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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 凶手与死刑--军神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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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卡里奥的舰队像海啸一样袭来,猛烈的打击着我军坚不可摧的防线。双方已经抛开了战术,完全陷入了混战当中,即使卡里奥处在非常被动的局面中,依然不顾后果的进行突击。
  一度处于劣势的卡里奥险些被包围上来的舰队击败,但移动堡垒一般的主舰,所有炮台齐发,瞬间扭转了局势。
  军神考虑到卡里奥疯狂的反扑,不得不下令暂时撤退,对于那个铁皮怪物,军神一点办法也没有,这条船已经脱离了常识,不但攻击力出色,防御能力也是近乎完美,即使重型加农炮近距离的打在上面,也像挠痒痒一样。
  几个小时后,双方各自收兵,总的来说,军神部队的损失更大一些,而这次代表军校出击的将士只有祖玛、罗夜、菩雷德、琉璃、庞贝五人,其他船都由资深的船长率领。雪儿在被军神拒绝几次之后留在后方,作为传令官参加战斗,而查理特罗被诊断出内脏受损而被送回了首都接受治疗。
  这是交战以来打的最激烈的一次,火光映红了天空,硝烟弥漫了整个海域,即使在很近的距离都已经无法分辨出彼此。
  到处都是震耳欲聋的炮声和厮杀声,已经把呼啸的风声淹没在无尽的海中。
  对于刚走出军校的几人也是第一次体会到战争的恐怖,因为很多水手都是近些天才刚刚认识的,他们为了保护或者是坚持自己的信念而付出了生命。
  回来之后雪儿在琉璃怀中哭了很久,毕竟是女孩子,打打杀杀的并不适合她们。
  菩雷德心疼妹妹,只能一个劲儿的哄,不过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手还一直抖个不停。
  这圈人里最镇定的应该就是祖玛了,他虽然也没从刚才的惊魂中缓过来,但对于杀人好像变得习以为常,竟然没有一点负罪感。
  他轻轻的拍了拍罗夜的肩膀,搂着他离开了众人。
  “还没习惯吗?”祖玛冷静的说。
  罗夜没有说话,只是扶着栏杆点了点头,他的表情凝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远方。
  祖玛转身靠在扶手上,向后仰着身子,看着逐渐退散的硝烟,说:“等……战争结束了,我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觉,然后去露易丝姐姐的酒馆好好玩几天。”
  罗夜没有说话,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第二天中午卡里奥再次率领舰队扑了过来,他这么玩命,完全是为了侄子,因为祖玛等人平安归来后,军神并没有放索尔回去,而是关在水手室里,但是不知道老爷子怎么给卡里奥回的信,没想到对方马上就带兵过来打,估计信中尽是些挑衅的话吧。
  再次佩剑上阵的只有祖玛、罗夜、菩雷德和庞贝了,这次琉璃和雪儿没有了战斗状态,被调到了后方。
  战斗依然惨烈,敌我双方的船一旦接近就是一顿炮击,炮弹打断了桅杆,打碎了护板,木板随着巨响开始回转飞溅,巨大的威力震得临近的水手都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远处的甲板上。
  到处是残骸和尸体,到处是硝烟。
  祖玛指挥的船从侧面进入对方的死角,然后用飞爪拉住对方的船,只有白刃战才是王道。
  祖玛首当其冲,第一个窜了过去,双剑挥舞,在对方的船上炸开了花儿。对于这个剑法如鬼神一般的年轻人,敌人竟然没有一个能奈何住他的,只能迎上去送死,或者跳海逃命。
  这时敌方船长掏出火枪,从远处瞄准了拿双剑的身影,他想偷袭祖玛。嘭的一声,子弹射出枪膛,带着星点火花,沿着弧线飞了过去。
  祖玛眼快,顺势一剑劈开子弹,碎开的子弹打入旁边的木桶中。船长一看,惊恐之余马上填弹,没想到天下有能捕捉到子弹的怪物,打算再射第二枪,当他抬起头的一霎那,一团杀气已经到了跟前,没来得急惊讶,自己已经身首异处。
  其他水手一看船长被斩杀,就纷纷投降,祖玛下令绑了对方,把他们关到船舱中,并升起白旗,自己继续朝着下一个目标前进。
