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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见宋朝英愁眉苦脸的，知道她为比赛犯愁，风尘装着没看见，做他自己的工作，心里却想着怎么去帮她，风尘把手头的工作做完，拿起茶杯喝茶，发现茶杯没茶，对宋朝英说：“宋朝英，今天怎么不给我倒茶，是不是当了官，看不起我了呀。”宋朝英站起来，帮他倒了茶说：“唉，怎么办呢，要决赛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风尘说：“文化宫的朋友不是会帮你的吗?”她愁着脸说：“他们说，这次比赛规格这么高，他们也没有这么高的水平，来指点我，”风尘笑着对她说：“你不是已经唱得很好了吗?有什么好愁的。”宋朝英说：“文化宫的朋友说唱歌是没有问题的，就好像缺少点什么，他们也说不清楚呢。”风尘问她，歌曲选好了没有?她说确定不了选哪首歌，就是你上次帮我选的三首歌，前两首歌都过关了，还有最后一首《我的祖国》没有唱过，哎。真的，还是你帮我吧，你选的歌不错，我前两首过了关，这首歌曲我感觉也蛮好，我唱给他们听，他们说唱得不好，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好。”风尘让她唱一遍，自己坐在一边仔细地看她唱歌，《上甘岭》电影他不知道看了几遍了，他爸在朝鲜打过仗，他非常喜欢，上次在食堂听她唱过，觉得也还好，宋朝英唱完，风尘听了跟电影里唱得音调挺符合，咬字也精准，确实是少了点什么东西，他让她再唱一遍，他不再看她，坐着闭着眼自己用心唱，跟她对比着，听完后，又让她拿出随身听，他听了一遍，终于发现她的问题所在，他问她看过电影没有，宋朝英说没有看过，风尘想这倒麻烦，没有看过这部电影，肯定唱不出它的气势和感情来，与平常的歌曲小资小调不同，这首歌，首先要大气，还要有强烈的激情，让她看电影又不可能，风尘对她说：“我知道了你的问题所在，不过我要想想办法，怎么让你唱得好一些。”回到家，他对妻子说了宋朝英的事，跟她说最好让她看几场电影，深刻地理解一下，才会唱得好。赵红燕发现他还有这么高的音乐天赋，想着为一个人让电影公司放映是不可能的，她想了想说：“这样好了，马上就要国庆节了，我给宣传部说一下，搞一个爱国主义电影周，放些革命电影，到时把这部电影排进去，你陪她去看，她文化程度低，不一定看得懂呢，你给她解说一下，或许效果会好一点。”风尘听了，抱着妻子激动地说：“哇，你真厉害，一个难题一下就给你解决了。”接着她们在一起还讨论了服装的事，赵红燕给了他四个字，庄重，时尚。把革命的感情和时尚的社会潮流结合起来，让青年人能受到爱国主义的教育，同时让他们感到新潮时尚，不会厌烦，风尘听了连连点头。到了放《上甘岭》电影时，风尘专门陪宋朝英去看，并给她解说了这部电影的内容和情感所在，两个人亲热的样子，让别人以为他们是夫妻两个，宋朝英领悟一些，但还是表现不出来，风尘听说这部片子，明天虎游镇电影院放映，跟赵红燕说了声，带着宋朝英去虎游镇又看了一遍，并顺便回家了一趟，他妈疑惑地问他这个女人是谁，风尘连忙跟她解释说是同事，跟赵红燕说过了，这是工作，帮赵红燕争取荣誉的，他妈才放心下来。看了两遍，宋朝英总算领悟了里面的精神，风尘让她自己好好琢磨两天，心里踏实了，再跟他说，他又抽时间查阅了他带回来的时装杂志，选择了两款，带回家给妻子看，赵红燕给他选了一套，他回厂让宋朝英，按样式去做了一套，事情落实下去后，风尘总算松了一口气，晚饭后带着儿子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见妻子在书房写文章，他把儿子安顿好后，到书房，让妻子早点睡觉，赵红燕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这些天，美女陪着，心情不错吧。”风尘见她开玩笑，说：“是啊，天天有美女陪着，人家都眼红。”赵红燕拉着他的手，走向房间，说：“你真舒服的，我都累死了。”到了房间，风尘抱着她说：“天天有你这么个大美女抱着睡，当然舒服。”赵红燕笑盈盈地看着他说：“有人都跟我说了，说你跟宋朝英相好的，两个人还出去看电影，在电影院很亲热。他老公都问爸了，说你女婿是不是跟他老婆有问题。老实交待，你碰过她没有?”风尘仔细地想了想认真地说：“碰过一次，是晚上电影院出来我踩到了石头，差点摔了一跤，她扶了我一把。其它的没有。怎么会说上相好的上面来呢?我跟她做什么事，可都是跟你汇报过的啊。”风尘有些奇怪地看着妻子，见妻子笑盈盈的非常可爱，亲了她一口说：“有你这样美女，我还跟别人相好，我神经啊。”赵红燕哈哈大笑，说：“我不是怕你去跟她相好，是怕她吃你的豆腐。”风尘见了她笑得花枝乱颤，就把她扔到床上挠她，赵红燕怕父母听到，不敢高声叫喊，只在床上打滚。
宋朝英琢磨了两天后，自己觉得有了新的感受，对风尘说：“你们读书人真是跟我们不一样哎，我以前做事都很随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两天被你一说，也学会了思考，好像整个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让风尘听她唱歌，有没有进步，风尘看着她，宋朝英冷静了一下，唱了起来，风尘看着她的脸，凝神听着，一曲下来，风尘觉得她把气势唱出来了，表情却很呆板，自己的感情还没有唱出来，他就把歌词写出来，讲她理解歌词的含义，费了半天的时间，才跟她说通，说透，风尘回家跟赵红燕慨叹说：“接了你这个苦差事，我可真惨，再这样下去，我可白发都出来，我还是出差去算了，等你们比赛结束再回来。”赵红燕看他不情愿的样子，问他怎么回事，风尘把事情说了，赵红燕笑嘻嘻地看着他说：“你以为做好事这么容易啊，就是人家文化水平低才让你去帮助她们，如果大家都水平高，要你干什么啊，这就是文化高的人帮助文化低的人，社会才会进步嘛。这也是做人起码的责任呀，没想到你还会当逃兵的呢。再说了，你事情都做了一半了，扔下不管，这不是太可惜了吗?”风尘听她说的有理，只好耐着性子，答应继续做下去。第二天到厂里，他让宋朝英重新唱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感觉，风尘一下子没辙了，心里有些烦闷，骑着车出去散散心，无意间骑到兰园门口，他心里沉了一下，停下车，只见兰园门开着，他走了进去，里面一个老头在打扫树叶，他在里面漫无边际地转着，心里想着林燕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又想起她在上海痴痴地想他，心底泛起了痛苦的涟漪，他在里面徘徊着，兰花盛开，浓郁的花香随风飘逸，他茫然地看着里面的景色，想起不知道谁写的那首诗：
