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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小心眼儿的孙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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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翰林院修撰杨慎半醺归家,发现夫人黄娥闷闷不乐,不禁笑着将其拥进怀中问道:“怎么了夫人,何事惹你不乐?瞧瞧,这嘴巴上都快能挂酒壶了。”
  “没人敢惹妾身。”伏在杨慎温暖的怀中,黄娥烦心尽去,感觉踏实的很。
  “那怎么不开心呢?”
  “今天和母亲一道去谈府,半路上正好碰到文大人和人下棋,妾身等了半天,居然连话都没跟他说上一句。”
  “那老头倔的很,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嘛,父亲的生日礼物哪儿都能找到,未必非得要他的画。”
  “妾身就是不懂,他为何就不愿意给父亲大人作副画呢?”黄娥确实想不通,在她心里,杨廷和与杨慎都是当世大才,论名声不在文文徵明之下,讨他一副画作,难道还辱没了他不成?
  “这有什么不懂的,文士风骨呗,父亲若不是当朝首辅的话,估计他就会作了。”
  黄娥恍然大悟,双手撑着杨慎的胸脯离开一段距离,笑道:“夫君这话中语气可是有点儿不屑啊,你自己不也是如此嘛,妾身倒觉得有风骨不是坏事,不然满朝都是趋炎附势之徒,这天下还不得大乱啊。”
  杨慎中了状元之后按例授翰林院修撰,参与编修《武宗实录》,这翰林院修撰虽然只是个七品官,却是清贵当中的清贵,只要不出大差错,日后或者国子监祭酒,或者翰林学士,十年二十年的熬下来,最终基本上都能入阁。偏偏杨慎却是个有风骨的,朱厚照微服出居庸关惹恼了文臣,他也在其中,上疏弹劾,朱厚照一怒之下便将其削职为民,夺了他翰林院修撰的职务。
  但这非但没有影响到他,反而让他在士林当中愈发的有名气,新一代文臣,俨然以他为尊,其影响力丝毫不在乃父之下。
  杨慎自得一笑,拉着黄娥坐到床沿儿上:“武死战文死谏,前朝于少保正是吾辈楷模,别说区区一个翰林院修撰,便是日后为夫入阁为相,也定当坚守原则,绝不妥协。”
  “嗯,夫君好样的,妾身喜欢的紧……对了,妾身偶得一首小诗,正好送与夫君:‘冰雪崖巅驻此身,不同群芳争香尘,忽然一夜花开放,明朝乾坤万里春。’预祝夫君早脱浅滩,前程似锦!”
  杨慎眼睛一亮:“好一句‘明朝乾坤万里春’,说的好,夫人大才,为夫自愧不如,”说着一顿,又道:“这是一首咏梅的吧?夫人妙手偶得,倒与昔日煮石山农那首《白梅》有异曲同工之妙……”
  “夫君讨厌!”黄娥俏脸通红,小拳头轻轻敲打杨慎的胳膊,不依不饶的说道:“就知道瞒不过你,就不能给妾身留点面子么?妾身也是迫不得已情势所逼啊,当时大伙儿都看着呢,若是作不出来,岂非丢了夫君的面子嘛。”
  “哦,怎么回事儿?”杨慎不躲不闪,好奇的问道。
  黄娥无奈,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末了道:“妾身不乐,其实是因为那个白公公的话,妾身实在琢磨不透,为何他要针对妾身。”
  “什么夫妻宫微陷?来来来,为夫看看。”杨慎正色端详黄娥片晌,噗嗤笑道:“这不挺好嘛,黄而有光,日后定然可以给为夫生个大胖儿子……好啦好啦,别不高兴了,区区一个阉竖的话也信得?为夫学贯古今,无书不读,对这面相之道也有涉猎,可信不可信的暂且不提,就是只论你的面相,肯定也没问题。”
  “夫君的话妾身自然是信的,只是……”
  “好啦好啦,你就不要纠结了,面由天生,却随运变,只要一心向德,凡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那便无往而不利。”
  “嗯!”黄娥乖巧的点了点头,忽的嫣然一笑,道:“就是可惜了文大人那副寒梅图了,落在那种不学无术之徒的手里,真是明珠暗投喽。”
  “说到寒梅图,昨日坤宁宫孙忠的义子孙秀找到了为夫,说皇后娘娘也画了副寒梅,想让为夫提拔一首,为夫拒绝了。”
  “也是文人的风骨么?”黄娥笑问。
  杨慎摇了摇头:“也不尽然,陛下回京在即,为夫虽然问心无愧,却也不愿和后宫扯上什么关系。”
  “这么快?”普天之下全都知道朱厚照贪玩的性子,就难怪黄娥惊讶了。
  “帝心难测,非吾辈可以忖度,你就不要瞎打听了。”杨慎其实已经知道了朱厚照得病的消息,却并未告诉黄娥实情。
  黄娥捂嘴道:“夫君教训的是,妾身才不管皇帝谁做,只求阖府上下平安便好。”
  “嗯,”杨慎点点头,伸臂将黄娥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义父,您叫孩儿?”一大早孙秀匆匆进门,一边问着,一边顺手拿起梳子帮孙忠梳头。
  铜镜里的孙忠笑眯眯的,显得十分开心,于是他便又道:“有什么喜事儿么义父,今日怎么瞧着这么高兴啊?”
