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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梦境与现实--死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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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下午祖玛和罗夜一直处在极度不安之中,飞来的横祸让两人追悔莫及。回想起来,整个晚上最可疑的就是那杯像马尿的酒。喝完之后祖玛两人又吃了很多东西才被迷倒,这期间也没有可疑人物接近过他们。
  两个人同时晕倒实在不自然,只能说明其中有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公爵的小妾很可能不是祖玛所杀。在分析到这里的时候,祖玛才觉得心里平静了一些,不过到底是谁干的呢?
  祖玛第一个想到的是那个败家子儿。
  难道就因为自己在卡里奥的船上打了那个自命不凡的疯狗吗?那他这个人也太记仇了!不行,死也不能被冤死,实在不行就杀出去,不过还有一线希望。就是希伯来将军能够接到风声,亲自查明此事,但他已经在昨天的下午就出发去了新岛。要想在海上追上军队的船,机会微乎其微。
  罗夜不停的在牢房里踱来踱去,一会儿看看门口,一会儿从石头墙的窗口向外看看,企图找到可能逃跑的路。祖玛则坐在墙根的石板床上考虑着如何在大法官面前为自己辩护。
  不久太阳就从牢房中收走了最后的余光,天黑了下来。
  牢房是不会为犯人准备蜡烛的,两个人只能早早的爬上床。在死牢唯一的好处就是没人吵自己。
  祖玛心想,此时菩雷德他们会不会正为了救自己在做着努力,莉莉安和艾丽是不是已经急哭了。说实话,最近忙自己的事已经很久没陪她们了,想到这里祖玛心里一阵烦躁。
  又过了会儿祖玛突然听到一丝细小的声音。
  “罗夜,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祖玛问。
  罗夜在黑暗中顿了一会儿说:“没听到。”
  “吱!”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窜到了祖玛身上,吓了他一跳。凭着直觉,他认出这正是他的小伙伴。
  “伙计,你怎么来了?”祖玛摸了摸他的头。
  “吱~”
  “对不起伙计,让你们担心了。”祖玛双手举起松松,用大拇哥轻轻的抚摸着它细细的绒毛。
  “松松真够意思,这个时候还来看我们。”罗夜也凑了过来。
  “吱~”
  “呵呵,可惜你不会说话,要不真想和你好好聊聊天,对了,雪儿她们没事吧?”祖玛问,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松松灵性很高,自己说的话他基本都能听懂,有的时候祖玛甚至觉得它是人变的,或者修炼成精了。
  “吱~”
  “呵呵,没事就好,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活着出去。”祖玛叹了口气。
  “吱~”
  祖玛摸了摸松松的脑袋,“你说能呀?谢谢,好伙伴,如果是被冤枉的还有一丝希望,如果不是就真死定了。”
  “吱吱”松松边说边在祖玛的怀里转着圈,显得有些不安。
  “吱吱是代表不会死吗?”祖玛又开始继续犯傻,用他和松松独有的方式打磨着时间,而罗夜老老实实的在旁边听着。
  “你说我们会不会是被冤枉了?”罗夜也试着问道。
  “吱~~~~”松松这声吱啦的很长,仿佛是在肯定罗夜的说法。
  祖玛和罗夜一听来了劲头。
  “那有人在陷害我们吗?”祖玛问到。
  “吱”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当时在场?呵呵”罗夜笑着说道。
  “吱~”
  “你不会只会说吱吧,那我换个问法好了,你当时没有在场吧。”罗夜问道。
  “吱吱~~吱吱~~”松松跳到罗夜身上用尾巴拍打着他的手,仿佛在生气一样。
  “呵呵,那你看到全过程了吗?”祖玛问道,现在他对松松的证词深信不疑,因为他知道这只绝对不是普通的松鼠,单凭他的那对兔子耳朵就能证明这点。
  “吱~~~~~~~”松松又跳回祖玛的怀里拉着长音。
  “哇,没想到你会在现场,真是太好了。那是我亲手杀的那个女人吗?”祖玛兴奋的问道。