蝉鸣声已尽，花香意太浓，
满园呢喃语，一腔相思泪，
佳人昔已去，问月几时归，
斯人心已碎，山林静无语。
回到厂里，坐着发呆，宋朝英问他去了哪里，风尘说去了兰园，宋朝英知道他在想林燕，心想这个人倒是很重情义，想着自己的生活，不禁有些悲戚，她默默地看着风尘，眼里充满了柔情，风尘看到宋朝英看他的表情，心里一动，他从没有看到过她的这种充满柔情的表情，问她在想什么，宋朝英没有说话，风尘让她唱歌给他听，还是我的祖国。宋朝英站起来看着他，满怀深情地唱了起来，唱到第二段已经进入忘我的境界，风尘听到她唱得不仅有气势，而且充满着感情，非常地有韵味。唱完了歌，宋朝英自己都觉得有了新的感受，终于让她找到了唱这首歌的感觉，她忘情地抱着风尘，柔情蜜意地看着他，风尘推开她说：“不要这样好不好，你现在是团干部，要注意影响。”看她一副委曲的样子，说：“好了，终于找到感觉了，以后你就按今天这种感觉唱。得个二等奖，有半成把握。”宋朝英听了他的话，醒悟过来，也很高兴，对着风尘又唱了一遍，风尘看着她用多情爱慕的眼光看着自己，他避开了她的眼神，不敢直视她。晚上，他上完课，刚准备骑车回家，被几个女同事拦着，叶秀芬的说有事找他，他这才想起她还没有把钱给他，就跟着她们去了女宿舍，几个人嘻嘻哈哈簇拥着他，到了宿舍，叶秀芬拿出帮她买的东西说是不是买错了，风尘想想说不会的，叶秀芬拿出文胸对他说：“你看看，这让我怎么穿，”风尘拿过来看了看，有着厚厚的胸贴，又看看她的胸，觉得有些好笑说：“你这个穿起来更漂亮了呢，厂里的男人都要盯着你这里看了。哈哈……。”几位女同事跟着起哄，让她穿起来看看，她听了风尘的话，羞红了脸，把文胸扔给他，风尘仔细地看了看她的包装纸袋，上面写着叶秀芳，才知道是她们自己搞混了，叶秀芬听了，很不好意思，走出去到叶秀芳的房间，让她把东西带来换一下，两个人进来，风尘见她没有开封，看了一下是叶秀芬，把她们东西互换过来，他感到奇怪，这么多天，叶秀芳怎么还没有穿，问她为什么不穿?几个人不说话，只是笑，叶秀芳说：“听胡丽娟说，很难看的，她不敢穿，她们也没有穿呢。我就不去拆了，好多人都说花了这么多钱，买回来没用的东西。”叶秀芳看着其它人，一副惋惜的样子，大家都看着风尘，风尘奇怪地说：“怎么会难看呢，穿着很舒服的呀?宋朝英都穿了好几年了呢。”叶秀芬把纸袋拆开，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放在自己的床上，发现有一条蕾丝花格子粉红色半透明三角裤，拿起来问风尘，这么难看的东西让她们怎么穿?几个人红着脸看着风尘，风尘又好气，又好笑说：“这条裤子是买这些东西时，商店里送来的，不是帮你们买来的，哈哈，晚上穿着给你们老公看。”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风尘拿着文胸对叶秀芳说：“你把它穿上试试看，保证很舒服漂亮的。”几个人起哄，让她试穿，叶秀芳看了风尘一眼，将信将疑，风尘说我先出去，却被几个人拉着不让他走，叶秀芳转过身，背对着她们，脱了衣服，把文胸换上，又穿好衣服，转过身来，几个人看了眼睛直了，原先扁平的胸高高隆起，人一下就精神了很多，叶秀芬看了，也不顾风尘在这里，把衣服脱了，换上文胸，穿好衣服，说确实舒服，风尘仔细看了她跟原先的样子差不多，上前把她的文胸整理了一下，又把她的衣扣解开一个，让大家再看看，叶秀芬把脸捂着，几个人看了大声叫好，叶秀芬皮肤白，胸比较大，微露一点乳沟，就非常地吸引人了，风尘开玩笑说：“让你老公帮你买条项链来，跟电影里的明星差不多。”叶秀芬拿着镜子，和叶秀芳两个人对着镜子看，又把外衣解开，看了看，抿着嘴偷偷地笑，另外几个看了了，也纷纷拿出来穿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抢着镜子看，风尘看这些人连衣服都穿不好，也不走开，几个人像走模特一般在风尘面前走过，风尘指点着她们，穿好后，都是脸红红的，很害羞的模样，风尘觉得挺好笑，几个人都当了妈，还这么害羞，说实话，穿起来确实有风采，人漂亮了很多，风尘很开心，他说了一句我走了，却被她们拉住，叶秀芬要付钱给她，叶秀芳拿着那条蕾丝的裤子，问风尘怎么穿，这时宋朝英听到声音走了进来，见风尘被她们围着，有的还穿着文胸对着风尘说话，风尘接了钱，对叶秀芳说：“回去叫你老公帮你穿，让他一夜不能睡觉。”见宋朝英进来，想拔腿溜走，却被她堵着，问他在干嘛，风尘不说话，叶秀芳见宋朝英来，问她这裤子怎么穿，问她穿过没有，宋朝英看了风尘一眼说：“没有穿过，穿起来干嘛，这个穿着，是会给欣赏的人看，让你老公看到，准骂你流氓。”几个人拉着宋朝英说你是领导，你带头穿给我们看看，让风尘欣赏。宋朝英红了脸说：“不行，不行，他也不懂。”几个人听她说风尘不懂，不肯放她说：“你在厂里穿着这么时尚漂亮，都是他的功劳，还说他不懂?”叶秀芬把门一关，招呼几个人把宋朝英的衣服裤子脱了，要把那条裤子帮她穿上，风尘想着这帮女人太可怕，玩起来比男的疯狂多了，宋朝英见她们这样，干脆一动不动，由着她们动手，穿好裤子，她走模特一样，在大家面前走来走去，还摆几个造型，大家看得目瞪口呆，还好灯光不亮，看不到她的私密的地方，高耸的胸峰，圆润的臀部，修长的大腿，柔软的细腰，风尘看得头都晕了，她见风尘眼色迷离，故意在他面前摆造型，问他怎么样?风尘那里还会说话，腿都软了，他靠在几个女人身上，几个女人挤在一起，似乎忘记了风尘是个男的，抱着他，看宋朝英解开长发，把头一甩，嘴里哼着乐曲，秀发飘扬地跳了一段舞，见风尘的窘样，更加兴奋，她的臀部在风尘面前扭来扭去，风尘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宋朝英哈哈大笑，走过来伸开手臂，跟大家抱在一起，把她丰满的胸部压在风尘的脸上，几个人都放肆地大笑，有的人还吻着风尘的脸，风尘费了好大的劲才推开她们，她们把衣服穿好，见风尘坐着愁眉苦脸的样子，宋朝英把他扶起来，看到他都要哭了，帮他整理好衣服，跟大家说，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否则会害了他，大家明白了宋朝英的意思，说肯定保密，说出去了，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她们的老公也不会放过她们，风尘这才放下心来，他怕赵红燕知道了要修理他，他可不想伤了她的心，他太爱她了。