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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得见佳人三生幸 一笔一划 拙口难述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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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可为和石天回头看,是一个五尺大汉,正怒目相对。
  “碰了我,连对不起不说就走?”壮汉说。
  两个人张口结舌,他们已经有记忆,记忆中,为了同样的原因,挨过好几次同样的壮汉揍了。
  果然如两个人所料,还是没能逃脱,他们再一次被追到了胡同,被一群壮汉刀砍斧劈。在他们身上爽够了,壮汉们就离开了,他们叉着腿躺在地上,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感到了一阵无聊。
  清醒之后,申可为就开始满世界寻找沙华,他已经和他们分开了好久。另一方面,他们在寻找城门。
  时间久了,他们又缺乏睡眠,这是必然的。石天发现申可为坐在一个地方打盹,赶紧掐他一下,提醒他。申可为激灵一下,竟然茫然不知。
  两个人商量着,必须睡觉了,否则很可能悲剧重演。但是,在这个地方,根本没有时间工具,也办法根据日光确定作息,所以形不成规律的作息。只能是,对方看到他在发困,就赶紧告诉他,虽然他茫然无知,甚至迷迷糊糊,但是也得强迫他睡觉。
  依靠这种有点笨的方法,两个人的记忆仍在删除,只不过慢了许多。当他们作息越规律,记忆删除越慢。
  老者的话总是在耳机萦绕,时不时刺痛他们的心,于是他们更努力寻找出路。
  正在苦苦寻找的时候,一个美丽的姑娘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这个姑娘被人们叫做“仙儿”,长得很苗条,皮肤白暂如玉,经常看着两个人笑,这两个人在人群里显得太与众不同。
  石天是个粗人,只知道脑子里幻想,和仙儿跳舞,和仙儿牵手,甚至和仙儿在同一张床上。
  申可为却是有点知识,通过各种方式,终于得到了仙儿的青睐,两人相识,熟悉,越来越亲密。
  这一天,申可为邀请仙儿到了一个非常僻静的地方,就是城里的至高点——息阳楼。
  息阳楼据说可以让太阳安息,只是需要一定的条件,太阳安息,天地会获得夜晚,日月就会恢复交替运行。刚盖这个楼时,居民都很积极,每个人都出钱出力,希望建好后可以把太阳按下去。但是,楼盖好很久,他们一直找不到必须的条件。又过了不久,人们把这些事忘了,很少人来这里祭拜,游玩。只剩下少数的老人记得这个楼的传说,但是有很多细节也忘记了,于是人们只把故事当成了神话,完全放弃了那种可能。
  在息阳楼的楼顶上,画着如云密布的星图,上面有各种星座,据老人说,秘密就藏在星图里。
  “你看,那个星座”仙儿说。
  申可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是一个形态特别的星座,她不说很难发现是一整个星座,听她又说:“多像一个人”。
  “一个坐着的女人”申可为说。
  仙儿瞅着申可为笑,眼睛是清澈无比的,笑容是甜美非常,连微微翘起的小巧的鼻尖也在笑着。
  “唉,你看那个”申可为说。
  仙儿很紧张地查看,歪着脑袋寻找,就像小孩子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找到后,仙儿无比兴奋地说:“啊,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像不像一个人?”申可为问。
  仙儿用芊芊玉手点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嗯~嗯,有点像,不过是一个男人,也坐着”。
  申可为也咯咯地笑,望着仙儿,仙儿也扭过头来,看见申可为看自己,她甚至害羞地要离开。
  申可为拉住她的嫩白的胳膊,轻声感叹:“啊,这两个人要是坐在一起,互相依偎就好了”。
  仙儿先是羞红了脸,然后仰头看看楼顶的星座。
  最后,申可为和仙儿依偎在一起,两个人坐在顶楼的石凳上,看着遥远朦胧的天边。
  “那是什么山呢?”申可为问。
  “我出生在这里,从小生活在这里,但是也不知道那个山,因为在楼下根本看不到远山,很少有人谈起”仙儿说。
  “哦~”申可为像思考着什么。
  “这里有很多东西都是可望不可即的,就像远处的山,只可以看到,好像从来没人到过,神话里说,有人到了,但是就不会回到这里来了”仙儿说着,竟然有些失落,眼睛湿润了。
  “怎么了?”申可为温柔地说。
  “我阿爸,不知道是不是去看山了——”仙儿说,眼泪从眼眶里滑落,忽然仙儿诚恳地望着申可为,说,“你可以去看山吗?你能到得了吧?”
