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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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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忘不了,故乡,年年梨花放,染满了山岗我的小村庄
  妈妈坐在梨树下,纺车呜呜响
  我爬上,梨树枝,闻那梨花香
  摇摇洁白的树枝,花雨满天飞扬
  落在妈妈头上,飘在纺车上
  给我幸福的故乡,永生难忘,永生永世我不能忘
  ……
  重返那,故乡,梨花又开放,找到了,我的梦,我一腔衷肠
  小村一切都一样,树下空荡荡,开满梨花的树下
  纺车不再响,摇摇洁白的树枝
  花雨满天飞扬,两行滚滚泪水,流在树下
  给我血肉的故乡,永生难忘,永生永世我不能忘
  ……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叫《梨花又开放》,是几万年后,在东方神圣而古老的土地上,一位歌手唱的,因了我有穿越未来的能,于是便借了来。我觉得比现在天庭里这些丝竹之音好听的多。
  自从明晔和初月重逢以来三个月了,自从初月正是被封为神妃也已经两个月多了,自从那次开坛布法之后,很多仙家平日里总是登门拜访,我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每次礼待周全,凡是关于仙卷修行的问题也都是有问必答,结果我两个月都很忙,没有太多时间照看望舒。但是这一个月来,望舒终于受不了天天都有人打扰,于是差了神君下了道旨意,不再让帝君以下的仙者们来这苍梧宫。我这才清静下来,平日无聊时,便从瑶音上仙那里索几件乐器,我弹唱,望舒舞蹈,或者一起去看些神界美景,晚上嘛,当然是继续欺负她咯。
  太阳已经挂到了当空。
  雪桐树最顶上,有几只五彩鸟儿围着雪桐树绕飞着,树旁坐了一圈圈的仙娥,我便抱着琵琶坐在雪桐树下,缓缓唱着,身旁,摆着琴、箫、笛子、扬琴、二胡、三弦,还有缶好多好多乐器,今天一上午,我们都玩过了。今天是我和望舒在天宫待得最后一天。今晚,无暇湖光会在流波山上缓缓升起,如同明月一般乘着银河里如丝如幕飞来的光华,载我们回到至天去。
  今后,苍梧宫便是初月的宫殿,望舒一早便把神后千桦和神妃初月唤了来,说是要带着他们熟悉一下苍梧宫的环境。可是甫一进苍梧宫的大门,就看到我在雪桐树下弹唱着曲子,于是便被我引了来,随着那些仙娥们坐在外围,听我弹着琵琶唱着。我来了苍梧宫住的这六个多月,除去为望舒剖心而昏的那三个月之外,其余的日子里大都是作画、弹唱,没事赏个花,做个饭,有的时候无聊,还会和少昊、少则还有瑶瑜他们玩玩游戏,做些玩具一起玩。用宫里的仙娥们私下里的话来说,我是天宫里最不拘泥礼法,最没架子,最孩子气、最可爱、最像凡人,也是最不像神仙的神仙。不过这样的话对我很是受用,因为我本来就不喜欢太繁琐的东西,我活着就是为了快快乐乐的,且我本就不是神仙。
  “好啦,大家都散了吧,”我收了琵琶,微笑道,“在这玩了一上午了,也该吃饭了,大家回去休息吧,中午好好睡觉,下午才有劲。”
  “不嘛!”坐了一圈的仙娥们都起了哄,连望舒也跟着起哄,“帝君再唱一首歌,再唱一首。”
  我看着望舒也跟着起哄,微微一笑,抚了抚在我身旁躺着的古琴,这次的不是银筝,道,“我嗓子有些沙哑了,就不唱了,给你们弹一曲罢了。”
  她们听了罢,倒也喜欢。我化了几个分身,将现下所有的乐器都捧了起来,据说几万年后的西方大地上发明了一种叫做交响乐的东西,我也是因了那个来了灵感,便用手头里这些乐器,谱了几个曲子,常常化几个分身来一起演奏。时间久了,好多人说我这样奏的比瑶音亲手调教出来的神君御用乐师奏的还要好,于是,每当我来了兴趣,宫里的仙娥仙官也都会聚过来一起听。我和望舒本来就是那种很随和的人,也就随他们了。
  今儿个看我化出几个分身来,院子里的仙娥大都在激动的鼓掌。有很多仙官也凑了过来。我便随了他们,弹了一战歌一般的曲子。
  仿若一幅庞大的壁画,在这里,英雄的战场扩展到宇宙的边界。而在这神话般的战斗中,被砍碎的巨人像洪水前的大蜥蜴那样重又长出肩膀;意志的主题重又投入烈火中冶炼,在铁砧上锤打,它裂成碎片,伸张着,扩展着。不可胜数的主题在这漫无边际的原野上汇成一支大军,无限广阔地扩展开来。洪水的激流汹涌澎湃,一波未平,一波复起;在这浪花中到处涌现出悲歌之岛,犹如丛丛树尖一般。不管这伟大的铁匠如何努力熔接那对立的动机,意志还是未能获得完全的胜利……被打倒的战士想要爬起,但他再也没有气力;生命的韵律已经中断,似乎已濒陨灭……琴弦在静寂中低沉地颤动,只有静脉的跳动……突然,命运的呼喊微弱地透出那晃动的紫色雾幔。英雄在号声中从死亡的深渊站起。而后,所有乐器跃起欢迎他,因为这是生命的复活,胜利将由它来完成。
  曲子结束之后,仙娥们饱了耳福,赞叹声多得很,不过我都习惯了。
  我差几个仙官把乐器送回了仙音宫,径直走上去,迎了望舒和神后千桦、神妃初月她们。
  望舒见我朝她走过来,碎步便扑到我怀里来,一张脸儿红扑扑的,像是熟胀了的石榴里露出的鲜粒,白里透红的,晶莹美丽的很。
  “怎么了?小宝贝儿?”我柔声柔气的在她耳边笑道,“想我了?”