过几天决赛时间就要到了，赵红燕忙得连轴转，刘部长专门开了个会，给他们提了些意见和建议，还要上级电台和电视台过来录音拍摄，又赠送给她们团委一套进口的音响，比赛时使用，消息传播的很快，整个蕙兰城挂着国旗，充满着欢乐的节日气氛，满城都在议论着比赛的事情，人们都很兴奋。风尘看宋朝英越来越紧张，问她怎么回事，宋朝英说她也说不清楚，一上台就晕。赵红燕见风尘沮丧的样子，问他怎么回事，风尘把宋朝英的情况跟她说了，赵红燕忧心忡忡地说：“这倒不是她一个人这样，好几个单位打电话来，都说选手们这几天非常紧张，我很担心怕他们上台卡壳，影响了整个比赛，进而影响到上级电视台的拍摄工作。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风尘看她这两天忙得眼圈都黑黑的，心里很难受。他搂着妻子躺在床上想了好长时间，对她说：“要么这样，把选手们集合到剧院训练几天，让他们找一下舞台的感觉，也许会好一些。”赵红燕说：“我同大家商量了一下，也是这么想，明天就安排他们集训。可对着这么多观众和领导，还是避免不了要紧张。你还是先把宋朝英的工作做好吧，我有一种预感，她年龄最大，心理最成熟，觉得她可能会挑起大梁。”她把头埋进风尘的怀里说：“有你站在她身后，我心里踏实。”风尘想着宋朝英多情的眼睛看着他，抚摸着妻子的头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不敢跟她说宋朝英喜欢上他的事。本来想着，跟她说不想去管宋朝英，看妻子还把宋朝英当希望，心里非常的纠结。宋朝英集训回来，风尘问她情况怎么样，她竟然哭了起来，说在台上唱了一首歌，就卡壳了两次，丁红霞对她非常地不满，说了她好几次，心里非常难受，还是赵红燕安慰着她，风尘听了想到，他妻子肯定心里难受，很恼火，对她发火了说：“哭什么?查查原因就是了。哭有用吗?”宋朝英见平常斯文的他，竟然对她这么凶，被丁红霞批评了，心里也窝着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想也没想就跟风尘吵了起来，惹得好多人都过来看，风尘见有人来看，强压怒火，不再跟她吵架，宋朝英见他偃旗息鼓，又看到这么多人在看她的笑话，也不再吵架，坐在那里生闷气。这或许自他们在一起工作后，第一次吵架。看热闹的人散了后，两个人气也消了，宋朝英觉得自己对风尘有些过分，见他坐着不理她，兀自发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一架吵完之后，紧张的情绪也消失了，觉得挺轻松的，她知道风尘喜欢听歌，就站着自己唱起歌来，带着歉意的眼光看着风尘。风尘心里非常难受，想到妻子疲惫的情形，自己想要大哭一场，又想到这个宋朝英不知好歹，自己对她还算好，竟然会跟他吵架。突然他听到宋朝英的歌声，听了几句，觉得非常好，从抽屉里拿出小录音机，开起伴唱带，让她重头再唱，宋朝英重新开始，和着伴音唱起来，风尘坐着闭着眼睛，仔细地听着她唱完，无论比咬字，音调，气势，情感等等都很到位了，跟录音机里的唱得相差无二，还觉得她的感情更丰富些，有一种成熟的韵味。风尘睁开眼，看了她一下，发现她用多情的眼睛看着他，他有些心慌，避开了她的双眼，跟她说：“现在不是唱得很好吗?在台上怎么会晕呢?”宋朝英红了脸，羞涩地说：“看到你，我心里一点也不紧张，还有一种冲动的感觉。”风尘听了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椅子上，心里暗骂赵红燕，让他帮忙，帮出祸事来。他心里清楚，宋朝英跟她老公长时间分居，不为了女儿，早就离婚了，听他丈人说她老公在外面也有相好。平时他非常注意，不是工作上的事，他都不主动跟她说话，要不是为了林燕，他早想把她换了，她在城里舞厅里小有名气，都叫她花蝴蝶。宋朝英见风尘脸色不好，以为还在生她的气，走上来，柔声地跟风尘说：“不要生气了，我把你当自家人，才会跟你吵架的嘛。”风尘听了，头更加晕了，他岔开话题，问她服装做好没有，宋朝英听说，来了精神，连忙说已经做好了，试穿了一下非常地合身。下班后，风尘去了她的房间，见她一个人住的，问她怎么回事，宋朝英得意地说：“以前是赵红燕，林燕，还有另外一个人和她分在一起，现在她们都走了，我就不让别人进来住，一直一个人住着。”风尘让她把服装换了，让他看看，宋朝英也不避开他，当着他的面把衣服换了，风尘看了，非常满意，想不到一个做临时工出身，小学毕业的人，穿上这套时装，气质会这么好，又看她脖子有些长，问她有没有项链，宋朝英拿出三款项链，风尘选择了珍珠项链，让她戴上，再让她自己照镜子看，宋朝英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会这么漂亮，她用深情的眼光看着风尘说：“难怪林燕会这样死心踏地的爱着你。赵红燕会这么美丽，原来是你在照顾着她们呀，唉！我也算是沾了你的一点福气。”风尘有些得意，对她说；“那当然，明天我陪你去剧院集训，你不要带这套时装去。”宋朝英听了，高兴地拉着他的手，风尘听她又来了情绪，赶紧帮她灭火，让她自己休息好，明天一早就去。回到家里，果然赵红燕在发愁，今天的集训非常地糟糕，有一半选手都卡了壳，风尘知道这次活动的重要性，虽然妻子不会对着上级领导拍胸脯保证，这次活动搞得多么的精彩，但保证顺利进行是她的最低要求，她无法承受活动失败的结果，她有些绝望地看着风尘，她清楚风尘也没有很好的方法，她还是希望风尘会给她一点建议，哪怕一个字，她心里也会好受些，风尘见她这个惨样，心想这当官的比他的工作难做多了，看起来风光无限，做起来却步步惊心，更可笑的是，还只有这么点收入。妻子好几次劝他重回机关和加入中国共产党，他嘴里答应着，却不肯行动，原因就是看到妻子这付惨样，以前他爸也是这样。一家人已经有一个牺牲进去了，他不想再牺牲一家。他心痛地抱着妻子，对她说：“我明天陪宋朝英过来，看看情况再说。”赵红燕听了他这句话，好像受了莫大的鼓舞，开心地说：“这样更好，或许宋朝英过了关，其它选手会好一些。”风尘让她早点睡觉，明天好有精神去工作，赵红燕躺在风尘的怀里很快睡去，可怜的风尘想着宋朝英的眼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又不敢与妻子说，被情丝困扰的他，不知道怎样从情茧里爬出来，自由自在的飞翔。或许因为有风尘的陪伴，宋朝英今天精神特别的好，不仅把自己精心地化妆了一番，还穿上时尚的衣服，两个人骑着自行车，飞速地朝剧院骑去，一路上说说笑笑，很是开心，风尘发现宋朝英确实挺美，飘逸的头发，矫健的身体，充满着青春的活力，让他想起了张迎春，两个人有些相象，他觉得如果文化程度高些，或能读上大学，都是很厉害的人。他心里默诵着袁枚的苔米：
