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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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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我睡觉,一睁眼一闭眼就结束了,是不做梦的。也因为这样,我极少睡觉。可是那天,我却和凡人一样,做了一个很漫长很漫长的梦。
  ……
  我指尖落了几朵桃花,信手拈起,在眼前晃了晃,粉色的花瓣上沾着些许晶莹透亮的水滴,那样子别提有多娇嫩了。我看着有趣,便收进袖里去。
  风稍稍吹了起来,我收了收衣衫,撑着伞,臂弯里夹着一坨书,沿着河边的小道一路走回去。
  我不知道我来到这尘世上多久了,我一出生开始,就没了爹娘,自己住在流波山上,我在那里有一座小竹屋。因为要养自己,我在山上还有不小的地,因为自己耕不过来,便从邻近的小池镇里买了一头小白牛自己养着。只是它性子忒是不好,上次我牵它去吃草,他竟然把我家门前的那株桃花树给顶了,当时一生气,就砍了它的角,而且给它取了一个很难听的名字,叫“驴牛”。
  可是我终究还是心软的,砍完它角的那天,它趴在牛棚里害怕的不敢出来。我看着实在可怜,就再也不让它耕地了,每天都是自己一个人去。
  时间久了,我竟觉得耕地这活也不需要费多大力气。
  今天我本是想去小池镇的河里钓几条鱼,好带回家熬一碗鱼汤喝的,可是也不知怎么的,钓了一下午却什么收获都没有。我心里烦,也便起了身,索性回去了。
  我去了小池镇的酒坊,店家一看我来,就高声吆喝着,“哟,桑哥,又没钓到鱼,过来买酒啊。”
  我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耸了耸肩。
  我叫桑非鱼,是我那个从没见过的老爹取得,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名字的缘故,我长这么大十七八年了,我还从没钓到过鱼。
  这店家叫小钟,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家里开酒坊的。我小时候被书院的先生领养,那先生是个进士出身,后来被人陷害,流放到了这里,从那以后就开始好酒,没事就喝个酒吟两口诗,于是就把书院开在了小钟家旁边,我也纳闷,在酒坊旁边开书院,我这义父也真不怪被人陷害。不过也多亏了他,我才有幸在很长的日子里,和小钟家做了隔壁。
  小钟给我提了两坛子酒,说是上次去东海的时候碰到天族仙会,他把仙会上用的酒水偷偷全运了来,才成了这两坛子酒,还反复叮嘱我每次不要喝太多,说是这酒叫大梦三生,喝一点就能醉得不成人形。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全当他胡说,小钟从小就爱吹牛。
  扛了酒,朝山上走了去。
  流波山虽说就在小镇旁边,但是这个旁边绝对是我见过最远的旁边,我大概要走两个时辰才能回家。这流波山上有很多妖怪,外面传的神乎其神,本来我也是这么以为的。后来我住在竹屋里,还真的有一些蛇精、白骨精、狐精、熊精、豹子精什么的去我家索酒喝,哦对了,还有黄鼠狼精,可是大家一来而去的就熟了,前天我还在家里陪白骨精聊天,听她说是哪个瘪犊子把她从坟里挖出来,受了日月精华,莫名其妙的成了精。
  而我这回家的路上,偶尔也是会碰到妖的,就比如我身后这一位,跟着我走了百八十里路了,连个屁都不放。
  最后反倒是我不耐烦了,索性停了身子,转头看着他,“我说你一个妖怎么比我这个人还猥,你尾行我多久了?你个瘪犊子有事快说,没事别缠着我。”
  他听我这么说,化出一个人形来,一脸绷得紧,嘴角抽着说,“桑哥,方才我来的路上,看到一个女子被长右给捉了去……”
  还没等他说完,我就掉过头继续走我的路,嘟囔了一句,“关我毛事”。
  那长右怎么说也和我有点缘分,他想找个老婆,那我也不能因为他俩物种不同就毁了人家美梦啊?物种不同都爱上了,这才能证明人家长右对这姑娘情深入骨,肯定又是一段奇缘佳话。
  “桑哥,那长右是要吃了她的!”肥遗一脸紧张道。
  我滞了滞脚步,回头看向它,吼道,“人家长右天天帮我耕地,明明是娶个老婆,你非得说人家吃人,我怎么说和长右也是拜把子兄弟,他我能不懂?!”