  “我会让你看到山的”申可为揽住仙儿的肩膀。
  仙儿如今在城里没有亲人,他把申可为当做唯一的亲人了。藏在申可为的怀里,仙儿感觉非常安全,好像世界都不可怕了。不知不觉,仙儿睡去了。
  申可为感觉到她的呼吸平缓了,他没有松开双手,紧紧地搂抱着她,他不怕她醒来之后勃然大怒,喊叫:“流氓,你是谁?!”他要守护她最后一程。
  过了很久,仙儿在申可为的怀里动了,开始是小动,后来是频繁地动。申可为想到放手,这就是人谁得不踏实,随时会醒来的前兆,但是他没有,只是牢牢地抱着仙儿。
  终于,仙儿在一阵窒息中醒来,猛地从申可为怀里挣脱。
  申可为赶紧扭过头去,看着远处的天空。背对太阳的天空从深蓝开始变淡,越来越感受到太阳的光亮。像一个陌生人,申可为装作仙儿不存在,左瞅右瞅就是不看仙儿。
  “嗯~?你在找什么?”仙儿问。
  “我——”申可为说了一句,心里一惊,扭头看仙儿,问,“你知道我是谁?”
  “我当然记得了,我又不是那些人”仙儿说。
  “你怎么——”申可为问了一半,又不知道问什么。
  “哦,你是说睡觉,这是我阿爸临走之前说的,让我无论如何保持每过一段时间就闭眼睛一会儿,很神奇,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可以飘到别的地方了”说着,仙儿指了指远处,说,“看,刚才我就去了那座山”。
  “她梦到了山”申可为嘟囔着说。
  “咦?你竟然一直在看天”仙儿好奇地问,歪过脑袋看着申可为。
  “呃,对啊”申可为说。
  仙儿仍旧歪着脑袋,更加好奇地问:“天有什么好看的,永远一个样子”说着,她的小鼻尖竟然闪过光芒。
  “天啊,是,这里的天没有什么好看的”申可为说着,想起了以前。
  “咦?你看到过外面的天空吗?”仙儿问。
  “是啊,我从外面来的”申可为说。
  “哇,太好了”仙儿站起来,在不宽敞的楼上转了两圈,又问,“你是与众不同,我没有看错哦”。
  申可为笑了,坐着继续回忆过去的事情。
  突然,仙儿扑在申可为的肩膀上,突然又害羞地离开,悄悄坐到申可为的身旁,小心翼翼地问:“你可不可以跟我讲一讲外面的天空呢?”
  “当然可以”申可为说。
  仙儿拍着小手,虔诚地看着申可为。
  “外面的天空不只是白色和蓝色,还有阴天,雨天,夜晚,月亮”申可为娓娓道来。
  出于小女孩的好奇,仙儿首先想知道的也是一样的,问:“咦?月亮是什么啊?”
  申可为语重心长地说:“月亮啊——,月亮是夜晚最美丽的东西,它晶莹剔透,就像钻石,发着皎洁白光,落下来却是蓝色的薄纱,可以披在任何东西上。在它的周围是数不尽的星星,每一颗都那么明亮,一闪一闪地发着光,还会在薄薄的云层里穿梭”。
  “哇~那么云又是什么呢?”仙儿问。
  “云啊——”申可为像一个老教师,说,“云是天地间的仙气,它们聚集在一起,变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其中有你想要的所有样式,比如有房子,有英雄,有木马,有大树,小鸟应有尽有,只要你认真看,它们总是在变换形状。它们可以穿梭在湛蓝的天空,有时候相互碰撞,融合,有时候就擦肩而过;它们可以穿梭在漆黑的夜空,看起来只有薄薄的一层,但是也会变换各种形状。云对我们是最尽职尽责,它们就像很努力的表演者,为了我们,尽力呈现着最美,最多样的艺术。不过不要惹它们生气,如果是风惹恼了它们,它们就汇聚在一起,变成黑压压的一大片,到时候就会雨落下来”。
  “哇哦,请问雨是什么呢?”仙儿好奇地问。