  “吱吱~~”松松发出了短促的回答。
  这下祖玛可放了心,他本来还在担心自己真的酒后杀人呢,现在回去也好和艾丽她们交待。
  “让我想想,我们喝了被下了药的酒,然后带到了现场,那个女人被杀死后扔进了房间,然后把我的手上沾上血,为的是陷害我们。而真正的凶手是卡奈劳尔公爵本人!对吗?”祖玛半信半疑的问道。
  “吱~~~~~~~~~~吱吱”松松前面那声拉的老长,但后面又否定了祖玛的说法。
  “啊?前面的对了是吗?”罗夜说道
  “吱~~~~~”
  “那杀死那个女人的是其他人?”祖玛问道。
  “吱~~~~~”
  祖玛沉思了一会儿,“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有机会,松松,得麻烦你给菩雷德带点东西,让他去想办法。”
  “吱~”
  祖玛马上从内衣上撕下一条布,咬破手指,摸着黑写了一封血书。“松松,一切拜托了。”说完他把布条系在了松松的身上,把他放在牢房的窗口处。
  “吱~”借着月光,松松回头看了看黑暗中的两人,接着一跃出了牢房。
  在另一个房间中,有着这样一些人的对话。
  “怎么样?”一个男人说道。
  另一个人摆了摆手,“这太冒险了,你们难道都活腻味了吗?”
  “如果必须的话,我会去冒这个险。”一个女人说道。
  “好吧,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再等等吧。”三人说完便结束了对话。
  回到军神的府上,拿着血书的菩雷德几乎不敢相信这只松鼠有这么大能耐,竟然进了死牢,还带回了祖玛的血书。但对血书上的字却有些质疑,摊开发现上面写的是“我没杀人,有人陷害,松松作证。”
  雪儿一把抢过血书,“哥哥,我相信他们是被冤枉的。”
  “我也相信他们是被陷害的,卡奈劳尔公爵干出这种事也没什么新鲜的,但松松作证就有点勉强了,有谁会相信一只松鼠说的话?更何况它还不会说话。”菩雷德搓了搓下巴。
  “我!我相信!”雪儿上前一步,拍着胸口坚定的说道。
  “别闹,我们的证词都不能作为证据,因为和祖玛他们实在太熟了,而且对手是卡奈劳尔公爵,他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想让谁死,根本就不费劲儿。”菩雷德严肃的说道。
  “有一个人可以阻止……”琉璃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
  两兄妹灵机一动,看着琉璃齐声说道:“希伯来大人!”
  “对”琉璃点了下头,然后抱起了松松。
  “可是他已经去了新岛,很显然卡奈劳尔公爵是怕希伯来,才找他不在的时候下手的。现在将军早在几百里外了。”菩雷德边说边挥舞着手。
  “你忘了我家的秘宝吗?”琉璃淡然一笑。
  “姐姐,你能借到吗?”雪儿焦急的脸上又露出了一丝希望。
  “希伯莱将军那边我去找,你们尽量拖延一下吧。”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希望能赶上,神明保佑……”雪儿双手合并虔诚的祈祷着。
  这时门又开了,琉璃走了进来,“不好意思。”她放下松松转身又离开了。
  菩雷德抿了抿嘴,叹了口气,“琉璃这个家伙还是老样子,不慌不忙的”。
  “还有谁可以帮我们?”雪儿看着哥哥问道。
  “唉~现在朝廷中的势力已经一边倒,大多数都投靠了丞相,原来依靠父亲的人也不敢出头了,这个卡奈劳尔又是丞相的心腹。唯一的希望就是希伯来叔叔。我们等吧”菩雷德摩擦着手掌变得一筹莫展。
  在牢房之中。
  “把他们带走~!”两个卫兵打开了牢房,随后进来四五个大汉,给祖玛和罗夜带上手铐脚镣。
  “要带我们去哪里?”罗夜惊慌的问道。
  “走!哪那么多废话。”一个士兵揪起罗夜向外一推。
  出了大门,两人就被蒙上了黑口袋,只能听到脚下的铁瞭摩擦地板的声音,不一会儿又上了囚车,这是要转移了。
  路上非常颠簸,祖玛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刚才听到了放下铁链桥的声音,难道他们已经出了城,这可坏了。如果是弄到小树林里杀掉,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即使身怀绝技也无法挣脱这金刚制成的枷锁。想到这里背后直冒冷汗。
  “没有审判就要去行刑吗?你们也太没有王法了!”祖玛抗议道。