  说长右是我拜把子兄弟这事倒真是不假,但他帮我耕地这事却尚待考证,因为每次他来找我,喝酒喝多了,都发酒疯似的在我田里跳舞,艾玛那个舞别提多难看了,不过倒有个好处,会把我的地弄个天翻地覆。后来我生了个心眼,每次一到耕地的时候,我就请他喝酒,然后我就可以第二天安心种地了。
  这个肥遗本是一只鸟,对人天生是有些依赖的,看着人被长右抓了去,自然心里也是着急。我也是理解的,也因为我理解,所以我才懒得理他。他前几年才来的流波山,对这上情形不太清除,很多妖怪还没认全。他来的时候山上妖怪都不太认他,他就来了我家,我就给妖怪大会写了一封介绍信,大体意思是“这货贼丑,快让他滚,别让他住我家”。
  然后他就住在山上了,好在不是住在我家了。
  可是肥遗倒是紧张起来。
  我刚想走,他却一下子抓住我朝后走,因得肥遗不是食肉动物,我也就没害怕,反倒是骂他“你大爷,我给你说着这事无所谓的,”
  可是他却不依不饶的,拉着我就朝来路走。
  我怒了,两脚用力一撑,整个身子朝身前倾过去,顺势一转身,就挣了开。
  “你疯了?”我觉得一团火在身子里少,脑袋上血管都扑通扑通的,“长右是吃素的!”
  “可是我亲眼见到了啊!”肥遗也对着我大喊大叫,“他确实说要吃了她!”
  我懒的理他,侧过身对着大山大吼了一声,“右子!我买酒了!!!”
  然后听得树林中树枝窜动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的就到了眼前。然后,一直有着四只耳朵的大猴子跳到我面前,一脸期待的鬼样,“你又买酒了?在哪?”
  我一脸鄙视的看着他,把一坛子酒扔过去,“给你,问你个事。”
  他接过酒,看了一眼,大呼道,“卧槽,大梦三生,你个小犊子从哪弄得?!”
  我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你只管喝便是,怎的还会有毒?”
  “桑弟弟真是好。”他抱着酒坛子坐在地上,迫不及待的掀开盖子,捧了一口在嘴里,一脸猥琐的笑着,“好喝好喝,天界的酿酒师一定是个美女。”
  我嘴角一抽,干笑了声,一巴掌打过去,“你个瘪犊子喊什么桑弟弟,叫桑哥!”
  长右很熟练的躲了我,依旧倚在树底下喝酒。长右向来不计较称呼,但是自从认识了我,就总是喜欢在称呼上占我便宜。我多次给他说我是直的,他反倒是越来越喜欢占我便宜。
  我索性也不再计较了,转口便问,“听说你刚才掳了个人间女子回去做老婆?给哥说说,有多漂亮。”
  长右听罢,连头也不抬,一边喝着酒一边骂道,“哪个孙子又传老子的绯闻?!老子虽然长得帅,可是也是有原则的妖,怎么着也不会抢啊。”
  我心里一怒,格老子的肥遗你丫玩我。
  我转头,皱着眉头看着肥遗,刚想说话,肥遗却更紧张起来,“不是他,不是这只长右,那个是红眼睛,两个耳朵,尾巴也比他长。”
  我全当他胡说,掉头就走。这山上就这么一个长右,再说了,长右也不是红眼睛,那么一双丑哭了人的蓝眼睛你看不见?红眼睛的那是……
  却忽的想到这里,我身子抖了一抖。
  我转头看向长右,他也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我心里一滞,一股不祥的感觉涌上来。
  狌狌!