  “嗯嗯,人家想你了……”望舒娇羞的将脸藏进我胸里,“天天都在想。”
  千桦和初月看了我们这样,一齐笑着作了个小揖。
  我笑着对她们一点头,轻柔的吻在望舒额头上,宠溺的将她抱在怀里,“好啦,饿了吧小馋鬼,你先带着神后和神妃去正殿等会儿,我去做饭。”
  “嗯,”望舒温柔的一笑,点了点头。
  “我们夫妻就是这样,让你们见怪了。”看着捂着嘴偷笑的神后和愣在哪儿的神妃,我轻轻一笑,挠了挠头道。
  “没事,早就直到姑父和姑姑的感情好得很,这般也不感觉怎么意外。”神后笑盈盈的作揖,神后就露出几个小脑袋来,一个个好奇的看着我和望舒。我当然知道是少则、少昊和瑶瑜三个小孩子。
  “姑爷爷好羞羞~~~”三个熊孩子一齐起哄着。
  我一笑,没管他们,松开望舒,在她唇上轻吻了一口,“带他们过去吧,殿里那几幅画可要看好了,还没干呢,别让这几个熊孩子弄坏了。”
  望舒点点头,踮起脚尖回吻了我。
  “好了,你们跟着舒儿去大殿吧,我去做饭。”我笑道。
  那几个熊孩子立刻欢呼起来,神后和神妃教训了几句,这才平息下去。纷纷又对我作了个揖,随着望舒一起走了去。
  我在厨房里忙活了好一会儿,今儿个的食材越来越多了,天界好多管着膳房的灶神都跑了来,在旁边围观我做饭。据说外面传言说初元帝君做饭的时候如同做道场一般,电光火石、电闪雷鸣的。这说法说个半真半假,因为大部分食材需要引子,自然需要造些东西来,所以有时确实像是做道场,可是电光火石,电闪雷鸣就言过其实了,我又不是装哔……
  等饭做好了,我端这几个菜碟子,回了大殿里。一见我走进来,三个熊孩子立马就围了上来。望舒撕下几块鸡腿塞在他们嘴里,这才消停下去。
  神后坐在桌子旁边看着孩子,神妃初月看着窗户边的画案上那几幅我这两天描的丹青发呆,我唤了她好多声,才回过神来。神妃刚一坐下,偏头朝望舒就看过去,一眼羡慕的神情,“阿娘是怎么认识阿爹的?”