白日不到处，
青春恰自来，
苔花如米小，
也学牡丹开。
想着如果宋朝英这次比赛能拿到奖，他也算浇灌和培养出了一朵牡丹花，想到这里，他朝宋朝英灿烂一笑，宋朝英当然不知道风尘在想什么，但见他把如此美好的笑容送给她，她心花怒放，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今天她得到他如此的待遇，让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宋朝英。到了剧院，排练刚开始，赵红燕见到他们，朝他们招招手，丁红霞看到风尘，客气地跟风尘打了一声招呼，过来带宋朝英走进后台，风尘朝宋朝英举了一下大拇指，宋朝英会心一笑，风尘找了个地方坐下，看他们排练，几个选手过去，风尘觉得问题是有点大，难怪赵红燕发愁，轮到宋朝英，宋朝英刚上台有些紧张，风尘见了，朝她挥挥手，宋朝英的眼神扫到了他，看她定了定神，开始演唱，一曲完毕，赵红燕激动地站起来，连连说好，后面几个人似乎受到宋朝英的带动，也顺利地唱完，选手和工作人员围坐在一起，讨论刚才的排练，风尘站在旁边听他们说话，风尘听了，觉得他们还是少了主心骨，站在舞台上心里慌兮兮，没有人给他们鼓劲。他发现赵红燕在跟他们说话时，他们情绪非常地高昂，随口唱几句都很不错，她离开一会，大家又乱了起来，风尘跟赵红燕耳语了几句，赵红燕叫了刚才卡壳的选手一起走上台去，让他重新再唱，她站在旁边，那个选手情绪昂扬，满怀激情地把歌唱完，大家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会唱的这么好，风尘想这些人实力不容小觑，宋朝英要想拿大奖，恐怕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赵红燕也不相信会这个样子，心里非常地疑惑，她对风尘说她不可能在台上陪着他们，风尘又跟她耳语了一阵，赵红燕让大家去后台，按顺序出场，找了一盏台灯放在她桌子上，打开灯光，她就坐在观众席前排中间，让选手们看着她一个接一个地唱，第一个选手出来还是有些慌乱，后面的选手们很顺利地走完场，赵红燕问他们的感受，好几个人都说看到自己的领导坐着，心里踏实的多，不会再去想着别的事。赵红燕问第一个选手，为什么会紧张，她说第一个上来，觉得很冷清，没有好的气氛，心里就没底了。赵红燕问其他人感觉怎么样，大家围绕着她，嘻嘻哈哈地说话，说这次排练下来，心里有底了，到比赛时让她就像今天这样，他们肯定唱得好。赵红燕看着第一个选手，想着该怎么办，她示意风尘跟她去舞台上，两个人走走停停，风尘说确实有这种感觉，他站着也有些心慌，赵红燕看风尘站在舞台中央，她站在一边观看。突然双手击掌，高兴地对风尘说：“哈，有了。”她让风尘跟着她走下台，通知工作人员和选手全部上台，她自己走上台去，让大家排好队，她亲自指挥，叫大家挺起胸膛，鼓起精神，高唱国歌，连唱两遍后，让大家下台，再让第一个选手开唱，只见那个女孩精神抖擞，情绪激昂地唱了起来，没有了紧张，却唱出了激情，风尘看到其它选手站在一边跃跃欲试，心想赵红燕真是厉害，怎么会想到这一招，选手们唱完，站在底下的工作人员抱作一团，辛苦了这么多天，他们终于有了收获。赵红燕笑盈盈地看着风尘，轻轻地打了他一拳说：“你立了大功了。”风尘有些莫名其妙，但看她高兴地样子，他心里当然开心。在回厂的路上，宋朝英对风尘说：“你老婆真有魅力，比在厂里时气质更好。”她不无醋意地说：“小心你老婆跟人家跑了。”风尘自豪地笑笑，也不理她。
晚上赵红燕见风尘很迟回来，问他有什么事，风尘说，同丁红霞宋朝英她们，安排明天比赛的服装和化妆。风尘见她情绪很好，摸摸她的脸，问她怎么会想到让她们唱国歌，赵红燕说：“当时你站在国旗下，想起你开培训课的第一天，让大家唱国歌，我突然想到这个方法比较好，就试了一下，果然成功了。”风尘抱着她，问她用什么来奖励他，赵红燕挥着她丰腴的手，朝风尘挥了挥说：“两张面饼。”风尘扑到她身上，摁了她两下，两个人哈哈大笑，把睡在一边的儿子都吵醒了。
整个剧院坐满了人，人声鼎沸，这在蕙兰是一件盛事，人们议论着谁将得冠军，几位市委主要领导来参加，风尘本来带儿子在观众席里观看比赛，可丁红霞和宋朝英，特别是宋朝英，非要他去后台。赵红燕带着领导和评委走进剧院，剧院里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大家都站了起来观看，赵红燕安排好领导们和评委们就坐后，走向后台，见风尘在后台，给了他一个眼神，风尘走向前去，握了一下她的手，赵红燕镇定自若地走向舞台中间，主持今天的比赛，风尘看到她今晚上特地穿了件大红色的风衣，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真丝秀花衬衣，穿一条牛仔裤和一双高跟黑色皮鞋，显得端庄而又时尚，观众们见她走向舞台中央，立即沸腾起来，掌声和喊叫声此起彼伏，很多人都认识她，她的外貌，她的时尚，她的一举一动都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很多女孩子都把她当作自己的榜样，她穿什么，她们跟着学什么，亲热地叫她红燕姐，风尘感觉到人们都很宠爱她。风尘今天才明白，人们看到他俩在一起，他总是遭人白眼。赵红燕向观众做个手势，请大家安静，宣布比赛开始，她首先介绍了出席今天比赛的领导，和评委，然后把手一挥，选手们和工作人员一起上台整齐排列，风尘没有思想准备上台，还是穿着工作服，却被宋朝英拉着，让他上去，风尘不肯，丁红霞笑着把风尘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说：“一起上去吧。”风尘怕坏了宋朝英的情绪，硬着头皮上去，站在队伍里，宋朝英紧握着他的手不放。