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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突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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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让人始料不及的变故让林小幽有些慌乱,这家伙到底在说些什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忽然,那道投影消失了,随后高台四周伸出八根黑色的三菱柱,皆面向高台中心。与此同时,悬浮椅发出闪光渐渐化为一组组数据消散了,高台上只剩下林小幽。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感觉很不妙,于是想逃离这里,结果才刚刚跑动两步就撞到一堵无形的墙,把林小幽给弹了回来。她真的慌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呃啊……”
  八根黑色柱子发出电流一样的可见能量体,全部汇集到了林小幽身上,霎时间,像万千只蜈蚣爬上身躯,四肢百骸每一处都犹如针扎似的痛,剧烈的疼痛感让她少见地喊了出来。
  在那难受的两分钟后,这些烦人的犹如蜈蚣的能量体全部涌进了脑子里,一时的刺痛令林小幽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她醒过来时,脑子昏昏沉沉的。她扶了一下头,随后发现自己已经变了装。这身黑色的机甲看起来很轻巧、贴身,她站在高台面向前方,巨大的视窗能够看见外面的夜空,以及下方的城市。
  “报告舰长,黑鸦号已经激活。”机械合成音在室内响起。
  “是什么东西?”她本来只是想想,没想到居然很流利地说了出来。她有些不敢相信,而且刚才听见的声音也很清晰,这时她摸了一下耳朵,助听器已经不见了。
  “我是黑鸦号的人工智能:白泽。你现在是宇宙战舰黑鸦号的舰长。目前我们正在踏山的上空。”
  踏山?林小幽知道,踏山就是她所在的住宅区后面的那座山。
  她环顾四周,这里还是那个高台,也许这艘战舰藏在山里很多年了吧。“这艘战舰是什么时候制造的?”她思索着问了出来。
  “地球公历2012,也就是你出生那一年。”
  “张博文是谁?”林小幽接着问。
  “权限不足,无法回答。”
  居然连这个都搞不清楚,林小幽选择了放弃。“现在是什么时间?”
  “2030年4月22日23时26分。”
  “我要回家!”林小幽嘟嘴,有些不满。“现在我怎么回去啊!”
  “黑鸦号有传送功能。”
  传送?
  林小幽立即说道:“那把我传送回去吧,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妈会担心的。”
  “请设置传送坐标。”
  “不用了,就传送到飞船正下方的地面吧。”
  “指令生成,正在执行。”
  林小幽还未多说,便感觉一阵失重感传来,再稳住脚时已经在小区里了。夜色正浓,小区里没什么行人,不然给别人看见她这身,可能会闹麻烦。
  她往家的方向走,心里想着怎么找借口来解释,自己出去这么久,按照妈的脾气,估计会大发雷霆吧。爸是个负心汉,在林小幽两岁那年便与妈离了婚,妈是个暴脾气,成天怨天尤人,对幼时的林小幽没少暴力,嘴里天天都在念:“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扫把星!”
  虽然随着林小幽步入高中,妈的脾气好了那么一些,但还是经常发火生气,比如洗个衣服慢了一点点都要被骂,得好好应付才行。
  突然,她顿住了,像被人砸了一锤,脑中思索的东西全部变成空白,她眼睛瞪得老大,赶紧跑了过去,悲伤感淹没了她。
  她妈靠在墙上坐在那里,墙上全是血,看样子她妈应该被推在墙上撞过,而且撞坏了头。她抱着她妈,尸体还有一点温热。
  “为什么会这样……”
  她全身搐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角落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外面的灯光也变得朦胧浅淡了。
  “是谁害我妈妈……”
  她已而泣不成声,虽然妈平时很凶暴,但是她也理解,妈只是个女人,也有她脆弱的一面,自己只要听话就行了,再苦一点又有什么,可是,她现在却……不在了。
  她盔甲的右肩上飞出来一个小黑珠,“是否进行场景还原。”白泽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边。
  “什么?”林小幽抬起头来,她根本不明白这个智能想干嘛。
  “默认执行……”小黑珠发出绿色的光芒,很快,由绿色的光粒组成的人物重现了这里发生的事。
  ……
  “这千刀杀的!跑哪里去了!信都没得个!”
  林小幽的妈妈吴芸开门走了出来,也许她想看看林小幽在不在门外面吧,还在楼道口那几个人就过来了。
  “你就是吴芸?”为首的是一个高大板寸头男人,嘴里叼着根烟。他身后还跟着另外几位,头发一个个染得五颜六色,身上还有纹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吴芸吓到了,“你们干什么的?”
  “你借的高利贷,”男人说,“什么时候还?”
