  
  那一声悠长的唱诺,从前院穿过中庭到了后院,接着贤侯府四面八方都响起仆人的唱诺,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
  
  不戒刚解开的外袍又重新系上,推开门一脸警觉地看着外面,仆人们交织的身影来往不迭,都往着正厅去了。
  
  前院的正厅灯火映照,整个屋子都透着光晕。
  
  吾羲奇道:“这么晚了,太子为什么会来这里?”
  
  不戒道:“依着我的直觉,怕是冲着咱们俩来的。“
  
  吾羲道:“说不定来贤侯府是有别的事呢?”
  
  “什么事情,能急迫到到入夜造访?还是太子亲临?”
  
  吾羲道:“咱们是易容来的,他怎么知道我们躲在贤侯府?”
  
  不戒道:“还能怎样,肯定太子通天呗!你知道咱们见过的那些人里有没有太子的耳目?”
  
  吾羲脸色顿时沉下来,道:“玉不去刚把我们从风吟馆引出来,太子后脚就找到这里,莫非是玉不去其实是与太子一党?”
  
  不戒道:“有这个可能性,但是我倒觉得,凭玉不去的心思,凭你这脑子……他要是想把你卖给太子,倒可以更简单一些。”
  
  “你是在夸玉不去,还是在说我笨?”吾羲烦道:“那太子找到这里是怎么回事?”
  
  “这贤侯府人这么多,谁能猜到哪个是太子安插进来的暗线呢?”不戒突然道:“你听见了吗?”
  
  “什么?”
  
  “高手快速移动的声音……”不戒道:“八个人……在贤侯府四处奔波。”
  
  吾羲静心屏息,听了片刻惊道:“大哥,那咱们现在赶紧逃呀?”
  
  “逃不掉。他们人多,何况那些人咱们一个也打不过,只能束手就擒……”
  
  “那咱们怎么办?”
  
  不戒叹了口气:“在这里等着,让他们抓呗!”
  
  吾羲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反抗一下吗?好歹也体现一下咱们不愿意被抓的心情……”
  
  不戒道:“敌强我弱,省力气才是正经。”
  
  “你一点也不慌吗?”
  
  “这是没办法的事。”
  
  “没办法不是才要慌吗?要想法子呀!”
  
  不戒道:“没办法的的事,慌有什么用?有办法的话,慌什么?”
  
  吾羲无奈道:“那你倒是有办法还是没办法?”
  
  不戒摊手:“反正我是打不过,不过我觉得那个老太太……你奶奶她老人家应该愿意帮我们。”
  
  吾羲道:“她一个老人家能帮我们什么?”
  
  “玉不去既然认为这里比燕王的风吟馆安全,他肯定是把握的。”
  
  不戒走了出去。
  
  吾羲追出去:“大哥,你出去做什么?”
  
  不戒进了院子,站在花园里仰头看着院子周围,四方四角,先后落下黑黢黢的人影。“我是怕房间太小,人伸不开拳脚。”
  
  吾羲站在不戒身边,紧张地看着屋顶上的人。“你不是说不束手就擒么?”
  
  不戒道:“能不能擒住我们,那还得看他们的本事。”
  
  吾羲疑惑到:“啊?你不是说咱打不过么?”
  
  不戒笑了笑,但院子里灯光微弱,看不分明。
  
  整个院子都很安静,长廊空无一人,花园里暗香浮动,只有拐角有竹篾哗哗作响的声音。
  
  吾羲担忧起来:“老伯,你快离开这里,危险!”
  
  竹篾的声音顿没有任何停顿,仍在哗哗作响,似乎是全然没有听到。
  
  “他是耳背吗?”
  