  罗夜跟在祖玛后面,感受着他强大的剑术和统帅力。同时又觉得眼前的朋友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人了。
  “祖玛,不要冲的太猛!……”罗夜努力跟上祖玛的速度,拉住他的胳膊说道。
  祖玛心中一惊,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对不起……你说的对,我只是想快点结束……”说完祖玛一跃上了对方的船。
  这次战斗持续了三个小时,激烈程度比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军神虽然不断变换着阵型让卡里奥的军队一时陷入混乱,但对方竟然采取了自杀式攻击,主舰开道,进行突击。
  这艘10几米高的大型堡垒如入无人之境,左突右撞,很快就杀到了军神的腹地。
  军神只能下令保持阵型后退,很多军官都急得直擦汗,唯独军神依然面带微笑,感觉已经胜了似的。
  三十分钟后战事突然发生了改变,卡里奥收到了意外的战报,二话没说率领舰队迅速撤退,很快就和军神拉开了距离。
  军神露齿一笑,下令变化阵型,开始全军突击。
  一路上卡里奥不愿恋战,丢下几艘战船带着大部队迅速撤离。
  “舰长,我们为什么要撤退?眼快就能胜利了!”舵手带着不满,但并没有违背司令的意思。
  “基地被人偷袭了,如果没了基地,赢了也没有任何意义,给我全速前进!”卡里奥负手而立,紧握着拳头。用非常细小的声音说道:“可恶,非要演的这么逼真才有意义吗?!”
  祖玛站在船头,总算松了口气,估计是希伯来将军偷袭了对方的基地,否则卡里奥也不会放弃到手的鸭子。
  “祖玛,我们胜利了!”罗夜兴奋的喊道。
  祖玛收起双剑,喘着粗气说:“恩,快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卡里奥这次要倒大霉了。”
  旁边的船上就是菩雷德,他此时正坐在船头,感觉有些乏力,带着微笑很勉强的朝着祖玛挥了挥手。
  祖玛回应了一个微笑,罗夜也竖起了大拇哥。三人此时已经开始沉浸在胜利和凯旋的喜悦中了。
  一天一宿之后,军神一方缴获了很多战利品,但并没有放弃追捕,因为这次已经稳操胜券,到了对方基地,就可以和希伯来合流,前后夹击,一举除掉这个海上的钉子。
  正如当初预想的那样,卡里奥陷入了绝境。他没法儿回到自己的基地,因为东面有早已等待的希伯来和西面赶来的军神纳尔多斯。
  战事一触即发,结果很明显,卡里奥必败无疑。
  站在船长室的军神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用手理着胡须。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军神身后传来“纳尔多斯大人”。
  军神扭头一看,原来是之前负伤的托雷,“托雷呀。”
  “大人,恭喜您又一次获得了完美的胜利。”托雷鞠躬说道。
  “呵呵,老了,很多事都没法考虑的太周全,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军神看着家的方向,轻轻的笑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又深深的叹了口气,仿佛充满了疲倦。“托雷,动手吧。”
  “是,纳尔多斯大人。”托雷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凉,伴随着宝剑出鞘的声音放出了一股杀气。
  军神微微一笑,“吾儿呀,委屈你了,让你背上叛国的罪名。”
  托雷摇了摇头,“义父,您对我恩重如山,只要是您要我做的,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孩儿都义无反顾。”
  “哈哈,好孩子,动手吧。”军神慢慢的转过身,面对托雷步步逼近的长剑,脸上不带一丝恐惧。
  “义父大人,一路走好。”
  军神露出一个微笑,一把扶住托雷的肩膀,“老夫先走一步了”。
  半个小时后,在最前线的祖玛等人接到了总舰传来的噩耗,所有人都陷入惊慌和悲愤之中。
  总帅被刺杀身亡,所有船队失去了指挥,希伯来暂时代理了军务。
  军神的死,让所有人失去了理性,他们要求出战,歼灭卡里奥。当然也有很多高层军官主张先回去安葬军神大人。
  在甲板上,大家哭成一团,本来即将胜利的战局,现在却因为主帅被刺杀而败北。
  最伤心的自然是雪儿和菩雷德,兄妹两个已经哭的昏了几次,祖玛触景伤情加上为兄弟悲伤,哭的也是撕心裂肺。