  我这才想起来肥遗妖怪都没认全。
  我即刻扔了酒,对着长右吼道,“你丫快去把鹿蜀给叫来,妈蛋的我这就和肥遗去找那个狌狌,卧槽这才刚来山上几天就闯祸!快去!”
  长右也不敢怠慢,抱着酒坛子一溜烟就朝山上跑了去。
  我转头对着肥遗吼着,“你飞得快,快带着我飞过去,快点!”
  肥遗也不敢怠慢,他毕竟在我家住过一些时日,一直把我视作恩人,对我的话也是言听计从的。
  话说那狌狌是去年才搬到流波山上的,他本来是住在招摇山,据说是在山上惹了祸,才流浪来了流波山。后来我们才知道,他们狌狌吃了人,人界受神界庇佑,人族祷告到了神界,神界派天兵天将灭了招摇山。
  他给我的印象可不好,他来的时候嘴里叼着个人头,在我家门口险些想要吃我。我住这山上,人类朋友没几个,妖精朋友却多了去了,他破我门的时候我正和长右还有鹿蜀喝酒,一看进来个陌生面孔,嘴里还叼了个人头,吓得我们三个当时就把他胖揍了一顿,觉得不过瘾,就又吊在树上打了几天。
  后来看他实在撑不住了,我心一软,就说放了吧。
  然后他也是挺可怜的,跪下来求鹿蜀,鹿蜀是这山上的妖王,起初也是不答应的。我们流波山这个地方,是神君天族辖境,他们早有规定,妖精可活,但不能杀人,如果杀人,就会被夷灭,狌狌的招摇山不就是这样吗。所以鹿蜀看他叼着个人头,死活是不答应的。可是我看那狌狌被打的那么惨,要是丢出去怕是会死,就逼他答应我们再不吃人。他也是怕死,这才答应我们。然后我给鹿蜀说了说情,这才让他住下来。可是虽是这样说,鹿蜀还是不放心,就把狌狌安置在离阵子最远的洞里。其实这两年来都没什么事,大家也就忘了。肥遗这货脑袋不好,也没怎么见过他,所以把他认成长右也不见怪。可是如果狌狌真吃了人,让天族的刑天大神知道了,那我流波山上这些妖怪兄弟可就要全遭殃了。
  肥遗也是因为这个才担心。
  肥遗载着我,像一柄利剑一样朝狌狌住的招摇洞飞了去。
  不过片刻,我们就到了。
  一着地,我不等肥遗变回人形,就一脚踹开破烂木门,径直冲了去,一边冲还一边大喊,“狌狌你这个小兔崽子给老子滚出来!”
  洞里没有回应,可是灯火却掌着。说实话,我和狌狌并不熟,甚至互相看着并不顺眼,他是妖会法术,如果不是山上的妖精兄弟护着我,怕事我也早被他吃了吧。可是这时候了,我也就顾不得那么多,随手在旁边捡了一个大木棒子就走了进去。
  不知道转了几个弯,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我当即觉得不妙,心里七上八下的颤起来,觉得应是坏事了,更是像疯狗一样呼呼啦啦的就冲了去。
  等我冲到洞穴最底层,竟看得一片钟乳。心里不禁骇然,这洞还真是够深的。
  还没等我感叹,底下又传来一阵惨叫声,我听着那声音确实是个女声,心里更是担忧起来。这时候肥遗跟了来,拉着我一块朝底层飞奔了去。
  肥遗毕竟是妖身,不管是体能还是智慧都比我高太多了,他一下子就听出了声音的源,不到片刻,我们就到了狌狌面前。
  狌狌就趴在石板上,一眼全是血红色,嘴里一双骇人的獠牙上全是鲜血,粘稠的唾液被鲜血染得通红,顺着嘴角滴下来。而他身下地上的血染了一大片,就像是一只腥红的毒蛛,八支爪子都血红的吓人。那一幕太过血腥,我窒了一下,转瞬强回了心神,也顾不得狌狌是妖,便提着棍子一下子就朝狌狌抽了过去。
  狌狌也似是红了眼,看我一棍子抽上来身形一躲,跳下石台去。他可能是激了血性,满眼烧的通红,浑身都泛着一股子呕人的血腥味。我还没站稳,她就像是发了狂的疯狗一样。立刻就朝我扑了过来。
  我机警的紧,勉强朝一边躲过去。
  几乎是同时,我感觉左臂上忽的一阵透骨的凉意,竟突然变的麻了些。
  来不及反应,我趁机一把将石台上的女子抱了起来,这才看清楚,那是一名身穿红绸的女子,肩上胳膊上血肉模糊,一脸都痛苦的抽动着。她闭着眼,气息若得很,显然是已经昏了过去。当时也顾不得那么多,肥遗飞得快,我急忙把那女子丢给肥遗,吼道“你快带她去找右子!我拖着这畜生!”