  说实话,我一听到阿爹两个字实在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仔细想了想,这才想起来三个月前将她造出来的时候,确实是认她做了个女儿。不过当时是为了让东华给她安排个仙位,好为嫁给明晔铺个道,事后就忽略了。再说她嫁给明晔后,他们一家六口人,就很少来苍梧宫了(据九重天天宫八卦小报报到,神妃初月嫁过去后,彻头彻尾变成了一位严母,和神后一文一武,天天折磨的少昊、少则和瑶瑜苦不堪言,我说那几天他们三个怎么总是朝我这跑),所以这事就渐渐忘了,如今她突然喊我“阿爹”,我还真不怎么习惯。
  “怎么了?怎么这么问?”望舒夹了一块鸡翅膀放在我碗里,听了初月的话,反而是有些不解的反问道。
  “阿爹这……”初月刚坐下,便回指着画案上的那几副丹青,一眼就像撞了鬼一样不可思议道,“我怎么感觉阿爹什么都会呀,而且还什么都会的这么好,我第一次见到有帝君级别的男神仙不仅会画画,还画的这么好,比登天宫里最好的画师画的还好,而且还会那么多乐器,唱歌又这么好听,”说着,初月夹了一口菜到嘴里,满脸陶醉到,“啊,做饭还这么好吃。”
  “怎么啦?妹妹,你嫉妒姑姑啦?”千桦调笑的看着初月。
  “这……这怎么敢……”初月被他一说,无措的低下头去,脸上羞红了一大片,“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怎么阿娘能找到阿爹这么完美的人。”我不得不感叹,初月嫁给明晔之后,原来那种英姿飒爽的影子真是一点儿也没了,看着现在这个容易害羞的小女人,我还真是无法把她和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界女战神联系到一起。不过据说初月已经怀孕了,算起来明晔也够给力了。
  望舒听了,特别得意的一笑,仿佛一朵迎风绽放的玫瑰花,那鲜红的颜色早已透到了骨子里,她登时便抱住了我的胳膊,整个身子都贴在我胳膊上,娇声道,“而且我们家阿鱼只对我一个人好,我做错了事也从来不责怪我,一直都宠我溺我,而且阿鱼心里满满的都是我哟,我和阿鱼心有灵犀哟~~~我们家阿鱼可是用了几千万亿年来等我哟~~~”
  我温柔一笑,挑逗过她的鼻尖,望舒你这样秀恩爱真的好吗?
  望舒一口咬住我逗她的食指,舔了一小下,然后闭着眼对我撒娇的一笑,撅起嘴来。我知道她是在索吻咯,所以也就轻轻的在她如樱桃般红艳艳的小嘴唇上吻了下去。吻罢,抬头刚想说话,却正看到神后和神妃惊呆了的眼睛。
  “你们两个怎么了?”我一时有点无语,不就是秀一下恩爱吗?你俩干吗这么吃惊?好吧,虽然这属于花式秀恩爱……
  “阿爹(姑父),你真的活了那么久呀……”她们两个完全惊呆了,直瞪瞪地看着我的脸,好像头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
  “对啊,”我当是什么事,随口夹了一口鱼肉放嘴里,唉,盐放多了,“所以上次给你说,所有的神魔年纪加起来还没我一个零头大。”
  望舒听我说的,心里像是开满花的树一样,笑的灿烂,娇声从我嘴里吮过那块咸咸的鱼肉,“所以我说啦,我们家阿鱼是最……”却说到这,望舒倏的一皱眉,整个音色都沉了下来,“你个坏人,怎的把鱼做的这么咸,咸死我了都……”
  我登时便忍不住笑了出来,可是怕她再打我,急忙捂住了嘴,只是肚子实在是被这阵笑意激的有些痛,全身都忍不住耸着不停。
  见这么一样,神后神妃还有那三个熊孩子也不禁大笑起来。
  望舒被她们这一笑,顿时羞得满脸通红的,低下头去,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她的脸上来了,热辣辣的,碰上去就要烫手似的。
  我知道望舒现在不好意思抬头,又不好意思把脸朝我怀里藏,索性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将她脸藏进我怀里去。不过她的脸还真的好烫哟。我抬了头,朝笑的不可开交的神后神妃熊孩子看过去,笑道,“好啦,这菜确实是咸了点,都怪我当时手抖了,盐倒多了点,你们就不要笑舒儿了。”
  “阿爹,你年纪这么大,阿娘和你比就小了好多哟,你们这算是乱伦吗?”神妃笑问道。