风尘觉得自己站在队伍里是个另类，发现赵红燕看到他并没有不高兴，放下心来，庄重地站着，赵红燕见大家站好，拿着话筒，对着观众高喊：“全体起立，奏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大家起立，赵红燕转过身体，指挥大家高唱国歌，连唱两遍，结束后请大家坐下，会场里响起了热烈地掌声，赵红燕把话筒递给电台的主持人唐笑娟，走下台去，打开桌子上的台灯，把灯光照在自己的身上，一袭的红衣服非常的引人注目，按抽签，宋朝英排在第十三个，她握住风尘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手掌心都是汗，选手一个接一个的唱歌，风尘细细地听着，觉得不如宋朝英唱得好，又看看观众的反应，虽然有几个小高潮，还没有达到沸腾的状态，他看着赵红燕不停地跟那些选手做手势，鼓励着他们，到了第十个，丁红霞和何献明安排宋朝英更换衣服，风尘觉得自己的手给她握得有些疼痛，等她换好衣服，第十二个选手已经上去了，风尘给她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宋朝英又握住他的手，看第十二个选手朝台下走来，宋朝英松开风尘的手，丁红霞上前跟她拥抱了一下，宋朝英听到喊她的名字，风尘也上前拥抱了她一下，又快速地吻了她一下，拍拍她的背，宋朝英走上舞台，朝他回眸一笑，满脸的幸福，她款款地朝舞台中央走去，并向观众挥手，观众看到她穿着时尚又不失端庄的时装，都站起来拍手喊叫，整个剧场沸腾起来，连赵红燕都站起来，朝她挥手。风尘看到宋朝英脸上充满着激情和骄傲，满怀深情地唱起来《我的祖国》。剧场一下安静下来，人们陶醉在她的歌声里，仿佛被她引领到《上甘岭》的电影里，浑身充满着热血，与志愿军战士一起抗击美国侵略者。风尘仔细地听着她的歌声，渐渐地他觉得自己的心跟宋朝英在一起跳动，和宋朝英两个人在一起纵情歌唱。音乐渐止，剧院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宋朝英站在舞台上，连续鞠躬了三次，掌声还没有停息下来，丁红霞示意她下台，她才慢慢地走下舞台，看到风尘，眼泪涌了出来，四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风尘很激动，宋朝英今天发挥到了极致，他终于可以向他心爱的妻子有个交待。等最后一个人唱完，他们四个人才分开。赵红燕走到后台，招呼选手上舞台，十五个选手分列站在舞台中央，赵红燕让宋朝英站在前面，要她领唱《我的祖国》，赵红燕亲自指挥，观众自动地站了起来，给他们和声，风尘看着他心爱的妻子，听着满怀深情的歌曲，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久久地不能平静……。
风尘见妻子非常彼倦，让她请了个假，两个人寄着自行车，带着儿子去乡下住了几天，风尘父母见宝贝儿媳妇和孙子回家，喜出望外，风尘难得有清闲时间，跟着他父亲，带着儿子到田野里抓鱼，母亲陪着媳妇说话，晚上儿子被父亲带着睡觉，妻子被母亲带着睡觉。在回城里的路上，风尘风趣地对妻子说：“你们都是父母亲生的，被他们宠着，只有我是野生的，没人管我。”到了城里，他丈人拿了一张报纸给他们看，报纸上报道了他们市这次比赛的盛况，在第二版整版介绍了比赛的情况，并配发了几副彩色照片，两个人看了哈哈大笑，赵红燕，宋朝英两人肯定上照片，风尘没想到自己也上了照片，只见穿着红色风衣的赵红燕与穿着工作服的他握手，配注的文字是市领导看望工人代表。赵红燕小心地把照片剪下来，买来一个镜框，放好，挂在墙上。风尘回到厂里，工作重回平静，大家各忙各的，风尘拿着林燕送他的红楼梦看书，宋朝英忙完，不像以前那样多说话，只默默地帮风尘做事，办公室经常有人来找她聊天，她知道风尘喜欢清静，她带着人站在门口说话，举止行为比以前温柔多了，少了先前的野蛮之气，风尘偶尔看了她一下，发现她倒有了些淑女的样子。
风尘见妻子精神恢复过来，想着安排出差。到了深圳，看到大家都很忙碌，阿发忙着接待客人，没时间跟他说话，他就去了财务室，张小娴看他到来，很高兴，说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来过了，好多的事情等着他处理，风尘问她什么事情，她说新地方仓库和房子都已经建好，方小平今天去验收，就等你一起去看看，还有一些文件要签字。风尘问她钱够不够，张小娴说银行贷了一些款，不过按现在的生意，年底贷款还清，不成问题，方小平从新地址回来，见风尘到来，非常高兴，说：“娶了媳妇，生了儿子，把兄弟们都忘记了吧，”风尘开心地说：“在家确实不想出门，不过兄弟们是不会忘记的呢。”方小平说：“你来得正是时候，房子我已经验收好了，这两天先不要走，帮忙把公司搬过去，现在公司业务繁忙，阿发文化水平低，我既要上班，又要管公司，一个人很累，觉得吃不消了。你计划一下，最好每个季度来这里呆一个月。”风尘觉得有些为难，表示尽量安排，阿发送走客户，走了过来，对风尘说：“你要多在这里呆几天，生意这么好，我也吃不消了，哈哈，谁让你采购的东西这么好卖呢。”方小平让阿发把大家叫来，一起去新大楼看看，然后去吃晚饭，一行人到了新大楼，大楼一共七层，地下一层，一、二层是商场兼展示厅，三层是办公区，四到六层，每层有两套住宅，既可以出租，又可以自用，七楼是会议室和资料室，大楼后面有二千平方米的仓库，风尘看了非常满意，在办公区，方小平对风尘说：“这间总经理室给你，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就旁边一间好了，阿发也选一间，楼上一个人一层，都装修好的，自用或出租自己安排。”阿发说他选六楼，他跟他妹妹一个人一套，方小平问风尘选哪里，风尘说你先选好了，方小平选了四楼，他把钥匙分给他们，风尘去五楼，到房间里看了看，窗明几净，跟中档次的宾馆装修差不多。回到三楼，方小平说公司搬迁，要办个酒会庆祝一下，大家都同意，让方小平操办。
酒会过后，风尘第一天走进自己的公司上班，他学着黄娟的样子，装模作样地在工作，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得意，张小娴进来，把一些文件给他签字，他签完后，叫住她，给她一串钥匙，说五楼的西边套给她住，东边的他自己留着，有时间让她帮着收拾一下，张小娴拿着钥匙谢了他，风尘见张小娴出去，拿起电话，拨通了妻子的电话，他本想把这里的一切告诉她，又觉得不适合，就忍着，只跟她说自己想她和儿子了，问家里的情况怎么样，赵红燕问候了他两句，让他早点回家，说要去开会，就把电话挂了。晚上，他跟阿发他们去了深圳最大的商场玩，转到首饰区，帮妻子挑选了一条珍珠项链。想起黄娟没有首饰，想送她一副，又觉得礼物太贵重，送她有贿赂之嫌，就到女装区，帮妻子挑选了一套时装，给黄娟买了件真丝连衣裙，又想给林燕买点什么，想想还是算了，怕林燕又记着他的情，没法将他忘记。回到公司，他把连衣裙寄给黄娟。
