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至强者动向

　　——「绯金」、「以太」、「宝石」、「原石」、「空想」
　　——神月天空的“异能”被艾克判定为绯金以上、接近以太的程度。
　　如果放到帝国当中一定是相当知名的人物，但在圣者眼中的确不算什么。
　　“不必灰心，神恩者皆是被神明眷顾之人，加以努力的话，你有希望成为圣者之下第一人。”
　　艾克的话并非敷衍，他曾向评价最高的情报组织「海王星」购买过信息，至少在北辰云州还没有发现能在十六岁年纪匹敌圣者的异能者。
　　而刚刚，这个叫神月天空的少年确实给自己造成了些许麻烦，这点连复数的上位尊者都不可能做到。
　　“很感谢艾克你帮我做实验，让我了解到自己的不足。”
　　同样的，天空也是心里话。现在想想才知道当初故意踏入陷阱是多么危险。如果敌人设置的术式更强、埋伏的高手再多一些，指挥者并非边羽绮罗而是维捷露本人，自己就该想临死之前能带走几个了。
　　“试验吗，年轻人不服输是好的，但要有自知之明。”听完天空的话，艾克显得有些不悦：“那现在，你们两个就离开吧。”
　　“艾克圣者，这和您刚刚说的有些不一样。”
　　“维捷露圣者，你看到了，这孩子刚刚向我发出战斗申请，我想他的意思是要证明自己有听取的资格吧，很可惜他输了，那我就视为他没有资格，这很正常吧....唔？”
　　忽然变得有些古怪，艾克皱着眉头低下头，但想到了什么似的又立即恢复原态。
　　“艾克圣者说的极是，我们的确没有资格旁听，那么告辞了。”
　　天空与希尔脚下显现出淡蓝色的魔法光阵，因为没有阻碍，两人得以在瞬间消失。
　　传送魔法？而且至少在第四位阶。
　　没想到这名叫神月天空的少年还有如此手段，看起来荒川的圣境之下第一人要改成圣境之下无敌了。
　　但是为何刚刚与自己的战斗中没有使用？艾克有些烦躁。被对手隐藏手段的感觉很不好，尤其是对方还比自己弱。
　　·
　　“谢了，看起来你还是将我当成同伴来出头的。”
　　“什么？”
　　走在与去旅馆相反方向的街头，希尔手中拿着一串豆沙夹心的糖葫芦。
　　这并不是她开口要求、而是神月天空硬买来塞给她的——虽然的确很喜欢吃。
　　天空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给对方买糖葫芦这种东西，只是想买就买了。所谓冥冥中自有定数——如果定数真会无聊到专门让自己买零食送下属的话。
　　“我可以这么认为吗？因为我输了，所以你对艾克使用了异能。”
　　“诶....你知道我的异能是什么了，维捷露大人告诉你的吗？”
　　“算是很强的战术性武器了，我觉得即使是宝石级也没有你的好用，在维捷露的面前不方便查看，回去后会忘记也说不定，但终有一天会发现的，你觉得他会是什么表情？”
　　“总觉得好过分，而且他也不是什么坏人....不过我们恶作剧了一个圣者，太棒了。”
　　摇晃着糖葫芦的希尔维特看上去很是开心。
　　“先说好，是你做的，不是我。”
　　“要分得这么清楚啊。”
　　走着走着，天空忽然拐向一旁深邃而幽暗的小巷。
　　刚刚的喜悦消失无踪，希尔不知道天空要干什么，但直感告诉自己绝对没好事。
　　“还记得我们来华城的路上碰到的那些人吗？”
　　“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天空打开了一处宅院的门。
　　与此同时，希尔闻到了一股恶臭扑鼻的气味，目睹院中的事物，将糖葫芦扔到地上后快步的跑开了。
　　扫视过去，正是记忆中的护卫们，除此之外还有陌生的几人，其中还有名生前是圣剑使的家伙。
　　“——「净化炎」”
　　天空伸出指尖射出白色的、近似流线火焰的能量。这是克制邪恶生物与灵魂体都相当有效的三阶魔法，将那些碍眼的污秽之物连同地面全部清理干净。
　　即便是炎热的季节也不该是这般的高度腐化，也就是说有谁将他们变成了这样。
　　满地的杂乱物，以完整的服饰最多，其次是武器，最显眼的则是柄闪着浅淡水蓝色微光的长剑，静静的躺在一本日记的旁边。将之拾起并翻看的天空，以闭上眼睛的方式默哀。
　　为了不连累别人而装得很蛮横，还给自己和希尔带了路的男人。
　　“完成这次委托就回去做什么之类的，很不好笑。”
　　将日记放回原处，天空走进黑暗的屋中。
　　四壁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的乌黑，正中间十分显眼的位置摆放着一口棺材，已经被挪开了，里面除了铺底的红布外算是空荡着。
