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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孤宅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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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尚可当才终于停手,把申可为放在平地,申可为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刚稳下精神,申可为就得得嗖嗖地问:“大师,你传授给我什么绝世武功?”
  尚可当淡淡地说:“没有啊”
  “没有?”
  “就是抻抻筋骨”尚可当说。
  “我想多了?”
  “以后照此练习,每天半个时辰”
  “呃~”申可为不知道说什么。练功习武是他从小的向往,拜个高手为师更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本以为今天运气好,哪知道又是泡影。
  人家该吵架吵架,该干嘛干嘛,似乎没有人关注申可为和石天,两个人默默地离开了。
  这时候已经是夜晚,在他们前进的路上只有一堆木屑,还有破败的木柴,白天还在的大雪下客栈已经消失不见了。店老板一家三口坐在本是门口的地方,妻子哭哭啼啼,孩子饿得直叫,老板蔫蔫呆呆像是受了刺激。
  只好继续赶路,在夜里赶路难免会撞鬼,撞妖,看见个把蓝眼睛的怪兽是很正常的。因此,两个人根本不敢走偏一点,听说夜行者走路中央才能秉住正气,这一传说一直流传到千年后的农村。在农村还是时过8点即为深夜的时代,点灯还没有普及,在街上行走真得常常听到哭声,老人一再教导孩子,走路中央,也不要看,免得惊动路边抱着孩子哭泣的鬼魂。
  在路上走着,看到什么也不回头,听到什么也不好奇,申可为胆子本来不大,一路上经历了许多,也就练出了一些胆子。石天自以为有功夫根底,所以对身边的危险全不在乎,却不知道人间的功夫对那些鬼怪很难产生影响。
  路边的灌木丛沙沙作响,石天扭头去看,发现灌木丛晃动得厉害,但是心想那么低矮的地方,应该藏不住什么大东西。石天看了好几眼,打算过去看一看,说不定可以逮到山鸡野兔,填饱咕噜叫的肚子。
  申可为及时拉住了他,猛烈地摇头。
  见到申可为惊恐的表情,石天放弃了,低着头继续赶路。
  走了很久,两个人终于看到了路边有一户人家,看起来宅子不太大,院子却不小,有几间并排着的房子。
  据月亮判断,离天亮还有段时间,两个人果断地敲门。
  “来了,来了”一个声音从里面响起。
  两个人感到欣慰,不一会儿看到门开了,门里站着一个老翁,身穿粗布,头戴方巾,看起来不像宅主人。两个人还没说话,那个老头就说:“快进来,快进来”。
  申可为感到惊讶,石天却不管不顾,人家让进就进来了。
  进了门之后,老翁说:“我家主人睡觉了,你们跟我来吧,轻声一点儿”。
  申可为和石天默默在后面跟着,石天很困,急需一个地方睡觉,申可为困意也浓,不过被老翁的怪异吓得没了睡意了。
  穿过了过堂,走进了后院,老翁才问道:“你们也是下大雪客栈来的吧?”