风尘回到了家，丈母娘跟他说赵红燕晚上开会，要迟些回家，吃了晚饭，他抱着儿子回家里，丈母娘却不让他抱走，说晚上她来带，风尘听了只好依了她，他跟赵红芳回到家里，风尘拿了一本书，躺在沙发上看书。赵红芳见家里放着大包小包的，知道风尘给她姐，买回来许多东西，赵红芳不停地翻看着，看到一条裙子，她非常喜欢，看风尘没有注意她，她把裙子拿出来，也不回房间，脱了外套，穿了起来。又翻出一个盒子，看看是一条珍珠项链，她戴在脖子上，走到房间照了照镜子，摆了几个造型，非常地满意和自得，她嘴里哼着歌，走到风尘面前，叫了他一声，风尘看了，呆呆地看着，他没想到赵红芳也是个大姑娘了，裙子虽然说大了一号，看去真是袅袅楚宫腰，婀娜且多娇。那洁白的珍珠项链，增添了她的纯洁和妩媚，赵红芳看风尘呆呆地看着她，得意地在他面前转了几圈，风尘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站起身来，赶紧让她脱下来，赵红芳不肯脱，风尘有些恼怒，他觉得赵红芳挺讨厌，这是他送给心爱的妻子，不喜欢别人来碰它们。赵红芳见风尘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又转起圈了，还问风尘怎么样，风尘不理她，上前一步，抓住她，让她脱下来，赵红芳还是不肯，央求风尘给她再穿一会，风尘不肯，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把珍珠项链摘下来，赵红芳见他这样，索性懒在他的怀里，双手搂着风尘，用祈求的目光看着风尘，风尘后退一步，坐在沙发上，小心地把项链放好。又让她脱裙子，赵红芳不理他，翘着嘴，站着一动不动，风尘毫不客气地把她拉过来，赵红芳顺势躺进他的怀里，风尘不管他，小心地把脱裙子，看到赵红芳雪白温润的胴体，他心头一震，感觉得脸面发烧，赵红芳觉察到了他的脸色，放开双手，懒洋洋地躺在他的怀里，脸色绯红，双眼迷离地看着他，任由风尘帮她脱裙子，风尘脑子有些发晕，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抱着赵红芳，小心地把裙子脱下来，把赵红芳放在沙发上，站起来整理东西。赵红芳见风尘不理她，她站了起来，扒到风尘的背上说：“姐夫，你真小气，连穿一下都不肯，我姐这么多衣服，你送一件给我，有什么关系呢？”风尘把东西整理好，对她说：“这东西能乱送的吗？我送你，我成什么人了？被你姐知道，我怎么过日子啊。”回身把赵红芳推开，看她穿着短裤和文胸站在面前，脸又红了起来，在一起住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看到赵红芳这样的穿着，他赶紧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对她说：“快去房间，把衣服穿上。”说完坐在沙发上，拿起书来看，心里呯呯地跳着，赵红芳满脸委曲，脚一跺，坐到沙发上，双手抱着他的肩膀气恼地说：“你们都欺侮我，没有一个人关心我。从来不给我买一点东西。”说完钻进风尘的怀里，撒起娇来，风尘嫌她烦，要把她推开，双手碰到她光滑的皮肤，看到她妩媚的双眼看着自己，心里发慌，厌烦之情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想着，如果赵红燕现在回家，他可麻烦大了，他催促着赵红芳，起来去房间，赵红芳不理他，躺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风尘急的浑身是汗，看到这样美丽的身体，他又有些舍不得放开，犹豫之间，忽然听到楼梯上熟悉的脚步声，他急着对赵红芳说：“快起来，你姐回来了。”赵红芳不理他，还是一动不动，风尘急了，一把抱起她，飞速地把她抱进房间，轻轻地放在床上，赵红芳双手搂着他不肯放开，风尘没有办法，只好哄她说：“好了，好了，下次帮你买一套来。”用力拆开她的双手，走出房间，把门关上，他听到赵红芳笑了一声。刚把门关好，听到了妻子的开门声，他拉了拉衣服，上前去把门打开，说了句你回来了。风尘发现妻子的大眼睛闪亮了一下，马上脸色沉了下来，一脸怒气，也不理他，把背包往沙发上一扔，说道：“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还会跟女人搂搂抱抱。”风尘听了，犹如晴天霹雳，吓得浑身是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搞不清楚，赵红燕是怎么知道他抱赵红芳的事，他满脸的羞愧，心里埋怨着赵红芳，站在那里一声不吭，不敢直视她，只偷偷地看了看她，只见赵红燕走到桌子旁，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了，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她翻了翻，拿起那条裙子，朝风尘扔了过来，怒骂道：“这么能干啊！还会帮女人买东西，我让你买，我让你买。”说完又把其它东西扔过来，风尘不停地躲避着，不敢说一句话，赵红芳听到声音，走出房间，叫了一声姐，赵红燕看到她，穿得这样少，更加恼怒，喊道：“你出来干嘛。”拿起那个首饰盒，朝她扔过去，赵红芳躲闪了一下，只见那首饰盒在地上蹦了一下，盒子弹开，那条洁白的珍珠项链掉落出来，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赵红芳吓了一大跳，赶紧逃回房间，把门关上。风尘看到闪闪发光的项链，心里很难受，这是他给心爱的她买的，现在被她这样糟蹋，让他有些恼火，他瞪了她一眼，一声不吭地去了房间，洗好睡在床上。他觉得赵红燕一点都不珍惜他的感情，对他的满腔的热情毫不领情。平常看不起自己也就罢了，这样对待他，觉得自己很受伤，很绝望。他想如果是林燕，绝对不会这样对待自己，他后悔自已意志不坚定，当时他应该就是盲流到上海，也要跟林燕呆在一起，不至于搞得现在两个人都这么难受。他躺在床上独自伤心，胡思乱想。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房间灯光亮了起来，看到赵红燕捧着他带回家的物品，放到桌子上，到卫生间洗漱去了，她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风尘睁着眼，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她问道：“你在秀芬姐她们宿舍里，都做了些什么事情？是不是跟她们裸着身体搂搂抱抱？还对她们动手动脚？”风尘听到她问这事情，才知道自己搞错了，以为赵红燕知道了他跟赵红芳的事情，见她没有了怒气，紧崩的心放了下来。