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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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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阴影中的萧澈一直盯着一处地方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酒店里的几个带着兵器的江湖人士。那几个人大约二十多岁,神态自若并带着高傲,完全无视别人对他们隐晦的打量,一行人高声谈论着江湖上最近发生的大事。
  其中一人感慨道:“还有两个月又到各派每三年一次招收弟子的日子了。”
  “是啊!这日子过的真快,我们兄弟几人入门也快九年了,呵呵,终于有人要叫我们师傅了,这算不算小有成就?哈哈...”旁边一黑脸汉子笑道。
  “老三你也就这德性,就咱们这个小门派的,就只有门主的实力勉强能得到江湖人士的尊敬,就算已经过了九年,我们的辈分不是最低的了,但还只是群小虾米。”一个个子矮小但精壮的男子有些沮丧的说道。
  “二师兄,何必这么贬低自己呢?大师兄已经是二流高手中的佼佼者了,和三师兄也快成为二流高手了吧,在咱们这种小门派里有几个比得上你们三啊!”那黑脸汉子倒是想得开。
  “有点志气好不好!?抱着这种想法,估计门派还没等到发扬光大的那天就被灭了!不是我对门派和掌门不敬!估计紫霄山随便来个人掌门就不是对手!”但那个被称为二师兄的男子却是十分消极的说道。
  听到紫宵山时,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的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憧憬、羡慕、敬畏、嫉妒等等情绪。
  “好了,你也太夸张了。”他们的大师兄,刚才一直没开口说话的那个精壮男子这时候开口说道,“不过二师弟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是应当严格要求自己,那样才有机会在江湖上闯出些名堂来!吃完了我们就出发吧,这是师门第一次把招收弟子的事情交给我们!大家把状态保持在最好,别给搞砸了!”
  “是!大师兄!”
  其余众人齐声应道,然后便默默的吃起饭来。
  在他们提到紫宵山时,那躲在阴影里的萧澈身子晃了晃,眼中流出一丝神采。然后虚弱瘦小的身影便扶着墙站了起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阳光明媚的大道与黑色矮小的身影形成了一副矛盾的画面,让人不禁要想,最终会是前者吞噬了后者,还是后者打碎了前者......
  恒历十四年,小暑。
  龙门镇的东面和西面都是一片广阔田地,此时东面的一块田地边上几个黝黑的汉子正坐在一棵树下休息。
  “他奶奶的,这天气可真热啊。”一个汉子一边喝着他媳妇送来的茶水,一边抱怨到。
  “是啊,不过夏天就快过去了,秋天来了就好了。”另一个汉子说到。
  “秋天要来了啊~那紫霄山三年一次收徒的日子终于又要到了啊~”一个汉子感慨到。
  “老陈,这次你们家那娃也到了参加紫宵山招收弟子的年纪了吧?一定要为咱们镇争口气啊!”之前喝茶水的那个汉子坐直了身子,对着陈父说到。
  “是啊,一定要走进去啊!”
  “只要能爬进去都是好样的!”另外两个汉子也是附和着。
  陈父闻言只是笑笑,没有答话。
  “对了,这次老赵家的孩子,赵虎也到年纪了吧?而且那小子这么小还真就长的虎背熊腰的,大家都对他的期望很大啊!”
  “狗屁!就那傻大个也能进紫宵山?!登那阶梯哪是靠蛮力的,就算咱们现在去爬那梯子,估计比我们小时候的成绩强不了多少!哎~”
  说到这里大家都沉默了下来,他们小时候都怀着各样的心情去试过,结果无一不是失望而归,心中总是有那么些遗憾的感觉挥之不去。父母总喜欢把自己未能完成愿望寄托在孩子身上,所以他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进入紫宵山,就如同他们的父母当年对他们的期待那般。
  沉默了一会后还是之前喝茶水的那个汉子先开口道:“所以我更看好陈贤啊,我一眼就看出来他和咱们镇上其他的孩子不同,一定能成的。”
  对于乡亲们恭维的话语,陈父笑了笑后叹了口气:“哎!别指望我家那小子了,吃的那么多却还是瘦的像个猴子!没指望咯~”不过虽然他嘴里是这样说的,但眼中却始终流露着期待的光芒。
  这种光芒大家都懂得,所以大家听老陈这么说也没多说什么。那种又期待,又害怕因为期待而更加失望的矛盾心理大家都理解,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了。
  ......
  龙门镇的东边,一群小孩在一块空地上玩耍,其中一个男孩,小小年纪身上的肌肉却异常明显,特别显眼,这个孩子便是老赵家的赵虎。打他出生起他老子就着手为他能通过紫霄山的考核而努力,他今年已经八岁了,他们家里可是非常期待他的表现。
  “赵大哥,下个月就是紫霄山收弟子的日子了你准备好没呀?”