  “哦?老先生怎么知道”申可为问道。
  “呵呵,今天接待的全是客栈逃民”说着,老翁努努嘴,申可为看向那个方向。是一件草料间,里面一条大通铺,上面密密麻麻躺满了人,月光照在脸上,每个人都一动不动,显得很诡异。
  “老头儿真聪明”石天说。
  “你们来晚了,在这里讲究一宿吧”老头子把两个人领到了一间储物间,在那里有一个横躺在地上的木柜子,上面已经躺着一个人。月光从屋顶钻进来,洒在那个人脸上,隐约看得出是个年轻人,白白的小脸长得很标致。
  木柜子很大,看样子他们躺上去还有空间,正好可以容客栈老板一家三口。
  安排好他们,老翁就出去了。
  石天横着躺在木柜上,刚落稳就打起呼噜。申可为只好挤着躺在缝隙里,不小心压到了那个陌生人的手,那个人竟然一点没有反应。起初没有怀疑,可是旁边年轻人实在太安生了,既没有打呼噜,也没有喘粗气,身体毫无动作,后来申可为想来想去感觉很奇怪。
  过了一会儿,申可为试探性地挨近那个人的身体,感觉冷冰冰的,这更加重了他的恐惧。
  另一方面,申可为怕万一人家只是睡着了,把人惊动了就太尴尬了,所以他只敢偶尔试探试探。申可为又老实了好一会儿。
  一会儿之后,申可为大胆地握住旁边人的手腕,顿时寒气逼人,似乎没有一点热乎气,而且气息若有若无,非常微弱,申可为身上一阵阵冒冷汗。
  申可为尽量镇定下来,想办法,但是越想越害怕,大脑一阵混乱,就好像掉进了深渊,身体开始轻飘飘的,思想没有连贯性。申可为赶紧碰身边的石天,想把他叫醒,哪知道石天毫无反应,刚才还在打呼噜,现在连呼吸也没有那么明显。
  这个时候,申可为的听觉嗅觉和身体所有感官变得很敏感,他竟然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后院里养着牲口,现在开始不安分起来,拼命地打着响鼻,喷吐着嘴里的泡沫。
  偷偷下地,申可为挨近门口,打开木门,老翁竟然在外面溜达,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申可为感觉怪异,老翁突然用很怪的声音,好像跟刚才的声音不属于同一个人,说:“你干什么?”
  “我,我,我撒尿”申可为说。
  老翁指了指角落,示意他去那里的角落。申可为按指示走到墙角,一边方便一边偷偷扭头看,老翁的行为很诡异,身体一扭一扭地前进,似乎身体很不舒服,就和庞大的生物运动一样显得肢体不协调。
  不经意间申可为看到前房的窗户,有一个窗户在纸糊的地方破了洞,从里面显出一张披头散发的脸,看得出来是个少女,年纪约么十六七岁,她的脸很白,眼睛却像两个黑洞,里面往外滴滴淌着液体。
  申可为以为自己眼花,但是又不敢接近去看。转身回屋子,阴沉的嗓音说:“乡下蚊虫多,夜里千万别乱跑”。
  申可为感觉手脚发凉,急急跑回屋里,躲回到木柜上面。
  过了一会儿,申可为又听到后院里有铁盆落地的声音,为此心里一惊,他幻想那会不会是盛满血水的一个盆。他的确听到了水洒在地的声音。片刻之后,“嚓嚓”的声音从后院响起,听不出是什么发出的声音。仔细听了听,申可为听出是扫地的声音,大夜晚的为什么扫地,申可为实在躺不下去了,赶紧做起来,在木柜上瑟瑟发抖。
  扫地的声音刚过,屋里飘进了一股奇香,闻起来像炖肉,但是至于是什么肉,实在闻不出来。和香味一起传来的还有脆裂的声响,饿狗咬碎骨头时候就是这种声音,如果是狗或野兽,听声音绝对不只一两只。这一阵声波激起了申可为心里又一种的恐惧。
  但是扫地也许是挠痒痒,异香只是幻觉,咬碎骨头的声音不过是磨牙打呼噜,可是恐惧心理不允许申可为往好的地方思考。
  在外面明亮的月光衬托下,屋里每个角落都是黑洞洞的。屋子里有一架石磨,孤零零地停在房子中央,申可为似乎看见他在动。石磨后面有重重的黑影,堆在角落的柴堆影影重重,透过破败的房顶,每一条木板的黑影洒在地上都像瘦骨嶙峋的爪子,弯弯曲曲的脉络是诡异的攫取。
  申可为看着鬼影重重,肌肉紧张万分,浑身都用着力气。忽然,身边的年轻人坐了起来,叫道:“别这么用力好不好?”
  申可为一看,自己的手正紧紧抓着年轻人。申可为吓了好几跳,赶紧赔礼说:“失礼了,失礼了”。
  年轻人又说:“失礼不失礼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死了还不让我舒服一点儿?”
  申可为捂住自己的嘴,但是还是发出了哼哼的声音。
  年轻人转过头来看他,申可为清楚地看到那个人的瞳孔不见了,眼睛是白色的,全部是白色的,和他的白色但是血管暴露的脸一样。年轻人说:“是不是想知道我怎么死的?”