  申可为讲得也很起劲,根本停不下来,说:“雨哦,雨是天地间的精灵,当你感觉热的时候,雨就回来了”明显是哄小孩的话,“它们本是小水珠,有时候是一点一点的,有时候是串成线的,有的时候又织成了布。
  雨的到来,冲刷了太阳暴晒出的炎热,炙烤,雨的到来让皮肤舒爽,让世界变得干净。它就尽情发挥顽皮的本领,在每一个地方游逛,碰到了房瓦就聚到一起,碰到了房檐就毫不畏惧地跳下,碰到了地面它们就组成大的部队朝着一个方向继续进发。
  雨点落到的地方,总能听到它们欢快的歌声,在雨的歌声里,人们也欢声笑语,不会有争吵,不会有哭泣。
  这个小精灵不会总是老实地垂直降落,有时候就偏偏斜着冲洒过来,即使你躲在窗户里,它也要尽情地和你亲热,当你感受到了它别样的温暖,就会主动探出头去和它接触。那时候,你听得到,小雨点呼朋引伴欢笑着和你打招呼。倘若你拒之窗外,关上了冰冷的窗户,它们才不会罢休,就坏脾气地敲打你的窗户,发出各种的拍击声,甚至在窗户上顽皮地谱着曲子。”
  “哇,我想和雨交朋友,我想和月亮说话,我想对云彩跳舞,还有星星,我真想捧一颗在手掌。你可以带我去看吗?”仙儿问。
  申可为又陷入了惆怅,自从认识了仙儿,关于城门他开始懈怠了,甚至想过永远在这里生活下去。
  仙儿摇晃着自己的胳膊,说:“求你了,求——”眼泪已经淹没了他的眼眶,翘起的小鼻尖也好像失落地低下头。
  “好,我答应你,带你去看月亮,去看山,去看星星,所有的,你愿意去吗?”申可为问。
  仙儿深深地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
  到这时,寻找城门不仅是申可为的使命,也成了仙儿的任务,虽然她根本不知道城门是什么,恰恰像一个天真的无神论者不相信世界有某种维度的边界。他们找来找去,过了很久依然一无所获。此时他们的记忆仍在删除,而且慢慢地接近了彼此相识那天的区域。
  为了让仙儿和自己永远记住,他们俩是怎么相遇的,申可为天天挂在嘴边,天天重复。但是,这肯定不是持久之际,对于寻找,申可为一点办法没有。
  在这方面,石天更加“忘怀”,他也开始沉迷于享乐,在没有痛苦只有欢乐的场所,他以为本来就是天堂,何必逃离呢。他渐渐忘了申可为是谁,只是和新认识的朋友花天酒地。至于沙华,早就没了踪迹,很久之前就不见人了。对于这些,申可为同样无能为力。
  还有残存的一点希望,就是毛料摊位前的老者,那个老者像个世外高人,如果找到他,在他开始另一天之前,或许可以得到建议。
  努力回忆那个摊位的位置,以及街道的位置,申可为发现,完全没有印象,他忘了。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声音拽住了申可为的耳朵:“嗯~?嗯,来啊,来啊,这里的饭菜嗯~嗯~嗯~”
  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个老头子,面容稍有变化,但是声音一点没有变。申可为激动万分,牵着仙儿的手,跑到了那家店铺门前。
  “唉——”申可为不知道叫什么,感觉依习惯叫老头有点不合适。
  老头子听到了,把长胡子往肩膀上撩了撩,答应道:“唉!”又陪着笑脸说,“嗯~?嗯,吃了吗?”
  “没有,没有”申可为急忙说。
  “好嘞,那您里边请”老头子说,然后朝里面喊道,“来客两位,伺候着”。
  申可为失望了,而且从没有这么害怕过,他走近老头子,眼含泪光地看老头子。老头子本来低头忙碌着,不经意间看到有人盯着自己,于是扭过头来,问:“您,嗯~?嗯,还有什么需要啊吗?”