  “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我抬头一眼看着她,眼睛珠子瞪得溜圆,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初月一怵,顿时一脸笑容僵了下来,木木低下了头去,“我就是开个玩笑嘛。”
  看她那样子,我也是微微一笑,“好了,不责怪你们了,快吃饭吧。”
  初月听了我的话,这才抬了头,夹了菜吃了起来。望舒被我抱的久了,也不管自己这个长辈身份了,索性腻在了我怀里,连筷子也不拿了。我没办啊,只能自己一点点喂她。这般秀恩爱,直让千桦和初月看的满脸通红的,连几个小孩子也一直在瞎起哄,不过好在吃顿饭欢欢笑笑的我很喜欢。
  饭吃饱了,望舒带着几个小家伙和千桦初月去熟悉苍梧宫,今晚过后,他们几个就要一起住进来了。我独自坐在窗前,看着那株雪桐。我住在这苍梧宫里六个多月,醒着的也有三个月了,每每早上起来看到的第一个景象,不是望舒沉沉睡着的可爱秀颊,便是这一株遍落如雪的雪桐,此刻快要回去了,还真的对着景色有些舍不得。以前描的画,大都是清晨,或者夕阳的时候,却从没在午后画过它,而今突然来了兴趣,便描了上。
  一画,就到了傍晚。
  过了饭,天上终于热闹起来。
  外面的仙娥们报过,说是有好多神兽祥瑞,朝苍梧宫聚了来。神后千桦、神妃初月听了禀告,赶忙跑到大殿外。满天宫的人看到这般天象,也纷纷飞了来。
  遥远的东方,月亮缓缓升起,而西方,太阳尚没落下。一点风也没有,寂静极了。太阳星、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太阴星由东向西横贯在远方的苍穹上,连成一条直线,闪烁着七种完全不同色彩的光芒。有一道银色的光芒,如丝绸一般,从遥远的星河里蜿蜒流下,直到我住的苍梧宫前,雪桐树下。无暇湖光背对着太阳,沿着七星连珠的方向,遥遥缓缓始来。
  苍穹上,有九千道玄雷如万马奔腾一般隆隆殛来,伴随着从天而降的五千道荒火劈开云雾。三十六层天齐放银光,五彩祥云周天环绕。与我来的时候丝毫不差,天地之间,一片仙音梵唱。蔚蓝苍穹之上,有无穷无尽的星辰布满在七星连珠周围,凡天繁星,光华闪耀。
  十只金乌徐徐飞来,引着九条金龙、九只金凤围绕着苍梧宫鸣唱,九十五只五彩神鸟铺天盖地的从东方飞来,翱翔在苍梧宫周围,无数麒麟瑞兽,此刻都跪伏在雪桐树下。
  望舒紧紧地抱在我胳膊上,一眼中仿佛是绽放的烟花,幸福的摇曳着璀璨的光芒。我轻轻吻在她的额头上,淡淡道,“我们该回去了。”
  望舒娇羞,点了点头。
  “帝君,这是怎么了?”千桦看到了在遥远天河里飞来的无暇湖光,她认得那艘船,那是我来的时候乘坐的。她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我和望舒,将要回去了,回去至高的天上。”我淡淡的笑了,侧首朝望舒看过去,温柔的吻在她眉间,“我和望舒要回家了。”
  话一出口,就听得身边有一阵绵延不绝的衣服褶动的声音,我抬眼望去,苍梧宫偌大的广场上,神后千桦和神妃初月,带着那三个孩子,还有数不清的仙娥仙官,一齐跪了下去,一颗颗脑袋都低的沉到了冰冷的地板上。
  “这是怎么了?”我一愣,轻声问道。
  她们跪着,并不说话。
  我也没有继续问。
  风声微起,天空中有光芒闪耀。我抬眼,明晔、磬渊、玉凉,花颜,素玲,臻德,涂山帝君、无垢帝君、星河帝君、神龙帝君、朝凤帝君、东华帝君和文昌帝君,还有瑝艺、林可如,她还抱着小念恩,纷纷飞了来。
  无暇湖光,缓缓地停靠在广场之上,雪桐树上几十丈高的地方。围绕着苍梧宫飞翔的龙凤金乌,五彩鸟儿,此刻已经是围绕着它在飞翔了。
  “好了,我们要回去了。”我柔声笑着,风轻轻吹过来,我身上凉爽的很。我牵着望舒的手,缓缓走下台阶,向他们道别,“这船是来接我们的,这六个月来,感谢诸位这么照顾我们夫妻。我这个人清贫惯了,没什么可以报答各位的,我做了几幅画,就在大殿里,如不弃,权且当做是对各位的谢礼。”
  他们纷纷跪下,却又不说话,一个个将脑袋都沉得很低,我看不见他们的脸。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有些不解,“跪着干什么?”