  申可为很吃惊,他竟然听得懂鬼话,另外,年轻人在说自己已经死了时候是那么镇静,就好像死并不是什么大事,或者值得伤心的东西。
  “我本是这家宅子的主人,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陆续来了那么多客栈跑出来的人敲门,家父心肠好,就命令家仆把到了夜晚就会挡在门口的八卦石挪走了,以便接待后面赶来的人。哪知道,这地方鬼怪记恨我家很久了,因为有法器护家,它们一直不敢放肆。今天家仆干活不小心,不仅挪开了八卦石,还把它正面朝下,鬼怪们扮成客栈逃来的老翁,就住进了我家。到了夜里,老翁挨个吸食住宿人的阳气,家仆发现后都被他杀害了,家里本来的主人无一幸免。我是最后一个,刚才他正吸食我的阳气,你们敲门,他就出去了,所以还剩了一口气”说完,年轻人躺倒,立刻气息全无。、
  申可为悄悄地下地,然后躲在木门后面,透过门缝,他看见月光下的后院恍如白昼,在草料间的地方黑漆漆的,只隐约看得见一道道月光下的人脸。
  “你在看什么?”耳边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没什么”申可为说。
  突然,他看到草料间有东西在移动,在棚顶泄下的条条月光里穿梭。而且那个东西总在草料间躺在通铺上的人们之间游走,偶尔停在那一个的脑袋前面。
  申可为清楚地意识到,还有人活着,他必须叫醒他们。
  趁着那个东西停在一个地方,申可为急忙跑了出去,在后院开始呼喊。站在后院里,他看清那个人正是老翁,他在吸食别人的阳气。
  “快起来,快起来,有鬼啊!”申可为大叫着。
  草料间通铺上面的人应声而起,不过感觉硬邦邦的,身体很僵硬的样子。见他们惊醒了,申可为赶紧放下他们,奔向前院,想去寻找所谓的八卦石。
  刚转身,没有料到过堂里已经挤满了许多人,申可为指示他们说:“快快,那家伙,草料棚子那里有妖怪!”人实在很多,申可为很难通过过堂,于是就翻墙出了院子,然后走到前门,又翻墙进了院子。
  在院门口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石头之类的东西。忽然一抬头,申可为看到院墙上面有好多人的影子,回头去看,人们全都向他扑来,申可为糊涂了,喊道:“我不是妖怪,妖怪在后院,快去啊!”
  那些人根本不听,走近了一看,申可为发现他们的瞳孔全都不见了,眼珠是白色的,脸也是白色的。他们都在喊:“借我一点阳气,给我一点阳气,我要活”。
  原来他们被吸走了阳气,已经成为了行尸,所以想吸别人的阳气,来满足复活的愿望,却不知道行尸不能复生。
  申可为四处找路,可是面前已经构成了人墙,连墙头上面也骑着行尸。这时候一个年轻的面孔出现,正是储物间的那个人,只有他会笑,笑着朝申可为扑着。
  “原来是你骗我!”喊了一声,申可为朝年轻人扑去。
  第一道阳光洒在大地上,万物恢复了生机,沉睡的,避祸的,如今都可以抻抻筋骨,打起精神上路。通过破败的房顶,阳光斜射进屋子,照在一架石磨上。石磨吸收足了能量,险些自己转动起来。屋子里不管照不照得到阳光的地方,都是那么明亮清澈。
  申可为睁开朦胧的睡眼,他正躺在木柜子上,他见到了第一抹阳光,叹道:“阳光,阳光啊,假如你看到了它,无论在哪里,一定要赞美一番。”
  低头看见了旁边的年轻人,他的皮肤像夜里一样白暂,不知是什么道理,当有人看着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就感觉到了,然后睁开了睡眼。年轻人的眼里全是阳光,朝气,这是应该属于一个年轻人的东西。
  “谢谢你”申可为第一句话说。
  年轻人被说得晕头转向,但是又好像理解了什么,说:“不客气,谁都有这个时候”。年轻人说完很轻巧地跳下地,匆匆跑出了门。
  石天听到声音才醒过来的,伸了伸筋骨,打了个哈欠说:“啊,真是一个好觉,舒——服”。
  “嗯~?嗯,月光属阴,女人属阴,借宿睡觉属阴,后院又属阴地,木柜子属阴,穿衣睡觉也属阴,六阴啊啊缠身,能不啊啊能不啊做恶梦吗?”
