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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大战乐毅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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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纪衍战死下篇
  “子宸的想法真是惊世骇俗,如今这天下凡是有一些微末之才的人,哪个不是拼命的攫取功名!将军孤傲何其不凡也!”
  滕子宸撇嘴道:“别人是别人,我是我,他们贪慕功名利禄,我却视功名利禄为粪土,有这些闲心,我更愿意游山玩水,览尽天下美景。”
  “子宸高风雅洁,衍甚是佩服,若天下列国国君皆如子宸一般心境,这天下又何来的战争可言。”纪衍感慨道。
  滕子宸酒意微醉,把手搭在纪衍的肩膀上,笑道:“有人的地方便会有纷争,人的贪欲是无穷无尽的,列国国君更是如此,要想停止列国之间的战争,除非出现一个仁德之君剪灭六国,施仁政,教万民,创造一个大一统的人性化国家,否则这战争将永不停歇。”
  “唉!若子宸为一国之君,这天下该何其幸哉!”
  “纪衍大哥太抬举我了,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心里有数,我可不是什么救世主,况且这普天之下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可不是我这种闲散之人能胜任的。”
  滕子宸笑着说完,跳下墙朵,突然只觉脑袋一阵眩晕,四肢乏力,眼前一黑,滕子宸两脚一软昏厥着倒在了冰凉的地上。
  只隐约听见纪衍急切呼唤的声音。
  “将军你怎么了,啊!怎么那么烫!来人!快来人!扶将军回府邸,传唤医师!”
  (古书记载,医师的称呼起于春秋。)
  五日后的清晨,滕子宸缓缓睁开眼帘,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席榻上,我昨晚不是跟纪衍在城墙上喝酒聊天吗?
  “难道是昨晚喝醉了?不该啊!”
  滕子宸挣扎着浑身没劲的身体缓缓坐起身子,刚坐定,只觉胸口一阵刺痛,倏间喉咙发咸,不禁捂嘴剧烈的咳嗽数声,摊开手掌只见殷红的血液染红了惨白的手掌。
  “血……”滕子宸一脸发懵的看着手中的鲜血,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怎么会咳血?
  却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低沉沙哑的人声。
  “将军可是醒了?将军怎么起身了?将军身体虚弱此刻不宜起身,将军还是好生躺下静养为宜。”
  “谁?”滕子宸闻声侧目,只见一位穿着褐衣短袄的佝偻老人正捧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汤走了进来。
  待佝偻老人走近跟前,滕子宸看清了这人的模样,白发青矜,面臃隼目,佝驼的背梁好似顶着一个小山丘,只听他沙哑的开口道:“老夫是这昔阳城中的医师,前几日将军昏厥晕倒,是特地前来照料将军。”
  “我居然昏睡了几天……”滕子宸心中呀然,抬头凝视了一眼医师,轩眉微微一蹙,眸中精光倏忽一闪,点头笑道:“这些日子有劳老先生了。”
  “将军言过了,医病治疾乃老朽分内之事,将军喝下这碗汤药,好生修养数日便可痊愈。”
  滕子宸接过医师递过来的陶碗,也不矫情的仰头便一饮而尽。
  医师见滕子宸饮下汤药,嘴脸微微勾勒出一丝笑意,虽是一瞬间的表情,但早已心生警惕的滕子宸亦从双目余光中看得真真切切。
  待滕子宸喝完汤药,突然耳畔传来雄浑急促的战鼓声,这是军中战鼓声,滕子宸皱了皱眉头,向门外唤道:“来人。”
  守护在门外的执戟甲士闻声走进卧室,拱手道:“将军有何吩咐?”
  “在我卧病期间可有大事发生?对了!你去唤纪将军前来。”
  护卫甲士闻言,心里一惊,目光飘忽的往医师的身上瞄了瞄,慌声道:“纪将军安好,城中无事,将军不可多疑。”
  滕子宸望着护卫甲士那慌神的言辞举动,剑眉倏地紧蹙,沉声道:“你此话何意?城中是不是发生大事了?你休要瞒我!在我卧病期间究竟发生何事?”
  “启禀将军,非是小的故意隐瞒,实乃纪将军临终嘱咐……”护卫甲士慌得一批的跪地拱手道。
  “你说什么?临终?纪衍将军怎么了!”滕子宸噌的一声掀开被褥,猛的站起身子,惊声斥喝道:“纪衍将军究竟怎么了?”
  护卫甲士突然嚎啕道:“两日前,赵国七万大军兵围我昔阳城,纪衍将军亦在两日前战死了!”
  纪衍大哥战死了……
  滕子宸闻言,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神情恍惚,前些日子还喝酒畅谈心事的兄弟,居然转眼间便天人永隔。
  滕子宸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知心的朋友,除开远在胶城的卫平外,能称得上好友的恐怕也只有这个纪衍了。
  如今他突然离去,滕子宸怎能不悲痛交加,管旨的离世让作为孤儿的滕子宸亲身体会到了痛失亲人苦楚,那么此刻纪衍的死就犹如兄长一般远离自己而去。
  人心脆弱,情感痛到深处不禁潸然泪下,滕子宸跌坐在席榻边缘,泪流两行,神色悲戚。
  “将军,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将军节哀啊!”站在旁边的医师温声劝道。
  “我无事,先生且退下吧!”滕子宸目光斜视了一眼医师,开口回道。
  “诺!”医师拱了拱手,缓缓退出卧室。
  待医师离开,滕子宸冷哼一声,一掌拍在小腹之间,将刚才喝的汤药尽数吐出。
  “如今城中兵马是何人代领?”滕子宸,抬头望着护卫甲士问道。
  “是安平君麾下亲将,苏职将军代为统领。”甲士回道。
  “安平君?”滕子宸皱了皱眉头,喃喃自语道:“是田单吧!这家伙这么快就就升官了?想必是这家伙已经打败了燕国大军主力。”
  “将军!纪衍将军死得冤啊!”甲士突然失声痛哭道。
  “此话何意?你是我心腹亲兵,此刻无旁人,你可大胆的说出来。”滕子宸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切声道:“纪将军究竟怎么死的!你且仔细说来。”
  “启禀将军,自将军病倒的第二天,苏职带着两万大军开赴我昔阳,他苏职见将军卧病不起,又见我军兵少,便起了吞并我军之心。还好纪衍将军尚在,故而他未曾得逞。”
  甲士抹了抹泪水,继续言道:“苏职见纪衍将军阻挠,故而心生怨恨,在赵国大军兵临城下之际,苏职以田相国军令为由,下令纪衍将军夜袭赵国廉颇的中军大营,纪将军不得已率兵出城,怎料赵军早有防备,纪衍将军身中数箭奋勇杀出,率残兵百余骑逃至城门,岂料苏职拒开城门,随后赵军杀至,纪衍将军等人力竭战死。”
  “纪衍将军临终曾言,不可将他的死因告诉将军,唯恐将军做出傻事!”
  滕子宸听完亲兵话,心中震怒,“好你个苏职,胆敢害我兄弟!莫说你是田单的心腹爱将,就算你是齐王的亲儿子,我也要你替我兄弟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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