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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议阁大殿之内,共竖十六根巨柱,每根巨柱皆有神龙盘绕,神龙怒目而睁,审判人间不公之事。
张扬定了几人刑罚,用刑至极,惨无人道,众臣无不骇然惊恐,战战兢兢。
张扬看向柳榛,原本脸上余威之怒悄然消散,缓缓道:“王叔啊,您看本尊处置如何?”
柳榛深知张扬有意针对,压住心中恼怒违心道:“尊上用法严谨,必能彰显我临国之威,老臣拜服。”
“王叔既无异议,此案便就这么定了。”
“廷司监校尉陈新义何在?”
陈新义从武将人群之中走出,跪在殿上。
“微臣在!”
“本尊令你即日起暂掌廷司监一职,除那婢女之外,其余三人明日午时当众行刑,以震尊威!”
“微臣领命。”
“还有,刑犯族人汇列成册,下发全国各州郡,全部缉拿,待到秋后问斩,不得有误。”
“微臣领命。”
陈新义领了尊御,退回原处,张扬又唤道:“黄沂木何在?”
黄沂木从文官之中走了出来,跪在殿上。
“微臣黄沂木叩拜尊上。”
“大鸿胪之职乃我国门脸面,不可空缺,本尊知卿能言善辩,多有建树,现又任大鸿胪属官,自是精通大鸿胪一职。”
“故,本尊封你大鸿胪之职,掌临朝礼祀,望卿尽职,助我临朝礼国之风范。”
“谢尊上隆恩,微臣定当恪尽职守,万死不辞。”
张扬面色转而沉重,道:“姜卿被人陷害,本尊痛失一贤臣,惜哉、痛栽。”
“姜卿含冤受屈,虽还公道然不能弥补本尊过失。”
“本尊特赐姜岩松“忠义候”谥号,以示姜卿忠君爱国之心。以王侯之礼厚葬,替本尊书写吊唁。”
“微臣谨遵御令。”
黄沂木见张扬面带伤感,故而劝慰道:“姜大人遭此劫难,实为小人陷害,非尊上之过。”
“今尊上又令微臣以王侯之礼厚葬姜大人,尤意彰显爱臣之心,姜大人若泉下有知,亦对尊上感恩戴德,岂有怨言?”
“尊上当以保重尊体,勿要生怀。”
张扬虽然对姜岩松之死颇有惋惜之意,然此番作为却有其过。
张扬此为,不过做给众臣看罢了。其意是让众臣看到他怜爱臣子之心。
他若真心,当初也不会眼看着姜岩松被害而袖手旁观。
尊臣二人唱和之间,还真有人被张扬情感渲染,从而生出依附之心。
张扬以定案为名,将廷司监与外务省两大职权攥于掌心,此时他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何来悲痛?
“一家欢喜一家愁”,柳榛转眼失了两处高地,自是恼怒万分。
然尊议阁之上无争夺之资,只得忍气吞声,暗中报复。
事政议罢,高公公遣了众人,张扬自会养心殿。
朝中大臣出了尊议阁,三三两两向宫外结伴而行,唯那王爷柳榛被朝中党羽簇拥而行,脸色阴沉,甚是烦躁。
丞相范程邈与柳榛相比,却要低调许多,他人欲要结伴,皆被婉言拒之。
范程邈走至殿外玉桥之上,不觉驻足朝着桥下河水观望,河水清澈见底,缓缓而流,却不知那范程邈复杂之心此时是悲是喜。
“本相已有三载未到过此处,不知爱女生死如何。”
范程邈略有沉思,瞅着众臣远去,忍不住喃喃自语。
谁知高公公不知何时走到范程邈身后,闻得此言,感慨回应:“是啊,咱家与相爷都已老矣,三载光阴对我二人而言何其珍贵?”
范程邈心头一震,迅速转身,见高公公身边并无旁人,却才心安。
“高公公可把本相吓得不轻。”
高公公听出范程邈埋怨之意,施以歉礼。
“相爷牵挂爱女,岂不知尊上亦心系昭仁皇后。”
范程邈浑浊的双目忍不住眼前一亮。
“尊…尊上心里还藏有我爱女?”
高公公淡淡道:“若无惦记,尊上命咱家前来找相爷做甚?”
范程邈面色诧异,“尊上召我?”
高公公轻笑道:“非也。”
范程邈不解,“本相糊涂,还请高公公明示。”
高公公伸手一摊,做邀请之势:“相爷请随咱家去一住处”。
范程邈虽不知高公公何意,但也没有犹豫,随着高公公向后宫走去。
二人并行而走,半道常有侍女、太监向二人问安。
范程邈三年未进过后宫,后宫之人多有不识者,尊不出称谓,少不得高公公一顿训斥,无奈与之相告。
二人顺着后宫官道一直走到后宫最深处,至最后一排院落转弯走进。
范程邈已然明了高公公要把他带至何处,沉稳的心态忍不住开始变得躁动起来。
期待、喜悦、担心、伤感?范程邈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总之,他的一颗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似要破体而出去其束缚。
二人所去的,便是令天下女子闻之胆寒的“冷宫。”
所谓冷宫,也就是关押帝尊失宠之妃子所在。
冷宫凄凉,如若深冬,房屋破败,院落清贫,食不温饱,衣不着体。
生活如此,尚可忍受,然心中磨难,又能与谁倾诉?
范程邈走进冷宫,远远看见一女子坐于门前背对沉思。
那女子逢头垢面,身上衣物破烂不堪,勉强遮住羞耻。
范程邈看女子背影,虽然陌生,却是那般熟悉,以至于让他老泪纵横,失声痛哭。
范程邈迈步向前,双脚如捆千斤,每走一步竟是如此艰难。
走到女子身前,一股刺鼻恶臭扑面而来,恶臭来自于女子之身。范程邈全然不顾。双唇抖动,使了全身力气艰难喊出:“依儿。”
声音温和,却带沙哑。
女子震惊,缓缓转身,只见这女子年纪不出二十,面色却已然衰败,犹如妇讴。
女子看清范程邈,又是一惊,随露惊喜,转而慌张,以手遮面。
“女儿失了父亲脸面,有辱门风,请父亲速回,莫要惦记劣女。”
范程邈哪里肯听,扑通一声跪在女儿面前,庄重说道:“老臣拜见昭仁娘娘。”
昭仁皇后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情感,将范程邈搀扶,二人少不得抱头痛哭。
高公公站在二人身后,并未打扰,待二人哭的差不多,方才走上前去,对着昭仁皇后执礼而拜:“老奴高升,拜见昭仁娘娘。”
闻得此言,昭仁皇后方知高公公在此,将范程邈扶起,整理了一下勉强遮体的衣衫,缓缓道:“高公公口误,臣女早已被尊上罢黜皇后之尊,高公公莫要再以此相称。”
高公公依旧恭谨,执礼再拜:“皇后久居冷宫,宫内之事自是不详。”
“今年初,尊上病危,魂游九霄,我等皆以为尊上归天,尊体都已入棺,幸天宫众神庇佑,两日后尊上竟起死回生。”。
高公公说到此处,正要续言,却听到范程邈冷哼一声,愤愤道:“此事对我女又无关系,高公公说它做甚?”
高公公看向范程邈,脸色阴沉,冷冷道:“范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