  申可为哭了,喊道:“老头儿,是我”。
  街上很多人围观,对申可为指指点点。仙儿拉着申可为离开,申可为恋恋不舍,边走边望着老头子忙碌的身影。他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这个店面,也许他会忘记这回事,为此他哭出了声。
  “那个人是谁?”仙儿问。
  申可为扭头看向仙儿,本以为仙儿和别人一样,会把他当做神经病。
  仙儿看着申可为,诚恳地说:“我知道!你一定认识他”。
  申可为颤抖的声音说:“谢谢你,谢谢”。这是对于别人对自己的认可所作出的感谢。
  “嗯~?嗯,这么熟了,不,不用谢”
  “唉”申可为答应了一声,又一反应,不对啊,他看向仙儿,仙儿惊奇地看着他身后。
  申可为看了看,竟然是老头子,手里提着两袋子包子,另一只手拿着一个糖包,满口嚼着。
  “你怎么?”申可为问。
  “唉,唉,我的好徒弟。你失忆了?你忘了我了?”说着,老头子拿着糖包的手就往申可为头上凿,对老头子的反感马上又回来了,“给你灌回来,给你灌——灌——灌——灌嗯~?嗯”不像其他的结巴,老头子不死心眼儿,说不上来的话就用“嗯~?嗯”代替。
  黏糊糊的糖汁从包子皮里露出来,然后淌在申可为脑瓜顶上,流过的地方热乎乎的。申可为感到恶心,刚要开骂,忽然脑子又起风暴,糖汁和一股一股的脑浆混合在一起,被拿走的记忆又回来了。申可为想到了很多事情,很多场景,本已经遗忘的细节也全能记忆犹新。
  “你忘了我了吗?”老头子问。
  “师父”申可为终于叫出口。
  “唉,这就对了,刚才你忘了我了”老头子说。
  申可为心说这不是倒打一耙吗?问道:“师父,您刚才为什么不——承认,装作不认识我?”
  “嗯~?嗯,我怕老板扣工资,上班时间不能,啊,啊,啊,聊熟人”老头子说。
  对于这么离谱的道理,申可为接受了,问:“师父,今天挣了多少钱?”
  “伸三次手”老头子说。
  原来他们以这个来计算工钱。
  “别说了,走吧”老头子说。
  刚要离开,申可为说:“唉,我那两个兄弟呢?”
  老头子转身一指身后,说:“嗯~?嗯,是不是这两个?”
  在他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痴痴呆呆,两手往空中扑着,像在捕捉什么圆形的东西,一手揉着一个;另一个,还是过去的一身衣服,不过深情惊恐,身体紧贴着墙,很怕人的样子。
  “走吧”老头子说。
  “但是——”申可为还没说完,感觉身体飞了起来。
  “往哪边?”老头子问。
  “我也不知道”申可为说。
  “没跟你说,呢~?嗯,你老是插什么话呢?”老头子说。
  当天上有朵乌云飘来,几个人落在了繁华的主干街道上。这里人们从没有见过乌云,开始人们都挤到街上,一个个抬头仰望着,不一会儿,太阳不见了,乌云密布,他们开始害怕。突然一声巨响,人们都跪倒在街上,有的当场睡着了。
  老头子领着申可为一行人,悠悠然地走在街上,现在视野很开阔,可以看到路的尽头,因为人们都跪在地上。
  老头子背着手走在前面,就像一个教书先生,淡淡地问:“这个人是谁?”
  “哦,这是仙儿,我在城里认识的朋友”申可为说。
  仍然没有什么大反应,老头子淡淡地说:“她带不出去”。
  仙儿慌张极了,用力地攥着申可为的胳膊。申可为拍了拍仙儿的手,急忙求老头子说:“师父,想想办法,我是一定要带她出去的”。
  “不可以~”老头子淡淡地说。
  “我是一定要带走她的,师父”申可为说。
  老头子说:“嗯~?嗯,烧鸡好吃”只是自顾自走着。
  申可为停下脚步,不跟着老头子走,看着老头子走了很远很远,竟然真得不回头看他。
  申可为无奈只好抚慰仙儿,说:“放心,师父一定有办法的”然后带着她跑上去追赶老头子。
  穿过了最繁华的街道,老头子他们来到了狂野,很难想像,在城里竟然也有狂野。可是狂野一望无尽,竟然还是望不到城门。
  步入狂野的时候,老头子说:“嗯~?嗯,别让她送了,不然她得一个人回来,呃~呃,这地界也有妖魔”。
  “师父,请您发发慈悲”申可为跪下求老头子。
  老头子哼唧着说:“嗯~?嗯,风好大,你多少斤?”他问仙儿,但是却没有等到答案就继续前进。
  申可为以为老头子答应了,赶紧起身跟着。仙儿在老头子面前就像女鬼站在老道长面前,不敢动,不敢叫,生怕露出原型。