  黑暗中,吾羲听到不戒的笑声,正要问,便觉到身旁凌厉的内力袭来。二人各瞬移一步躲开,还未站定,又有两道黑影轻袭而至,两人拳掌相迎应战,不戒尚能从容,吾羲堪堪退避。
  
  灯火辉煌的前厅,太子萧徼上方端坐,仕女仆从列阵跪地静侯,金武卫凛然分列门外。
  
  玉不去扶着戴梓归缓缓步入前庭。戴梓归见庭院内金武卫如神兵列阵,嘴角一泯,眉间沟壑更深了。
  
  见戴梓归进了厅堂,玉不去和随从跪地行礼,萧徼这才施施然起身,让众人免跪平礼,然后面前的朝戴梓归微微一揖:“听闻梓归夫人身体不适,徼特代父皇前来探望。”
  
  戴梓归不往里去,直接坐在最外面的客座,冷笑:“我好得很,是谁无事生非地造谣呢?倒是你现在都能代表皇上做事了呀?慧后知道吗?”
  
  萧徼笑道:“梓归夫人身体无恙,那是极好,只是还是要保重当心。宫内最近新增了一批调和保养的补品,便带了些给夫人尝尝。”
  
  见萧徼之捡着前半句答,戴梓归冷笑道:“太子如此尊贵之躯,这么晚了,就是为了给我送补品?”
  
  萧徼道:“本殿虽是太子,算起来,也是夫人的侄辈,只是事务繁忙疏于走动,希望夫人不要责怪。”
  
  戴梓归道:“我年纪大了,容易疲怠,醒得早睡的早,太子若是想说热络话儿,明儿早些来,我精神倒好些。”
  
  萧徼道:“是本殿鲁莽了,以后……”
  
  戴梓归抬手打了个呵欠:“若是没事,太子请回吧,我就不送了。”说着戴梓归便叫着玉不去要起身。
  
  萧徼脸上风云不动。“本殿来确实是为了别事,府上多出来的两个人,乃是追查的要犯,人我是要带走的。”
  
  戴梓归刚要抬腿,闻声定住:“你怎么知道我府上多出来两个人?”
  
  萧徼道:“皇家内院特训的那些高手,想要找人还是挺容易的。”
  
  戴梓归嗫嚅道:“我府上多两个人少两个人,太子怎么这么清楚呢?”
  
  萧徼神色威严,目光灼灼,看着戴梓归。
  
  戴梓归战栗了一下:“不过,太子说的对,多出来的人,不能留。”转头跟玉不去道:“钰儿,咱不能留多余的人!”
  
  玉不去微微点头。
  
  戴梓归道:“去把那两个该死带过来交给太子殿下处置!”
  
  片刻之后,仆从押了两名仆从打扮的男子,扔在厅堂里。萧徼身旁的金武卫上前一步护驾,萧徼挥退后看地上这两人浑身捆缚,倒在地上,像两条濒死的鱼。只是这两人被挖了双目,割了双耳,拔了舌,满面血污。
  
  “这是……”
  
  戴梓归道:“这就是太子说的那两个多余的人,我这里确实是不需要嘴多眼杂的人…”
  
  萧徼眯了眯眼道:“夫人此举,过于江湖气了吧……”
  
  戴梓归道:“他们若是正经人,我也正经对待,若是不规矩的人,我跟他们讲什么规矩呢?”
  
  萧徼道:“夫人,那二人本殿一定要带走的!”
  
  “哦?什么那二人?难道不是这两个人?”
  
  见戴梓归装糊涂打哑谜,萧徼道:“夫人,那二人是要犯,不能儿戏!”
  
  戴梓归道:“殿下说的要犯,所犯何罪?”
  
  “这……”
  
  “莫不是因为当众没有行礼,对太子不敬?”
  
  萧徼看了看戴梓归旁边的玉不去,落肩垂眼,一副恭敬谦和的样子。“我认得你,你不就是和燕王同学与明德先生的那个中庸阁弟子么?怎么在这里?”
  
  “学生玉不去见过太子殿下,本名虞钰,家父是护国将军虞让。”
  
  “虞让……”萧徼点了点头:“两条腿走路,好手段。”
  
  玉不去道:“殿下说笑了,人,不都是两条腿走路么。”
  
  萧徼道:“本殿就只有一条腿,一条独木桥……这一步踩实了,下一步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踩的准,你说能踩准吗?”
  