  那些苍梧宫里侍奉了我和望舒六个月的仙娥们猛地跪立起身来,一个个泪流满面的,眼睛红肿的像是一对樱桃,纷纷跪着朝我们两个爬过来,我看她们哭得真切,却又不说话的样子,也基本上有些明白她们想说什么了。
  “神后,神妃,”望舒的声音温柔的像是一潭湖水,波澜不惊,却又温润无比,“这些人跟了我很久,都是我之前就挑选出来的最好的仙女仙官,今后住在苍梧宫,万不要伤害她们,也不要赶她们走,要好好对待她们。”
  千桦深深的磕了一个头,回了我们一个“嗯”。
  只是初月,却哭得厉害,怎么也抬不起头来。
  我看她的样子,轻轻的笑了,“初月,你要好生照顾你这次得来不易的爱情,再也不要离开,也不要再放弃。”我转头看向明晔,身为神君,他能这般跪拜着送我,我很高兴,“明晔,你那么久都一个人守着记忆,活在梦里,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珍惜,珍惜你的神后神妃,珍惜你身边的每一个人。记住,不论再忙,以后一定要多抽出来时间,陪陪你的家人,陪陪你的孩子,不要让他们受伤害。”
  “是,姑父。”明晔和初月的声音很颤抖,跪立着。满天星光如烟花洒下,映着他们的瞳子,仿佛是坠落到凡间的碧落明星。
  “阿如,”望舒扶起林可如和瑝艺来,“既然喜欢人家,就不要太刁蛮了,瑝艺待你真是不错,不纳妾,严律己,这世上能有几个这样的好男人,多给他生几个龙种,以后相夫教子,做个好妻子。别像我一样,天天就知道刁难阿鱼。”
  我轻笑,将望舒搂进怀里,“我最美的宝贝儿啊,我就喜欢你刁难我。”
  林可如抬起脸,恐怕这些人里面,她哭的是最伤心的一个,秀丽的脸上已经被泪水冲得不成样子,被望舒一说,更是紧紧抱住望舒的腿,哭喊着,“公主,帝君,以后一定要常回来看看。”随着她的这句话,整个广场上,所有跪着的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喊着“常回来看看”。
  我楞了一下,觉得心里猛地一动,似是有暖春的朝阳照进我的心里,在那里催生出一朵无比艳丽的花朵,我很开心,伴着那种开心,眼睛里有一股热流缓缓涌了上来。我忽的想起来以前第一次见到猴子的时候,我凭空踏在天上,回至天的那一次,他们整个族群都在向我跪拜。同样也是哭着,同样也是跪拜,可是那时候的我,和现在的我,已经完全不一样。彼时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如今早已经成了家,爱上了这世上最美丽的姑娘,我也终于对这跪拜的意义有点领悟了。如此一想,真的已经过了好多年。如此一想,我也真的长大了好多了。我感到嗓子里发苦,伴着一股酸楚,像是吃了一块最酸的山楂一样,从心里涌了上来。仿佛那天,仿佛我重逢望舒之前的那天,在流波山上送别的凄凉如今又涌在我心里。
  人类最奇怪的地方,便是对于与自己毫无相关的另一个人,会有感情。
  也许感情,才是人类得以存在的根。
  我酸涩的笑了,声音有些发苦,像是拉长到极限的丝弦,微微带着点颤抖,“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十里搭长篷,没有不散。还望诸位多多保重,我和望舒,会时常回来看大家的。”
  说着,我实在无法再看他们哭拜的场景,抱起望舒,凭空踏在天上,朝无暇湖光走了去。那是我送给望舒的礼物,是天空中最闪耀的星光。
  我落脚在无暇湖光的那一刹那,天空中,就数不尽的玄雷荒火降了下来,为我将远处苍穹上,那为数不多的几朵云彩劈开。遥远的星河里,那蜿蜒而来的银色长河,越发光亮。
  火凤环绕,金乌翱翔,巨龙长啸,麒麟呼煌。
  无暇湖光缓缓地飘在那银光之上,朝银河飞去。
  我回头再望了一眼这辉煌的天宫,挥手道别。
  心里,竟有了一些伤感。
  我听到望舒有一些抽泣声,她是最感性的人,此刻八成也在伤逝离别。我从背后轻轻揽在她腰上,站在无暇湖光的一边,看着那越来越遥远的天宫。耳畔,是风声。“舒儿,不要哭,就算天地万物终将逝去,我也会陪着你的。”
  望舒的泪水温暖如春,幸福的笑了。
  她的笑容,是我最珍贵的宝物。
  龙凤金乌终于停下了欢送的脚步,因为我们已经到了天穷。它们嘶鸣着,歌唱着为我们作别,头顶,便是天外,无数群星璀璨闪耀的银河。
  在凡间,人们管它叫银河。
  在至天,我们管它叫天江。
  无暇湖光在天江之中浮了上来,过了燕子矶,遇了登龙山。
  在凡间的这六个多月,在至天上,只是我们离去的第二天而已。
  天色渐亮,远处隐约已经有光芒,仿若金色的丝绸条带,萦绕在玄天之上。
  我牵着望舒的手,从无暇湖光上缓缓走下来,缓缓停在燕子矶上。她的脸上,泪水还没有干。我温柔的拭去她的泪水,吻过她的脸际,将她抱在怀里。
  “好些了吗?”
