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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李云红耸耸肩，“杨辉同学，放心好了，这种限制确实有，但都是不能伪造试卷成绩之类的大事……老师不偷不抢花自己工资支持看好的学生难道都要人来管？至于其他老师不来找你嘛……咳，当然是因为他们目光短浅没有看出你身上的潜力，只有老师深谋远虑未雨绸缪咯。”
杨辉：“……”
尴尬地笑了一声，杨辉再次问道：“那，这件事刘老师知道吗？”
出乎他的意料，李云红点点头，“当然知道。”
“刘老师怎么会同意的？”杨辉顿时纳闷了。在他的印象中，刘子乔可不是个不守规矩的人。
虽然李云红的说法貌似没有一点毛病，但他还是觉得，老师偷偷摸摸支持学生这种事，肯定会受到限制的。
“咳，老刘一开始不同意，不过我们进行了一番亲切而友好的商谈，他最终被老师的真理说服了。本来老师一个人的工资根本供不起你，再加上老刘的那份，就差不多啦。”
杨辉：“……”
他完全能想象出那番亲切而友好的场面。
“怎么样，杨辉同学，你还有什么问题？”李云红故作自信地掐着腰，“老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彻底打消你的后顾之忧。”
“应该是没有了。”杨辉苦笑一声，“李老师，您知道吗？您说了这么多，我反而觉得都只是为了让我打消疑虑的借口……您的目标就是单纯的想帮我而已，就像您帮助其它学生一样。”
“你能这么想，老师很开心。”李云红点点头，“老师这个人，就是这么单纯。”
杨辉：“……好吧，最后一个问题，这种帮助会不会为老师带来麻烦？”
李云红的眼睛似乎闪烁过一道难以言喻的光彩，缓慢而坚定地摇头，“老师以师德担保，不会，绝对没有任何形式的麻烦！”
杨辉重重点头，伸手接过“真理偷窥仪”，沉声道：“这份人情，我接了！”
虽然李云红的话意犹未尽，虽然心里还是有这样那样的顾虑，但杨辉还是选择接下这份人情。
就像不得不用的“降智术”一样，他没有太多选择。
而且李云红看上去也没有任何恶意。
至于以后帮助普通人……他不觉得有任何难为之处。
自己本来是一个在异能之路上辛苦挣扎的普通人，受到了普通人的帮助才成为前途无量的异能者，回过头帮助普通人，不是理所应当吗？
李云红趁热打铁，敲敲“真理偷窥仪”，“事不宜迟，择日不如撞日，老师现在就教你怎么用吧。”
杨辉苦笑，“比我还急……”
“真理偷窥仪”的使用方法很简单。
戴上，按开关。
它会自动放出一种特殊的能量波，将异能者的所见所闻强行输入的普通人的脑细胞中。
普通人的大脑太过简单脆弱，根本无法完全理解那种复杂的东西，脑细胞还会遭受严重的破坏。
不过就算记住一星半点，也可以让学习事半功倍。
只要有足够多修复脑细胞的资源，重复进行这个过程，就可以让学习之路插上飞翔的翅膀。
“杨辉同学，你确定要学计算机系？老师知道你很感动，不过也不用这么着急的表现出来嘛，年轻人要沉住气。”李云红絮絮叨叨的话隔着厚厚的头盔钻进杨辉的耳朵。
话说开了以后，她像换了个人似的，简直是个罗里吧嗦对什么都要指指点点的碎嘴婆。
杨辉:“老师你想多了，我本来就在学计算机系……你再把‘数字造物师’的东西讲讲呗。”
“计算机系在所有的异能学科中算得上最特殊，它没有惊天动地的战斗能力，只有计算辅助的功能。所以虽然大部分人都会钻研计算机系，但很少有人将它作为觉醒晋升的方向。
“不过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计计算机系异能者也大有人在。他们每个人都是一台人形超算，‘数字造物师’就是其中之一。
“在数字造物师眼中，一切存在都是数据的堆积。没有物质、没有能量、没有时空、没有宇宙，有的只是0和1。只要能掌握所有0和1的实时状况，就能算出整个世界！
“所谓编程、代码、算法，在成为‘数字造物师’以后统统不存在，把无数的0和1按照需要的顺序排列，便能得到一切！”
“好，多谢老师，我记住了！”
杨辉沉声应了一句，打开开关。
每一个基础科目，都对应很多个觉醒路线。
比如三大系之一的“修行”所对应的觉醒路线有数百种之多，五行道法、五行灵根、明心照灵、返乡归道等不一而足。
每一个觉醒路线上又有形形色色基础理论相同但路线大相径庭的职业，比如同样是五行道法修行体系下的修行者，就有符、器、丹、兽等分支。
计算机系对应的觉醒路线，不仅有用0和1创造一切的“数字造物师”；还有认为存在某个无比庞大的“总方程”，世间万物都是方程其中一解的“方程士”；更有把整个宇宙看成一个大型程序，所谓异能者不过是程序中一段拥有特殊权限的代码的“权限行者”，以及更多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天方夜谭一般的其它觉醒方向。
其中数字造物师算得上最简单，最容易理解的一个。
最适合用来体验“异觉”。
杨辉缓缓闭上眼睛，所见的事物却愈加清晰。
大脑微微刺痛，眼皮底下永恒的黑暗轰然破碎，淡蓝的底色中，无数一模一样的0和1激烈地跳动着、飞舞着，简直就像童话里的小精灵。
杨辉依着李云红的嘱托，寻找0和1们跳舞的规律，很快就发现，它们的步伐并不一致，而是泾渭分明地分隔开来，构成了一个个独立的小世界。
当他凝起心神探究一个个小世界跳动的规律时，却发现构成小世界的0和1一下子变得渺无踪迹。
他立刻了然：异能者的“眼睛”也是受限的，根本无法弄清每一个小世界的运行规律。
所谓的小世界，对应的就是现实中的某种东西。
可能是物质这类的实体存在，可能是生命不可捉摸的思维场，可能是电脑中的代码、程序。
只有在现实中真切认知的东西，才能在0和1的海洋中找到对应的小世界。
杨辉心念一转，想到了一个正在研究的编码方式。
数据海洋激烈地沸腾起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小世界跨越层层世界的阻碍，出现在他的‘眼’前。
再尝试研究数字跳舞的规律时，没有碰到任何阻碍。
一个个数字一刻不停地跃动，既是舞蹈，又是音乐，还像是某种特殊的生命。
就好比无数神经元的共振，产生“意识”这个过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