  “当然有王法,即使对你们这些亡命之徒,尊敬的国王陛下还是会公正的进行处理的。你们犯下了大罪,那肯定得死。”一个奸诈的声音说道。
  “可是我们还没有接受审判,为什么直接去行刑?!”罗夜追问道。
  “当然审判过了,那就是死刑,你们杀的可是公爵的妻子,他最爱的女人。”奸诈的声音变得更加阴险。
  “那如何处置我们?”祖玛放松了肩膀,缩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你们?还是知道的晚一点好。哼哼”那个人说完就骑着马向前去了。
  “怎么办?祖玛。”罗夜的声音有些颤抖。
  祖玛叹了口气说:“见机行事吧。”
  两人在囚车里呆了一天一宿,最后又被关到了一个漆黑的牢房中。不同的是这次连个窗户都没有。
  祖玛翻身上了床,直了直身子。
  “去睡一会儿吧,这床还算舒服。”祖玛翘起了腿,用胳膊支起头,但铁链限制了他的自由。
  “我们被转移了,你说菩雷德他们知道吗?”罗夜不安的问道。
  祖玛微微一笑说:“那简直肯定是不知道了,这里应该是乡下,离王城也得几百里远,天高皇帝远,想救都找不到人。”
  “难道就这么冤死了吗……”罗夜说完靠着墙壁滑落下来,坐在了地上,脸色黯然。
  “看看再说吧,我先研究一下这个铁链是怎么锁的。”祖玛在眼前晃动着他的锁链,过了一会儿便没了动静,他睡着了。
  祖玛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一个人影从面前走过,又端了什么回来。耳边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接着清凉的触感滑遍了全身。
  “这样你会好一点,如果你能跑的再快一点,就不会伤的这么重了。”一个充满怜爱的女声说道。
  “罗思姐姐,谢谢你。”祖玛挣扎着伸出一只手握住了那个人的手,柔软的触感传到了他的心间。
  “谢什么,你少受点伤就是对我的最大感谢了。”叫做罗思的女生说,接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对祖玛说:“你怕不怕死?”。
  祖玛看着罗思丝毫不加掩饰的说:“怕,无时无刻都在怕,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样,继续去照顾下一个人。”罗思轻轻的用毛巾擦干净血迹,接着在伤口上撒下了一些白色的药粉。然后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心痛,继续说:“但是我不许你死,至少不要让我知道……”
  “呵呵,好吧,一言为定。”祖玛皱紧了眉头,因为伤口实在砂痛。
  这些伤是白天的那些疯狗咬的,它们已经饿了一个星期了,为了训练急速奔跑,祖玛被扔到了一条笔直的轨道中,如果跑的慢点就会成为疯狗的食物,数数路上的血迹就知道曾经有多少人在这里丧命。
  有了之前的经验,祖玛可以借助药力跑的更快了,但和那些狗赛跑还是有点勉强。如果用之前学的体术,倒是可以干掉一两只,但数量太多,而且它们不残食同类,所以即使想利用狗的尸体引开它们也是不可能的。
  祖玛只能选择跑,一次要比一次跑的更快,否则几天后加了障碍物就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祖玛收回了思绪,他继续看着罗思为他处理伤口。本来少之又少的相处时间,如果还让那些恶魔占据了,简直太可悲了。
  “想什么呢祖玛?”罗思拿起纱布开始给祖玛包裹伤口。
  “你真好看……”祖玛没有掩饰,在这里只有罗思对他好,而且她本来就长的很可爱,虽然比不上艾丽那样高贵,华丽,但罗思有着她自己的优点。
  “你就嘴甜,少给我灌秘糖,不吃你那套。”罗思把一块纱布扔在祖玛的脸上,挡住了他的眼睛。
  “我说的是实话,真……”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到胸口有一个很柔软的重量压在上面,接着两只手从他的后背穿过,绕上了一圈绷带。随后那重量慢慢离开,然后又是一次循环。
  祖玛脸有些烫,心跳的很厉害。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胸口,早就忘了身上其他的疼痛。
  “唉,终于弄完了,不要乱动,好好睡一会儿吧。快点给我好起来!”罗思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恩,罗思姐姐,能等我睡着再走吗?”祖玛的声音很小,近乎撒娇一样。