  “哈哈~早就准备好了,已经迫不及待进入紫霄山了!”
  “哇!赵大哥好厉害!”
  “是啊!赵大哥,学成武功后一定要下来教我们几招啊!”
  “恩!也只有赵大哥最有希望进入紫霄山,成为圣地弟子了!”
  一群小孩围着赵虎仰慕道。
  其实这些孩子里,只要到了年纪的都会去参加紫霄山招手弟子的考核,不过他们对此都不报多少希望,毕竟到现在为止,龙门镇还没有一人能进入紫霄山!
  大家都知道进入那里有多么困难,所以都把希望寄托在了他们认为最有希望的人身上。
  与这边的喧闹相比,旁边有还有几个小孩子围成的圈子冷清了许多,他们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围着赵虎。
  陈贤和暮璃就在不远处。
  “贤哥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害得他们也都不跟你玩了。”暮璃有些难过的说道。
  “啊?!”陈贤一愣,然后又苦笑的摇了摇头,“说了多少次了,不关你的事。”这话是他的真心话,虽然赵虎他们确实因为暮璃的事情不愿意主动来找他玩了,但他要是主动去找赵虎他们玩的话他们一定不会拒绝,不过他却没有这么做。
  “就关我的事,不然他们为什么都不跟你玩了?我知道的,他们都不愿意跟我玩,所以才疏离你的。”暮璃的语气都带上了哭腔。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真的不怪你...算了,我们去玩捉迷藏吧!”陈贤见暮璃十分自责,又听不进自己的话,只得转移这个话题了。
  “真的?!”
  “恩!”
  “太好了!嘻嘻~”
  看着瞬间破涕为笑的暮璃,陈贤也跟着笑了笑。经过这两年的相处,两个孩子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了,犹如亲兄妹一般,虽然如今暮璃的娘亲还没有教授陈贤任何武功,但至少不再对他冷眼相待了。
  被暮璃拉着向外跑去时,陈贤扭过头来又看向了赵虎的方向。
  我才不会输给你,我一定会当上圣地弟子的!
  自从决定要上山后,陈贤一直在打听考核的具体内容。然后他知道了考核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只用登上四十一级台阶就行。但说着容易做起来就非常的困难了,每次紫霄山招收弟子时都有数以万计的人前来龙门镇,而成功者不过数十人而已。
  龙门镇本身因为地理优势,所以每年只要符合条件的孩子几乎全部都会去参加考核,也就是说,龙门镇的所有超过九岁的人都去参加过考核。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却没有一个能够通过考核!这几率让龙门镇上的居民完全不敢有任何期望,甚至让他们感到绝望。
  陈贤从爹娘还有一些叔伯们那里得知,他们对去参加考核的详情却都说是记不清了,浑浑噩噩的就被淘汰了,回想起来就感觉像做了个噩梦一般,那么不真实。
  陈贤对此很是不解,按理来说参加这种考核应该会有一个十分深刻的印象才对,为什么会感觉像做梦那般不真实呢?
  与其他小孩只是非常憧憬的在远处观望不同,每当有紫霄山弟子下山时陈贤都会跟随并观察他们的言行举止,希望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他观察过紫霄山弟子,他们大多身材纤细,最多精壮,但绝对没有那种虎背熊腰的壮汉。然后又经过多方打听,他确信光有力量并没有多大的用,紫霄山的考核和“力量”并没有多大联系。
  有一次,有几个明显年纪不大的年轻弟子下山来了,陈贤和一群小孩一如既往的跟着他们。
  那些年少的紫霄山弟子明显跟以前那些弟子大多表情淡漠、孤傲不同,他们的神情很是欢愉。那几个少年看到陈贤等人的样子,知道是崇拜他们的一些小孩,因此还颇为得意。
  其中一个紫霄山弟子见状忍不住心中得意,便走上前来询问陈贤等人长丰县——龙门镇附近的一处地方——的方位。至于为什么会去问这些小孩,大半是因为这几个小孩的目光激起了他的虚荣心吧。
  其他小孩见紫霄山的弟子走过来都往后退了一步,只有陈贤任然在原地,于是那弟子自然直能像陈贤询问了。
  陈贤告诉那年轻弟子位置,那年轻弟子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登上阶梯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他明白这是难得的机会!
  那年轻弟子先是有些惊讶,然后满脸自豪的说道:“那感觉可不得了,就像灵魂出窍一样!胆子小的都被吓哭了!”
  第一次听得紫霄山的人要描述登上阶梯的感觉,陈贤忍不住兴奋的追问道:“然后呢!?”他有预感,知道这条信息会大大增加他上山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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