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新手上路 一

　　10月29日上午八点，法尔肯区卡瓦拉街3号，好又多杂货店的门板才卸下不久，一脸愁容的巴奈特先生跟伙计安德鲁正在忙着摆货，三个穿着旧棉袄的年轻人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老头儿，来两包雄风。”其中一个红头发的年轻人一进店门就大声吆喝道，嘴里还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口香糖。
　　巴奈特先生认识这三个一点儿正行也没有的年轻人，这段日子每天杂货店只要一开门，这三人就会准时出现，买糖果、买香烟、买烈酒……什么都买，只是三人肯定不会付现金，都是记在账上，当然，今天也不会例外。巴奈特先生才把两包雄风递出去，红头发年轻人就吆喝道：“都记在账上，到时候从你温莎街那套房子的工钱里扣。”
　　巴奈特先生一向自认为是个老派的人，勤劳乐观，遵纪守法，热爱生活，为人真诚善良，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别说是城中的帮派人物，就是大家公认道德上有瑕疵的人他也拒绝来往，杂货店的老主顾们也都是这么看他的……巴奈特先生实在想不明白，像他这么一个实在的老派人，不过就是想要建一栋漂亮的新房子送给夫人当做结婚二十五周年纪念日的礼物，为什么就被那个什么红纹帮盯上不放了呢？
　　好又多杂货店的老主顾们大多都是跟巴奈特先生一样的老派人，大家知道巴奈特先生遇到的麻烦后，就有人出主意说巴奈特先生应该找警察帮忙。可是巴奈特先生一辈子循规蹈矩，最不想的其中一件事情就是跟警察打交道。其实主要是他开杂货店几十年，对人情世故也算是见了不少，知道以眼下的情况找了警察也没用，因为红纹帮只是派人到他的杂货店买东西，红纹帮的老大杰尼•加文也只是跟他谈生意，这些事情警察肯定不会管，因为警察老爷们会说这座城市里还有其他更多更需要警察帮助的人。
　　至于红纹帮的人买东西要求记账而不是付现金这件事情，最开始巴奈特先生当然是拒绝的，那些红纹帮的人被拒绝后也没有生气，他们只是守在好又多杂货店的门口，一旦有客人上门，他们就会满地吐口痰，用脚使劲踱马路扬起尘土，或者是大声的嘲笑戏弄客人……后来，为了生意着想，巴奈特先生的心中虽然充满愤怒，但也只能乖乖记账。
　　“告诉加文先生，今天下午两点我想跟他在温莎街见一面，谈谈建房子的事情。”心中虽然愤怒，但是巴奈特先生依然保持了基本的礼貌，这也是他这种老派人的底线。
　　“老头儿，早这样多好，搞得我们这些日子每天大早就要起床——老头儿你要知道，我们也是有活要干的人，而且还是每天都要干到深夜，这么早起床有时候火气就会很大……”红头发年轻人一边撕着香烟的包装纸，一边闲闲的应道。
　　“红毛，别跟他废话，我们去通知杰尼。”另一个年轻人不耐烦的打断红头发年轻人的废话，随即又转头对巴奈特先生说道，“老头儿，别耍花样，今天下午两点，温莎街不见不散。”
　　……
　　昨天上午林恩离开特威兹街88号后就回了工地，把自己跟阿奇柏德见面的结果告诉了老巴里，还顺便跟老巴里展示了阿奇柏德送给他这个保证人的礼物——一把五成新的德兰手枪，还有三十发子弹。
　　林恩穿越前不是一个军事爱好者，对枪支等武器的有限知识主要来自于影视剧，眼下以他的眼睛所见，这把德兰手枪的样式挺像左轮手枪，有五个弹巢，其他的林恩就看不出什么了。
　　老巴里认为这是一件非常好的礼物，因为他帮林恩搞的也是一把德兰手枪，但要过几天才能拿到手。
　　吃过午饭后林恩去了一趟尼斯街，让艾德•西里尔跟红纹帮约一个见面的时间，之后再回到工地，跟着老巴里学习如何使用德兰手枪。
　　第一次玩真枪，刚开始老巴里讲述德兰手枪的使用方法时，林恩只是觉得新鲜刺激。但是在第一次扣动扳机、子弹出膛、耳膜被震得“嗡嗡”直响的瞬间，还有双手感受到的实实在在的后坐力，林恩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拥有了在瞬间夺取他人性命的力量……这种感觉……很复杂，既有突然间拥有巨大力量的兴奋，也有因此而勇气倍增的踏实感，同时还有对这种力量的畏惧——林恩畏惧自己有一天会踏上依赖这种力量的道路，因为拥有力量的感觉真的太美好、太诱人，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陷进去……
　　如果换做以前，那时候的林恩还是实实在在的郑天，他认为自己肯定不会对这种破坏性的力量产生依赖感。但是现在，有了穿越的经历，以及因为穿越带来的巨大的改变——死而复生后别人的身体，两个人的记忆，一个完全陌生、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世界……林恩，也许应该说是郑天，发现自己正在改变……这种改变也许缓慢，但是真的在变！
　　后来，经过一个下午的学习，林恩算是掌握了德兰手枪的使用方法，至于准头……用老巴里的话说就是还要多加训练。
　　今天上午十点过一刻，林恩正在工地上继续练习使用德兰手枪，萨利安急匆匆赶过来通知他，跟红纹帮见面的时间约在下午两点，地点就在温莎街。
　　下午还差五分钟到一点的时候，林恩已经在木匠棚子底下等着多米尼克跟西里尔父子过来碰头，然后四人再一起去温莎街跟红纹帮见面。
　　等人的时候，林恩又把昨天阿奇柏德最后说的那番话回味了一次。
　　阿奇柏德说，维诺斯是一座民风淳朴的城市，帮派并不受民众的欢迎。而政客们虽然可以被收买，但是他们也不想帮派的活动骚扰到普通民众，也就是说政客们不喜欢维诺斯城陷入混乱，他们喜欢这是一座有秩序的城市……其实这也是维诺斯城的三大家族一直维持现状的原因之一。因为三大家族一旦展开争权夺利的火拼，城市肯定会陷入混乱，而且普通民众肯定也会受到骚扰。明年就是大选的年份，维诺斯城现在当权的政客们从上到下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城市陷入混乱，因为那样就是给了对手可乘之机。
　　阿奇柏德告诉林恩，红纹帮现在骚扰的正是城中的普通民众，所以林恩可以从这个方向去施压红纹帮，从而达到解决这件事情的目的。
　　因为从穿越前那些影视剧和小说中得到的经验，当时林恩出于好奇心问了一个问题，就是维诺斯城中的帮派力量是否会一直维持眼下这种三大家族鼎立的局面。
　　阿奇柏德想也没想就告诉林恩，“不会，只是眼下三大家族势力相当，谁也不敢先动手，但是只要打破这种局面的契机出现，肯定谁也不会手软，毕竟没有人不想当老大——不过眼下还不知道这个契机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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