他争辩说：“这是谁说的？我是在她们宿舍，她们是裸着上身，可我并没有对她们动手动脚呀！我是给她们记录尺寸，才这样的。”说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说了一遍，“她们都是你的好姐妹，现在收入好了，想着跟你一样，有好的生活用品，她们托我，我好意思推辞吗？”赵红燕边收拾物品，边问他：“你不但帮宋朝英买东西，还看她跳艳舞，是不是？”风尘看到赵红燕边说话，边用手帕仔细地擦着那条珍珠项链，他说：“你知道的嘛，宋朝英在厂里经常帮我做事，她有事求我，我能不帮她吗？那次是她跳过舞，可你想想，她们拉住我不让我走，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这么暗的灯光，能看到什么呀。真不知道谁在胡扯。”风尘心想，这世上还真没有不透风的墙。赵红燕擦完项链后，把它戴在脖子上，用镜子照来照去，她又拿起那条裙子，穿了起来，问风尘：“你不是跟丁红霞关系不好吗？怎么也帮她买衣服？”风尘气恼地说：“你把她提拔当领导，她开口了，我能拒绝吗？”赵红燕穿好裙子，在镜子前转来转去，用不满地口气说：“你呀，真是多管闲事，让人家夫妻多口舌。”风尘这才知道是柯小峰告的状。风尘嘟囔了一句，“我那里想得那么多呀，人家第一次开口，我怎么能拒绝呀？”赵红燕脱了裙子，只穿着文胸和短裤，对着镜子又看她的项链，“谁喜欢别人帮自己的老婆买东西呀！还买内衣内裤。”赵红燕把项链摘下来，想了想又戴上去，说：“我真搞不清楚你到底是那里好，秀芬姐也是的，三番五次让我把你带回家，早知道这样，让她带回家给她妹妹当老公好了，当她裸着身体把你抱在怀里时，她妹妹会怎么想。”说完扑哧一笑，站起来，小女孩似的，转了几圈，那条项链也飞舞起来，风尘看到她矫健圆润的身体，雪白光滑的皮肤，心情好了很多，这让他想起了赵红芳的胴体，心里涌起想抱着赵红芳睡觉的欲望。赵红燕看他发呆，吩咐他说：“你做好思想准备，我跟陈局长说一下，明年开年，就让你去局里上班，省得在厂里跟那些妇女打打闹闹，影响多不好啊。”说完，上床把灯关了，挨着风尘身边，风尘伸手把她搂在怀里，她打了风尘一下，说了句你这个死人，温驯地躺在风尘的怀里，进入梦乡。外面的月亮很亮，皎洁的月光射进窗内，像流水一样，飘落到赵红燕的身上，珍珠项链闪闪发光，让她的皮肤显得更加洁白和光滑，如天使般，安详地睡着，风尘心头涌起一阵柔情，他搞不清楚，赵红燕到底是爱他还是嫌他，他好像又回到了过去，刚到厂里看到她的情形，对她又爱又怕，让他的情绪时起时伏，时喜时忧，觉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了。他暗叹了一口气，如果林燕这样睡在他的身边，他的心会宁静很多，舒适很多。第二天早上，风尘醒来，不见了赵红燕，昨晚没有睡好，他有些迷糊，穿好衣服走了出来，也没有看到赵红燕，估计她一早去娘家看儿子去了，他走到卫生间门口，赵红芳在里面洗漱，见到他，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风尘发现她的眼圈黑黑的，估计昨晚被吓的不轻，一夜没睡好。他想告诉她昨晚的事，想想没有说话，让她受惊一下，省得来烦自己，虽然他很想去抱她一下。他摇摇头，回到房间，重新睡到床上，拿起书来看，听到赵红芳出门上班，他才慢悠悠地起床。。
到了厂里，宋朝英递给他两封信，对风尘说：“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林燕跟你这么好，你也不关心她。”风尘看到林燕的信，觉得非常地亲切，听到宋朝英说他，心里又沉重起来，这让他有些无奈和烦躁，对宋朝英说：“唉，我有什么办法，我顾了这个，又顾不了那个。你叫我如何是好。”他感到奇怪，以前林燕写信给他，比较有规律，三个月一封，怎么这次前后不到十天，就来了两封信呢，他按时间顺序打开第一封信，和以前的信没有什么区别，还是谈一些生活工作上的事，说一些想念之类的话，他又拆开第二封信，却是李清照的一首词，武陵春，春晚。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又小注了几句话，梦里相思，泪流满襟，坐困愁城，情何以寄明月?风尘看了心如刀绞，何以痴情如斯?宋朝英看着他拿着信发愣，问他信里说了些什么，风尘心如乱麻，不耐烦地说：“你问什么呀?”呆坐了一会，又拿起笔写信，写了又撕，撕了又写，最后恨得把笔朝地上一扔，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宋朝英看了，怕他出什么问题，走到他身边，摇摇他，问他怎么了，风尘不理她，她柔声地说：“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向林燕交待?”风尘听了，抬起头，有气无力地说：“没什么事，心里烦嘛。”宋朝英放下心来，对他说：“你到上海去看一看林燕吧。她挺可怜的，心被你揪着好几年，多难受啊。”风尘叹息道：“我何尝不想去看她，可我……”宋朝英提醒他说：“黄海那里今年没有去过，你到黄海去，回来时路过去看她一下吧。又不麻烦，我不会对别人说。”风尘想想也对，自己心里也烦，到林燕那里清静一下也好。提笔写起信来，大意下个月去上海看她，让她不要太难受之类的安慰的话，把信写好，宋朝英拿过信，对风尘说：“我去寄吧，省得别人知道。”风尘看着她这么高兴，想她人确实不错，对林燕知恩图报，不禁心生好感，对她说：“你真有情义，林燕没有白对你好。”宋朝英听了，俯身把脸对着他，很高兴地说：“真的啊，你对我这么好，我对你也有情义的。”风尘闻到了她的香味，心里一动，他吸了两个气，觉得很舒服，又瞥见她丰满的胸部，身上有些燥热起来。忽然想到赵红燕骂他，他清醒了一下脑子，把宋朝英轻轻地推开，说：“不要这样好不好，影响不好，上次在叶秀芬宿舍里的事被赵红燕知道了，被她大骂了一顿。”宋朝英直起身来说：“那个人造谣啊，又没有干过什么事，真是的。”说完，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安心地工作起来。