  肥遗急忙接住她,吓得一脸惨白的,惊愕的看着我。
  我自是知道他怎么了,大吼道,“你飞得快!快去找右子!别管我!快滚!”
  肥遗听到“快滚”两个字,浑身一哆嗦,冲我低了个头,抱着那女子化回鸟身,登时便没了踪影。
  我见他飞了去,心里也算是安心了一些。可是转瞬,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又涌了来。我脊背凉的很,急忙转过身去,那狌狌发了疯,怒吼着朝我扑了来,我双手抓着大木棍子,强震了力气站在那。
  却那一刻,我看到我左臂上,有一块血肉已经不见了,露出一根肱骨来。
  猛然间,一阵剧痛像是针刺一般抵了过来,我全身一个趔趄,左臂顿时麻木,再也没了感觉,一下子瘫了下去。我勉强抬起头,眼睛里却突然一阵电流涌过,不是冬天,怎么眼里全是雪花,纷纷散散的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了。
  我心里明白得很,估计左臂是废了,而且我血流得有点多,怕是也撑不了几时几刻。但是对着这不知道比我壮多少倍的妖兽,我还是强震了震精神,这时候只能硬撑着,能撑到鹿蜀来,兴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倒了下去,那必死无疑!
  眼看着狌狌扑了过来,我也躲不开了,索性拿着木棍子朝从狌狌一边猛打过去,这畜生倒是敏捷的很,一个翻身躲过了我的木棍,还能抽出拳头朝我肚子打了过来。
  我心里急得很,奋力朝旁边一跳,只觉得左腰一阵剧痛,整个人还在半空中的时候身子就已经瘫了下去。我感到整个腰身像是断了一样,低头看去,肚子一侧已经刮了个大口子,血不住的往外流,我甚至看到自己的内脏了。
  我从来没想到人的身体居然是这么脆弱的,这皮肉竟然这么好破。
  紧接着我听着一声怒吼,一种恐惧感袭了上来。
  我身子痛的动不了,连棍子也拿不起来了。
  鹿蜀怎么还没到!
  眼看着狌狌扑上来,自己的身子几乎麻了大半,连视野也晃动着模糊起来,我终还是绝望了。我闭了眼,只是不甘心的是自己竟死在这么一个畜生手里。不过来世一定要投个好胎,长这么大还没吃过鱼,来世一定要吃个痛快。
  我认命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老子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钟乳洞的水滴冰冷的砌在我脸上,像蜗牛一样在我的脑海中流下一串水迹。
  一股乏困无比的睡意涌了上来,眼睛到处乱转,不听使唤。眼皮忽的变重了,而后,天旋地转。
  突然,耳畔传来一声熟悉的吼叫声,我隐约听着是喊我的名字。
  我来这个世上多久了??
  来不及想,我就昏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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