  孙忠轻啜着细瓷碗中的药汤,收敛笑意,不咸不淡的说道:“无它,一夜好眠而已。”
  孙秀太了解自己这个义父了,这绝对是遇到大喜事儿了,不禁好奇起来,笑道:“义父您就别逗孩儿了,赶紧说说,让孩儿也开心开心。”
  “小崽子,”孙忠噗笑着骂了一句,正容问道:“昨晚咱家睡的早,事情办的如何了?”
  “孩儿查探清楚了,喜儿家前几天确实新翻盖了宅子。”喜儿正是以前伺候白雪的那个宦官,白雪出事之后便被孙忠命人打死扔进了枯井。
  “这么说娇娇没撒谎,夏荷确实给了喜儿一包袱银子?”
  孙秀肃然点头:“想来错不了了,不然的话,他家弟兄好几个,怕也没钱翻盖宅子。”
  孙忠点点头:“这事儿只有你知道,谁也别说。回头给娇娇提五两月例,那丫头心地淳朴,若非咱家旁敲侧击,怕也不会将此事透露出来,这后宫的人们一个个插上尾巴就是猴,如她这般的不多。”
  孙秀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小白倒是挺照顾她,没拿她当使唤丫头,倒像是亲妹妹似的,比喜儿可是强多了。”
  “嗯,小白人也不错,你多跟他亲近些,若是他有什么困难,你就跟咱家明说。”孙忠微笑道,眼睛却微微的眯了起来。
  孙秀并未留意到这种微小的变化,点头道:“反心吧义父,孩儿也觉得小白不错,要说还是您老有眼光,这小子还真不愧是异人的子弟,很有些怪才,远的不说,就他教孩儿的那套拳法孩儿便觉得博大精深,值得勤加练习。”
  这事儿孙忠知道,额首道:“光这些啊,你怕是还不知道,这小白文采也堪称绝顶呢,喏,待会儿拿着画去杨府找杨慎,不是不给娘娘写题跋嘛,缺了他杨屠户,咱家好像就得吃带毛猪似的!”
  随着孙忠的一声冷笑,孙秀顺着他努嘴的方向望去,发现桌上早已卷好了一卷画轴,猜着便是夏氏的那副寒梅图,连忙放下梳子取到手里展开观瞧,可惜他识字不多,一首《咏梅》倒有大半不认识,忙问孙忠:“义父的意思,这诗是小白所作?写的都是什么啊?孩儿就认识‘风’‘飞’‘百丈’‘花’,剩下的一个都不认识,写的很好么?”
  “你认识不认识的没什么要紧,咱们的状元公认识便好!”孙忠冷笑一声说道,接着不耐烦起来:“去吧去吧,赶紧去,一定要仔细记住杨慎的反应,回来一字不落的说给咱家听。”
  昨夜睡的太晚,杨慎起床时早已日上三竿,发现桌子上凉好的凉茶,端起来一饮而尽,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夫君睡的可好?饿了吧?妾身这就吩咐厨房给您把饭热热。”黄娥坐在窗户旁边的桌子前看书,听到动静回身笑道。
  “男人跟女人就是不一样啊,同样的时间睡觉,你这就没事儿人了,为夫倒好,腰酸腿软,真是岁月不饶人啊。”杨慎一边抱怨一边敲打着自己的腰,黄娥俏脸飞红,嗔道:“夫君——刚起来就没正经,不理你了。”
  杨慎哈哈一笑,说道:“闺房之乐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说了,赶紧吩咐厨房去吧,为夫这肚子还真是饿了。”
  黄娥白了杨慎一眼,这才起身出了卧室,刚出屋门便见丫鬟领了孙秀进来,急忙敛身作礼:“不知公公驾临,小女子失礼了。”
  “少夫人不必客气,咱家奉义父之命来见升庵先生,还望少夫人通禀一声。”孙秀一甩拂尘,慢条斯理的说道,嘴角上翘,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讥笑。
  “某家见过孙公公,有失远迎,失礼失礼……来人啊,赶紧奉茶!”杨慎从里屋出来,一边寒暄一边将孙秀让进了正厅,引其坐定,方才问道:“公公是大忙人,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你说呢状元公……”
  不等孙秀把话说完,杨慎便出言截断了他:“非是某家不给公公面子,若还是给皇后娘娘的画写题跋之事,还请公公免开尊口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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