  “我,这,我……”
  吴芸有赌博的习惯,上次一时贪,赢了不少就想接着赢,结果输了个精光,甚至欠了不少钱,她于是去借了高利贷应急,而且想再翻本翻回来,最终输得个一穷二白,然而她搞这些从来不给林小幽说,以至于林小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高老大说了,你可以让你家姑娘陪他吃顿饭,他就给你宽容些期限。”板寸头一脸拽样说。
  “什么时候?”吴芸问。她显然怕的要命。
  “什么?”板寸头没听明白。
  “什么时候……陪……你们……那个老大。”她为她说出来这种话感到羞耻,但是她不能不顺。
  “就现在,才九点多,不算晚吧。明天给你送来就行了。”板寸头还是那副脸,若无其事地说。
  “可,可我家姑娘出去了,至于她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啊。”
  谁料板寸头一巴掌就扇在了吴芸脸上,啪的一声清响,吴芸被打蒙了。“我操你妈的,给老子卖那么多关子!已经把女儿送走了吧!就是没钱还也不想付出代价是吧,想得美你!”他揪起吴芸的衣服把她往墙上一推,“做梦!”
  吴芸撞在墙上,后脑勺的血顺着她下滑在墙上拉出了血迹。板寸头继续指着她说:“今天不卸你一条胳膊一条腿,你是不知道价钱!”
  “虎哥……好像!好像死人了!”绿色头发的青年拍拍板寸头的肩膀说道。
  板寸头一看不对,伸手去探她的鼻子,过了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妈的,真死了!”
  “叫你平时下手没个轻重,给高老大做打手也不能这样啊,快走快走。”黄头发的一个青年道。
  板寸头也不是经常杀人,也是慌慌张张,上一次杀人是打群架的时候捅了对方一刀造成致命伤,那家伙没有当场死,是后面流血过多没有及时处理无治身亡的。他慌了,也没有处理尸体,和几个人说溜就溜。
  很快,这群人就跑的无影无踪。
  ……
  林小幽感觉心里更加冰冷了。
  她有了计划,她要让和这件事有关的浑蛋全部都去死。
  在白泽那里懂得了操作的林小幽很快换回了原来的衣服,那身机甲服可以通过虫洞搬运随时传送道她身上,飞船的传送也是类似的原理。
  她在警察面前没有哭,头脑清晰地做着笔录。在警局完事时,已经凌晨两点了,一个女警察开车送她回家,在下车时,女警对她说:“一定要坚强,林小幽。社会是公正的,那些不法分子最后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她躺在床上,很清楚该做什么。如果是以前的她,估计会难过得一晚上睡不了觉吧。而现在,她知道,得保存精力,不然,怎么能复仇呢?
  然而在第二天她依然没有保存好精力,一晚上的噩梦让她辗转难眠,她所拥有的不多,这也意味着她对失去更加敏感。她换上崎龙高校的西式校服,出发去了学校。
  不知怎的,她想去见见那个人。校园里今天比平常热闹,因为不上课,同时各班同学也忙着准备,在广场上到处都拉起了遮阳棚,用桌子围成摊位,也有同学借来了外面的人做小吃用的小推车。
  还早得很,时间在七点出头,要真正开始还得九点左右。她去往高三四班门口经过,随意朝他们教室里扫了一眼,他没来,或许是来晚了吧。
  无聊。林小幽想道。
  她于是慢步朝学校的图书馆走去,她平常有空闲都会去图书馆看书,虽然看的都是些小说,比如上个星期她刚看完《简·爱》,上上个星期看完的《海底两万里》。书很有趣,比那些家伙有趣多了,这个星期看的书,是《呼啸山庄》,她还差几章就看完了,现在也正是要去看。
  她步入图书馆,在上楼的时候,楼梯处有一群学生坐在阶梯上,一个个手里横拿着手机,口中说得着急得很。
  “你是猪嘛?快推塔!”
  “等等,我拿个蓝!”
  “对面准备开大龙了!集合,集合!”。
  林小幽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还有另一条楼梯可以通往上面。对于那几个玩手机的,她觉得来安静看书的更有内涵,玩物丧志并不是随便说说,一旦玩起瘾来,有时候连什么是正事都分不清了。因此,她觉得那些打游戏成瘾的家伙,两个字——肤浅。
  来到二楼,进入到宽敞的书吧里,她释怀了。在前台处的图书管理员朝她笑了笑,林小幽见过这位图书管理员很多次了,虽然从未交谈,但是已经记住这张脸。她去书架上找到了那本书,然后到一边的座区全神贯注地投入到书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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