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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那片星空 有片海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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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水坞之时,可真讨厌!”夜叉瞳率先打破了沉默,或许饮了酒的人,尤其是女人,话总是忍不住会多一点。
  陆翊赧然一笑,有些不知所措。
  夜叉瞳也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打量着树上的少年。
  星光透过枫叶洒落下来,清晰勾勒出陆翊的身体轮廓,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高大英武、十分耐看的少年,和她以前见过的强者完全不同,既没有霸气外露,也没有意气张扬,即使在清凉的夜晚,似乎也带着几分淡淡的温暖。
  这样一个少年,怎么会用那样的眼神打量自己,并说出那般粗鄙的言辞?夜叉瞳忽然有些烦躁,不知道哪一种状态才是眼前少年的真正面目。
  陆翊躺在树上,心里亦不平静。
  他不知道在水坞为何会忍不住去挑衅这个女子,刚才为何又忍不住带她来此间高台。这处地方,原本只属于他一人,从未带任何人来过,但如今却带一个刚认识的女子来了,还是师门宿敌,自己是不是有病?
  这种奇怪的情绪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陆翊心底有些慌乱,想要说点甚么缓解一下,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当时,你确是一个悍妞啊!”
  夜叉瞳星眸一瞪,心底窜起一股邪气,将空酒坛往地上一摔,眼看就要发作,忽听陆翊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夜叉瞳心底的那股邪气立刻消失无踪,她当然知道对方问的是她的真名,一个只有极少有人知道的名字,“珞伽,佛经有言:受此璎珞,护其伽蓝。你呢?”
  “陆翊,周易有卦:鸿渐于陆,其羽可用。”
  话到这儿,两人又不言语了。
  “你继续。”珞伽再次打破沉默。
  “继续甚么?”
  “你说呢?”
  “讲武堂西北,为杂家陶然居,碎叶城开支不小,全仗杂家传人经营调度,如今负责的,是班昊、班卫父子。当年班始一家因阴城公主之事满门抄斩,只有幼子班昊得巨贾疏通救出,辗转来到碎叶城,成为杂家传人。”
  杂家多出巨贾,其中最杰出的人物,莫过陶朱公、吕不韦两人。因吕不韦一本万利投资秦嬴政之事,杂家传人大多胆大包天,敢于参与朝堂之事。
  珞伽听得颇有兴致,在枫树下找了一处地方,舒舒服服地靠了上去。她出身异族,自幼醉心武道,对陆翊所说的这些其实听不大懂,但不知道为甚么,她十分享受这种状态,并不希望陆翊停下。
  “陶然居往北,为阴阳家的观星台,自董仲舒迎合武帝,提出天人感应之说,阴阳家的五德始终说就与儒道揉合在一起,至王莽、光武年间,更在图谶之说中达到极致。”陆翊的神色变得十分复杂,“不过观星台这一代的行走邹韬,却只对天文地理着迷。”
  “观星台东南,为道家天一阁,这一代行走葛玄,素喜遨游山川,与人论道,常年不在碎叶城,又好炼丹制药,入世救人。”
  “天一阁往东,为儒家正气轩,其主张与汉廷盛行的董氏今儒差异较大,更接近孔孟古儒,上一代行走卢植,早回中原,从师于陈球、马融等今文大儒,试图融合古今。卢植一走多年,正气轩这一代行走,迟迟未定。”
  “天一阁东南,则是墨家的尚贤坊了。”陆翊惊觉珞伽好一阵没有回应,转头向树下望去,只见珞伽已恬然入眠,“看来我的睡前故事,还算成功。”
  陆翊有些好笑,闭目欲寐,忽又坐起身来,脱下麻布青衫,悄然跃下地去,轻轻搭在珞伽肩头,又跃回树上,重新躺下。
  枫树下,珞伽长长的睫毛猛地颤动了几下,然后静止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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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片星空下,数千里外,蒲昌海东岸。
  阎忠猛地睁开双目,从噩梦中惊醒,他深深呼了口气,侧耳倾听,帐外不时有夜风呼啸而过,蒲昌海涛声浩荡,清晰可闻。
  金城阎家已经沉寂太久了!