  “嗯。”
  “来,随我来。”
  我牵着她的手,跑过天江去。
  漫漫舒原,一望无际,紫霞遍野,仿若失一片紫色的绸罗,铺在高高的山冈之上。那一条泥土路,此刻干巴巴的,倒是比平时好走了些。
  我拉着望舒的手,奔跑在那土路上。
  清冷的风迎面吹来,吹得我身子舒爽得很。
  望舒跑得慢,我索性抱起她,飞了起来。
  舒原遥远的山岗,一直蔓延到远处眼不能及的地方,在那山岗延伸到越来越高的远处,是至天最高的山,是因了那山太高了,被层层重云挡住。
  我抱着望舒朝山顶飞着,径直冲进那一片云海。
  穿过云层之后,一股清新扑面而来。
  满眼望去,整个山坡,都是苍翠欲滴的浓绿,没来得散尽的雾气像淡雅丝绸,一缕缕地缠在它的腰间,到处是耸峙的峰峦,险峻的崖壁。满山松杉、毛竹和知名不知名的杂树,一片接一片,一丛连一丛,葱茏、苍翠,盖地遮天,从山麓一直拥上山顶。站在高处眺望,林海波涛,汹涌起伏,一浪高过一浪,一层叠上一层,那气势壮阔极了。在漫天云雾,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深厚,迷蒙,天地成为浑然的一体,会使人感到像翱翔在云里,潜游在海里。
  山上山下,全是绿叶茂密的树林,绿树成荫,森林像翡翠,山谷铺着绿色的天鹅绒,郁郁葱葱的森林.波涛如海。遥远的河水蜿蜒而下,像流动的凝脂,绿森森的林带,在湛蓝的天幕下显得肃穆、端庄、壮美,湿润的空气也给人水晶似的感觉。
  树林里阴暗而寂静。一阵强劲的寒风掠过树顶,仿佛让那沉睡了一夜的森林立刻从酣梦中苏醒了过来,接着便相互地争吵起来。
  我怕她冻到,抱紧了些许。
  遥远身下,清澈的泉水无声无息地从山涧喷涌而出,沿着山谷潺潺而下,涓涓细流汇成了九条或柔婉或腾空或层叠或飞泻的瀑布,悬挂在丛林峡谷之间,似一条条玉带从天而降,或涤荡着天籁般的音乐,或发出震耳的轰鸣,向人们倾诉着大自然的柔美与俊秀。溪流成瀑,瀑落成潭,或大或小,依山傍势,一脉相承,水水相连,点缀在层山叠翠中,如粒粒明珠,以她的清灵秀丽突显着山的豪迈与伟岸,可谓:山泉趵突争涌,潭水碧波轻荡。
  云气雾霭经阳光透射,呈现出一片紫色烟雾,笼罩在山间,犹如人间仙镜一般。千山初醒,朝云出岫,在青青苍苍中,乳白色的云纱飘游山腰,像仙娥在轻轻起舞。傍晚,夕阳映照重峦,霞光倾泻万山,转眼间,太阳落山,霞光消退,在暮色降临山野的苍茫中,峰巅却凝聚着一片彩霞,经久不灭。
  “看,到山顶了。”我指着远处的那高耸的山峰,因了太高,所以积了雪。
  望舒依偎在我怀里,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在那被雪花布满的山顶上,有一株雪桐,孤冷的生在那,那些雪桐叶,密密匝匝,层层叠叠,如白云轻飘,如雪花漫洒,簇簇闪光,酷似天江上的朵朵雪浪。空气中氤氲着淡淡的梨花的香甜气息,微风迎面吹来,夹着雪桐叶的馨香,在树旁枝尾悠悠飘荡,扑人肺腑,使人像喝醉了醇酒,轻飘飘,晕乎乎的。我深深的吸一口,心都醉了。
  她说,她喜欢这般的风景。
  我说,那就送给你。
  而在雪桐树下,山峰穹顶的雪花青凛凛的寒光中,挺立着一朵朵玉琢似的雪莲。洁白晶莹,柔静多姿。如紫红莲蓬,薄如绢纱。
  “你种的?”望舒喜欢这雪莲,也喜欢这雪桐。
  就和苍梧宫的那一株雪桐一摸一样。
  “嗯,我种的。”我降落在山顶上,缓缓放下她,嘴里呵着暖气,搔进她的耳孔里,“喜欢吗?”
