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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有多孤独,就有多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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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最开始常颖要介绍时开始时的刻意,之后的发展与其说一见钟情,不如说自然而然。自然而然的聊天,自然而然的见面,自然而然的散步,自然而然的游玩,包括牵手、拥抱、揽肩、接吻、做爱,我们就这样自然而然的谈起了一场异地恋,虽然她早就知道我工作的地方不在西安,一月才能见一次面。
  张绵绵是厌恶异地恋的,却不知觉中自己也陷入了这个深坑,即使绝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沉溺在这段恋情中不分昼夜。
  有时走在街上,坐在沙发上,甚至躺在床上,她会无端掐我软肉用力捶我背,一开始我不明白,直到她开始隔三差五的念叨“你就是个坏蛋!看着无害的像苹果,咬下去才知道啃了一嘴鸦片。”
  是的,我和张绵绵之间的相处总是快乐又腻歪,但我觉得,在面对异地问题时她是有过权衡的,只不过异地的种种无力种种弊端,终归敌不过你我自顾精彩又如蜜而伴。
  与张绵绵相识在我进入企事业单位前的培训之时,相恋在培训的末期。培训结束后,我被分配到了延安周边的山区工作。
  单位是中国石油下属的油田公司,福利不错待遇不错,一年挣的钱糊口穿衣谈恋爱还是绰绰有余,唯一让我所诟病的是,当我走到井区工作站外的悬崖边停车场,偶尔拿出手机无意中打开导航,手机总是会响起林志玲好听的声音:“准备出发,全程三百七十七公里,大约需要五小时两分,擦亮车窗,让阳光点亮我们的好心情。”
  除了到休假时间即将离开的那一天外,多数时候车窗总被灰尘覆满,阳光也只会让我发昏欲睡。好心情?我不喜欢这份工作,工作使我不快乐。
  井区工作站坐落在大山头上,东南西北皆是苍苍茫茫的大山,而黄土高原的山素来与葱郁没什么联系,在夏季草木繁盛之际也不过是吝啬的披一层薄薄短小草衣,故而,当我第一次坐在悬崖边发呆,却不小心看到一株高又茂的树时,那种乍见的惊喜让我久久驻足,并在往后总是于南侧的悬崖流连不已。
  向来分不清树与树的区别,但我一意固执的认为那就是一株白桦,朴树的歌里的,城墙的脚下的,绵绵曾仰望的,白桦。
  “喂!”听筒里传来张绵绵的应答声,常人接电话时会用二声的‘喂’来表示回应,她不,她总是极铿锵的用四声‘喂’宣布自己的存在感,我听不惯,就问她你怎么跟别人不一样?每次她都梗着脖子大声反驳:“我妈就是这么说话的!”
  时间一久,我竟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腔调。去年五一二护士节,她们医院的领导让她参加节日当天的朗诵演出,为了表现出彩,这丫头每天每天的练习语言发音,以至于当我打去电话,忽闻她软糯糯的应答‘喂’时,我的大脑先是一懵,紧接着吐出一句“不好意思打错了”就把电话挂了......
  为这事张绵绵没少嘲笑我,我也只能喟然叹息于习惯的力量是如此可怕。
  相对于以前,现在的世界对异地情侣之间已经友善太多,不顺了打电话,思念了打电话,痛苦了打电话,孤单了打电话,反正不管怎样都可以打电话。也只能打电话。
  前阵子网络上开始流行一句话,我不怎么刷这博那圈,自然无从了解,倒是张绵绵闲来无事常玩这些,因而接受新信息比我迅捷很多。那天刚上夜班,回到宿舍洗漱收拾完正准备去值班室,一条信息弹了出来。
  “绵绵: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我顿时一乐,回复她:“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绵绵:咦?!你知道这句话啊?”
  “我:中国第一代小清新木心的代表作啊”
  “绵绵:......,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很没面子?”
  “我:抱歉抱歉,要不再来一遍?”
  “绵绵:不要,璇璇,我很喜欢这句话,你有没有觉得我们每天电话不断,却只是絮絮叨叨的说着废话,远没有一封再三修改的信笺所蕴藏的东西来的深切”
  咦?这姑娘文青病又犯了?顿了好半晌我方才回她:“我叔叔特别内向,我婶婶特别外向,在家里经常看到婶婶从猪肉涨了两毛到浴室灯半亮不亮,叽里咕噜说了好大一堆,叔叔也只是半天才回复一句‘哦,这样啊’,你见过他们,你觉得他们感情好不好?”
  “绵绵:特别好,是特别好,可是......我说不来,感觉就是还差点什么”
  “我:差点激情,你呀,就是被那句小诗影响的光顾着天地无棱海誓山盟,却忘了柴米油盐自说自话,我们天天絮絮叨叨说着废话,你觉不觉着尴尬?”