  玉不去低头不答。
  
  “本殿问你话,不答也是不敬。”
  
  玉不去正要张口。
  
  戴梓归道:“方才我对太子也没有跪地行礼,那我是不是也该被当成要犯抓不起来?我现在行礼补过可还来的及?”说着便要屈膝下跪。
  
  萧徼忙伸手拦下:“夫人切莫如此,您得慧后特封,见皇族乃至天子都不必曲膝躬身,本是殊荣,焉有不敬?”
  
  戴梓归道:“慧后说一句就不必跪了?可见这礼节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何必揪着这一句话不放,道县的堂堂正正太子毫无气量。”
  
  萧徼道:“夫人,此事并非本殿量小,确实是事关重大,想必您也见过那二人,心里多少也是知道的,何必姑息生祸呢?”
  
  戴梓归道:“那看来还是得慧后说句话才管用……”
  
  萧徼面带薄怒:“夫人不必总是拿慧后来压本殿,本殿既然这般来了,好言相合也好,劣语相对也罢,无论如何,人是一定要带走的!”
  
  戴梓归怔了怔,叹了口气,坐下:“太子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也没法子,人就随便太子抓吧。”
  
  厅堂一时静默。
  
  这时,穿越花园的长廊里,屋顶上落下一道声音:“速决速离!”
  
  屋顶上又三道身影转眼落下,劲招逼进,这时六人对战不戒和吾羲,合围绰绰有余。连不戒都处处制肘,应付的慌乱不迭,吾羲更是狼狈,已经是到处打滚躲闪。
  
  不戒嚷道:“老伯帮个忙呀!真打不过呀!”
  
  “大哥,你急糊涂了!”吾羲刚说了一句,便被身后的玄衣人一拳袭倒在地,压倒了花园里的一片花枝,吾羲捂着剧痛的心口蜷缩在地上,刚要爬起来。手下按上了一团微热的物事,细摩挲,竟是一只软布鞋,惊异抬头,长廊的灯光下,一张黎黑的千沟万壑的脸,瞪着两只溜圆的眼珠。
  
  惊得吾羲往后一缩,看到他手里编了一半的花篮,支棱着常常的竹篾,才反应过来,这时那个耳背的罗先生。“老伯,你快走开!危险!”
  
  那黎黑的老者充耳不闻,只看着吾羲身下一片凌乱的花枝,嗓子里发出嘶哑的嗫嚅:“你把花儿都压坏了。”
  
  “什么?”
  
  “明天,小姐看不到美丽的花儿了……”黎黑老者还看着那吾羲自言自语。
  
  “我……我不是故意的……”吾羲还未说完,便觉得身后一道劲风袭来,瞬间被人卡住了咽喉。
  
  身后的玄衣人踩着倾倒的花枝,将吾羲扣在双臂之下。
  
  玄衣人得意一笑,转身的正要离开,却发现自己不能前行丝毫,甚至不能动,这种不受控让他心里恐惧极了。紧接着好像有水浸过眼帘,淋了满脸,但他一点都没有感觉倒。然后……他看到自己的身体倒了,双臂还扣着那个少年,那少年脸上多了很多污迹,一脸的惊恐。他也很惊恐,因为他看到那个倒下的身体,没有头……他突然明白,那少年脸上的污迹,应该都是血。
  
  吾羲惊恐万分地看着黎黑老伯手里的那颗头颅,黢黑的五根手指,直插入头顶,血汩汩漫下来,那张脸的表情从疑惑变为惊恐,最终定格,血淅沥沥从脖子的断面落下。
  
  黎黑老人扔掉手上的头颅,面无表情抖落竹篾上的血:“你们破坏了花园,那就给花儿陪葬吧……多好的肥料。”
  
  吾羲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怕死,但是当这个老人逼近他的时候,他感觉倒了恐惧,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炼狱的恶鬼。
  
  他第一次看到杀人这样凶残且具体的过程。他想起了爹娘,是否爹娘当年死的时候,也经历过这样一个凶残的过程?
  
  他曾经问吾昊阳,为什么有的人那么怕死?吾昊阳说:当死是一个概念时,所有人都能面对,当死是一个具体的样子,就没有人不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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