  仿若天边还没升起的旭日,此刻却出现在了她如玉一般的秀颊上,红的通透。她低了眉,双手抱着膝盖,坐在我身边,娇羞的点了点头。
  微风吹来,扫过她的风髻露鬓,我又仔细的吻了她。她的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眼眸如水澄澈,她就这般穿着一身雪白长裙偎在我怀里,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真的,就像是雪莲一般的纯洁无瑕。
  有一阵温暖,袭上我的身子。我抬头望了。远方,是宇宙之海,是天江终末。
  天空似乎有点儿亮了。放眼望去,东方天际微微露出一丝蓝芒。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翠蓝的光不断扩散,并越来越浓,水天相接处已成为一片蓝色。
  终于翠蓝的旭日露出了一些,摇摇晃晃的海水承托住它,在海中跳来荡去了。这个蔚蓝的球,一探再探,猛地一跳,跳出了水面,刹那间,它发出夺日的光亮,光芒万丈,强烈的阳光,射得人睁不开眼。它旁边的云彩也被镀上一层金边。宇宙的海水把它折射成千万条耀眼的光带,这些光带穿过薄雾之后,化成一条绚丽的彩虹。像是涟漪一般,飞散而去。
  那一刻,天穹不再是蔚蓝,而是如闪烁着无尽天光一般,而是如被遮上了一条绚丽的绸缎一般,被那七彩的彩虹整整盈满。
  在不算遥远的地方,有流云奔涌,群山浮动,从云海深处,闪烁出无暇的蔚蓝,与远处的宇宙之海连成一片,把那些奇峰异景遮的无影无踪,远远望去,朵朵蓝云像对对飞舞的蝴蝶,。云团像海浪一样在空中翻滚着,碰撞着,拥挤着。如海的蔚蓝,如海的惊天动地的呼啸,如海的浩瀚,海的气势。
  那云海,像一个明净的天湖,被无穷无尽的日光照耀的蔚蓝,山风吹起,云海便动了动,似是在辽阔的海里,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
  围绕山峦,翩翩起舞,像波涛滚滚的大海,一座座青山只露出一个个山尖,仿佛是大海里的小岛,时隐时现在云雾之中,使人感到如入仙境。
  雪莲花上,和她的脸上,慢慢的被这蔚蓝的光芒照耀,隐约有了些笑意。
  “喜欢吗?”我轻轻呢喃在她耳边,偷吻了一下她羞红的脸际。
  “嗯,”望舒倚在我怀里,风微凉,但她的脸却是更红了。
  风吹了过来,我偏过头看着她。
  问道,冷吗?
  她点了点头。
  我将自己的衣服拆下,裹在她身上。
  她身子动了动,拽着我转过来,直到我面对着她。
  我看着她娇羞而低垂的脸,心湖一阵荡漾。
  感受到我的视线,她轻轻地哼了声。
  她抬起头,眼波盈盈。
  我微笑,我喜欢,我爱她,脸上火辣辣的。
  她突然笑了起来,眼里满是促狭。
  她盯着我的脸看了半饷,她掂起脚,闭上眼,睫毛微颤,一副想睁开却不敢挣开的样子,勾住我的脖子,把自己的唇朝我唇瓣上印了上来。
  我心底一暖,下意识的搂住她的腰。很浅的,轻吻。
  “阿鱼”她轻唤道,我注视着她,她的眼睛里满是温柔。
  我不说话,搂住她的手越发的紧了,深深的吻了下去。
  我的唇一点一点接近她,呼吸滚烫。直到唇与唇相接,软软的,我似乎感觉到了甜味,小心地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她的脸更红了,那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红色。
  我坏坏地笑了笑,更加用力地舔了舔。
  她轻轻嘤咛,垂下眼,动了动唇,然后抬起盛满深情的眸子,嫩嫩的脸蛋泛着羞涩的红润,娇媚,滑入她的眼底,就像一朵任人采撷的花朵,迎风飘香。
  我的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轻轻抚上她的头发。双手狠狠收拢,她后脑勺也被我紧紧扣住,她的身体瞬间被束缚进我的怀抱,没有一丝退却的余地。
  我猛地贴上她冰凉温润的唇,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吸允着,辗转着,反复着,先是轻轻的啃咬,将自己的舌头紧紧包裹着她的舌间,舔舐着她的牙齿与香舌。
  她闭上眼,承接着我如暴风雨般猛烈地深吻和感情,无法喘息,盈融许久的泪终于自眼角滑下,落到她手上,灼热……
  即使在这样冰凉的峰顶下,唇齿间,心底最深处,还是渐渐温暖,弥漫出丝丝缕缕熟悉的幽谷清香。她环过手,紧紧抱住我,身体偎贴住我的胸膛。