风尘准备去上海看林燕，他不敢跟妻子说，他算了一下时间，跟妻子说去出差，可能要二十来天的时间，赵红燕习惯了他的生活，也没有多说什么。风尘与妻子和儿子告别，踏上去黄海的火车，临行前，他写了一封信，让宋朝英帮忙寄出去，把自己什么时间到上海告诉林燕，让林燕来车站接他。在黄海办完事，他就去上海，走出车站，他在茫茫的人海中，一眼就看到了林燕，林燕在东张西望，寻找着他，他非常地感动，过去好几年了，她对他还这么痴情，他非常后悔，明明知道自己无法跟着林燕，到上海来生活，那天晚上却答应她娶她，让她留存了幻想，至今让她对自己的感情斩不断，理还乱，他觉得自己还是不了解林燕，他想不到慧秀睿智的姑娘，会这样的痴情不渝。也让自己现在的幸福生活，添加了不该有的烦恼，搞得不好，还会伤害到妻子和儿子。林燕这个样子，又无法让他跟她一刀两断，他不可能看着林燕，这样沉沦地生活着，孤苦地过一辈子，但他想不出好的办法，能让林燕过上幸福地生活。风尘本想挥手叫林燕，忽然转了个念头，他躲过林燕搜寻的眼光，走了出来，挤到接客人的地方，一声不吭地站在林燕身后。林燕看到客人都快走完了，还没有见到风尘，有些焦急，看到人走完了，还没有见到他，她失望地要住回走，风尘轻轻地叫了声林燕，林燕回头一看，发现风尘站在她身后，微笑着看她，她愣了一下，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抱着他，无限爱意地叫了声：“风尘……风尘。”她紧紧地拥抱着风尘，风尘觉得林燕好廋好廋，心里很难受，他不知道自己不仅会给别人带来幸福，也会给别人带来痛苦，而这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痴心的姑娘，他胡思乱想，心如一团乱麻，不知道如何把它理顺。忽然耳朵一阵疼痛，他清醒过来，松开林燕，摸了摸耳朵，发现被林燕咬了一口，他恍若那天晚上自己咬了林燕一口一般，看到林燕双目含泪，痴痴地看着他，他拉起林燕的手，柔声地说：“走吧。”两人出了车站，林燕让他先去她家，风尘想了想说：“还是先到你家附近的旅馆住下吧，休息一下，再到你家去。”林燕看他疲惫的样子，说：“这样也好。”两人转了好几路公交车，林燕一直牵着他的手，带他到她家附近的酒店，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不停地闪烁，到了房间，林燕又紧紧地抱着他，吻他，轻轻地叫着他老公，风尘不停地答应着，口里叫着她老婆，他觉得在赵红燕面前，起伏不定的心，现在可以完全放松下来，任性一回。好一会儿，林燕平静下来，风尘让林燕先回家，怕她父母牵挂，让她吃过晚饭再过来，林燕恋恋不舍地走了，风尘洗漱后，躺在床上，想着瘦弱憔悴的林燕，心里非常地不安，他想他这辈子不可能跟林燕厮守在一起，却也不想让林燕这样无奈地生活下去，如果不把林燕安顿好，他这一辈子也不会过得很安生，可是怎么去安慰林燕，他心里却一点数都没有，他发现自己也很痛苦，想到妻子和儿子，他无颜面对，心里有些惶恐，他是个诚实的人，却做出这样不诚实的事情，他自己在谴责自己，越想越乱，无法再想下去，他昏昏沉沉地睡去。一觉醒来，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他觉得有些饿，走到外面找了家面馆，吃了碗面。回到宾馆门口，林燕刚好走过来，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风尘接过她的袋子，开心地问她，给他带来了什么好东西，这么一大包，林燕看他精神好多了，高兴地挽着他的手，说：“你还要什么东西啊，我的心都给你了。”风尘朝林燕会心一笑，两人进了房间，林燕接过袋子对风尘说：“借一下你的光，我先洗个澡，”风尘感到奇怪，问她：“你家没有热水?”林燕苦笑了一下说：“是啊。”也不回避他，麻利地脱下外衣，穿着内衣进了卫生间，风尘看到林燕削瘦的身体，皮肤白晰，两根锁骨非常显眼，紧身的内衣显得空空荡荡，没有了以前的风采和活力。分别几年，与赵红燕的差别这样大，赵红燕生了儿子后，身材丰满，韵味十足，浑身充满着活力，风尘经常会帮她带些时尚的服装回来，穿在身上，非常引人注目，走到街道上，回头率很高，这让风尘非常地自豪，而先前林燕比赵红燕气质更优雅，更有风采。哗哗地水声不断地敲击着风尘的心灵，仿佛谴责着他对林燕的伤害，一个多小时过去，水声才停止，等到吹风机响起，风尘到了卫生间，拿下过吹风机，帮林燕吹头发，他发现林燕的头发没了光泽，发鞘有些枯黄，林燕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享受着风尘的关爱，风尘看着她长长的眼睫毛，高高的灵巧的鼻子，才寻到他过去熟悉的林燕，吹好头发，风尘揽住她，林燕朝他温情地一笑，四目相对，往日熟悉的，埋藏在心底的爱意激发出来，两人走出卫生间，风尘让林燕坐下，帮她倒了杯开水，自己也泡了一杯茶，问她在上海的情况，林燕说：“我们回到上海后，我父亲回到学校，一边要出版他的书，一边开了个金融培训班，培训学员。为建立社会主义资本市场做准备。非常忙碌，没有时间顾及我，我一时找不到工作，就在父亲学校的图书馆做个临时工，这样回家也方便些，我母亲自从我哥出国后，几年来一个人单独居住，家里多了两个人反而觉得麻烦，经常对我唠叨，让我觉得很心烦，三十余个平方的家里，没有自己的房间，只在父亲的书房里搭一张小床，生活很不方便，母亲希望我早些出嫁，找了好多的亲戚朋友帮我介绍，因为心里装着你，我对找对象的事一直没有兴趣，被我妈骂了好多次。”林燕喝了口茶，风尘没有说话，继续听她倾述：“在蕙兰，人们都敬重我，仰望我，把我当仙女看，到了上海，都市虽大，却发现在这里没有人理会我，关心我，爱护我，心里落差太大，让我非常地难受。即使是自己的母亲，刚回来还好，挺亲热的，时间长了，矛盾很多，经常为一点生活琐事吵架。唉！我真后悔，为什么我当时没有留下来，现在的结果是我回到了上海，却失去了所有。每次看到赵红燕跟你在一起，你知道吗?我心里会多难受，我听宋朝英说过，自从你跟她交往后，她家的生活变了大样，就是宋朝英，跟着你，生活也改变了很多，我有时想自己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俊俏的?有钱的?有学历的?家里条件好的?一直搞不明白，后来我终于明白了，我为什么总是舍不下你，因为我想通了，一个女人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引领她生活的男人。一个女人再能干，没有个聪明的男人引领和呵护，生活的方向很容易迷失。而你恰恰是个这样的人，赵红燕跟你在一起，生活的这样有滋味，可是我却失去了本来属于我的你，本来属于我的幸福生活，我现在真后悔，当初为什么不糊涂一下，把自己给了你，生米煮成熟饭。我宁愿被别人耻笑，也要留在蕙兰，跟你生活在一起。”她伤心的呜呜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