  “怎么还像个孩子?呵呵,好吧,闭眼。”说完罗思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旁边,握住了他的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不一会儿祖玛的眼皮就沉了下来,屋子中的光线渐渐消失,他睡着了。
  祖玛的梦并没有醒,而是进入了另一个梦境中。
  “你要小声一点,它们会发现的……”一个小女孩按住祖玛的脑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出声。
  “发现什么?”祖玛不解的问道。
  “他们是这里的精灵,那就是他们的家。”小女孩指着远处的一棵大树说道。
  “可是我什么也没看见呀?”祖玛摸了摸头,努力的朝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但只有一棵大树而已。
  “那当然了,只有我能看见,你已经是大人了嘛。”小女孩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
  祖玛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她留着一个三齐的头型,眼睛大大的,很可爱。但是他想不起来是如何遇见她的,当然也不知道她是谁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精灵们已经回家了,下次再带你去看看别的。”小女孩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土。
  “回去?回去哪?”祖玛不解的问。
  “当然是回家了,你想在这里睡觉呀?会感冒的哟,喵呜~”小女孩做出了一个可爱猫咪的姿势惹得祖玛呵呵的笑了起来。
  “下次我们去哪里?”祖玛也站了起来。
  “下次当然是下次再告诉你了,嘻嘻……”小女孩歪着头看着祖玛笑了起来。
  “那你叫什么总可以告诉我吧……”祖玛端起肩膀说。
  “以后会见面的,等你拿到魔剑的时候。”小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形象也越来越虚幻,最后一道光遮住了祖玛的眼睛,她消失在光中了。
  光越来越强,又突然消失,祖玛身体一沉,从睡梦中惊醒,他睁开了眼睛,但太阳太强烈,照的他看不清东西。
  但他还是马上了解到自己正立在一个木头台子上,周围围满了人,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在那里企图冲破守卫的艾丽还有莉莉安正大喊大叫着自己和罗夜的名字,旁边菩雷德和雪儿也在,他们两一个正紧紧的握住佩剑,一个正掩面大哭。后面还有一大堆孩子,其中有几个祖玛认识,就是孤儿院的。
  他们怎么在这里?祖玛想起自己是在牢房里睡着了,但此时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动了动手,发现用不上力,因为双手被牢牢的绑在后面,脖子上还多了一条绳子,粗糙的边沿扎的他有些刺痛。
  这不会是绞刑架吧?他扭头一看,发现右边是一脸泪水的罗夜,正泪汪汪的看着自己。再旁边还有一个人已经被吊死,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索尔,卡里奥的侄子。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祖玛大叫道。
  “祖玛!!马上我们就要死了!!有什么方法让我们逃出这个鬼地方!!”罗夜焦急的看着祖玛,渴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回答。
  “啊?这是怎么回事?”一头雾水的祖玛心里一惊,难道这期间一直在睡觉,糟了,这个绳子太结实根本打不开,想到马上就要命丧黄泉,他将看不到艾丽,看不到莉莉安,看不到他所有的朋友,祖玛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心砰砰的跳的厉害,这是他第二次闻到了死神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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