  茫茫的狂野真是看不到边界,申可为回望一眼,城里的人们依然跪拜在街上,没有一个人敢抬头一下,隐约听到他们的祈祷声音。申可为告别了他们,走在没有路的荒野。
  这里没有路,却到处是路,四周全是一样,根本没有方向,没有任何房子,田地,只是一片片的土地,还有远处的天际线。
  乌云继续在天空汇集,云层变得越来越厚,不一会有一道道紫色的闪电,在天空炫舞。闪电穿过的地方,云层分裂,随后传来轰隆隆的雷声。闪电越来越密集,最后集中在天边,突然电光闪现里,出现了两扇大门。
  门就伫立在天地间,人在门前像只蚂蚁,守门的将士同样是高大无比,但是他们却看得见小自己多少倍的昆虫。
  “哼哼,哈嘿”守门将士喊道,原来是哼哈二将。
  大门应声大开,从门外吹进股股强风,把一行人吹的飞了起来。
  “抓住”老头子喊了一声,人们纷纷抓扯老头子的胡子,有的人抓不到就抓另一个人。虽然人们没有被吹跑,但是老头子的胡子七零八落。
  哼哈二将“哈哈”大笑。
  “让她回去吧”老头子说。
  “不!”说着,申可为拉着仙儿往外跑,仙儿终于开心了,申可为从没有见过仙儿这么开心过。距离城门有一段距离,是申可为和仙儿度过的最美好的距离,两个人手牵着手朝希望奔去。
  仙儿看着申可为,笑出了嘴边两道浅浅的纹络,申可为露出了大个儿的门牙。申可为伸手擦着仙儿的皱纹,仿佛要试探真假,仙儿攥着申可为的胳膊,紧紧得,这是她唯一的依靠。申可为下定决心,他要为她奉献一辈子,他要爱她一辈子。
  他们跑到了城门,没有犹豫就跳了过去,一下子就消失了。石天和沙华惊叫一声,发现城门到处真得没有人了。
  突然,老头子一指,说:“这儿呢”。石天和沙华一回头,申可为和仙儿闭着眼睛站在他们身后,很享受的样子。
  沙华看到两个人手牵手,闭着眼睛享受,“哼”了一声,跑着冲向城门。到了那里,他纵身一跳,同样消失了,然后又出现在了老头子身边。
  “睁~睁开眼,天亮喽”老头子说。
  三个人同时睁开眼,沙华发现自己没有挪动地方,并不很吃惊,申可为和仙儿非常惊讶。
  “呀!师父,你这么快?”申可为问。
  “快什么?”
  “这么快就跟出来了?”申可为说。
  “混账,你看看”老头子指了指哼哈二将。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申可为瞅着自己的身体,似乎在寻找什么异样。再看仙儿,正在轻声地抽泣。
  申可为为仙儿擦去温温的泪水,沙华又“哼!”一声,好像他对申可为的魔力已经消失,自从他清醒过来,申可为还没有问过他一句。
  “嗯~?嗯,没有我,你们出不去。你不能带走她”老头子说。
  “师父,你太无情了。你法力高,一定可以带走她”申可为说。
  老头子嘟囔着:“嗯~?嗯”眼睛闭着。
  “师父,她是妖吗?是怪吗?”申可为说。
  老头子回道:“嗯~?嗯”。
  “老头儿,你不会是嫉妒别人的情爱吧?!”申可为说。
  老头子还是哼唧,轻声笑了两声。
  “你在城里只有她一个朋友吗?”石天问。
  “不是啊”申可为说。
  “那为什么只带她?”石天问。
  申可为沉默片刻,咽了口唾沫说:“我喜欢她”。
  石天右手凿左手,说:“对啊,你为什么不说呢?”
  申可为跪倒在地,对老头子说:“师父,我喜欢她,我喜欢她”。
  仙儿也赶紧跪倒在地,瘦弱的身板不时地颤抖。
  老头子淡淡地说:“我是修道之人,不懂情爱。但是我告诉你,她的记忆在删除,她会慢慢忘记你,她不会痛苦很久的。你也是”老头子低头看向仙儿,就像看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
  “嗯~?嗯,如果你们这些人出去,把玄城的事情告诉人间,那么凡夫们就知道原来是有鬼神存在,那么坏人就会装作好人,好人不再是纯粹的好人,冥冥中扰乱了宿命秩序。
  所以,在出城后,你们这些人都得被清除在这里的一切记忆,你们什么也不会记得。到时候,你们就忘记了彼此,形同陌路。记住但必须分离,和忘记却在一起,你选择哪个呢?”老头子说。
  话音落下,老头子一挥手,风起云散,风朝着门外吹,除了仙儿,其他人的身体都要飘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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