  卡里奥看到军神的舰队挂起了白帆,已经毫无战意,就率领舰队回到了基地中,坚守不出。
  希伯来强攻了一次,发现没有死角,也不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于是他派使者到卡里奥那里兴师问罪。
  得到的答案却是不知道,卡里奥表示自己一直忙着撤退,哪里有时间派杀手,而且自己也不屑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虽然希伯来一直极度激动,但他了解卡里奥的为人,毕竟他曾经是军神的得意门生,这种事想必他也不会去做。
  在经过一番盘查之后,发现托雷已经不在了,而且通过伤口,很多人都怀疑这就是托雷的手法。但雪儿死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从小和自己长大的朋友就是杀父之人。
  船队在第二天中午开始回程,所有人都沉浸在失去伟大领袖的悲痛当中。卡里奥也率领船队跟随了几十海里,并且朝着天空鸣炮以表示送别这位恩师。
  两个星期后,船队到达了国都,国王马上为这位伟大的军师举办了史上最隆重的葬礼,仪仗队从港口排到了城里。一路上人山人海,大家纷纷出来目送这位圣战的英雄。
  看到军神静静的躺在水晶棺中,就好像睡着一样。
  大家纷纷落泪,哭声震天,哀嚎遍野。
  在大圣堂中,最高级的祭祀亲自为他祷告,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长袍列立两旁。由于身份低微,祖玛和罗夜只能在广场上。莉莉安和露易丝姐姐,还有几个学员陪在他们身边。
  葬礼举行了三天,最后在海之殿进行了下葬仪式。那里是历代帝王和最高级的官员安息的地方,能够在那里下葬的人将永远被人传诵和爱戴,这是最高的荣誉。
  第五天,国王亲自接见了参加这次海战的高等将士,而祖玛和罗夜却没能得到接见,只得到了一些赏赐。
  两个人都觉得心里非常憋屈,因为战斗的时候,谁出了多少力,建立了多少功劳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祖玛没能得到应有的赏赐,那查理特罗就更不应该出现在接见大厅里。
  很多水手和船长都纷纷为祖玛抱不平,但这就是贵族之间的游戏,如果他还保持着平民的身份,那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下午的时候道格拉斯在露易丝的酒馆找到了祖玛,他来通知祖玛回去见希伯来将军。
  在客厅中,希伯来把祖玛和罗夜让到沙发上,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是关爱和安慰,因为他知道这两个年轻人的功劳,也知道他们受到的委屈。
  “你们两个在这次战斗中表现的很出色,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会和国王提的,争取帮你们找回应得的职位。”希伯来坐在椅子上说。
  “唉……”祖玛深呼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孩子,凡事需要忍耐。对了,我有两件事要告诉你们,第一件相信你们也听道格拉斯说了,我要去追查凶手,和他背后的组织。这绝对不是一次简单的刺杀。”希伯来皱起了眉头。
  “恩,为了杀军神,这个组织应该早在很多年前就开始蓄谋了。否则托雷也不会被抚养到这么大才动手。”祖玛说的时候仿佛联想到了军神被杀时的场面,脸上顿时失去了光彩。
  “第二件事是,为了表彰这次有功劳的将士,卡奈劳尔公爵在他的府上举办宴会,你们两个代替我去一趟吧。”希伯来掏出了两封邀请函扔在桌子上。
  祖玛接过请柬,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去,这种场合通常就是喝喝酒,聊天,跳舞。到处都充满了贵族们的恶臭,祖玛觉得和他们根本就谈不来,而且自己又是平民身份,所以他们肯定不会给自己好眼色的。但是既然希伯来将军这么要求了,祖玛也只能照办。
  第二天晚上祖玛和罗夜准时参加了宴会,令人欣慰的是菩雷德和雪儿,还有琉璃也在会场。在雪儿怀里还抱着祖玛的小伙伴松松大爷,这是祖玛为了安慰雪儿送给她的。今天她和菩雷德两人看上去稍微有了点精神,不过红肿的眼睛依然很明显。
  宴会开始了,首先是卡奈劳尔公爵无聊的开场白,为军神大人悼念,然后是鼓励在这次战斗中表现出色的将士们。
  当听到人名单中有祖玛和罗夜名字的时候,他们对视了一下,同时做了个鬼脸,谁也不稀罕这点口头表扬。
