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颓废可不仅仅只有暗恋、只有眼泪，还有更多的放肆与荒唐，夹杂在许许多多的『本能』之下，就像是动物，男的女的都一样，都在发情、都在放荡，唯一不同的，是你可能是条狮虎，也可能只配做只老鼠。
——
在城市之西的学校里，转来了一名转校生，当然，毫无旖旎暧昧的那些事情，因为这是一个男生，高大壮硕的男生、满脸横肉、眼神凶恶……
他叫楚强。
就仿佛是一座冰山驾到一样，他的到来，令整间教室里的温度都陡然降低了。
许多同学都本能的害怕他、畏惧他。
但我没有，我反而有点喜欢他的这个『表现』，因为正值夏天，他的冰冷让我感觉到了『凉快』的舒坦。
那时节的我，浑身都跟是火山一样，在每一次的剧烈运动后，回到教室上课的我，身上不仅仅是躺满汗水，还有随着汗水增腾而上的滚滚热气。
……的确有几个女孩子喜欢这样子的我。
但绝大多数都是避恐不及的。
而我或许这样吧，和楚强做了好朋友。
……在那个上学的时代，我交了太多的好朋友，只是每一个都是短暂的相处。
年深日久，只存在于我的记忆里，和形容我与发小的认识时长。
然而，那根本不是年深日久的准确含义。那真义里还有四个隐藏着的来辨别真假——『相守不离』。
我的人生里可没有过这样子的感情，从来就没有过。
——
几乎人人畏惧的楚强，因为和我这样一个仿佛没脾气的人做了朋友，所以仿佛冰雪消融，也有了许多其他同学的靠近。
只是，并非每一个同学都是善意的靠近。
当然，那些骄傲的、本来就不好招惹的人，比如我的发小，也不会特意去认识楚强。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就算没那么夸张，但的确强者之间是有区隔的，不太可能做朋友。
我自然不是什么强者，我只是个贪玩的人，老顽童一样子的。但可没老顽童那般招人恨。
我几乎人见人爱，敌人这词究竟有什么用？——至少需要再十年后，我才知道这个词是有真实意义的。
真想杀死他她呢……亲手的……像有一次喝多酒，用腰带几乎勒死家里那条狗一样子的……
——
当然，楚强的过去我并不知道，包括他为什么转学，我不太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说到底，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根本不在乎。
偶尔也听他说起过，西边之地的学校里，环境氛围和这个市中心的学校根本完全不同，那里有太多更加直观本能的青春狂潮，课堂上就可以亲亲我我、两只手在书桌下就可以『见巫山云雨』的事情简直每间教室都在发生。
至于打架，那更加是家常便饭一样的，日常而已。
——我还并不是坏学生，我只是不再念书了而已，我只是需要疯了样的玩乐来麻木自己的心、麻木昔日好学生们和老师对我的关心、麻木父母的心思……
可不是他们供不起我念书，是我自己不是念书的那块料……
这样而已。
——
我喜欢这样子的我自己。
——
第一次见到楚强支起『獠牙』的时候，是那个曾经被我给予厚望的武术小子鼠男。
他虽然个子娇小，但终究是男孩子，还练了许多年的武术。
包括我在内，在最初的错愕后，都在期待一场龙争虎斗。
那时是在教室里，课间休息时分。
他们的打斗在我眼里是极其突兀的，因为记忆里，楚强是个很沉稳的人，并不轻易打架。
反倒是鼠男总是仗着会点翻跟头的武术而惹是生非。
打斗，就在短短的十秒内结束了。
看呆了我们所有人。
我就见到，楚强只是从椅子上站起来，仿佛拔地而起的样子，
然后举起旁边的木椅子，朝着鼠男自头劈下来，狠狠砸了下去。
鼠男？……他的反应也该算灵敏吧？不过不是闪转腾挪与还击，他只是最快速度的蹲下去双手抱住头，硬挨了这一下子。
——
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那块西边之地上，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在校园之外的世界，有太多我不知道的、分明危险的东西存在了。
我为此担心甚至恐惧，也好奇、心底那属于冒险家的热血，暗地里燃烧。
——
直到初二下半年，我的个子都是矮小的，总是站在排头前三排的位置。
是经历过这一次触目惊心的楚强高大的打斗后，我才醒悟过来，原来什么功夫，都比不上『人高马大』四字，这才是力量的最直观体现。