  半年前,中常侍张让派小黄门蹇硕找上门来,希望阎家前往身毒国为汉帝迎取佛经,阎忠毫不犹豫就应允了,并派出了阎家最杰出的子弟阎行,现在他又亲率族人前往接应。
  若能借此与中常侍张让攀上关系,阎家将获得巨大的回报,从此在凉州拥有足够的话语权,甚至不在金城韩家、扶风马家之下。
  一念及此,阎忠本不年轻的心变得火热,睡意全无,起身披上战袍,握住精铁大矛,一股熟悉的感觉自手心蔓延自心底,顿感无比踏实。
  阎忠以矛撩开帐帘,快步来到帐外,一阵冷冽的夜风穿过稀疏的胡杨林袭来,竟让他感到如沐春风的舒爽。
  月色星光下,远处蒲昌海波涛澎湃,浩瀚无边,近处胡杨枝叶葱郁,深深扎根在沙地里。以阎忠脚下的高地为中心,胡杨林中散布着数十顶营帐,数以百计的驼马、物资掩藏其间,胡杨林外围,十几名甲士往来巡逻,手中的利刃不时反射出寒光。
  夜间的大漠竟有如此迷人的一面!
  阎忠七尺八寸的健壮身躯沐浴在清冷的夜风中,双手抚摸着通体精铁打就的丈六大矛,家传的狂沙心法自动运转起来,心中豪情澎湃:有此矛在手,天下大可去得!
  营帐后方有轻微的沙沙声传来,空气中隐有熟悉的香气散发,阎忠冷峻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笑容。
  “看矛!”伴着一声娇呼,一股凌厉的劲风直取阎忠后心。
  “来得好!”阎忠听声辨位,也不回头,脚下用力,向左斜斜滑出数步,右手挥动精铁大矛,向后横扫。
  “叮!”来人反应极快,电光火石间,手中长矛间不容发地点在精铁矛身,妖娆的身躯翩若惊鸿,凌空高高跃起,修长结实的美腿借势踢向阎忠头部,竟隐有破空之声。
  “好!”阎忠一声低喝,身躯后仰,精铁大矛顺势上撩。
  来人似早已料到阎忠此着,左脚一踏精铁矛身,手中长矛就势抡起,“呼”地当头砸下。
  阎忠轻“咦”一声,脚跟蹬地,退出丈许,左脚尖轻轻一挑,一捧砂砾疾射来人。
  来人一击不中,长矛前探,美腿后蹬,人矛合一,呈螺旋状刺出,卷起一股旋风,将袭来的砂砾搅得粉碎震散,长矛劲力不衰,直取阎忠胸腹。
  阎忠脸上露出赞赏之色,竟顺势仰天躺下,人矛卷起的旋风自其上空闪电般掠过,阎忠腰腹用力,已然站起,转身横矛以待。
  来人凌空一个空翻,与阎忠当面而对。
  漫天星光下,一名身材高挑、美貌动人的少女卓然而立,紧身的七彩罗衣上下分开,露出光洁纤细的小蛮腰,愈加衬托出胸部的饱满与臀部的挺翘,宛如沐浴着神光的勾魂魔女。
  “阿爹!”来人发出一声娇呼,长矛落地,张开双手,娇躯卷起一股迷人的香风,猛地扑向阎忠。
  阎忠刚来得及将精铁大矛插在身畔,已被少女闯入怀中,冷峻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阿爹!”少女整个人挂在阎忠脖子上,再次呢喃软语。
  阎忠拍拍少女的削肩,解开环绕在脖子上的小手,将她轻轻推开半步,充满怜爱地打量着少女,伸手替她弹去发髻间的一抹轻尘。
  少女名叫阎妍,是整个阎家的心肝宝贝,十八年来被阎氏父子捧在手心、呵护有加,此前她曾嚷着要随伍西行,被阎忠制止,不想还是追来。
  “何时抵达?”阎忠适才睡得极沉,并未察觉女儿的到来。
  “半个时辰前。”阎妍嫣然一笑,“见阿爹酣睡,没敢打扰。”
  沙地上忽然传来有节律的震动,阎忠俯地倾听,神色顿时一变,“东面有大队人马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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