  两个人这次代表的是希伯来将军,所以多少有点面子,首先有几个船长过来敬酒。他们是知道祖玛来历的,所以表现得很恭敬。祖玛也很有礼貌的回敬了他们。
  在看到菩雷德和雪儿身边没什么人的时候,祖玛和罗夜凑了过去。看到两人憔悴的样子,他们心中有些难过。
  “菩雷德,恭喜你荣升提督,来,干一杯。”祖玛面带微笑的说道。
  菩雷德一把抱住他,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随后他和祖玛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雪儿虽然不能喝酒,但今天也破例和祖玛干了一小下,接着咳嗽了半天。
  松松看到雪儿咳嗽,还窜上她的肩膀,轻轻做着拍背的动作。雪儿又把它抱在怀里,说了声谢谢,松松很可爱的发出了吱的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人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就是查理特罗。祖玛先是一惊,随后很有礼貌的给他施了个礼。但查理特罗显然没有放在眼里,他叫来仆人给菩雷德和雪儿几人倒上酒。又给仆人使了个眼色,让人给祖玛倒上酒。
  接着他就像这里的主人一样说了一串恭维的话,然后让几人把酒喝光了。
  不知道是不是查理特罗特地整祖玛,反正他的酒说不出的难喝,苦涩的很,罗夜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这小子真是记仇,当时也是为了救大家才不得已去打他的,何必翻旧账呢。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卡奈劳尔公爵就走到了菩雷德他们身边,亲自为他们敬了酒,随后他转身对祖玛说。
  “你就是祖玛吗?真是英雄出少年,果然相貌堂堂。”卡奈劳尔公爵微笑着说道。
  “哪里,大人过奖了。”祖玛行了个礼。
  “我的儿子如果能像你们一样优秀就好了,呵呵”他一边说着一边拍着查理特罗的头。
  我的天呀,原来查理特罗是卡奈劳尔公爵的儿子?!这回可完了,祖玛心里想,要是得罪了查理特罗,不就等于得罪了卡奈劳尔公爵吗。不过看起来这个公爵还算讲理,至少没给祖玛一张臭脸看。
  后来又随便聊了几句,父子两交换了一下眼神,就离开了。
  本来宴会结束了就想回去睡觉的祖玛和罗夜,竟然感觉无比困倦,而且马上就非睡不可,像喝醉了一样,没走两步就倒下了。
  菩雷德当时也喝的有些微醉,还和祖玛开着玩笑,说他酒量小,没喝就醉了。下人赶紧过来把两人扶起来,说找个房间让他们休息一下。雪儿和琉璃也没拦着就让下人带走了他们。
  这一宿祖玛感觉全身发烫,口渴难耐,但就是醒不过来,仿佛有人在压着自己一样。这一宿的梦也很乱,梦见吃了很多船上剩下的苹果干,还梦见自己骑着马在山里奔跑,太渴了就是找不到水。
  早上醒来,发现出了一身汗,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祖玛揉了揉脑袋,寻摸着想找点水喝,就在他起身的时候,脚却踩到了人。他眯缝着眼睛一看,是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胸口还插着一把水果刀。衣服和头发都很凌乱,脖子有明显的勒痕。
  看到是一具尸体,祖玛立即警惕起来,他寻找着罗夜的身影,发现他就躺在不远处的床上,本想叫醒他,但一抬手,发现自己的左手满是鲜血。这不可能……我竟然杀了人,祖玛一时惊呆了,他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门口有人发出了尖叫,才知道下人进来,看到了这一切。
  接着守卫冲进屋子,把祖玛和罗夜五花大绑起来。等两人纳过闷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关到了王宫的地牢里。
  听狱头说,这两个人是杀了卡奈劳尔公爵小妾的凶手,估计是活不了了。
  祖玛死也想不到,自己会干出这种事来,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在喝酒,怎么第二天就被关进了死牢,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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