　　奇怪的是，在上面没有感受到丝毫魔力。
　　“怎么回事。”
　　返回来的希尔看着黑色棺木，眼神有些异样。
　　“有什么东西跑出来了。”
　　“很危险吗？”
　　天空盯了希尔一会儿后转身离开，“至少比那个艾克厉害。”
　　释放的烈焰吞没了不详的宅院，火光让附近的人们开始慌乱。而走出小巷时，维捷露也找了过来。
　　天空猜到对方的目的与自己一样，便摊了摊手：“那个东西跑了。”
　　“在咖啡厅的时候我就想之后来处理它，本以为它会找好的时机苏醒，至少会选在晚上，没想到这么快。”
　　“是什么，僵尸王么？”
　　“推测为吸血鬼，详细情况不明。”
　　“我还以为是保持人格想占据别人身体的幽灵，对了——关于艾克说的那件事，指什么？”
　　天空会干脆的离开，正因为可以从维捷露这里得知，根本不需要得到艾克的认同。
　　“真是不客气呢神月阁下，朱雀界域「十人」你知道吗？”
　　“你是说...嗯，当然听说过。”
　　朱雀界域达到“那个境界”的圣剑使，即被称作至强者，总计仅有十人，数量处于四大界域之末。
　　但即使是处于遥远青龙界域的星宫凛也曾听说过其中的几人，亲自登上朱雀界域后，天空刻意获取了相关信息。
　　澹台慧谛——澹台家族圣祖。
　　神皇帝嘉——朱雀帝国君王。
　　帕拉丁尼——来自玄武大陆、超越圣域级的教会圣骑士。
　　归海铭锋——上位的神铸师与铭文师。
　　拓拔万渊——封号“大力神”且博杀过同境界的龙。
　　司徒伐空——封号“永世丹尊”的炼药圣手。
　　艾希莉亚——封号“贯破苍穹之箭”的精灵女王。
　　提昂——被称作“银发的雪姬”的龙血浴者。
　　以及执法殿主，根本没有任何与之相关的信息。至于至强者的首位，信息同样是无。或许只有最高级别的情报组织才能获取他们的详细资料吧。
　　“你提到那十个，莫非与他们有关么。”
　　“或许难以置信，但事实如此，提昂被执法殿宣布缉拿，有一定可能来云州，超凡境圣剑使看到她一定要向执法殿通报。”
　　在至强者的面前，任何情绪都难以被隐藏，圣境之上或许还有手段能够遮掩和脱逃，之下就绝无可能了。为避免无谓的伤亡才只通告实力符合的圣剑使。
　　天空接过维捷露递来的画像，装扮得相当帅气，但只要提前知晓性别，就很容易观察出是女性的事实。
　　“男装丽人，提昂喜欢穿男装，留下所有记载她容貌的都像男性。”
　　“不会吧....”
　　“什么不会，你在说什么？难道你见过她吗？”
　　察觉到天空的迟疑，维捷露忽然紧张起来。
　　“没有，我是说，提昂不会真的这么巧来荒川吧。”
　　一时间没有找到好的借口，想来也瞒不过维捷露，但既然天空不愿解释，维捷露也没办法逼问。
　　“那么天空阁下，我先失礼了，如果发现了提昂还请告知执法殿，我们组织虽然与执法殿对立，但在这种事情上还是面向一致的。”
　　不像天空这个闲人，要着手处理数件要事的维捷露没有过多富余的时间。但她也透露出了新的值得让天空记住的情报。
　　“呼——”
　　长舒了口气，天空也将要离开。
　　因为获取了坐标所以能任意传送。不过倒是很奇怪，自己明明掌控了全城、但是那个宅院中发生的一切都无法感知，天空的直觉告诉他出事了，所以才赶来查看，结果连那个东西都消失无踪。
　　吸血鬼中有这么强的个体么，根本没听说过。
　　希尔静悄悄的站在一旁，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
　　被边羽绮罗蹂躏过的市区，如今已经完全恢复。
　　所有的灵尊境抽取了晶石中大约十分之一的魔力、即一百法币的代价协助霍恩完成了术式。
　　就在他们完工的时候，背后响起脚步声，修复前应该是下令禁止靠近了才对，即使是王室派来的人也被霍恩驱走了。
　　转过身，看到了少年和幼女，灵尊境强者们嘴角抽动着的同时躬身示礼。
　　“神月天空大人，希尔...小姐。”
　　让他们对自己孙女辈的希尔喊尊称实在太过为难。
　　天空有些好笑，这些家伙的态度转变真是快。不过也有自己随维捷露同时去找洛克的原因在吧，他们将自己当成超越灵尊的圣剑使了。
　　其实自己只有淬体境七重而已。
　　“我们打算去天枢，所以帮忙准备交通工具如何，或者提供给我详细的地图，当然我会付钱。”
　　看不到黑龙的表情，因为对方的脸上全是伤，看起来这位黑恶势力首脑的确被边羽绮罗好好照顾了一番。
　　“好的，没、没问题！”霍恩当即同意，只要天空能离开银露国，他的伤简直能立刻好一半。
　　“最好再给我配一名高手当做向导，哦....最好别太弱，非常感谢。”天空抱以「和善」的微笑要求到。