  远处巍峨的山峦,在夕阳映照下,也涂上了一层蔚蓝色,显得格外瑰丽。过了一会儿,太阳白了,远处的云海上,仿佛燃起了九重天上无穷无尽的业火。我竟觉得,天地之间,终是只剩下你我。
  花开了,然后凋零。星星是璀璨的,可那光芒也会消失。这个地球、太阳、银河系甚至连这个宇宙也会有死亡的时候。人的一生和这些东西相比,简直就像刹那间的事情,在这样的一瞬间,人降生了,笑着、哭着、憎恨、喜悦、悲伤、爱、一切只是刹那间的邂逅,而最后都要归入死的永眠。
  于是,在永眠之前,刹那间的邂逅,我遇见了她。
  那一刻,仿佛,无数美丽花朵在青天之下,突然间一起欢笑一般,衬着她绝世容颜,骄傲盛开。而那花海之中,她便成了最亮丽清艳的那一抹颜色。只是最美的,不是花海,最美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承载这个世界的美丽的她的目光。我痴了,我在漫无目的流浪里,终于遇到了她。
  于是,相恋
  于是,永恒。
  所谓永恒,不过就是把心放进尘土里,看破生死,心静如一,往序轮回,一如既往。而所谓喜欢一个人,就是在他面前自己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欢喜的心却开出一朵花来。遇到她的一刹那,我的心,早已低到了尘土里,如果她是那绽放在绝顶的雪莲,我也要化成一阵永不停息的雨,哪怕用尽一切,也要润泽她,一年、两年、三年……十年、百年、千年……即使用永恒的时间来等待……我也想守护着她……
  守护着她的笑容,守护着她的声音,守护着她的心。
  我低眉,风微暖,就那般看着怀里娇羞的她。她是我的梦,我的过去,我的未来,我的一切,我的永恒。
  我的心意,她比谁都要明白。
  我抱紧她,身体相拥,呼吸相溶。
  遥远的天际里,朝阳的光像是温暖的双手,抚在我们身上。雪桐纷繁飘落的白叶,仿佛是红尘中经久不衰的云霞。这世上,再也看不见那个孤单的身影。她如玉的脸庞,如画的眉眼,在微风中飘散的几缕青丝,还有她紧紧依偎在我怀里的,如蜜温暖,便是我心里永不熄灭的烛火,便是我的永恒。而我,只是那个爱着望舒,爱的死去活来的,阿鱼。
  不知就这般依偎了多久,不知就那般迷醉了多久,不知我们那般依偎了多久。她说饿了,我带着她回了竹屋。许是这一天动的太多,她睡的很早。
  夕阳西下,舒原上的迷紫,在月光下像是覆了纱,从眼下一直蔓延成晚霞。远处的天江上,陈着日头最后一点光芒,在最沉重的血红上,迷着大片的金黄,仿若是西天的梵音佛典,讲诵在最远处的红尘之上。
  风,微暖。九玄苍穹像是被漫漫舒原染了颜色,天上地下,就像是在镜湖上两处倒影,分不清那一片幽幽紫色,才是最痴妄的晚霞。
  真真,假假。
  屋外的桃树上,一朵朵着了霜的粉灵,在璀璨迷人的烟霞泛着星星点点银色的光亮。仿若远处在夕阳后半遮着帘幕的隐隐星华。树下,是我的小屋,像是坐在高岗上的书生,遮在佳人手中粉色的纸伞下。
  摇椅,轻轻晃动。我合上书,安逸的眯着眼,感觉舒服得很。
  她伏在我胸口,安静的睡在我的臂弯里,许是做了美梦,笑得很甜蜜。我搂着她,微微冥着眼,隐约看到桃花在微风中悄悄陨落,飘舞着,翻滚着,闪烁着夕阳倒映的光,如梦似幻。我身上暖洋洋的,静静阖了眼。
  天地寂静,就连那微弱的风声,都似是她的呼吸,温柔而宁静。天地之间,忽的没了无际的舒原,浩淼的星海,璀璨的晚霞,红煦的残阳。似乎所有颜色,都不过是陪衬,刹那间便已退场。万籁寂静,只剩下了慵懒晃动的摇椅吱吱作响,只剩下拥眠在我怀里的她,温暖的鼻息。
  我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
  因为不论睡,或是醒,她都是我最美的梦。
  我,不禁吻过她的眉眼。望舒,你知道吗?
  我用尽千万亿的年华,只为等一个你。
  心的彼岸,有灵犀的跳动。她偎在我怀里的清丽面庞,在睡梦中微微一笑,仿佛是九玄穹下一泓永不枯竭的温润幽泉。
  “阿鱼,”她梦呓
  “嗯?”
  “我爱你。”
  日光透过遥远的云层照下来,漫漫舒原上,紫色的海浪边,风拂过,桃花树上,飘下几朵的桃花,纷纷繁繁,仿佛九天之上长明不灭的璀璨烟霞。天地之间,再也没有其他色彩,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嗯,我也爱你。”
  你,就是我想要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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