……接下来，我开始每一天课间的跑去操场篮球场，和那些篮球员们一起围着篮球场跑步和在篮球框下跳高钩篮板。
当然，这不是一个标准高度的篮球架，是小号的，最矮的篮板也就两米一二左右吧。
我参加这个活动完全不是因为喜欢篮球，事实上我对篮球一窍不通，我只是单纯听说打篮球的人容易长高，所以才跑去玩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赶上了『竹子般雨后春笋』的时期，我的身高在几乎肉眼可见的增高着，
记忆里没多久，也就两三月的功夫我便高到一米七九的个子了，我站队的位置也从前排的两三行，变成了后排的那两三行。
记得那时候我还特地询问过女孩子的意见，我问男孩子是不是该长到一米八之上才叫帅？
女孩子们都摇头，说太高像电线杆子，不好看，而且看着有点吓人。
我听完后便很顺从美意的停下了篮球活动，我的个子也很神奇的停止了增高，停在了一米七九的高度。
我至少十年内非常满意这个身高。
再十年后……
我身高变成了一米八一，而我本人完全不知道，当然也不在意了。或者说，这时候的我，觉得一米八一的个子高度更舒服一些。
七九，有点矮了。
——
也不知道是不是个子增高，越发拉远了我和黑板的距离。
我坏学生的标签似乎更加明显了。
这时候，我又认识了一个新朋友，说新朋友可能不恰当，因为是老同学，但在此之前，我为好学生时，从来没有过交汇。
他叫成友鹏。
他的家，就居住在那块最为之传说的城市西边之地。
所以，当他邀请我去他家里玩时，我求之不得。
——
西边之地果然是仿佛置身另一处地方。
他家附近，有着完全不同的生存气氛。
他家旁边隔着不远的楼房里，我在他的引领下，来到了一间四楼的房子里面，令我意外的，那是一个美少女的家。
苗条、妖娆、容貌干净皮肤白嫩、也很漂亮。
我也不敢细细打量她，怕不礼貌。
我最初一度以为这是同学的女朋友，所以极尽礼貌。
但却马上被同学告知我，她是一朵野花……
野花的意思就是，谁都可以『把玩』她的意思。
进一步交谈，我才知道，在真正坏学生的环境里，是不存在谈恋爱或睡女人需要花钱的情况的，那样反而是异常丢脸的行为。
包括正经谈朋友都一样，这就仿佛一条敬畏森严的规矩，谁都不能触犯。
而我，若是看上她了，当场就可以把她送给我……
我拒绝了。
我有些无法接受这样子的生态，那和我昔日的好学生世界实在相差太远了。
还好，他很快便不说这个了。
我们绕过了女人，说起了他在这里认的『老大』，按照他的说法，那是一个从武当山偷跑回来的武当弃徒，很是对我吹嘘了一番。
我被勾起好奇，他说要帮我引荐一下，我也同意见一见他。
接下来，他说有个女孩的父亲得罪他了，他要去砸那家人的玻璃……
我和他一起去了，捡起砖头那一刻我才知道，那家人住的是四楼……
感谢从小有练过撇砖头，当然，他没用我帮忙。他自己丢一块砖头上去，很准，啪！阳台玻璃碎掉了。
“快跑！”他带着我急匆匆跑掉了。
奔跑我很在行。
但那时节我的一切行为其实都是恍惚的，因为那根本不是我熟知的世界，我更多的是在见识、在融合、在学习世界的另外的样子。
我相信，在社会里，这些事情一定有，而且更多更多，我还不能掉以轻心。
必定校园在成人的世界里，就如同『笑话』一样的存在。
是『玩具的世界』。
——
傍晚吃过饭，他带我磨起了刀，据说是当晚正好有『活动』，他们要出去砍人。
我呢，则蹲在他旁边，看他磨刀。
我哪里会磨刀。
我只是对他嘴里的那个老大更加好奇了。
最初只是因为弃徒之前的那个『武当』二字。
而现在，我眼里，已经隐隐有了另两个字——『恶棍』。
我还是第一次见恶棍呢……
说真的，我满怀期待。
冒险精神让我在许多面对危险的时候，嘴角会不自觉的翘起，微笑出来。
——
可惜的是，那个传说里的老大，我前后去过他家三次，都没能见到。
我始终没见过他。
但也并不多遗憾。因为社会里，紧随其后我见识过了太多真正的大恶棍，远不止一个……小屁孩，而已。
——
时日堆叠，堕落里的我，整日流连在那什么帅气的脏兮兮老男人的摊子旁，看着那些磁带，我已经太穷了，买不起它们。
直到有一天，他对我说『喜欢哪个拿回去听吧，听完拿回来就好，不要钱。』
他叫『春雨』，是我人生里的第一个师傅、教我做生意的师傅。
我从小就喜欢『雨』，那是我所有孤独里唯一不感觉孤独的陪伴、雨是我最贴心的朋友。
他的名字竟然是『春雨』……
有时，你不得不相信，缘分这种东西，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