  申可为低头一看,吓得他从木柜子上蹦了起来,喊道:“天呐,你怎么还跟着?”刚才的话却被抛到脑后。
  原来老头子躺在木柜子下面的地上睡觉,身体下面铺着一层薄薄的干草。
  “谁~谁跟着你,不过是借宿,你能借宿啊,我啊不能借啊宿?笑话”老头子蛮有理地说。
  老翁推门从外面进来了,说:“诸位安泰,敝舍积粮有限,但是为各位准备了糙饭,用过之后就请上路”。
  “多谢,多谢”众人齐声说道。
  正如老翁所说,这家的主人实在好客。主人也是个老人,脸上沟壑纵横,眼睛不大但是非常有神。在过堂的走道里,主人支上了好几个大木板作为桌子,虽然饭食不是很丰盛,但是保证昨天借宿的客人都能够吃得上饭。
  和申可为同屋的年轻人神色慌张地从房后窜出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然后也来到了过堂。申可为客气地邀请他落座,年轻人很意外,但是还是还礼了。
  年轻人用两个手指夹着桌上的窝头,上上下下打量着,确实是粗糙非常,上面的颗粒又大又黄。
  主人也是无奈,供这么多人吃饭,又没有收费,又不是大富大贵,只能操办成这样,看到年轻人的行为,主人挺觉得惭愧。
  年轻人把窝头举了片刻,还是放下了,大有嫌弃的意思。刚要转身离去,人群里有人大喝一声,说:“站住!”
  年轻人根本不听,继续往前走。
  “我让你站住,没听见?”说着,那个壮汉跳了出去,打手一把拍在年轻人的肩膀上。
  年轻人身量很小,而且看起来文质彬彬,没想到有些身手。有人拍在他的肩膀上,他用了一个大蟒翻身加白蛇吐信,把壮汉踹开。
  壮汉反应很快,在白蛇吐信使出时,他用了一个猛虎震胸,把气力灌到胸前,所以把年轻人弹出很远。
  两个人战了一个平手,终于开始对话。
  “叫爷什么事儿?”年轻人说。
  “哼哼,爷爷叫你回来!”壮汉撇着大嘴,看了看桌子说,“把它吃了!”
  “爷凭什么听你的?”年轻人说。
  “哼哼,主人家辛苦做的食物,岂容你嫌弃?不知感恩,反倒做什么大尾巴狼?!”壮汉说。
  “哦~说这个”年轻人笑了笑,然后只见手往怀里钻,横身一转,这一招把壮汉吓得倒退三步。老头子吃着东西,差点吐出来,叹道:“这胆量~不是善类”
  一锭漂亮的青龙银飞到主人的座前停住,这种银子只有达官贵人能得到,别提多漂亮了。主人一眼就认出是成色极佳的银两,其他人包括壮汉,只看出银子很大。
  主人赶紧手捧白银,走向年轻人,边走边说:“使不得,使不得,老夫没有这个意思”。
  “唉~这是我的一点感激之情,请务必手下”年轻人说。
  壮汉不再计较,年轻人反倒招惹他,说:“怎么样,爷表示了感激之情,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好说,难道你也有什么表示?还是白吃白喝,完了又要管别人闲事?!”
  五尺大汗羞红了脸,站在那里不知怎么说。人群里竟然有他的兄弟,跳了出来,喊道:“怎么,有几个臭钱就可以嚣张?”然后,壮汉和兄弟企图发动群众,转身向着人们说:“有钱可以嚣张吗?”
  开始没有人响应,搁不住他们老是问,就有人说:“不可以,不可以!”