  张绵绵再没回我,好几个小时后,电话突然响起,接起来只听见女孩在电话那头说:“你工作你的不用管我,我就是想自顾自说会废话。”
  我哈哈一乐,戴上耳机一边看着电脑监控自顾自工作,一边听着张绵绵在那啰哩八嗦生活如何如何。
  当然,异地恋总归跟天天能呆在一起的情侣不同,因为距离产生的不理解,需要对方时却抱不到的心酸时有发生。争吵无论在什么关系中都绝不是一件好事,我们都希望能尽最大可能避免争吵,但滑稽就滑稽在生活总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只要我去到大山里上班,争吵就总是如影随形地开始冒泡,以至于一度冷战互不理睬。虽然最后总是和好,可它带来的阴霾却留在心头,时不时让我心惊胆颤。
  我的爱情可以激情可以轰轰烈烈,也可以平凡可以淡如饮水,怎样都好,只要没有争吵。
  浪漫主义兼完美主义的我希望有一份纯粹的我爱你你爱我。于是在吃柳巷面时,我对张绵绵说:“做个约定吧!”
  “啊啊啊?什么约定?”
  “以后,不论如何,不管发生了什么,谁引发的争吵谁先道歉,再严重的争吵也不许关机删好友,再也不许把争吵过十二点,第二天必须开心起来笑着跟对方继续说废话。”
  “啊?那我生气怎么办?”
  我没回答,只是瞪着眼睛凶凶的看着她。
  “哎呀我知道啦!就会凶我。”女孩说的委屈,脸上却满是腻歪的傻笑。我也嘿嘿傻笑。
  幸运的是,虽不说一诺千金,但都是说的话会当回事儿的人,自那天起,我们之间的争吵频率直线下降。
  “我还在生气!可是马上就要过十二点了,你快告诉我怎么办!”她又跟我吵架了。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是你先惹我的好不好?!”我还生气,自然也没好话。
  “啊?!不是你先惹我的吗?......哦,好像是我先惹你的,啊呀,那,那对不起好不好?”
  我憋着没回复,当时钟跳到十二点时才噼里啪啦打了一串字符:“好,蠢丫头。”
  自上班以来,如说最无法面对的事,莫过于每次休假结束回山里的那天。一般而言,我总是在头一天就与张绵绵的告别,最后一天只需要收拾好行李,静静等待班车的到来,在上车后戴上耳机,发一条短信:“走了,到了给你电话”。
  这样做,我们都能够比较平静的面对离别。
  但生活并不只是一成不变,还记得去年刚过完年,班车未发,要去延安只能坐火车。那天她正好休假,吵着闹着非要送我,结果最后的结局是当我走进车站,回头越过人流向她招手,招着招着,她却蹲在地上抹起了眼泪。将电话拨通,我凶她样子真丑不许哭,狠下心转身的刹那,自己的眼眶却不知怎么也兜不住。
  从那以后我再没让张绵绵送我,她也再没提起过,我们都是那么那么坚强的人,又怎么能每个月都傻兮兮的哭。
  在大山的那些日子,傍晚会一个人静静的趴在栏杆上看夕阳点燃的火烧云,午夜会一个人傻傻的躺在草堆上数头顶的星星,清晨会一个人呆呆的站在悬崖边望朝霞镀金的白桦树。这里的风景很美,山连着山云接着云,偶尔还会有浓到三米之外人畜不分的大雾弥漫这方天地,然后阳光打在雾上分散开来,身边尽是金红萦绕。我想,张绵绵那丫头如果看到这样的景象,一定会迷醉的不成模样。
  只可惜风景再美,也终究是一人独赏,我最欲分享这里美景的人却还在三百七十七公里外的地方。
  于是孤独时有袭来,无端将我打的神志不清。每当这种时刻,我都会下意识拿出手机拨出张绵绵的号码,以求得到一句‘在呢在呢我在呢’。
  只是时常得到的不过一句‘我在忙,一会儿给你回过去’,总比没有好,我这样安慰自己。
  渐渐的,我习惯了这种孤独。
  有看过一句话是这样说的:“真正的成熟,是对全世界都温柔。”
  我很喜欢这句话,并一直以此为自己的行为准则努力贯彻着。
  当我换位思考:她拎着大件行李时我却不在身边;她生病时自己挂号,自己吃药;她凌晨下班看到同事有老公来接自己只能独自回家;她做了一桌子的菜,却只能拍照片告诉我,这个盐放多了,那个味道刚好......
  即使我再孤独,又怎么忍心埋怨她一分一毫?
  我们都承受着同样重量的孤独,也都拥有着同样深刻的在乎。也许这是贼老天给所有异地恋的惩罚,很煎熬,很痛苦,但我们选择坚守。
  为什么还要坚持下去呢?
  用钱钟书老先生给杨绛女士的一句话来回答:希望我们有朝一日,只有死别,生离全无。
  有次临走前一天,张绵绵和我躺在丽枫绵绵的床上,她对我说:“哥哥,我总觉着和你呆不够怎么办?”
  我回她:“我不能保证所有时间属于你,但我能保证每当我有假期,身旁的位置都属于你。”
  过了一会儿,张绵绵又问:“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好想好想和你朝九晚五。”
  我一直没有回答。
  第二天离开西安,当大巴驶出西安边界后,我方才拿出手机编写了一条短信。
  “两年之内,如果我没有回到西安工作,那就分开吧。”
  “我......我不知道怎么办,哥哥我想哭。”
  “哭锤子,滚去上班。”
  我明白她的纠结,理解她的难取舍,我不怪她没有坚定的说怎样都不分开。
  但在我心里,也有一句话对自己说。
  “去你妈的分开,这辈子你都别想分开,你好好在西安给我等着,你属于我,两年后,娶你的人会是我,也只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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