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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收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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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澄也曾带了小刀、林朱,去过城西林府的宅子,却只在院门外远远地看着,一直没法移动脚步进去。
  她怕自己脑中不断闪现的那些血淋淋的场景,每当想起家人所遭遇的这些,胸口便巨痛到难以支撑。
  就这样,又是小半个月过去。
  姜同接到了汪顾的回信。
  信上写道:姜同兄,林姑娘与小刀殿下平安乃大幸!大将军已从京中返回,皇上令大将军将二人即日送往宫中,在下已将事由委婉告之,大将军责你尽快将人带回,万不可再做拖延,慎之!慎之!
  姜同收了信,心中急燥,一是上有皇命,二是大将军已借汪顾之口施压,看来此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便起身去找林澄。
  见了林澄之后,姜同看了看铺子中的林朱,程北,对林澄道:“夫人,我有些事,想与夫人私下禀报,可否...........”
  林澄看着姜同略显惊慌的样子,知道事情重大,便冲程北道:“程大哥,你带小刀出去走走,我与姜大哥说些事。”
  程北虽一直对姜同等人的身份觉得怪异,却不便多问,便向坐在侧面楼梯上发呆的小刀叫道:“小刀,跟程伯出去,买糖葫芦给你。”
  小刀对糖葫芦兴趣缺缺,但看到母亲与姜同神秘的样子,便起身,跟着程北出了铺子。
  姜同又看向林朱,林澄道:“即是我的事,便没有什么需要避开她的,姜大哥尽管说便是。”
  “这是我今日刚收到的书信,还请夫人过目。”姜同从怀中掏出信来,双手递给林澄。
  林澄接了信,打开一看,不由得面色一变,失声道:“进宫?!”
  惊得林朱也凑近了来看,脸色变换不定。
  林澄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将信交还给姜同:“也不叫姜大哥为难,再给我们三日时间,让我处理些事情,回去的时候只需赶的急些便是。”
  姜同自然不好强求,想想林澄所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三日,路上紧紧,也就挤出来了,到时只需说接了信即时便动身,大将军也无怪罪之由。
  姜同离开之后,林澄却焦急万分,再也坐不下来。
  “姐姐,既然皇上要接姐姐与小刀入宫,对姐姐与小刀也并非坏事,姐姐又何须如此忧心?”林朱看着她转来转去的样子,安慰道。
  林澄停了下来:“我虽不情愿,若非得入宫,倒也无妨,只是小刀如何入得了宫?!”
  “小刀入宫,便是正儿巴经的皇子...........”
  未及林朱说完,林澄便看向她怒道:“胡说,你又不是不知,小刀如何能去做皇子?!”
  林朱头一次见林澄发火,低了头再不吭声。
  不一会,程北与小刀回了铺子,见林澄坐立不安的样子,林朱双垂着手低头不语,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林澄看向程北道:“程大哥,你且随我上楼,有些事想找你商量一下。”说罢,自顾自地踏着木楼梯,噔噔上了二楼。
  程北也随即跟了上去。
  “姨母,出什么事了?”小刀拉了拉林朱的衣袖,问道。
  林朱摸着他的头道:“没事。”
  这边二楼,林澄看着程北道:“程大哥,你这边可有相熟的人,我想找个人收养小刀。”
  “收养?”程北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莫非刚才那姜同又来催你回云州,你不想带小刀回去?”
  林澄点头:“无论如何,不能再把小刀带回云州。”
  程北虽诸多疑问,也只能将它烂在肚子里,不过却有些责备之意:“小姐,莫非你信不过我,有如把小刀交与别人收养,倒不如由我来抚养他,岂不更好。”
  “不是我信不过程大哥你。”林澄眼圈有些微红:“只能将小刀交给一个姜同他们找不到的人,若是能交给你,我又何须如此!”
  程北猛地拍了下脑门:“是啊,我也是笨!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节?!”说罢,便在屋里来回走了七八圈,突然停了下来:“倒还真有一人,很是合适。”
  林澄看着他:“............”
  “此人是个猎户,就在离这五十里地的七狼山中,孤身一人,并无妻儿,若是平白得了小刀这么个孩子做养子,必定十分乐意。”
  “那你尽快去找他过来!”
  “不用,不是今日,便是明日,他必定会送毛皮过来,到时,我便与他说说。”
  林澄总算宽下心来:“真是多谢程大哥了。”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见外的话!”程北嗔道。
  到了晚间,林澄私下拉了小刀到楼下:“娘要跟你说些事,你需要耐心来听。”
  小刀点头。
  “你需要与娘亲分开一段时间。”
  “是娘要离开?”
  “你也知道,咱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但北疆的护卫却要咱们回去。”
  “可咱们可以不回去,一直住在程伯伯这儿,也很好。”
  “可此事由不得咱们。”
  “护卫会强迫我们?”
  林澄点头:“是。”
  “那娘亲的打算是?”
  “娘这两日先将你送于他人带走,然后娘再想办法逃离,等一切安定下来,娘再去找你。”
  “可我为什么不能与娘一起?”
  林澄咬咬牙,狠心道:“因为你还是个孩子,你会拖累娘亲与姨母!”
  小刀不说话了,他只觉心中一冷,又有此委屈。
  不过他还是坚定起来:“好!我听娘亲的!”
  “娘会将你托付给一个猎户,他住在山里,那儿有许多的动物。”看着小刀并无所动,便从袖中掏出一柄短刀出来,刀鞘上面雕龙画凤,很是华丽,递在小刀手里:“但山林中也有些凶恶的野兽,若是遇到,便用这把刀来护身。”
  小刀握了刀在手,这把刀他也曾见过,听林澄说,是他小时候抓周时紧抓在手中不放的短刀,也正是他“小刀”这个名字的由来。
  “你会来找我吗?”
  林澄含着泪重重点头,一把将他抱在怀中,久久不放。
  “若是娘不来找我,孩儿也会去找你的。”
  林澄将下巴搁在小刀的头上,轻轻道:“好!若是娘亲没去找你,你便去找娘亲。不过你要答应娘亲,要等你长大了才行。没长大以前,绝对不能离开你去的那座山!绝对不能离开!”
  “好!孩儿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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