  壮汉他们成功蛊惑了群众,于是喊起口号:“有钱不可以嚣张,有钱就是坏人,有钱的都是混蛋!”这是人的天性使然,穷人对富人发自本性的仇恨,运用好了可以改革社会,造出新天地,被坏人利用就是一阵混乱。
  年轻人反倒不知所措了,最后叹口气就跑出了门。
  年轻人走后,壮汉把主人扯到了一边,吆喝道:“唉,老汉,这个银子若不是有我,你能讹到手?我看够这一群人吃的了,不分我点,你良心何安?”
  “呀,什么讹?你怎么能这样说话?”老主人气得不知怎么办。
  正在角落里说着话,老主人听到过堂有人吵闹。老主人赶紧要去看,壮汉拦住了他,说:“你慢着,等我去给你平事”。
  老主人拦没拦住,壮汉跑到了过堂里。
  在过堂里,一个人和别人发生了争执。这个人也是长得很壮,很高大,和他争吵的不止一个人。
  高个儿说:“我就瞧不起这种人,以为有点钱就得瑟,老主人做的饭多好,还免费招待我们”。
  他说的这些话没有人反对,人们都觉得很对。
  高个儿又说:“我就瞧不起那种人,哼哼,多好的饭,以后我就在老主人家住了,就睡草棚,吃这些饭,让他看看,这多好的饭,又不要钱。”
  “你这不是吃定人家了嘛?”一个人反驳他。
  “吃什么吃,我就是表示一下老主人做的饭没问题,为了安抚老主人而已”高个儿说。
  毕竟谁都不是傻子,谁都明白高个儿这是要讹人家老主人,就他这体格,得把主人家吃穷。群众的观点有时候是对的,于是开始和高个儿争吵,高个儿竟然欺负小个儿的客人,和人们动起手来。
  正在这时,壮汉一把攥住高个儿的胳膊,说:“嘿嘿,动手?和我动手,来啊”一下子把高个儿扔到了地上。
  三回合过后,高个儿把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了,自认不是壮汉的高手,一边往门外跑一边说:“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别回这来,去城里云龙武场找我!”壮汉说。
  那位还爱答应:“唉,知道了”。
  打完架之后,壮汉可算扬眉吐气了,又得意洋洋地跑到老主人身边,说:“怎么样?这个,这个,看看,你如果——”
  壮汉没有说完,老主人把青龙银扔到了壮汉手里,说:“都给你,都给你”。
  “好,咱也不能不仗义,到时候你这里清场了,我才离开,今天替你守场子了”壮汉说。
  “不用,不用”老主人一直说。
  壮汉以为是客气,撅着屁股就回到了过堂,和他的兄弟几人有说有笑。
  临出发的时候,申可为问老头子:“你要去哪里?”
  老头子很狡猾,反问一句:“嗯~嗯,你要去哪里?”
  “我问你呢”申可为说。
  石天赶紧拦住,说:“唉,唉,别这么无礼,请问老先生欲往何处?”
  老头子想了半天,嘟囔着:“我要去他去的地方”。
  申可为气得火气高丈,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让老头子跟着。
  往北走了十几里地,三个人来到了全安城,出了这个城往东走是孤云城的方向,继续往北可以走上去往京城的官道。
  三个人先找了一家客栈,先填饱肚子才是真理。老头子偏偏和申可为坐在一个桌子边,申可为气得没气了,就当看不见老头子。
  申可为为了避开老头子,视线左瞧右瞧,无意间看到远处桌子边的年轻人,正是昨晚和自己同屋的年轻人。看着这个年轻人,总有一股吸引力,申可为对他很好奇,只感觉说不出来的神秘。
  年轻人手托着头,两只筷子夹起彩碟一块肉,然后又放回去,夹起来又撒开筷子,好像很嫌弃的样子。
  申可为观察了很久,更觉得有意思,心里说:“好家伙,这位对什么饭菜都是这种态度”。
  年轻人对申可为产生了魔力,这种魔力在远远的观望中变得更加强大。申可为觉得必须有个什么东西送给那个人,很奇怪,有些人见到才几面,就觉得非送点东西不可。
  忽然想起了怀中之物,申可为觉得有必要走过去,即使是很贵重的东西,也值得交给那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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